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改造誰”的第二個回合，樣板戲“半路夫妻”
最近看了一部連續劇“半路夫妻”。我這人平時不愛看婆婆
媽媽的愛情戲。這一次竟是一口氣看完的。原因是被一種懸
念牽掛着，想求出個標準答案來。嚴格的說，這不算言情劇
，而是一部“江湖恩仇錄”。為了園管軍個人的恩仇情結，
其他人替他跑龍套的命。為了突出管的高大全形象，就須小
瞧江的鑼絲釘地位。這是我討厭的原因。管軍何許人？不就
是個基本守法戶麼。值得為他樹碑立傳！還牽着男女警察的
鼻子團團轉。成全了一代暴發戶的翻身道情之願。
胡的愛憎並非是個人行為。而是社會的縮影。疑難不在於一
個我們曾經習慣過的信念在流失。而在於全社會的不抵抗主
義。雖然在藝術造詣的各個方面都十分了得。但其思想性可
不敢恭維。難道最後一位稱職的好警官也要拉下水嗎？兩個
好警察，一個死於非命，一個拉下水。最大的贏家是大款。
不懷疑現實中更差爛污。要是藝術也跟着欺負良知，那小民
連個出氣地兒也沒啦！真不知製作者的平常心態從何而來。
侃起來如此心安理得。任憑資本調戲良知？這到底算喜劇還
是悲劇呢？是了，對大款是喜劇，對小民是悲劇。
不錯，全社會都在接受資本主義再教育。而資本只鍾情兩件
事，出賣和收買。從中暴發戶是最大玩家，也是最大的受益
者。姓資者昌才是本劇的真正主題。胡小玲只不過是個識時
務者，依付潮流的俊傑。凸現江建平的無奈與不知所措的可
憐相。早已從觀念上被淘汰出局。缺乏競爭意識的人生觀。
是胡無法繼續愛他的原因。
管軍以“我”為中心的攻勢運做。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
除萬難，去爭取勝利。是劇中最高大全的英雄人物。把胡小
玲心中的白馬王子夢幻具象化，而使她不能自拔。她自身的
價值是因大款愛的投資而生輝。也是當今中國女人的時尚。
胡小玲的價值所在，首先是女人還是首先是警察之爭。胡小
玲選擇了首先做個好老婆，其次才是好警察。這是江建平這
位活雷鋒輸掉愛情的原因。
有關國家安全的職業，像國防、公安、司法等構成保障的長
城。其成員都被要求首先是一名戰士，其次才是女人（或男
人）。管軍則不是，他和江建平打賭。他認為胡警官首先是
女人。其次才是警察。他用實踐檢驗證明他是對的。女人被
收買不算犯錯誤。警察被收買就是犯錯誤。胡小玲一而再，
再而三被愛情征服放棄原則。就是以女人身份做決擇。所謂
的愛情，其實是些花言巧語。是動之情的收買。當然是被商
機包裝着的說教言詞。
如果廣義的看待這場移情別戀的寓意更有意思了。管軍有場
怒斥江建平的言論∶你擁有她時不知可貴，現在你失去了她
時才發現她完美太晚啦，您就靠邊站吧。
許多人才也是被資本主義發現利用，而後社會主義又後悔莫
及的。以往社會主義圍堵人才，糟蹋人才的舊事，是人才移
情別戀的重要動力。資本主義愛人才，人才愛資本主義。也
是倆相情願。人才除了愛資本主義別無出路，是也不是？江
建平根本不懂愛惜不會愛惜。胡移情別戀，愛情趣資本主義
丈夫，不愛木頭社會主義丈夫也是情理中的事了。
故事是從一對公安夫婦離婚開始。該夫婦是一對青梅竹馬情
侶。同一個醫院出生，同一個幼兒園，同一個小學，中學，
公安學校。又都是好警察。從未拌個嘴。還有一個十來歲的
兒子。男的叫江建平，女的叫胡小玲。江建平的母親也同住
。十幾年的相敬如賓夫妻情，就是導至離婚的理由。多事的
