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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辜儿(四点一)
送交者: 切特务 2004年07月16日17:32:53 于 [五 味 斋] 发送悄悄话


送交者:问问

那天夜里,我又喝了一盒鲜榨橙汁,睡梦中似乎怀里的小云也散发着橙子的清香,我再一次的梦到了阳台上穿绿裙子的阿婵和那一声响就把我从空中击落得“六四”手枪。

等等,等等,我好像把自己写得太纯情了,其实我根本不是这么个东西,我还不至于这么xxxx。让我好好照照镜子,是的,我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让我们再换个法子来写:
……

“既然这样,我们也还是愿意相信你的,来来,坐下谈,别老蹲着。”我指了指办公室边上的那一张红木长椅。

在我面前蹲着一个中年男人,年龄:四十七、民族:汉、文化程度:大专、职业:建筑公司副总,案件性质:涉嫌嫖妓。不过,他知道物证不足,于是死不承认,老 混 蛋,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可以回去了。”我看了一眼记了一半的笔录,合上钢笔。
“啊,”老 混 蛋一下子兴奋的占了起来,“好好。”
“不过嘛,嗯”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出于对你个人的负责,这样吧,你打个电话,让你单位的领导或者是家属来接你好了。”
“啊?这、这、这……”老 混 蛋立刻结巴了
“这部电话是外线。”我用钢笔敲了敲桌子上那部红色的“步步高”。

靠!跟我装 逼?只要你有单位,有家属,没有不怕这招儿的。等 老 混 蛋乖乖的在笔录上签了字,按了手印,我喊了个保安员带他回羁押室。虽然办公室一直开着空调,但 老 混 蛋和他的 姘 头在这里坐了一个通宵,空气里还是充满了人肉的味儿。我站起来关掉空调,打开风扇,打开房门,准备找张报纸耗到吃中午饭,顺便等老混蛋的朋友老送那八千元罚款。本来四千就够了,女的拿不出钱,就只好送“妇教”。老混蛋出“double”啦。八千块按内部规定我可以提成的钱够我和哥们儿们爽一晚的。

我毕业两年来就一直在这间派出所呆着,那年要分配时,我死心塌地要进城南分局刑警队,老爸活动了半个排的关系,终于让我上了城南分局来接新仔的大巴。没想到的是满口答应的分局局长还没见到我这个当年全优毕业生的面,就先被检察院反贪局的小车接走了。代理局长大笔一挥,我就在这蹲上点儿了。同期毕业的哥们儿还都挺羡慕我,说派出所有实权,油水多。其实他们知道个屁,我那时最大理想就是分到刑警队和阿婵一起工作,然后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因为把避弹衣让给她而壮烈牺牲,让抛弃了我的阿婵把后悔的眼泪滴落在我满是鲜血的脸上……不过嘛,两年下来,我一直没碰到满脸是血而牺牲的机会,原本刀削般英俊的面孔到因为晚睡晚起、缺一顿,饱一顿,变得一脸横肉。为此,成小楼他们说我是长了一脸的民脂民膏,又说我是港产警匪片最大的受害者。

吃中饭的时候,基本上是唯一可以看到全所同志笑容可掬得集中在一起,气氛融洽、活跃时候,这时候没有开干警大会时那种能让我不断产生种种诸如散会后去哪晃悠之类遐想的沉闷。干警们三五成群,依阶级、亲疏、地域而坐。两三个潮州佬坐在一起,边吃边肆无忌惮的用谁也听不懂的鸟语聊天。三四个退伍专业的“老油条”吃饭的时候总也改不了抢速度的毛病。一些干警家属也捧着饭盆满饭堂追着不肯进食小兔崽子。

我和刑侦组的同事在窗口排队打饭。
“你看陈主任,又冥头苦思呢?”一位同事用勺子捅我。
我回头一看,果然,陈主任又抱着他那个比脸盆小不了多少的饭盆一脸严肃的在喝汤。我们这个科级单位其实不可能有什么办公室主任的,陈主任大名陈卫东,比我只大两岁,省警校毕业,职务是所内勤,由于内勤是最接近所领导的职务,陈卫东一向把自己定位为编外所领导,因此得了个“主任”虚衔。当然,在所领导面前,他永远谦虚温顺的像已经阉了的京叭狗一样。陈主任最拿手的就是永远一幅“先天下人之忧而忧”痛苦表情,让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到他,都觉得这人起码离了四次婚。

