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梁漱溟
梁漱溟既值得尊重,又不宜過度抬舉,因為他終究是馬學的認同者、馬幫的支持者和毛氏的擁戴者。“最後一個士大夫”、“最後的儒家”之類,就過度抬舉了。世俗民眾和無知的馬知這麼說說也罷了,我們不可人云亦云。梁漱溟之後,真儒、大儒不斷出現,比起梁漱溟來,吳光、蔣慶、陳明諸位就真得多正得多,即使東海,也比梁漱溟強大得多。
敢言敢怒、敢於勸諫毛氏是梁漱溟生平一生亮點。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恰恰說明梁漱溟是毛家的人。若是真儒,對於毛氏這種東西,能避則避,能逃則逃,能逃多遠逃多遠,不共戴天。實在無法逃避,保持沉默是最佳選擇。勸諫都不行,遑論支持。
效忠和勸諫一個不值得效忠和勸諫的君主或主子,是正人君子之大忌。
因勸諫梁冀和劉守光而死的崔琦和孫鶴,都受到王夫之的痛斥。王夫之認為,崔琦“以責備賢者之微詞施之狂狡”,很愚蠢;孫鶴則不僅愚蠢,且品質惡劣,為劉守光這種禽獸作爪牙,可謂死有餘辜。(詳見東海《春秋精神》一書中《失言的後果》)論邪惡狠毒,梁冀和劉守光焉能望毛氏之塵。故梁漱溟的勸諫,也不值得過度肯定。
或曰:你既然知道“不仁者不可與言”的道理,知道真言的無益和失言的危險,知道“當局不是說真話的對象”,為什麼還要不斷冒險不斷試探當局的忍耐度呢?東海答:崔琦、孫鶴與東海都是直言,但性質完全不同。他們是對主人因“懷小惠”自下而上的諫諍,是為“主子”效忠,我是“以義言”,是居高臨下、以道制勢的公開批判和訓導。同時,我的話並非只對當局和官方說,更是對天下後世說。2019-5-11餘東海
附【三件事】有朋友戲問:若有機會受到重用或大權在握,最想做什麼事?東海也戲答:先做三件大事,再做三件小事。三件小事是:一開無遮大會,廣邀各門各派絕頂高手與儒家對決;二建儒家大學,設九經博士;三設專門機構,以究衛巫之罪。這三件事,若東海沒有機會親自動手,後繼有人代做也是一樣的。2019-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