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浦東機場準備坐從漢莎公司買票但是瑞航的飛機到蘇黎世去，等在登機口，大約還有半小時登機。見到兩位機場工作人員，男性，不到三十的樣子，手拿彈簧秤，來到我座椅另一頭的一位女士，估計三十左右，面前，檢查她的行李重量。該女士帶一個比較大的雙肩包，還提一個盒子，是一個電飯鍋。一秤，大約16公斤。男士們說，她的手提行李超重，不能隨身帶上飛機。讓她回過去辦託運，或者她自己設法處理掉。我想，自己處理就是扔了的意思。因為在返回去辦理託運手續顯然來不及，又不願意扔掉，女士就向他們求情。但是男方說他們有規定，不能不執行。要不就交錢。而且警告，如果登機時還看到她這個盒子，不會讓她登機。口氣一直很嚴肅。要交的錢是二百美元左右，女方又不願意了。雙方一來一往，說了好一會。我想着這裡既是上海，那兩位又是替國外公司工作的，是否會最後通融？女士也肯定不會把電飯鍋扔掉，據說兩千多塊買的。很想知道他們如何收場。

結果說到最後，一位男士非常嚴肅地重申，我們規定很嚴格的。如果在登記的時候，我們還看見你帶還着這件行李，一定不會讓你登機。另一位接着說，我們把話只能說到這裡了，你自己看着辦吧。然後離開了。呵呵，畢竟是中國特色啊。說得我心裡直想笑。

（續上次）

女士一聽，心神領會。等他們一走，馬上就到我左前方大概七八米遠的一對隨身沒有帶行李的一男一女兩位五六十歲的老年人那裡，和他們說話。由於距離較遠，我聽不見他們說什麼，甚至無法判斷他們原來就是熟人還是不是。不過我知道，那位女士肯定能把這個飯鍋帶上飛機了，最多給帶上飛機的人一些酬勞。因為聽不清，而且大致知道了答案，就沒有繼續關注。

到了蘇黎世，辦過入關手續之後，赫然發現那位女士，背着雙肩包，提着那個飯鍋，就走在我旁邊。於是我對她說，你找到人幫你帶上飛機了？她說是。我又問，是否認識那個人，她說不認識，又問那個人找她要錢沒有？她說沒有。於是我感嘆，還是有好人啊。這一路還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大家一起聊了幾句，因為我要轉機去日內瓦，和他們分手。

又記：轉機需要答機場捷運，就是那種小火車。在搭車的地方，居然有一位中國大媽在那裡“指揮交通”：不斷地用中文和英文回答人們往哪裡走的問題，簡直覺得還是在中國一樣。我開始還以為是什麼旅遊團的導遊，臨時客串一下。等問路的人少時一問，才知道她是為本地機場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