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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四,“地狱猫”挑战零式战机后的生死迫降
送交者: 一剑破天 2021年12月03日17:24:54 于 [军事天地] 发送悄悄话

(上图)一架F6F-5“地狱猫”白色22发生降落事故

1943年的最后几天,美快速航母部队是在对夸贾林环礁进行进攻前的空中火力准备中度过的。在夸贾林上空的空战中,VF-16飞行中队再一次独占鳌头,12月4日,美军在罗伊上空取得了40个击落纪录,VF-16中队包揽了其中的18个。这18个战果中,有几个是被一名21岁的德州人——爱德华·G.文道夫少尉取得的,他击落了1架一式陆攻和3架零式。不过海军没有全部认可这些战果,文道夫的战果簿上只记下了2架零式的确定战绩,那架轰炸机被记作“合作击落”,另一架零式则算作“可能击落”。不过,他自己也险遭不测,就如他在下面这份专为描述此战的报告中所叙述的那样:

1943年12月4日,我的“幸运日”来了!我们在编队飞往夸贾林时编成了三层以保护那些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机——底层掩护机群的高度是7000英尺,中层是12000英尺,顶层是18000英尺。我当时飞的是小队长吉姆·“酒鬼”·小塞伯特上尉的僚机,他这个绰号肯定是很久以前起的,因为从我认识他的时候起,就从来没见他喝过酒。 吉姆的小队被编在中层。那天一大早7点左右我们就抵达了目标区,接着就开始在区域上空清除那些敌人的“妖怪”。发现没有敌机后,我们便奉命前去扫射罗伊的机场,我们的目标是停放在那里的飞机(确实还不少)和机库。 我飞在“酒鬼”小队的右翼,他向我发出“散开”信号后就向左边飞走了。我等了几秒钟便展开了攻击。我始终飞在能看见“酒鬼”的地方,但是在他的右上方保持一个距离,这样才能既集中精力扫射目标又保持和“酒鬼”的目视联系。我先是向一座机库门前的两架飞机打出了几次长点射,接着又转向了一座敞开的机棚,把一串长点射打了进去。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我的飞机摇晃了起来,那是附近爆炸的高炮炮弹导致的。我赶忙接连几次左躲右闪(频繁改变高度和航向)以甩开这些炮火。我们原本商定在机场左侧的海面上空5000英尺处重新集合,但是防空火力太密集了,我只能向右边脱离。 在我返回集合点的途中,我看到了一架正在海面上低空盘旋的“贝蒂”轰炸机,我搞不清它是刚刚起飞,还是从其他机场飞来,但是却知道应该要收起节流阀了,因为俯冲时获得的高速度让我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我只好向右转,接着转回那架“贝蒂”。我扣响了全部6挺.50机枪,射出了一个短点射,子弹从它头上飞了过去,我又压了点机头和瞄准点,把两个长点射打进了那架轰炸机。它开始解体了,而且拖出了黑烟,慢慢地右转俯冲,最后坠毁在海面上。 我随后推满节流阀,开始平缓地左转爬升,寻找塞伯特上尉。爬到大概7000英尺时,我看见太阳方向的高处有一个四机编队,既然没有关于敌机的消息,我只能认为那些飞机都是“自己人”。由于无线电一直没有响,我没有从空中听到任何报告,我不知道的是,刚才扫射过程中的那些震动已经在我的机身上留下了几个40毫米级别高炮的弹孔,我的无线电已经被打坏了。我从那四机编队的中间后下方靠了上去,他们一直没有看见我。当我接近他们后,我被吓了一大跳,我看到它们都涂着“红丸”旭日徽,那是零式机的四机编队! 我别无选择,只能滑向右边,对准外侧的两架飞机开了火。最外侧的零式机一下子就爆炸了,第二架也着了火,向右坠落下去。显然,这个时候日本长机和另一位僚机总算看到了我,他们向相反的两个方向分散开去。我只能跟上其中的一架,所以我选择了长机。他向左急转,我很快就跟丢了,此时那架僚机却拉到了我的尾后。我立刻向右急转弯,两串短点射紧跟着就从我的头上飞了过去。我立刻进行俯冲以图甩掉他,但他却咬住我的尾后紧追不舍。 我接着来了一个猛拉机头,就在我快要拉到筋斗顶点的时候,飞机却开始莫名其妙地掉速度!但我决定继续推杆,完成筋斗。飞到倒飞顶点时,我看见那架零式发疯般地拉了起来。我意识到他就要占领一个绝佳的位置了——在那里,他可以趁我返航时将我击落。在这危急时刻,我急中生智,推下了操纵杆,保持倒飞几秒钟。那架零式一定是认定自己将会切到我的内圈,我的这一动作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看不见我了,只能改出筋斗。 推迟几秒改出筋斗后,我发现他就在我的返航路线上,而且几乎就在瞄准框里。一开始我的射程还够不着他,因此还得开足马力靠上去才能开火。我觉得他直到我开火前还没有看见我,当他看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架飞机很快就开始燃烧,最终坠毁在海里。 那几分钟真是太精彩了,我赢了4场——那架“贝蒂”和3架零式。此时还有几处空战正在进行,于是我爬到最近一处的上方,接着俯冲加速,看看能否帮哪一位弟兄把尾后的敌机赶走。 当我努力爬升准备参加格斗的时候,我得承认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上方,而不是尾后。我突然看到7.7毫米机枪和20毫米航炮的子弹撕掉了我的几块机翼蒙皮,还有曳光弹从我身旁一闪而过。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扭过头,从头靠的装甲背板旁往外看。就在这时,又一发7.7毫米子弹飞了过来,越过我的左肩,擦过我的左太阳穴,从座舱右前方穿了出去。我的感觉就像是什么人用一个20×40厘米的板子在我脑袋侧面猛地一击,一下子就把我打得头晕目眩、不省人事。我也不记得自己过了多久才意识到自己中弹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那个鬼地方”。我们都被告知,最好的摆脱机动之一是俯冲到最高速度后右急转(我认为能够飞到的“红线”极速是400—425节)。我就照办了,很明显这发挥了作用,那个零式机飞行员没有再跟着我不放,谢天谢地。当我从高速俯冲中拉起时,我猜是高过载“G”数让我血流如注,我感到鲜血喷涌而出,流到我放在节流阀上的左手上。

