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應對“阿米蒂奇報告II”所謂的“東亞戰略變局”,美國依照實用主義原則、“勢力均衡”的傳統思路,借重日本推進“再平衡戰略”,並為此不惜安全“縱日”。這一政策與全球化時代背景下國家關係的新模式相互脫節,與亞太地區形勢的新現實格格不入,實際包含着諸多內在矛盾,其實施效果也正在偏離美國戰略設計者最初的預期。
美國在放手日本強軍、擴大地區安全作用的同時,在戰略上卻無意“放鬆韁繩”。美國認為,日本國內有一種意見,要把美國軍事基地從日本國土上趕出去,同盟內部將出現“裂痕”。這種意見希望美軍從日本撤走,從夏威夷或關島遙望、守護日本的安全,但這明顯違反了美日兩國之間“美國保護日本、日本提供基地”的最初協議,同時將大大拉升美軍在海外駐紮的預算成本。而且,在東日本大地震後能源供求矛盾突出,美國利用頁岩氣出口和提供國內市場份額等方式,實際加強了對日本的影響和控制力。
作為戰後長年追隨美國的小夥伴,日本對美國外交政策的實用主義本質體會最深,它要趕在美國真正衰退之前強化實力和立場,為自己找好出路,為世界的“戰略變局”做好準備。為此,利用美國的“縱日”政策,日本開始主動將日美同盟作為其實現政治大國化的戰略性工具加以利用,其安全視野明顯在朝着“包括美國、但不限於美國”的方向拓展,這使得“美日同盟對外力量”這一地區二元化安全格局呈現複雜走勢,這無疑於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