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已是氣喘吁吁 不敢騎“第三隻老虎”


第14屆亞洲安全峰會“香格里拉對話”剛結束。按計畫，今年“香會”將關注宗教極端組織威脅、大國關係、亞洲國家政治不穩定，及應對災害和網絡安全威脅開展跨國合作面臨的挑戰等議題。但多數議題都被沖淡了，最大焦點是中美在南中國海的交鋒，早在會議前就提前展開。


就事態發展看，應是美國挑起的。中國在南海大興土木建造島礁已持續一年多，是常態行為，但在峰會召開前的5月20日，美國派遣一架P8-A反潛偵察機，並邀請CNN記者隨行，飛臨多個中國駐軍的島礁，將拍攝的畫面和雙方空中對話錄音在媒體播放，製造貌似“中國的人工島嶼威脅南中國海航行自由”的新聞事件。

緊接着輿論先行，美國國防部長卡特在珍珠港發表調門很高的講話，指責中國的行為違反國際法、挑戰亞太安全秩序；強調美國不會坐視不理、美國仍是維持亞太安全的主要力量；最後警告中國，如此下去將導致自己在太平洋孤立。

一天后，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例行記者會表示，中方有關島礁建設活動的規模與速度，與中國作為一個大國所承擔的國際責任和義務是相稱的；在南海問題上任何人都無權要求中方怎麼做，中國人自有判斷；並要求美方停止一切挑撥挑釁言行。面對美方自卡特上任國防部長三個月以來對中國最強硬表態，中方沒有絲毫退讓。

言論交鋒提前發生，毫不顧忌“香會”召開，說明中美雙方並不在乎讓局勢升溫。此次“香會”中國有備而來，陣容比前幾年總和大，解放軍副總參謀長孫建國在最後一天第四次全體會議發表題為“加強亞太地區秩序：致力於更積極的衝突解決和合”演講，主動談“亞太秩序”，“更積極的衝突解決和合作”，意味着不再迴避，轉守為攻。

對美方來說，亞洲盟友們面前繼續“遷就中國”，也越來越難以做到。“重返亞洲”、“再平衡”的口號喊了幾年，到了動真格時，不能光說不練，總要拿出大哥樣子給弟兄們看看。

香格里拉的本意是永恆的和平寧靜之地，今年中美衝突的硝煙濃烈。只要將這次虛張聲勢的迎頭相撞置於更大範圍戰略形勢上看，即可結論：可預見短期內，中美誰都不可能在南海動武。

美國立場上看，情況很清楚：美國眼下正遭遇兩個最強硬對手：一個是“傳統威脅”對手俄羅斯，一個是“非傳統安全”對手伊斯蘭國。

前者在烏克蘭危機中沒有絲毫示弱，令美國騎虎難下：既不能繼續硬下去，轉入與俄羅斯全面對抗，也不能軟下來，丟掉烏克蘭，犧牲歐洲安全秩序。而後者同樣令美國騎虎難下：一方面，再多軍援和空襲也幫助不了缺乏鬥志的伊拉克安全部隊，另一方面， IS已控制敘利亞的一半和伊拉克的三分之一，美國一旦撤出，前景不言自明。

不久前，美國參首長聯席會主席鄧普西將當下形勢說成“我40年來經歷的安全環境中最難以預料的”。來自國家和非國家的威脅，“我平生第一次看到它們同時顯現”。他承認，“我們正處於一個可用資源無法滿足全球抱負的關頭。”

同時騎在兩隻最兇猛老虎上，日益衰弱的騎手已氣喘吁吁。比起烏克蘭─歐洲安全秩序、伊／敘─中東安全秩序這兩個完全輸不起的生死對局，南海─亞太安全秩序看來就像是打鬧遊戲。沒有真刀真槍，沒有人員傷亡，沒有重大的地緣戰略變局，至少表面上看，就是關於國際法的不同解釋。相比之下，這種危機已太安寧、太和平了。

私底下問問美國：真的準備騎上第三隻老虎嗎？如果真要騎，直接下令美國軍艦進入中國南海島礁12海里即可。但美國不會。卡特部長很聰明，他事先就把“任何一方都不要採取進一步的軍事化行動”藏在一大堆聲厲色荏的高調指責中了。所以，香格里拉只有迷霧，沒有硝煙。（作者文揚為在香港的中國力研究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