“啊,可能最近性生活又不协调了。”我笑着回答,接过大师傅递出来的饭盒。“又是酿苦瓜啊?钟师傅?”我特意大声强调了“钟”字。留着两撇八字胡的钟师傅很憨厚的笑了一笑。分管饭堂的所领导姓钟,客家人。饭堂四个师傅也就三个姓钟。基本上,我这两年就和酿苦瓜、酿豆腐、梅菜扣肉之类的客家菜摽上劲儿了。
“给主任听到。”同事冲我使眼色。
“草!我又没写入党申请书。”

不过我还是在我看到钟所走进饭堂后闭嘴了。这个客家佬白皙的像个保养得很好的半老徐娘,但已经黑白间杂小分头说明了他能混到今天“副科带长”这颗职务着实花了不少心血。他用一种目不斜视的神态做到了靠窗的那一排位子去。他一坐下来,就显得那么的满足、惬意,他一定从穿上警服那天起就盼望着这个时刻了。这几个位子是固定的,永远都只有所领导才会坐。普通干警决不会去靠近,就连陈主任也不例外。坐在这个位子上之后,马上会有大师傅用专门的消过毒的不锈钢分类饭盆送上饭菜,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阶级吧。
“那么从一个自己打饭的阶级熬到别人替你打饭的阶级是怎样一个过程呢?我总结为要经过“3b”阶段:刚参加工作的初生牛犊---二 逼,放弃自尊,迎需拍马---贱 逼,当上领导,就肚脐眼儿长毛----装 逼。”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喝着搞不清是加了生地还是熟地反正是黑的像墨水一样黑乎乎的广式骨头汤。

“王铁,电话!”值班室坐班的干警把脑袋伸进饭堂冲我喊。
我看了一眼要上的手机,原来忘了开机。
“王铁啊?”电话里的声音清新悦耳。
“谁呀?”我喝了一口汤,看了一眼蹲在值班室墙角的一个面目猥琐的家伙。
“我是宋蓉蓉。”居然是二饼的妹妹?二饼的这个妹妹比他小三岁,清纯、漂亮、有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的干净。我们上高三那年,她正好上初三。很多个傍晚,二饼和我们在学校操场上打球的时候,宋蓉蓉就会站在栏杆外脆生生的喊:“哥!回家吃饭了!”
“哎---!就来!”常常的我和马哲一伙就会一连串坏笑的大声吆喝。每次我们一伙到二饼家蹭吃蹭喝的时候,宋蓉蓉根本不不拿正脸看我们,小丫头傲的很。于是每次在有宋蓉蓉在场,我就直接喊二饼“舅子!”
这丫头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哥失恋了,正在家玩儿滴水不进呢,我妈急得没办法,让我找你。”

二饼终于失恋了!二饼这个从大一开始维持了五年的初恋,终于结束了,这个消息的到来就好像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才有了第一次的梦遗一样,尽管过于姗姗来迟,但好歹结束了二饼的“甲醇”年代,我想他终于有理由堂而皇之的和我们一起堕落了。

“奥,行行,没事儿,晚上我们去找他玩儿”我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问宋蓉蓉他哥有没有像成小楼去年失恋那样拉着被防盗网焊死的窗户死活要跳楼自杀?
挂了小丫头的电话后,我心情愉快地把这一消息通知了成小楼、马哲他们,并且指示为了挽救二饼,晚上“组织”将开展一系列活动。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马哲在电话里说。
“是的,决不能用允许二饼再这么洁身自爱了。”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有点烦,蹲在墙角的那个家伙这时居然私自坐在了地上。我扭过头问值班的他犯了什么事儿。
“扒仔,在中巴上给人把衣服口袋割开了,被人发现后,就想拿刀捅人。”
“捅了?”
“还好,反扒组老蔡他们的在车上,老蔡还被他把西装划破了。”
我走近那个面对着墙角的小偷,轻声轻气问他:
“喂,谁让你坐在地上的?”
“阿sir,蹲久了受不了”这个有湖南口音的家伙边说边用带了手铐的脏手揉脚脖子,一脸乞讨的神色,完全没了持刀行凶时的凶狠。
啪的一声,我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脸上。他应声倒地,手捂着脸痛苦的呻吟起来。
我转身离开这个让我觉得非常厌恶的家伙。

