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箭步衝到廁所門邊, 輕輕地敲了敲門, 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二姐, 你怎麼樣?"

門吱呀一聲開了道小縫, 服務生從裡面探出頭來, 朝我擺了擺手笑了一下. 她小鼻子圓眼睛, 臉上有些汗珠, 二姐看上去很苗條, 份量可真不輕.

我抱歉地回笑了一下, 剛說了個 "她...".

二姐止住了哭聲, 大喝一聲, "小五麼, 給我滾進來."

服務生捂住嘴無聲地笑着, 把門縫拉大了一點, 側身讓我進去.

我躊躇了一下, 四下一看沒有別人, 連忙溜了進去. 門在我身後砰地一聲關上了.

二姐正坐在馬桶上, 手裡抓了一大把的衛生紙,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呢. 她的褲子褪在腳邊, 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明晃晃地照得我睜不開眼睛.

二姐抬起頭來, 紅得略發腫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突然大叫, "你怎麼進來了? 這是女廁所, 你知道不知道, 快快出去."

我非常尷尬地轉過身去. 服務生已經笑得灣下了腰. 她無聲地問我, "她不是你女朋友呀?"

我有點惱火地搖了搖頭. 女人是個大麻煩, 喝醉了酒的女人是更大的麻煩. 喝醉了酒的二姐是天下最大的麻煩. 我聽三Y頭說過二姐喝酒的瘋狂, 這還是第一次碰上.

二姐看我真要出去了, 噗嗤一聲又笑了. "真走了? 別走別走."

我站住了腳, 心裡哭笑不得. 剛要扭過頭跟她說話.

"別回頭, 老老實實站那裡. 我還沒提上褲子呢. 別沒出息偷看." 二姐又嚷嚷到.

服務生終於忍不住笑出聲音來了, 臉給憋得紅朴撲的, 很好看.

"你笑什麼笑? 他是我老公, 還沒進我家門呢." 二姐有點惱羞成怒, 對服務生惡恨恨地吼着.

服務生止住了笑, 詫異地看着我. 我朝她搖了搖頭, 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二姐不樂意了, "你跟這Y頭比劃什麼? 當着我的面, 你好大膽子."

我氣憤憤地說, "你有完沒完? 咱們快走吧."

服務生看看我, 再看看二姐, 拿不準我們誰說的是實話. 憑良心說, 沒喝醉的二姐是個天仙般的大美人, 但今晚上象個母夜叉.

服務生對我說, "她沒事了. 我先出去了."

二姐和我異口同聲地說, "等會兒."

我哈哈大笑. 服務生更加詫異. 二姐怒道, "你笑什麼? 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仿佛沒提上褲子就站了起來, 朝我飛起一腿.

撲通一聲, 二姐摔倒在廁所的地上. 服務生尖叫一聲, "你出血了." 她朝着二姐跑了過去, 蹲了下來.

我猶豫了一下, 轉過身來. 二姐雪白的腿上, 鮮紅的一道血流十分得妖艷.

我心裡嘆了口氣, 今晚上是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