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沙來
很黃很暴力
千里草木摧
令我一愁極
因風而去遠
直向海上逼
紅日忽白日
見我猛西匿
墜賴大浪托
勁飈將之抑
波怒八爪抗
風雲染如墨
夜所不能怨
乾坤同變色
除此丹心外
萬象一般黑
眼黑尋光明
光明求不得
此心是熹微
內外耿相憶
一抉天犀通
風與浪頓息
海上浮屍多
黿鼉多於鯽
腥動老龍出
吸水盡吞食
蜃滅日月升
龍去渺難即
遙呼海鵬至
假我垂雲翼
鵬曰不可以
爾自有雙肋
吾肋翮不生
疾奔唯特特
倏爾上青霄
飛在鵬頭側
足底茫茫水
乍看欲墮殛
抬頭慮暫停
高翔忘不測
問鵬鵬無語
此鵬一何嗇
冥冥緊包圍
不辨南與北
我雖不能知
我亦不敢惑
知惑但雙泯
無為無不克
形骸已脫盡
孔竅皆堵塞
傳說吾不信
肉為靈之賊
拋開靈與肉
信為我之職
信我不信者
不信我所識
信則不須問
問則答以默
自問自默答
亦不必勾勒
雖無可快樂
亦無可憯惻
憂歡本無別
無別終不忒
紛紜一紛紜
縱有千萬億
紛紜一湛虛
無處相偪仄
最後剩下誰
一個不定式
強答答為是
巧答答為或
妙答為不答
亦非最深刻
問答一渾然
莫以之為愎
似乎只有我
更將我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