婆婆頂替兒子角色陪媳婦睡覺。媳婦仍孝順依舊。這一切的
一切，頗讓人一頭霧水。以後加入到社會兩極分化的大潮中
，各自找到了真愛。這是一場價值觀重組的故事。它給了人
們以什麼樣的啟示呢？
他倆離婚的原因不詳。離得很客氣。看不出有過任何矛盾。
隨着情節的展開，後來知道是因為女警察說兩人睡在床上，
像兩根木頭。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那就是說胡小玲認為夫
妻生活乏味了，要換個活法。誰也沒想過努力提升婚姻的質
量。江建平是個沒有抱負沒有進取心的好心男人。庸庸錄錄
沒有魅力。在價值觀急巨變革的大潮中，再難留住女人心。
必須說明，江建平是車警，胡小玲是片警。此二人都有毫不
利己專門利人的種種表現的戲，很有看頭。
胡小玲是劇中女主角，江建平並非男主角。男主角則另有其
人。是三年前被胡辦案送進大獄的刑滿釋放犯管軍。罪行是
偷稅漏稅，不過是替人受過。是個特講哥們義氣的江湖人物
。受過高等教育，但看不出來。自稱是從不當笫二把手的料
。心眼好，為朋友能兩肋插刀的性格。談吐直率，但不能登
大雅之堂。世故成份大於文化成份。他從大牢出來四處碰壁
。老婆跟人跑了，朋友出賣他。走投無路就找胡小玲解決住
處。胡小玲就安排他暫住江建平處（江常出車）。後來又抵
押自己的房屋替他到銀行貸款，邦管軍再就業。正是這次貸
款，從此把倆人捆綁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在此之前，
我們只知胡小玲在盡一個片警的職責，誠心誠意幫一個失足
青年重新走向新生活。看不出有任何其他雜念。她的形像很
純粹。法律的捍衛者。執法嚴明。決不冤枉一個好人。主要
是管軍。管軍大受感動。他說過去跟他好的女人，都是要拿
他的錢。只有胡警官為他倒貼錢。如此難得一遇的女中極品
，他一定要愛到手。那不是回報的意思。而是資本主義天性
，把最珍貴的東西據為己有的衝動。這一點在他和江建平的
一次交心中，表明兩人戀愛觀的不同。管軍的愛，就是占有
。建平的愛，則是尊重。而美女警官更喜歡那被追逐的火熱
。和動聽的情話。不能忍受乏味的無私沉默。管軍勝在有太
多的女人體驗。使他更了解如何應對女人。就如他經營燈具
那樣，有迎合不同顧主須要的情趣，對症下藥的本領，開拓
財源。這本是他的強項啊！對付女人也是一樣。想一想他曾
與江建平同住一屋。對他因木納而婚變自然瞭如指掌，有所
分析。只要情場即是商場就好辦了。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出賣
的，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收買的。全靠商業運做。
管軍以生財之道攻關的本能，精心設計自己多情，以審美為
突破口。以美的代言人口吻。去遊說胡警官的“美”要靠他
挖掘出來等等花言巧語。說得胡小玲心花怒放十分的受用。
毫無疑問，審美當然也是一種價值觀。任何價值觀都是廣義
的審美結果。審美觀的改變，能帶動其他價值觀的改變，是
個不爭的事實。這是管軍極具戰略眼光的一招。為什麼呢？
因為“美”給女性帶來的首先就是虛榮。而虛榮心是所有女
性的軟肋。一口咬定，警服不好看，時裝好看。如果說胡警
官第一次穿紅色時裝，完全是為了管軍高興。等到穿高跟鞋
值勤就完全是自覺的招搖行為了。完成了價值觀的轉變，當
然那是自願的。只是如此的順利頗出意料。