我大概给耽误了一个小时才感到聚会地点,正点下班以前。一个斯斯文文操吴侬软语的男子顶了一付金丝眼镜激动万分的冲进派出所报案。我耐着性质听他讲了半个小时才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他在我们辖区内的一家店子买了一件一百元的衬衣,离开后发现钱包里少了一百元,但店主并不承认有多收他的。
“阿拉不会搞错的,阿拉钱包里只有三张一百元的咯啦,阿拉这件衣服是一百元咯啦,阿拉现在只有一百元咯啦,阿拉肯定多给了一百元的咯啦,阿拉肯定多给了一百元的咯啦。”
妈的,他的口水简直就要喷到“阿拉”脸上了。其实这种破事根本没法处理,“钞票当面点清,离柜概不负责”,连中国银行里面都有这么个小告示。何况潮州佬的店铺?要不是一直有个值班领导在不远处坐着看报纸,我才懒得再浪费三十分钟跟他解释这个道理,活该我今天倒霉值副班。最后,我终于用两句“钞票又不是你养的狗,你喊一句,他就答应。你叫阿拉怎么办?”把他打发走了。

“里豆系‘霎时冲动—爱恋五’,依家我的接听下一位听众的电话,喂……?”成小楼压着嗓子模仿香港电台FM937金牌DJ的声音。
“ 你好,我叫ROBIN,我……”二饼躺在床上抱着个大被子,语调忧伤,他今天晚上喝了大半瓶贵州醇,却一反常态,没看出什么醉意。
“其实,有的东西就好像一出好吸引人的电影,再好看,终究也会有散场的那一刻。但是我们又何必为此悲伤呢?最重要的是你一直很‘enjoy’这个……
“去你妈的!”二饼一脚把成小楼踹到床下,“我还没讲我的问题,你就在自己这里大发什么感慨?”
“吊。开始有暴力倾向了?”成小楼揉着屁股,哭笑不得望着已经笑成一团的我和马哲。
“mom always tell me,life is just like a box of chocolates.”我接着说。
马哲立刻抱着枕头用悲伤的语气学“阿甘”的母亲:“Forrest, it’s your turn, it’s just your turn.”
“这事也怪你,早下手啊,老拖。”
“割个包皮就那么怕疼?”
“说,在泌尿科门口徘徊几次了?”
二饼还不讲话,我们就接着祸害。
“听说毛毛已经跟他上北京了。”
“ 不就换了一搞艺术的么?靠!这年头好像不搞艺术就跟傻逼似的。”成小楼再次爬上床。
“搞什么艺术的?”马哲问。
“好像是行为艺术。”
“吊,很前卫的奥。”
“操,咱也会!二饼,你明天爬----到北京去。”
我一句话终于让二饼再也憋不住,“噗哧”一声乐了。
“行了,这下齐了,明天让王铁给你介绍几个干爱敢恨的!”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我睁着眼睛开始听二饼鼾声如雷。马哲接了个电话,什么也没说早早的走了。不知道靠着墙边的成小楼睡着了没有,他一动不动的蜷成一团。

好像不是这样到天亮得,或许我完全记错了?
关于那天晚上的聚会,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很久以后,我看到了成小楼写的另外一篇《深圳辜儿》。他是从赶去聚会的路上的中巴车上开始回忆的:

((。。。。。。深圳,是一座奇怪的城市,她年轻而腐朽,她美丽而荒凉。。。。。。
全国上下天南海北的混蛋与模范齐聚于此,建设她,破坏她,使她闻名遐尔,令她臭名远 扬。。。。。。
这座名不虚传的欲望之都,承载了人们太多的忍受与梦想,失落与辉煌,这座貌似属于这些年轻人 的城市,日复一日的强奸与安慰着这些年轻人对于她的幻想。。。。。。

深圳的一切就像这里的爱情瞬间万变,唯一永恒下来的只有炎热的天气,九月份的深圳热的象是个 非洲总部,南海飘洒过来的热带季风夹杂着海水的潮湿与腥气让人不停的挥汗如雨与恶
心。。。。。。

中巴车醉鬼一样的在路上歪歪斜斜的横抢直撞,车上满是些被生活折磨了一天的人们,呆呆的凝视 着窗外那些麻木的楼群与人流,买票的是个北方人,操着牛头不对马嘴的粤语一路不停的嚷嚷,我
身边的一位老兄好像是位卖保险的,西装革履不惧酷暑的他已经随着汽车颠簸的节奏入睡,脸上挂 着汗滴,阴湿的衣裳,嘴角也淌出了幸福的口水,身后的女孩长得倒是不错,有楞有角的面孔和雪 白的套衫,跟与她极不相衬的人们坐在昏黑油腻的车里同样的凝视着窗外,杀手一样的孤 独。。。。。。

