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位還對【花非花】介個詞牌不熟悉的,請讀俺草成的這個簡介。
白居易有一首《花非花》的自度曲,是這樣寫的: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幾多時?
去似朝雲無覓處。
查其格律大致是這個樣子滴(在韻腳保證的情況,應該還能更靈活些):
平平平,仄平仄(韻)。
中仄平,平平仄(韻)。
中平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平仄仄(韻)。
聲調鏗鏘有致,韻味十足,用這個小詞牌接龍會灰常有趣。可以全部寫在標題欄里,差一個字,只要第一行的“花非花霧非霧”連着寫就能放下了。
強烈地建議大家在接龍中模仿白老第一行兩個“非”字的句式,即“花非花,霧非霧”這個調調,因為它很朦朧。相信大家都知道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還有公孫龍子的“白馬非馬”啥的。其實“名”不過是“實”的代號,若咱們老祖宗當年給“花”起的名字不是“花”,而是“丑”,那麼今天人們肯定就把“花”稱為“丑”了,可見“名實”的關聯不過如此。另外,白老詞裡的“花非花”是比喻的極致,近乎於禪:花固然美麗,但那只是盛開的時候,可枯萎了涅?還美麗嗎?所以陸遊說:“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其實只說對了一半兒,花死了,“香”也是留不住滴。
(當然上面這首詞從外表上看是美好的,其實它是白老回憶一位歌妓的詩詞,唐代時興客中招妓,或應酬,或慰枕,總是避免不了的,當以歷史眼光對待。想一想落魄寒酸如李商隱,都周旋於歌妓之間,只有窮到李賀“近前敲瘦骨,猶自帶銅聲”的地步,才能“潔身自好”。白老這首詩說得形象啊:半夜時分,酒正上頭,朦朧的她來了。是花嗎?是霧嗎?天剛剛近曉,朦朧的她又去了。揉揉眼,就像一場夢,啥也木有。這時天已經大亮了,朝雲都飛走了,飛得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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