他示愛的情節當然不是像我說的那樣一氣哈成。而是夾在別
的情節裡間息出現的。前後出現過這些鏡頭。當笫一次管軍
對胡小玲動手動腳時，觀眾並無思想準備。胡的表現就很受
用的樣子。管送她漂亮衣服，高跟鞋，口紅等化樁品，她都
接受了。管說他不喜歡看她穿警服，她就聽話改穿他送的紅
連衣裙去醫院看他。為的是讓他高興。他的前科身份貸不到
款。小胡就用自己的房抵押貸款。等到他賺了錢又不想還，
說是想擴大再生產。結果一把火毀了生意。此時他倆已成利
益共同體。小胡必須再幫他東山再起。否則自己也將血本無
歸。資本的遊戲真不是玩藝兒。一上賊船就脫不了身。在資
本這個賊船上看事物，管軍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給管
軍創造了更多的機會，展示自己的魅力。終於發大財買大房
子，有心人終於如願金屋藏嬌。江建平難做人，夾在其中不
僅不能吃醋，還要樂觀其成以示大度高恣態。大得管軍歡心，
連稱是條漢子夠哥們兒。管軍視生意重過愛情，幾次推遲婚
期。惹得胡小玲大怒。大鬧辦公室揚長而去。我還以為是胡
覺悟到道不同不相謀的道理。其實不然，只是胡小玲等得不
耐煩了，比男的還急。最終還得屈服市場規則的大局。商機
如戰機，豈可兒女情長稍縱既逝。後面有一點很斯文的床頭
戲，那也看得出胡如願以償的得意忘形。開啟商場大丈夫戰
勝公安小媳婦的先例。直叫人大跌眼鏡。
警察和商人根本不屬同道中人。世間一切罪惡與欲望有着因
果關係。而欲望是資本的靈魂。社會靠道義體現報應制約罪
惡。道義與罪惡的對立是絕對的。也就是愛憎觀對立是絕對
的。
管軍身上的什麼東西，是別人所沒有。能使女警官願意放下
身段，以身相許的呢？這是我一直想弄明白的懸念。根據故
事，管軍相當突出的特徵，一定是闖蕩江湖的行家裡手。老
式的江湖義氣典範。豪爽、直率、慷慨這一古老文明的閃光
之點。應該指出，當江湖義氣壓倒一切時，是對原則性（是
非觀）的破壞。所以也是黑道賴以生存的靈魂。黑道生涯就
是靠江湖義氣衝擊法統的原則性。公安戰線最嚴重的挑戰就
來自黑道。古時的關羽華容道上放走了曹操，與現時的名利
場上包庇壞人，都是義氣挑戰原則的範例。建國前期江湖義
氣之風頭，一度被黨性、原則性徹底取代。六親不認新時尚
，成為衡量氣節的最後準則。但社會經過文革的重新洗牌。
黨性、原則性已蕩然無存，失去法律保護的人群的命運。往
往是被反潮流人士相助脫險。在那個互相出賣的年代。義氣
是唯一可依託的保障。派性就是靠義氣整合的團隊。到如今
義氣又成官場運做的槓桿。腐敗不能靠原則性，但能靠義氣
暢通無阻。辦事靠關係，就是義氣編織的網絡。所謂的哥們
義氣是何物。該有個清醒的認識。當前提倡保持先進性。首
先要突破的就是江湖義氣的包圍。義氣絕非正氣，不是醫治
道德沉淪的處方。而胡警官卻把義氣當做男子漢魅力來崇拜
了。
所幸管軍是個重視守法的人。這是教訓給他的沉重烙印。但
是守法只是做人起碼的底線。遠遠夠不上優秀品質。在此底
線之上，仍有高低之分的廣闊迴旋空間。當今提出的八榮八
恥準則就是證明。說管軍是邊緣人物一點不過份。靠擦邊走
江湖終歸不是正道中人。而國家賦於警官的人格起點，要遠
遠高於底線。各個國家都有警察及其他特殊崗位。都賦予同
樣的悍衛法治權威的神聖職能。他們的是非觀、道德操守，
直接影響到全社會的走勢。正如帽徽中的國徽標誌那樣，要
有忠於某種信念的赤誠。這一點胡小玲本來是當之無愧的。
