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與戒嚴部隊的終於開火

馬悲鳴

2001年10月7日星期天下午一點，聯軍終於向阿富汗開火了。這一天是否真的會到來，眾說紛雲，但畢竟還是來了。我的感覺就和十二年前的六月三日中午看到中國軍隊終於開火了一樣。

當年中國政府的戒嚴部隊與如今的聯軍一樣，是否非開火不可，並不取決於開火的一方，而取決於對方。如果塔利班交出911主嫌本·拉登，則此事完全可以按照刑事謀殺罪取證和起訴。美國實行無罪推定法，如果政府拿不出足夠的證據，仍是無法將本·拉登定罪。但塔利班堅定不移地拒絕交出本·拉登。聯軍在耐心等候了三個多星期沒有結果之後，才不得不下令開火。

十二年前的事也是這樣，是否開火併不取決於清場部隊而是取決於非法割據廣場的一方。如果割據的一方適時撤退，則清場部隊完全沒必要開火。和這次發出最後通牒的聯軍一樣，當年的清場部隊也是在耐心等待了三個星期（5月13日到6月4日）之後沒有結果，才不得不下令開火。

後來台灣大學生也玩了一次非法割據。但人家在割據三天，登輝李總統接見之後的第二天見好就收，所以才沒有釀成流血衝突。王丹以此指責為什麼台灣不開火而中共要開火。可他卻絕口不提為什麼台灣學生在李登輝總統接見之後當即見好就收，而你們在李鵬總理接見之後仍是堅拒撤離？就如今日塔利班堅拒交出本·拉登才逼成了非開火不可的局面一樣，當年正是鄭義、王丹等人不肯見好就收，才逼成了非開火不可的局面。

人家台灣學生割據了三天就撤了。你們不但三個星期不撤，而且還有永久割據的意圖，打算用割據的土地建天安門民主大學，連校長和校董會都選出來了。

當年北約空襲南斯拉夫傷及無辜甚少，蓋因南斯拉夫是歐洲國家，老百姓現代化觀念較強。聯軍空襲之前都發警告，比如下一輪空襲要炸米洛舍維奇的總統府。則聽到聯軍警告之後，總統府里的人員都已經撤離一空。炸彈只炸毀了該建築和其中的指揮中心設備。其他炸毀南斯拉夫的工廠、橋梁與政府的政治軍事設施因都是有預警的，故基本沒傷什麼人。

聯軍在用導彈轟炸一座偏僻地區的橋梁時，正好有阿爾巴尼亞難民趕着驢車經過，被誤中，蓋因這些阿爾巴尼亞難民沒有聽從，或因沒有聽見預先警告所致。聯軍正是為護衛阿爾巴尼亞族難民而戰，故只能算是誤傷，不能算是聯軍蓄意屠殺阿爾巴尼亞族難民。

另外聯軍在空襲貝爾格來德電視台之前也在電視傳媒里發出預先警告，要求電視台里的各國工作人員撤離。但有些記者堅決不撤，誓與電視台共存亡，看北約是否真敢連人一塊兒炸。人家發出了預警，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要是堅決不聽從，非要堅守戰鬥崗位，那就只好一塊兒炸在裡頭。

現在聯軍正在空襲阿富汗軍事目標。而阿富汗塔利班政權嚴懲腐敗和特權，都與老百姓打成一片，除個別大的軍事目標外，其政治指揮中心，政府官員的府邸都與民房混在一起。任憑導彈或炸彈如何瞄準，誤中民房和誤傷平民的事，在所難免。

六四清場部隊在開火之前也通過廣播傳媒和滿長安街的高音喇叭反覆播放戒嚴指揮部的預警公告，要求市民待在家中，要求長安街和廣場上的群眾離開。否則“後果自負”，就和聯軍轟炸南斯拉夫和阿富汗時一樣。

如果這些六四死難者當時聽從了預警公告，離開長安街和廣場，老老實實待在家中，斷是不會飲彈而亡。中國人沒有南斯拉夫人那樣的教養，不是聽從廣播預警，而是湧上街頭看熱鬧。結果是抵抗清場的極端分子與圍觀的群眾混雜在一起。

若是不開火，則這些極端分子的燃燒瓶就從人群中飛向清場士兵，或把士兵從過街天橋上扔到馬路上活活摔死，或將汽油澆在受傷未死的士兵身上點燃，將其活活燒死，再將屍體吊起來示眾。若是開火，就難免傷及看熱鬧的市民。與北約的空襲炸死誓與貝爾格來德電視台共存亡的記者一樣。

當年袁木在答美國記者湯姆·布魯考時就承認∶“死亡的數字大體上三百人，包括解放軍，以及歹徒和少數圍觀的群眾。”有圍觀群眾被誤傷，中共從一開始就沒有否認。

今天，由於民房與政治軍事目標混雜，即使阿富汗平民待在家裡也難免誤傷。可當年長安街頭看熱鬧的群眾若是聽從預警公告，待在家裡，是萬無中彈的可能。因為清場部隊的任務只是收復被非法割據的天安門廣場。

當年戒嚴部隊的開火與今日聯軍的開火如出一轍。

今日本·拉登只談聯軍冒犯了伊斯蘭的尊嚴，卻絕口不談911恐怖襲擊在前。塔利班只談聯軍轟炸其領土，卻絕口不談自己拒絕交出本·拉登在前。鄭義、王丹等人一力譴責清場部隊開火，卻絕口不談自己的非法割據和堅拒撤離在前。

其實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