(上图)日军零式战斗机。凭借着极其轻盈的机体和技术纯熟的飞行员,零式战斗机在太平洋战争初期一度横扫天空,英美盟军完全没有飞机能与其抗衡。但随着战争的深入,日军的精锐飞行员逐步耗尽,盟军也找到了克制它的战术。很快,零式的辉煌就成了昙花一现。

我赶忙用左手使劲按住伤口的动脉近端,这一举动看来为我止住了不少血,但还是有一些从手臂流到了腿上。

我们的绝大多数空袭都会有“Dumbo”(己方的救援潜艇)布置在海岸线外数英里处,以营救中弹落水的飞行员。这一次,我觉得潜艇应该在夸贾林的东北海岸外,但是它们都潜在水下,除非有人告诉他们那片海域有飞行员落水。现在我是孤身一人,无线电也被高炮打坏了,所以没办法和“Dumbo”联系上。 但我的失血状况还是很糟糕,所以这几乎是攸关生死的时刻了。我现在要么保持清醒直到在潜艇附近迫降并爬上救生艇,但前提是有人能看到我,将我的位置通报给潜艇;要么就在空中坚持满45分钟——这是飞回舰队降落到甲板上所需的时间。我该如何选择呢?略加思考后,我选择了后者。 返航航线的罗盘指示,方向应当是45度。但就在我转向那个方向时,却发现遥示罗盘已经被敌人的高炮打坏了。充液罗盘的指针也在30—40度之间摇晃个不停,读数非常不准确。于是我决定利用罗伊岛上的两条沿南北及东西方向延伸的跑道定位,在跑道夹角的等分线上,我找到了两块连成一线的云彩,就向这个方向飞去。当我飞过第一块云的时候,我很快又找到了这样的一条线。