當愛情降臨到她身上後，她是堅持了原來的本色。還是降低
了標準呢。她似乎沒有意識到“誰改造誰”的較量也同時提
上日程了。可惜呀！她成了一位不設防的女警察。
管軍又一個亮點，是做為生理上的男性特徵的表露。也是他
一再強調的男子漢氣概。他對女警官的追求，大膽而不粗野
，但有心計。這心計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想方設法，讓他
相中的女警官，回歸女人的本色。一旦胡小玲回歸到位。與
女人的相關的一切弱點也就跟着回歸到位了。首先是虛榮心
被激活，就無法抗拒精心設計的花言巧語了。他誇她美麗，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全是那身警服害的。希望她脫掉警服換
時裝。她照辦了。其實觀眾可以看到，胡小玲穿上時裝後太
一般了。她真正誘人的時刻，還就是穿警服時。那舉手投足
之間的神采、魅力，豈是一個美字能概括得了的。管軍不喜
歡警服，是警服所象徵所代表的正氣正義。使管軍心有餘悸
罷了。實不足為奇。並非警服沒有魅力，豈是隨便那個女人
都配有的。但是胡小玲屈從管軍。之後管軍再送口紅、香水、
化樁品、高跟鞋就勢如破竹了。正如男警中美人計，女警也
會中男人計。管軍從前有錢，身邊從不缺女人，但從未中美
人計。胡小玲沒有男人追求過她，可女人總是喜歡被多個男
人追求。也是體現女人自身價值的指標。以胡小玲的素質、
品味、判斷力。似乎不該不知道愛情背後的寓意。但她還是
決定不恥下嫁了。為了這她可以放棄信仰。只因為這個男人
看中她是個女人。想不到如此一位完美的女警官缺“愛”到
如此地步。她順從他的吩咐，上了床她就得是他老婆，不再
是警察。這就是說，光脫掉警服是不夠的，還必須從精神上
與警察身份劃清界線。胡小玲則採取了不抵抗主義回應挑戰。
要知道枕頭邊的私房話，不光是一個情字。許多是是非非都
是在枕頭邊拍板成交的。要不美人計就無用武之地了。想必
男人計也是如此吧！可不能說枕頭邊沒有是非。
有個小插曲，不知導演是何用意。安排胡警官處理一件可有
可無的小事。關於狗的價值觀糾紛。一條純種哈吧狗，意外
的被雜交了。純種不純了，還能值錢嗎？又是她用“錢”擺
平了。其中有什麼暗示嗎？最好沒有，不然就低級趣味了！
管軍在獄中有一難友叫老虎，管出來時託管照顧好他的女人
妮可。妮可意志薄弱，被管軍商場上的死對頭玩於股掌。老
虎是管軍的鐵杆哥們。可能也是唯一的吧！那一定是同道中
的知己了。可實際上除了義氣，並無共同之處。古時的義氣
造就兩類人。一是俠二是匪。這兩者是不相容的。管軍身上
有俠的作風。但老虎一身的匪氣。他們二人是怎麼成為有如
結義兄弟。不願同日生，但願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的交情地呢？不知道！但必定有什麼共同之處。才能物以類
聚吧。證明管軍確實是個可俠可匪的邊緣人物。違法是共同
的，坐過牢是共同的，有仇必報是共同的。占有欲（對女人）
是共同的。所不同者老虎把女人當性奴隸，而管軍則不。他
愛用漸進方式，不動聲色地達到包養的目的。仇當然要報，
但不主張把自己賠進去。要想法只賺不賠才是好漢。他是智
慧型的江湖裡手。他在江湖哥們與警察老婆之間取捨時。首
選仍是江湖哥們。這是他理念的必然反映。他從未在自己固
有的立場上後退過半步。這是一場不對等較量。一場單邊主
義的兼並行為。