买票的一声大叫,中巴车一个急刹,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身边的老兄被惊醒,女杀手也回过神的 开始东张西望,两大筐蔬菜上了车后一个挽着裤脚的广东菜农也跟了上来,在他扬手过去买票的瞬
间,一股绝对正宗的南方人的狐臭原子弹一样的爆炸开花,蔓延的侵蚀着车内的每一立方厘米空 间,我坚持到买票的老大哥忍气吞声的找完他钱,终于决定放弃,提前下车。

美丽的女杀手跟我一起下了车,面色凝重的超过了我,孤独的走到了前面。 她为什么看上去会如此的孤独,跟眼前的夜色一样让人绝望?或许是因为她内地的男友 在逼她回家,也或许是她遇到个骗子已经身无分文,要不就是她在迟早的等待着被哪个猪肚子老板 看上。。。。。。

到达那家鸡煲店时,王铁、神父和二饼都已经齐了,红潺潺的灯下朝我笑殷殷的挥手,这是我生命 中最为贴近的几个朋友,小时候我们一起偷着看毛片,长大后我们一起学着演毛片,无数个日日夜
夜,我们一起吞噬着酒肉与梦想、孤独和欢笑。。。。。。

王铁,跟我来自同一座北方小镇,我认识25岁的他已有20年了,王铁在我的家乡时完全是另外一 个人,他那时候就以打仗手黑闻名,幼儿园里他就给好 几个攒烟盒攒的比他多的小朋友开了瓢,等到小学三年级他终于步了他爸后尘,有了第一个小对 象,四年级的时候,曾经一回他带着把军刺单枪匹马的去挑一帮高中的学生,跳着把那帮高他几头 的傻学生一顿揍后,他便在区里顿时威震四方,后来他又再接再厉的带人灭了小学对面初中的一伙 ‘十三兄弟’,此后年轻有为的他,便真正的成了全区的人物,由于他是腊月初八的生人,所以那 时我们无论学生还是老师都尊敬而又有点害怕的叫他‘腊八’。。。。。。

‘腊八’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叫过了,小学六年级,当他和我跟着自己的家人一起来到深圳后, 就好像一颗疯狂的种子失去了土壤,王铁那跟北方寒流一样暴烈的性格就随着南方的炎热急剧的温
却下来,他开始很少打架并热衷于看小说和警匪片,交了我们这帮人,在我们几个的影响下,甚至 有时他都会抽空学点儿习,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逃脱命运的轮回安排,成为了香港警匪片的直接 受害者,当了警察。

王铁学习虽然不如我们好,但却绝对是我们的头子,在警队里,他也因为仗义勇猛的性格普受好 评,刚毕业没多久,他就有一次不穿防弹衣的冲进一辆被劫持的中巴,兵不刃血的把两个劫犯跟自 己用手铐一手一个的扣了出来。。。。。。不过这事儿现在说起来,王铁自己都会摇头,感叹自己 年纪小不懂事,为了立功虎逼朝天,然后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发誓下次再遇到绝对不会 了。王铁在警队尽管立功不少,但由于门子不硬搭不上领导所以仍然很不得意,干了才 三年,早些的雄心与抱负就早已一泡陈年老尿般的烟消云散,很有些返朴归真的他现在只热衷于三 件事,看影碟,搞女人和无休止的组织哥们聚会。

王铁最让我佩服的就是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见过他怕过什么,即使是在刚来深圳时,有一次被十几 个本地渔民仔围攻,他的表现也一点没给北方人丢脸,我总觉得他的心里,好像依然有着那么一颗
疯狂的种子。。。。。。

说起丢脸,马哲可真是没少干丢脸的事儿,认识他以后,我们哥几个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我们的脸都让你给丢净了”,马哲比我们晚两年来到深圳,虽说标准的1米85北方大个,脖子上 却长了个细皮嫩肉的瓜子脸,马哲的恋爱史几乎就是一部失恋史,这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曾经让 我们全校师生都为之费解,品学端正仪表堂堂的马哲狂热的喜欢着学校里每一个讨厌他的女孩,无 一漏网。

