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成這樣了，預示着什麼

                                    范學德

        1.

        日前，日烈。獨自行在小糖溪綠道上，走了不過半里路，已有汗珠跌落下來。很久沒下雨了，風也干。小山坡上的綠樹，依舊高高，但葉子略顯憔悴。

          主啊，大地渴了，來一場透雨吧。

從半空傳來幾聲尖叫，“滋滋！滋滋！”啊！驚喜，知了開始叫了，抬頭看，只聞其聲，未見其面。

          知了在樹梢上。

          眼見到七月了，我聽到了知了今歲的第一聲歡唱，聲音似乎有點干。

          2

          次日清晨，同一條綠道，氣暖，風輕。朝着與一天前相反的方向，向南走，快走到Sharon Road West了，公路橋就在眼前。突然知了叫聲驟起，從道旁的灌木叢林中撲過來，綠壓壓沉甸甸的，氣勢猶如交響樂。

          止步，細聽，是海潮，“滋滋滋！滋滋滋！”一波壓上一波，它們碾過綠葉，穿透低空，涉水過小糖溪。溪水那一旁，幾棵大樹冠中，“滋滋！滋滋！” 回應斷斷續續，起起伏伏，不急不緩。

           對唱，還是呼應？

          3.

          前天晚上，一場雨後，空氣濕了，有點溫熱，有點清新。在小區里走走，感謝主降下雨水，大口地呼吸新鮮水氣。幾步後，知了聲四起，連成一片，身旁，大樹、灌木都成了墨影。一個念頭跳出腦海，知了聲是黑色的。

          腳前，腳旁，小青蛙跳來蹦去，莫非你們也是歡慶這場雨？為什麼不歡叫哪？應了辛棄疾那句古詞：“聽取蛙聲一片”。青蛙不語，似乎說，蟬聲足矣。是的，知了聲中有梔子花香，有飛機穿過夜空的紅光，有兩三點雨珠，掛在樹葉上，草葉上，它們在路燈下閃閃，一時間潤滑了蟬鳴。

2024.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