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來自挪威的消息2010年的諾貝爾和平獎獲者為——劉小波,為此重帖一篇劇團的舊博文。 讀劉小波最後的陳訴之斷想—— 朋友還是敵人 在2009年底,中國政府突然間好像把握住了法律的“火門”,利用法律的有力武器,一是裁決了英倫毒品犯的死刑,二是在聖誕節那天宣判了對持異見人士劉小波的11年的監禁懲罰。而今,我們能夠讀到劉小波題為“我沒有敵人”的最後陳訴。 在劉小波的陳訴裡面,他提到“1996年,我曾在老北看(半步橋)呆過,與十幾年前半步橋時的北看相比,現在的北看,在硬件設施和軟件管理上都有了極大的改善。特別是北看首創的人性化管理,在尊重在押人員的權利和人格的基礎上,將柔性化的管理落實到管教們的一言一行中,體現在“溫馨廣播”、“悔悟”雜誌、飯前音樂、起床睡覺的音樂中,這種管理,讓在押人員感到了尊嚴與溫暖,激發了他們維持監室秩序和反對牢頭獄霸的自覺性,不但為在押人員提供了人性化的生活環境,也極大地改善了在押人員的訴訟環境和心態,我與主管我所在監室的劉崢管教有着近距離的接觸,他對在押人員的尊重和關心,體現在管理的每個細節中,滲透到他的一言一行中,讓人感到溫暖。結識這位真誠、正直、負責、善心的劉管教,也可以算作我在北看的幸運吧。” 劇團曾經讀過的一本書,那是戴晴因為1989年的學生運動,即使她對後來發展的趨勢已經再持異見了,最後還是被送進了北京郊外的秦城監獄。出獄後,她同樣以這樣的思維方式寫了一本“我的入獄”,送香港一家出版社出版,她堅決要求不能修改她對監獄管理人員和監獄生活的一個字,如果改動,她堅決地就不出版。因為她也看見他們的負責,耐心等等。出版社也並未改她一字,照樣出版了。 看來,中國的公共知識分子在思維上有一定的共性。是不是太善良或者簡單了?其實,大家一定要注意到,在中國,政治鬥爭與刑事犯罪之間是存在着巨大差別的。 從河南到北京大學中文系讀過書的劉震雲,在他陳述他小時候只能讀到的有限的書裡面,有本叫高玉寶的“我要讀書”或“半夜雞叫”的書,裡面就有周扒皮,半夜三更起來學雞叫,劉震雲就說:當時內心特別佩服周扒皮,想象看,一個70多歲的老人了,為了這件事情比任何一個人都得早起,還得跟雞進行對話,達成協議,不容易啊。 這事情如今聽起來,有點黑色幽默的味道,但是,從這裡可以看出,人的思維是在自由或者不自由的環境裡面都扼殺不了的,思想可以自由地飛翔。二是角色的轉換:朋友還是敵人?可以換位思考。 比如R.特里爾著《江青全傳》的“江青的最後十年”,就說到這樣的事情:在江青被法庭受審的時候,江青問:“江華(當時中國最高法院院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江青透過她的金屬眼鏡框盯着這位法庭庭長。 江華似乎吃了一驚,但一會兒之後又冷靜下來。“可以,你問吧。”“法庭是不是刑場?” 江青說話就像律師開始盤問證人一樣。 “上次法警扭傷了我的胳膊肘,使我受了內傷,現在我的右手都抬不起來了。” 她把她把左胳膊緩緩地放在右臂上,法官們在椅子上坐立不安。“還有一件事,我們有約在先,江華你是知道的,我尊重法庭,可你們不讓我說話,你們想妨礙我時就馬上在法庭上叫人喝彩,作為對付我的武器。這就是你們對待我的方式,”江青說:“黨內有許多事只是你們這些人不知道罷了,你們清楚,在那個年代,共產黨做了哪些讓你們抱怨的事。你們把什麼都推到我身上。天啊,我好像是個創造奇蹟、三頭六臂的巨人。我只是黨的一個領導人。我是站在毛主席一邊的!逮捕我,審判我,就是詆毀毛澤東主席!” 當她講到毛,就有一位法官插進來阻止她。江青冷笑着說:“既然你們不讓我講話,為什麼不在我椅子上放尊泥菩薩來代替我呢?“江青投出一顆炸彈。“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她對靜下來的法庭宣布:“那天晚上毛主席給華國鋒寫‘你辦事,我放心。’的話“,她環顧四周,她的眼鏡成了法庭中照相機的焦點。“這不是毛主席給華國鋒寫的全部內容,至少還寫六個字:‘有問題,找江青’”。結果,法庭上又是大亂。 看到這裡,大家都會說江青本來就在無理取鬧。 當公訴人拿出有利的證據。江青曾指使搜查了劉少奇和王光美的家,以尋找他們“犯罪”的材料。江青摘下眼鏡放在右手中一揮,打斷了江華庭長的話,她向法庭反問:“抄他們家值得大驚小怪嗎?告訴我,你們現在難道沒有抄過我的家?” 歷史不是也再反反覆覆地重演嗎。 那麼秦城的監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江青關在秦城監獄。一位曾在此服過刑的犯人說:“那裡沒有人,只有閻王和幽靈”。在這裡,犯人被單獨關押,不給牙膏,以免吃牙膏皮自殺。但是,到了一九七七年底,絕望的江青企圖以另外一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她把腦袋往牆上撞。但是,在她房間裡安裝的橡皮牆,再加上門外窺視口的不斷監視,粉碎了江青的自殺企圖。江青愛吃包子,不管是甜的、菜的,還是肉餡的,她都喜歡。一天晚飯時,江青偷偷地把兩個肉包子塞進袖子,準備留作夜宵吃,被看守發現,看守她的警衛喊道:“把包子放回去!你只能拿你現在吃的。”江青羞愧萬分,把偷拿的包子放回原處。 這就是紅色中國的第一夫人,最後還是自殺了。 這些都已經成為了歷史,也許再過一百年以後,那麼後來的人再回頭過來看這樣的歷史,肯定跟我們今天的視覺又不一樣了。 劇團手裡還有一本這樣的書,是意大利著名女記者兼作家法拉奇在1979年寫的《人》,是由郭毅翻譯,新華出版社出版發行的,價格1元5角5分。其實為內部發行,我借閱我兄弟的,看完就沒有歸還,主要原因是我沒有看得懂。現在在網上查閱,得到的信息是這樣的:由於政治及文化環境的原因,作為法拉奇代表作的《人》,其多個中文譯本在80年代初於中國大陸曇花一現後,便沒有再版。讀者的有限使得法拉奇在大陸知名度與她的國際聲望、人格魅力形成巨大的落差。 這是一本什麼樣的書呢? 小說主人公是一位1960——1970年代希臘政治舞台上風雲一時的任務,作者曾經與他同居三年,用第一人稱寫法敘述廖這位為自由和真理而孤軍奮戰,毫不妥協的英雄的坎坷一生。奇怪的是,這本書轟動了整個意大利文藝界和新聞界,在2年的時間裡面,該書就發行量達一百五十多萬冊,這在僅有五千七百萬人口的意大利的歷史上是罕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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