过度的失恋使得马哲产生了些轻度的变态,他开始喜欢偷看别人的日记、信件、笔记本以及所有涉 及他人隐私的书籍或物品,他还喜欢用小录音机录下大伙每次聚会时酒后的胡言乱语和真情告白,
并把他们拿回家做进一步的分析整理与收藏,由于他狂热的爱好收集和泄漏别人的隐私,因此大家 便都叫他‘马神父’。

马神父在一家星级酒店上班,挣一份比清洁工略高的工资,运气好的话,一年还能捞到一次小费, 马神父虽然整日郁闷的战斗在工作岗位上,但也不忘自己的事业,香港有哪些明星在他们哪儿开房
搞同性恋,市政府有哪些领导在他们哪儿长期包房聚赌,他都烂熟于胸念念有词,由于声色犬马的 丑陋日日侵淫,马神父偶尔也会大脑短路的正义一把,有一次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和尚去他们哪儿开 房,晚上老方丈拉着他的手讲了很多的佛法教义,给他听的茅厕顿开感激涕零,老佛爷见状然后又 倾诉了一遍自己怎样历尽劫难的做上寺院主持的位子,最后一脸慈祥的告诉马神父去给他找个小 姐,马神父仿佛遭了雷劈,惊吓万分的问道,“你不是早都四大皆空了吗?”,“让你找你就找, 哪儿那么多废话!”老主持勃然大怒,给了他一记金刚拳。

挨了拳的马神父,突然中了邪似的慈悲为怀起来,他不再关心兄弟们的隐私,也不再引诱酒店里的 小女孩跟他去公园,而是一心一意的研究起了佛经,见面就跟我们一顿大小悲咒,还交给我们许多 心决,说晚上睡觉前念一念可以赎罪,由于他突然变得神神叨叨,我们于是也不得不改叫他“马老 道”。后来,王铁偶尔在老舍的一部小说里发现,早些年间的清末老北京,都管外国来 传教的神父叫“洋老道”,便兴冲冲的宣布原来‘神父’‘老道’原本一家,不犯向,于是提议大 家改回‘马神父’。。。。。。

马神父虽然没什么理想而且混的窝囊,典型的啥也不是哪伙,但有一点倒却让我们几个很是羡慕, 他跟他的父母的关系十分融洽,简直就是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据二饼亲眼所见,马神父在家洗完
澡经常就光着屁股的出来,在父母跟前晃来晃去。

这在一个独生子女普遍盛行孤僻和矛盾的时代,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家庭里还有这么原始的温 馨。
。。。
“好,这把好了,大家都是失过恋的了,以后谁也不用再甲醇了,生活依然是美好地。。。” 喝
点酒就脸红的王铁,红着大脸的叻叻“。。。来,让我们为了二饼同志胜利的逃出魔掌,干一 杯!”

二饼没说话的干了,干完默默的给自己倒满,二饼看上去清瘦了不少,眼圈也有些微微发黑,重情 的二饼其实原本是个南方人,自从家搬来深圳跟我们混上以后,就被我们几个修理成了一个‘准东 北种’,酒量也练了个‘业余酒段’。。。。。。

“没有经过失恋和牢狱的男人,不是个真正的男人!。。。”马老道咧着嘴看二饼“。。。你已经 走出坚实的第一步了!”
“剩下就该迈第二步了。。。”我说完与马老道偷偷的对笑
“这帮孙子,太过分了!人家这都什么时候了?。。。”王铁含情脉脉的拍了拍二饼“。。。挺住 啊!二饼!。。。对了,兄弟,哪个你妹还让我问一下哪,咱家那个‘老二’。。。还没锈死 吧?”

做哥们的就是这样,永远跟你的女友站在你的两头,永远不会为你失去了女友而悲痛。。。。。。
在女友面前衣冠楚楚的你,可以是勇敢的可以是能干的可以是深沉的可以是纯洁的甚至还可以是个 三孙子般温柔体贴的,可在自己的哥们面前,你就还是那个幼儿园里摸过小女孩肚皮小学里跟同学
比谁哧尿哧的远初一偷偷暗恋上班里最浪荡漂亮的那个坏女孩于是初二学会了手淫并随后就让高年 级学生给打了一顿的你,他们知道你的一切,无论你在女友温暖的怀里感动的哭泣时灵魂曾经得到 怎样的净化肉体怎样的升华,他们面前,你永远还是原来那个好笑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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