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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殤 - 漸行漸遠
送交者: sansan33 2009年12月19日08:13:26 於 [新 大 陸] 發送悄悄話

我一直都不喜歡“漸行漸遠”這個詞。因為這其中包含着一種殘酷的無奈。無論有多麼的不舍和不情願。穿過了交接點的兩個點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越離越遠。直至消逝到彼此永不相見的兩個世界。
我曾經很虔誠地相信我的婚姻。相信我們可以相濡以沫,共渡此生。儘管有波折,甚至有磨難,我們都會度過難關。因為我一直都相信你是愛我的。而這種愛是不會變的。不然我不會把我自己交給你。我一直都認為你會寵着我,讓着我。我一直認為你對着個婚姻是有信心的並且遵守着你的誓言。縱然是我們不曾有過婚禮,沒有人見證你我的誓言。但我們心裡都知道的不是嗎?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切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當我坐在這孤寂的深夜裡,透過那千行萬行的淚水,心裡所能想到的居然只有這無情的“漸行漸遠”這個詞。從前那個愛我的人在哪兒?從前的諾言又在何方?既有今日,何必當初?我在努力地想,想知道到底從哪一天起我不再見到關切的目光,又到底從哪一天起,面對我的是一張不耐煩的臉,是永遠蹙着的雙眉。究竟從哪一天起,我的喜怒哀樂已不再能喚起你的一絲興趣?我們的話題交流變成了零?我只能期望你在電視和blackberry 的間隙還記得有這麼一個我。我就好象眾嬪妃中最老最丑的那一個,卑微地無望地等待着下一次幸寵。
我無數次地問自己,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就因為我青春不在容顏已逝?我也曾是花季少女,也曾是風光無限,眾人追捧的驕傲美眉。為什麼在我為你付處了青春,與你共苦之後你會如此無情地將目光轉向她人。你說我沒能給你一個輕鬆的家,沒能象你的她那樣對你那樣相敬如賓,營造一個”永沒爭吵“的家。且不提她的”永沒爭吵“是真是假。但你想過嗎,她不用做飯洗衣,她不管家裡收支,她會隨心所欲地去健身,去party. 而我每天早上四點半起床,在你的睡夢中踩着星星去上班。為的是能早點兒下班,為的是能讓你回家就有熱飯熱菜。然後在你陶醉在電視節目之中之時我去查看兒子的做業,給老師寫回復,陪兒子彈鋼琴,整理帳單信件,準備明天的穿戴。。。我怎麼可能去和她比優雅,比小鳥依人?既便是這樣我自認我也沒有變的粗糙。我只是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把你捧在掌心罷了。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八月十二號那天,我的整個世界是如何在你的謊言之下轟然坍塌。從此,我的世界就沒有再完整過。那天我們剛剛從一個完美的墨西哥度假歸來。給我如此的suprise實在是太過殘酷。我還不顧路途疲憊掙扎着為你做了你愛吃的尖椒炒干豆付絲。然後傻傻的等着去”加班“的你回來。其實我是明明知道你當時的工作並沒有忙到必須在度假回來當天就必須趕去的地步。但面對當時似乎已"加班"成癮的你我並沒多言。是的,你打電話來說會晚歸,但沒想到會連晚飯也在外面吃了。不是沒想過各種可能性。也目睹了度假中你的神不守舍。只是想着一個成年人,又有一個那麼乖巧可愛的兒子,總還不至於太出格吧。不幸的是我大錯特錯了。看着你那欲蓋彌彰的神情,顧左言右,言不答意的吞吞吐吐。我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的謎底。你不辭辛勞又不惜對髮妻幼兒說謊為的只是去見她,一起去健身房再一同共進晚餐。絲豪沒有想到守在餐桌前翹首期盼的妻兒。你刻意地置她於妻兒之上,刻意地背叛了這個家。我的世界從此支離破碎,面目全非。如此對我你太殘忍。讓我甚置懷疑你曾經愛過我。請你告訴我至少22年前你是愛我的,不然我會親手扎瞎我這不識良莠的雙眼。我真的是無法面對我的失敗。我不得不借酒消愁,在喝醉前的最後瞬間我清楚地記的你那不屑和厭惡的神情。但是我戴着一個空空無心的胸膛已顧不了太多。只想一醉方休。現在想起來還多虧醉了,不然的話我會傷害自己走級端。再傷再痛,只要我還活着,我的兒子就還有個媽。他還小沒了媽就真的成了一棵草,我不能把他一個人交給那個連兒子老師是誰,教室在哪兒都不知道的,連自己都還在迷失的爹。
