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就算瞥上它一眼也好

         范學德

        兩周前，女婿和女兒帶我去了一趟西弗吉尼亞州鄉下，打從那天起，我時常哼哼一首世界名曲，也就兩句，並且中英文混搭：“鄉村 roads, take me home. To the place I belong。” 偶爾我會問一問自己，“我歸屬的地方”，它在哪裡？

          車子進入西弗吉尼亞州時，天已經黑了，看不到眼前的路。對面的車流，帶過一道光流後，四周又陷入黑暗中。到達目的地已經是夜裡十點了。下車，抬頭，星星閃亮，好亮，好多。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多的星星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乘車去附近的一個公園，車行在19號公路上，雖然天陰，但我還是被驚艷到了。兩側的山坡上，矗立着多彩的樹木，即便是矮小的灌木叢，也色彩斑斕。飛奔的車流，帶着色彩之流奔馳，赤橙黃綠，大塊的色彩將我撞暈了。

          直到仔細閱讀《鄉村路帶我回家》的第一句歌詞，我才明白暈倒的原因：“Almost heaven, West Virginia（幾乎是天堂，西弗吉尼亞）……” 對，在那半個小時的途中，我看到了天堂的顏色。

          後來，我們開進了鄉間小路，天堂的影子，我一瞥，又一瞥，還來不得及拍照，又一塊奇光異彩撲面而來。

          讚嘆，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歸途，又開到了19號公路上，天晴了，被夜雨潤透了的秋葉，迷人的色彩流着水靈靈的光。坐在後排車座上，拍了幾張對面左側山丘上的彩色秋葉後，我放棄了拍照。太美了，盡情欣賞，在這彩色之河沉醉吧。每一段景色，都是絕美。

          但它們，只是我暫時落腳的地方。是影子。我的歸屬之地，是天堂。

2023.10.25 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