再來看看我們的美女警察又如何呢！她是如何看待上了床就
不許是警察，只能充當別人的老婆？管軍為何特別在意這一
點呢？是警察的嗅覺讓他難眠。換個說法，是不願老婆有臥
底之嫌。管軍有沒有隱私呢？有！胡小玲信任他，並不能換
來管軍信任她。他要包庇老虎的殺人動機。胡小玲雖有所覺
察，不知是否因遵守床上協議承諾，主動失職。失去了阻止
一位無辜被殺的機會。老虎錯殺無辜潛逃成功一事。竟未引
起胡小玲反思過失，重新認識管軍。事實上，管軍已經深深
的捲入此案。包庇隱瞞兼爾有之。儘管他本人是力阻此事發
生的。難道就不能從意識形態高度重新審視這場婚姻的基礎
嗎？本質上她和他的意識形態是對立的關係。一個天職是利
他，一個天職是利己。是無法有共同語言的。誰在其中做
了讓步？女警胡小玲。胡小玲的黨八股管軍是不愛聽的。管
軍的愛情八股胡小玲愛聽得很！胡小玲忠於床上協議。大白
天上班時間，一身警服走進管的辦公室（私企大老闆），一
本正經的通知她男人。老虎判死刑並傳達老虎最後給他的話
“我走了”三字。說完扭頭就走。完成表面文章。等到晚上
被窩裡，角色就變了。告訴她男人已經執行了。管軍聽完痛
哭流涕，痛不欲生。一頭栽進胡小玲懷裡，抽泣不止。胡小
玲夫泣婦隨，抱着他頭，看不清泣沒泣。實在噁心。不相信
這種雙重人格是可能的。其中必有一個是虛偽的，背叛的。
我也不相信雙重人格能持續多久。終究是要決裂的。能指望
胡小玲回頭是岸嗎？難！
床上協定是一項不平等條約。單方面要求女警察放棄自己的
屬性，而不相應的放棄他的商人屬性。在床上大談發財夢。
女警察一直在配合他完成發財的計劃。而管軍卻拒絕配合女
警察格守治安的職能，去保護殺人嫌犯。相反還能得到女警
察的深愛。成為這故事的唯一大嬴家。什麼是糖衣炮彈？這
就是糖衣炮彈。最可悲的是，看不到有絲毫的警惕和批判。
只有縱情的美化這場溫柔的權錢勾結。和嫁雞隨雞，嫁狗隨
狗的舊婦道倫理。
警察的藝術形象，在任何國家都是正義力量的代表。是個是
非立場必須鮮明的職業。容不得半點含胡。美國大片也不乏
女警察錯愛壞人的故事。但都以大義滅親，親手了斷情人為
結尾。還人以大快人心的公道。雖然在真實生活中不會如此
。甚至走得更遠，更嚴重。都是事實。但在文學藝術中從來
都是愛憎分明地。在文學藝術中必須如此。這是藝術的天職。
正如公理是警察的天職一樣，不能動搖！胡小玲同志掉隊了
！像本劇如此美化失職，着實少見。
劇中的那倆位親家母，簡直是愚民瞎起鬨的典型。本來可以
回頭是岸的機會，被無知給攏黃了。中國的政治就是被無知
愚昧多次胡攪蠻纏折騰糟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了實在
讓人討厭！
似乎是命里註定，江建平只能屬於弱勢群體所有。郭芳就是
一個代表人物。她愛上江建平正是為了那身警服。這警服是
能保護她切身利益的象徵。她也用心計去留住他。不是利用
虛榮心，而是利用他的責任心、俠義心。江建平身上有着小
李飛刀的悲情。他對愛的詮解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把愛隱
藏在心底深處的習慣。只知付出從不想到回報。如今還有幾
個人知曉？失傳久矣！這在郭芳眼裡，何嘗不也是個男子漢
大丈夫。她的前夫是個痞子，她過着被污辱被損害的生活。
為了解脫為了生存，帶着女兒出走。但是仍被前夫盯上了。
有一天被強姦。郭芳覺得是沒臉見人醜聞，不願連累江建平