此时的天气基本晴朗,3000英尺高度上散布着一些碎云,能见度4—5英里,所以我的航程大部分是在云上飞的。飞满45分钟后,我下降到云层以下,开始进行“扩大矩形”搜索,直到找到“列克星敦”号为止。飞完航线两边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艘航母的尾迹,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不幸的是,我看到那艘船的甲板后端标着一个大大的数字“10”——那是我们的姊妹舰“约克城”号的。我的伤口现在已经只是一滴滴地流血了,但毕竟血还在流,因此我现在急着降落到任何一艘航母上。飞过他们舰岛的时候我摇了摇机翼,意思是说我没有无线电,但我也注意到他们有许多飞机正在被提上甲板准备对夸贾林发动第二次空袭。此时能见度还是4—5英里,我在四周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列克斯”。我想“约克城”号的人可能看出了我的困难,他们用什么白色的东西做了个箭头,指向偏南的一个方向,又加上了数字“12”来显示到我自己航母的距离。我再一次摇了摇机翼表示我领会他们的意思了,接着就转向那个方向去寻找“列克斯”了。 飞行了仅仅几分钟后,我看到“列克斯”的尾迹了。到达时,我又注意到舰上的甲板已经清理干净,可以接受飞机降落。他们立刻用闪光灯给我发出了“预备查理”的莫尔斯码,表示我可以进入航线,接着又发出“查理”码,这意味着我可以降落了。我转向顺风开始进场。让我恼火不已的是,我在此时才发现飞机的尾钩被打飞,液压系统也已失灵,无法放下机轮或者襟翼。好在飞机上还有一个压缩空气瓶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将起落架吹下来。既然现在铁定就是这样的“紧急情况”,我也就用它放下了起落架,然后推杆开始进场。甲板上空无一物,但是当我接近跑道时,LSO却挥手拒绝降落——在我飞过他时,他向我发出信号表示要求我放下尾钩和襟翼再降落。我再次摇动机翼表示我知道了,可实际上我一样也做不到! 我又转回逆风,开始另一轮进场。当我打开座舱盖用双手控制飞机的时候,风就吹在我的脸上,我无法再用手按住太阳穴了,伤口又一次血流如注。流下的血已经完全蒙住了我的左眼,相信我,即便双眼都正常,在航母甲板上降落也绝非易事。 第二次靠近跑道的时候,我看到有一架“地狱猫”由于起落架未能放下而坠毁在甲板上。后来我才知道,那架飞机的飞行员是卡博斯基上尉,他的座舱挨了几发20毫米炮弹,他手上受了重伤。他们让他直接进场着陆,但他却无法在着舰前放下起落架。

(上图)降落!在摇晃的航母上降落绝不是容易的事的除了飞行员必须技艺精湛之外,飞行甲板上的降落引导官也是少不了的。图中近处挥舞指挥指挥板是降落指挥官。

除了流血,我一切都好,既没有昏厥也不感到眩晕,眼睛上方的伤口已经有些麻木了——凝结的血块挡住了部分流血。虽然不是很疼,但是我也不一定非得一边盘旋一边等甲板人员清理撞机现场,可事实上我没有别的机会了。

盘旋了大约15分钟后,他们再次向我发出了降落信号“查理”。这一次,他们知道我既没有尾钩也没有襟翼了,于是在飞行甲板上升起了拦阻网。那是几簇1英寸的绳索,用来挡住冲过降落区的飞机。 我又进了一次场,而且很快发现我因看不清楚而无法对准拦阻索,除非我用左手压住太阳穴阻止流血。我就在这样的状况下进了场,驾驶飞机、调整节流阀,最后用右手收住了油门。着舰成功!这真是个极大的考验,虽然失了2夸脱的血,但我还是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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