儘管你再三解釋,說你們的關係僅僅是一般的朋友關係。沒有做過出格兒的事。可誰又能相信呢?哪一個普通的朋友會那麼迫不急待地一起健身,一起共進晚餐呢?更何況為了相聚還要撒謊呢?慌言的本身就說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會沒有聽說過精神出軌吧!對我來講精神出軌更具殺傷力。直到現在我也不明白,是什麼讓你鬼迷心巧的非要當天就去見她,遲一天我也許就不那麼追究,而且還能相信你的謊言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那些日子的。在人前在公司,我要裝做平安無事。有的時候眼睛盯着電腦呆呆地半天都不知在看什麼。然後淚水就沒由來地鋪天蓋地地湧上來。偶爾被同事闖見只稱是聽了一首感人的歌。我開始整夜失眠。本已極度缺覺的我整日頭重腳輕,飄飄然象個幽靈。飯照做,衣照洗, 兒子的活動一樣不少。每天早上的咖啡從一杯half & half 增到三杯加濃的。我知道我是在拚這剩下的半條命。但我不在乎,因為沒有人在乎。我想離婚,因為我不想要一個沒了心的空架子婚姻。既然你不滿意,你嚮往沒有爭吵的婚姻,我就給你自由。我從來就沒認為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雖然我知道我盡了我最大的努力。至今我都對自己所做出的讓步和改變感到吃驚。以我的個性,這樣的改變可謂空前絕後。後來我的偏頭疼沒日沒夜地纏上了我。我想這一定是這段非凡的經歷帶給我的。也許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但我沒想過去看醫生,因為在那樣的打擊之下我沒有求生的欲望。我經常想死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那些日子裡,我常 常想起已顧的父親,那個曾經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想他如果知道我的現狀,是是會怎樣的心疼我,是會怎樣的捨不得。想能見到他也未必不好,甚至有幾分期盼去那個世界。想到這心裡反到坦然。直到你約好了醫生又強迫我去看醫生,我想也許你還是在意我的。於是我努力地去試着挽救着搖搖欲墜的婚姻。這樣做並不容易。我就象一隻被蛇咬過的兔子。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再次受傷。每一次你的晚歸,我都會去猜測你的行蹤,是不是你們又在一起?我不敢問你,因為怕你說我不信任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可以相信誰。那樣的日子實在是不堪。甚至比以前那些日子更難熬。
然後是你失業了。我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你的。我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人。可我的日子卻變的更加艱難。我不得不更加小心奕奕,生怕說了什麼傷了你的自尊心。所以我才在反覆考濾之後決定隻身回國參加同學會。為的是給彼次一個空間。在那古老的寺廟我三跪九拜從山底求佛到山頂,求菩薩保佑你找工作順利。當我登上回程的飛機, 一路上我都在想,回家後要好好過日子。盡最大可能去忘掉不愉快。我們能走到今天總是緣份,要去珍惜。所以儘管你接我時氣勢凶凶,全沒有小別重逢的快樂,我也沒太在意 。
直到三天之後發現你早已在我回家的當天已自行開了另一個銀行帳戶。把你新工作的薪水存入你的私人帳戶。你有那麼多的機會告訴我,或徵求我的意見,不幸的是你選擇了不這麼做。也就是說我們從此分帳而立。用你的話講,“我的錢在這兒你就不用管了”。那我們還是夫妻嗎?我不想追究真正的原因,因為那已沒什麼意義了。你的行動已告訴了我答案 。
我想這一次我被你徹徹底底地打垮了。我無言以對。我的精打細算被你無情地稱為“你就認錢” 我捫心自問,我究竟從什麼時候竟變成了一個拜金女郎了呢 ?為什麼你早點兒不告訴我呢?如果連我的人品都被否認了,這個婚姻是斷然沒有挽回於地的。因為連最基本的基礎也被你連根拔去了。不幸的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我現在所能做的除了捲起我殘存的自尊離去還能做什呢??
看在過去22年的情份上,讓我們好和好散。你說“離就離,怎麼辦都行”我知道你是不會失言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給兒子一份正常人的生活。給他一份快樂的童年。我還是會試着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城市。我會遠離我所有的圈子,在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息棲療傷,從新開始。幸好當年選了這個專業。應該可已找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如果有一天我喪失了照顧兒子的能力,我會把他轉託給你。
一夜未眠,流的淚足以"水漫金山",寫了上面的文字,也算是一個交代吧。請相信這都是我的真真切切的感受及內心的掙扎。如果你一定要說這只是藉口的話我也不想分辯。但我相信冥冥之中會有主持公道的上蒼。我是受害者,它最清楚。
我們的生活已滑入了漸行漸遠的軌道。我心裡捨不得。但也已沒了退路。到了告別說珍重 的時候了。
                                                                                                                                                             
珍重  , 很抱歉浪費了你的青春時光。願沒有我的生活更精彩,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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