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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你誤解我了, 黃是指歌詞曲作者黃大煒
送交者: liv4lov 2009月01月03日13:15:17 於 [高山流水] 發送悄悄話
回  答: 額眼裡都是蘭,我重看一遍詞再圍繞你的迷迭香 於 2009-01-03 13:09:07
這裡有個人寫的聽歌的感受


100% ZT


那天在公共汽車上臨窗坐着,好像有一叢風在胳膊上來回走動,皮膚上一陣一陣鼓起了寒慄,消失一層,又鼓起一層。是那麼的明顯,我在聽歌,我在聽《秋天1944》,是它把我吹動了。

  那是我的痼疾:當碰到一首好歌時,就像突然蒞臨凌晨4點的寒氣,全身的毛孔會一下子乍起來,但這樣的機會並不是很多。《秋天1944》是那天臨上車才買的,買的時候有點兒猶豫,作者黃大煒,雖然是我喜歡的,但這些年台灣的濫歌實在出得太多,所以並不敢抱什麼期望。也許正是這個原因,當上車後翻開《秋天1944》的歌詞,才讀了幾行,我的腦子裡已是連轟了幾轟。

  什麼都不是 我們什麼都不是 只是被遺忘在世界的一個角落

要愛 只能夠向天乞求

不論是什麼年代 為什麼傷害

人性隨手可買 隨手可賣

  我希望我陪你 回到那一年的上海 風不斷地吹起 你眼裡的憐愛

我看着我愛人 仿佛看着更愛的人

提一盞風燈 她從少女模樣 變成婦人

  風永遠吹不停 in the fall of forty-four

我閉上眼去想 忍不住放聲地哭

第一次我感覺 我的無能為力

天呀 如果我能 back in the fall of forty-four

  天呀,我禁不住也跟着歌聲在心裡喊:天呀,這是一首什麼歌?這是一首有神性的歌,它不尋常的宗教感給了我震撼。正是因為老天在上,那語言的奇蹟才會一層層迸現的吧。“什麼都不是,我們什麼都不是。”這是什麼樣的句子?“我看着我愛人,仿佛看着更愛的人。”這又是什麼樣的句子?而下面還有更奇妙的:“我看着我愛人,心疼我們更愛的人。”我被他打開了,我被這個叫黃大煒的漢子打開了,在幻想的1944年的秋天,在現實的2000年的夏末。公共汽車嗚嗚地向前疾駛,好象不是駛向我漢口的家,而是駛向1944年的上海,馬達的轟鳴和歌曲龐大的復節奏,都在共同地助長着那動力的堅定的向前,虔誠的、沉痛的、籲求的、迅猛的、激越的、壯麗的、神聖的,向前。

  有誰看得清 有誰可以看得清 在人與人之間珍貴的感情

去愛 學着去愛別人 學着尊重別人

不管他的地位 不管他的語言 他的顏色

  我握着你的手 回到那一年的上海 風不斷地吹起 卻吹不斷傷害

我看着我愛人 心疼我們更愛的人

留一盞風燈 仿佛看見你 流着眼淚

  我不知道黃大煒寫這首歌時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但我深信,他必在某一個時刻到達了崇高,到達了仰看蒼天悲看世人的悲憫。心裡沒有神的人是寫不出這樣的句子的,細細碎碎的人是寫不出這樣的句子的。風永遠吹不停/在1994年的秋天/我閉上眼去想/忍不住放聲地哭/第一次我感覺/我的無能為力/天呀 如果我能回到/1944年秋天的上海。那麼是一個什麼樣的時刻,天空打開,天空光芒湧現,平凡的神跡在平凡的有神人的頭頂降臨?並沒有1944年的上海,並沒有1944年的上海的秋天,但是那一刻,那一個秋天卻真真切切地出現了,比一切秋天更強大,比正在經歷的世事、動盪、人潮、海浪、暴風雨都更強大,它穿過了遠方,穿過了城市的上空,穿過了房頂,垂直地、在一個從未經歷過它的人身上,栩栩如生、真真實實、血肉連心、情景俱現地,降臨了。


那巨大的愛,源自於巨大的傷害;巨大的有,源自於無。“要愛,只能夠向上天祈求!”這既是事實,也是那歌者的決定,於是他這樣喊起來,因為我們什麼都不是,我們什麼都不是;我們無能為力,只能向上天籲請。身上沒有一件衣服,心裡沒有一點安慰,正是在這樣的時候,那巨大無比的愛迸現了,它擊破了黑暗,把卑微的人一舉占領。而黃大煒的聲音,是那種質量很大的聲音。李宗盛說它,“將會令許多自以為會唱歌的男歌手虛心檢討”。如果說大部分流行歌星的聲音是水、是氣、是葉小頸細的細草,那麼,黃大煒的聲音,便是鋼鐵。同樣,不同於大部分流行歌星的竊竊私情,黃大煒用鋼鐵般的厚重唱出的,是勢大力沉的人性悲嘆,他的歌聲不僅覆蓋了他自己,還往往能覆蓋更為廣闊的時間和人群。它不是個人的,而是人的;不是情緒,而是感情;不是傷心,而是悲慟;不是一次受傷,而是永遠劇痛。而黃大煒的作曲和演唱,一句是一句,每句重重停頓,每一句都沉實,每一句都有緩緩放下的份量。44年的秋天,99年的秋天,2000年的秋天,這個世紀的秋天,便都在這樣的嘆息里重合了。逝去的人,過去的人,現在的人,明天的人,便都在這樣的感慨里重合了。在1944年的秋天裡,黃大煒幾乎是武斷地用這樣的句子涵蓋起一切:不論是什麼年代,為什麼傷害,人性隨手可買,隨手可賣。

  現在想起來,1990年那首《讓每個人都心碎》裡,黃大煒已經開始嶄露他對於人性卑微的覆蓋力,雖然從字面看,那不過是首傷感的情歌而己,但是,它的情緒絕不僅僅是傷感,而具有了籠蓋眾生的宏大的悲痛,蕭蕭瑟瑟的音樂所塑造出的鋪天蓋地的情懷,就像天空中的滾滾烏雲,緊緊壓迫在蟻類一樣渺小的城市人的心靈上空:你的淚燙傷我的臉/那一次我嘗到傷悲/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後悔/寂寞是被原諒的罪/愛情怎能讓每個人都心碎/愛情怎能讓每個人都心碎。我聽過黃大煒的歌不下30首,有中文的,有英文的,他是張學良的外孫,生在香港,長在夏威夷,在國外倒比在國內生活時間更長,似乎寫英文也比寫中文更順暢。他的音樂也很雜,朋克、節奏布魯斯、靈魂樂,在作品中到處冒,但不像今天的新新人類那麼類型化(比如同樣是在美國長大的王力宏和陶哲)。但黃大煒之於我,有時還是有點隔,並不是文化的原因,而是力度。在很多時候,他的歌氣魄夠大、力量夠大,但是卻超不出失散分離的痛苦,只有《讓每個人都心碎》和《秋天1994》是個例外。據說,《秋天1994》也是先有英文原詞,然後假手他人作成中文,不想竟能這樣的統一,詞、曲、編、唱都像一瞬間由一個人強力噴發形成的,誰也不會想到其前後竟經歷了8年的醞釀和磨合。①黃大煒是個性情中人,就是那些不入眼的歌,也往往能感受其至情至性,感受他濃烈的真情干雲的雄渾血性。他會所有的樂器,他一個人演奏所有的樂器(只有個別地方除外),這個對常人算得上是驚人的優點,對黃大煒來說倒像是小節了。中國是一個不敬神的國度。一首充滿神性的歌,竟出現在一首中文歌曲里,令人訝異。而且這神性不是刻意地作出,不是專唱給上帝的聖頌,而是從一首流行情歌、從一個人血液的深處自然地散發出來,與同樣屬於宗教的創作——黃國倫的《天使》(1996)、李恕權的《在之前》(2000年)相比,它出現的地方的普通,反說明了它的深入和不尋常。所以我記下了這些,並在此記下這首歌所有的參與者,他們是:作曲和英文原詞:黃大煒。編曲和故事:郭巍。中文歌詞:林利南。合成器和鼓機程式:郭巍。演唱、吉它、貝司:黃大煒。出版錄音在黃大煒的家中錄製。

  關於《秋天1944》創作過程,黃大煒曾在訪談中說過這麼一段話:我大概在8年前開始找一個開門的聲音,怎麼也找不到,我就去了我一個好朋友郭巍的錄音室裡面問他,他翻了一下,然後拿出一段音樂給我聽,就是《秋天1944》這段音樂。那時只有一小段,我一聽到這個感覺我就瘋了,我就問這是什麼歌,他說不是歌,是一段音樂,我說你這個旋律是什麼,他說我不寫旋律的,我說不可能的,一定要有旋律的才行,他說那你就拿去寫吧。我們那天坐下來聊了一個故事,幾乎寫了一個劇本,然後我回去把旋律和原來的英文歌詞寫下來。有時候有些事情解釋得太細的話,畫面會不見了,我只能說那段音樂加上原來的歌詞給我很40年代的,很黑白,很悲哀又很偉大的感覺,很大氣的一段音樂。所以這首歌有一點是我第一次做實驗寫一首和平的歌曲,也有說不要忘記以前發生過的事情,所有的感覺都在裡面。那為什麼到最後還保持英文“fall of 44”那句呢?很簡單,我的老闆和郭巍都很喜歡張愛玲的作品,剛好也是40年代在上海,所以全部加起來才能形容那個畫面。那為什麼44年呢?這個完全是一個壓韻的問題,我試過其他的數字,很難聽,所以到最後還是44。據說,歌寫好後,每隔兩三年黃大煒又會重做一次,一直沒有拿出來發表,直到2000年2月與大宇唱片公司合作推出黃大煒的個人第六張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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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看了一遍歌詞,徹底看明白了: - 迷迭香 01/03/09 (288)
    真的明白了? - liv4lov 03/04/09 (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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