，一再拒絕他的愛。此種境界豈是商人管軍所能相提並論！
怎麼着管軍也是個有前科的人。商人的自私、貪婪、以“我”
為中心、就是他世界觀的原形。
當我們尚未從江郭的喜結良緣的欣慰中回味過來時。江建平
在一次值勤中遇害。施暴團伙恰好就是以前用同樣手段刺傷
管軍的人。但是命運卻截然兩樣。管軍因傷贏得胡小玲芳心
。而江建平遇害後是死是活都不肯給一個說法，是不了了之，
還是不值一提？做為懸念留給觀眾想象。莫不是管軍不能死
，一死就沒戲可演義了。而江建平的戲劇人生演到頭了，不
表態是一種禮貌。我們這個世界當真是專為管軍夫婦量身打
造的嗎？導演的本意就是要國人以平常心看待這種偏心眼嗎
？還是拉晌警笛的警世恆言呢？
故事到此並未結束。做為對比。又給了第二個懸念。在管府
席夢思床上，管軍摟住胡小玲，胡像個小綿羊，依偎在胡的
胸膛上。管說他打算把生意做得更大，兼併什麼公司的計劃。
從此他將立於不敗之地的生意經。此時此刻怕已是郭芳守寡
的時分吧！千辛萬苦等來的保護神又化為泡影，再一次跌入
絕境。這兩家的兩極距離，又將拉大。誰會再來一個警察哥
哥保護弱勢群體的切身利益？再靠管軍夫婦慈善一把嗎？
故事有意隱瞞了一個重大內情。在中國的具體社會黑染缸下，
管軍是如何清清白白，不行賄、不拉關係、能出污泥而不染
又發大財的。或是在胡警長睜一支眼閉一支眼的“義氣”幫
助下，刀下留人，放走了曹操。
問世間情為何物？敢情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在收筆前，再羅嗉幾句。在巨商豪富的婚姻觀中，對財富安
全的考量十分重要。老婆的忠與不忠是最大的變數！所以對
元配的選擇，安全係數是第一位的。如果“丑”或者血緣關
系能保證絕對安全，往往是首選。至於美貌情婦當然可以輕
而易舉收買。管軍的前妻給他的教訓就是明證。像胡小玲這
樣可遇不可求的人物，當然要傾全力以得之。實用價值與愛
是相輔相成的。如果有一天胡小玲破壞財富的安全性，還會
有愛情嗎？所以進一步拉胡小玲下水是必然的。畢竟管軍的
夢想是志在巨富。床上協定只是小試牛刀耳！管軍的心機，
在他復仇的策劃中，可知一二。放長線釣大魚也！分化仍在
繼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胡小玲對管軍唯一的一次約法
三章。僅僅是∶我不管你過去有過一百個女人，今後只能愛
我一人。對財富更毫無要求。比之他前妻的胃口是太便宜了。
安全係數也更大。假設有一天他倆離婚，胡小玲會一個臭錢
也不要他的。如此這般的奇貨，他怎能不垂液萬丈，使出混
身解數窮追猛搶嗎！胡小玲的扮演者成功之處，在於使觀眾
對其命遠，以難以割捨的牽掛，有種叫人如何不想她的期待
。希望她是一個完人，而不是敗類。這樣的期待是建立在對
胡小玲的職業人格是利他性的。而管軍的職業人格是利己性
的根本對立性質上的。所以是可信的，可行的。這應該成為
懸念的真正謎底。
成敗 4/23/06
最近看了一部連續劇“半路夫妻”。我這人平時不愛看婆婆
媽媽的愛情戲。這一次竟是一口氣看完的。原因是被一種懸
念牽掛着，想求出個標準答案來。嚴格的說，這不算言情劇
，而是一部“江湖恩仇錄”。為了園管軍個人的恩仇情結，
其他人替他跑龍套的命。為了突出管的高大全形象，就須小
瞧江的鑼絲釘地位。這是我討厭的原因。管軍何許人？不就
是個基本守法戶麼。值得為他樹碑立傳！還牽着男女警察的
鼻子團團轉。成全了一代暴發戶的翻身道情之願。
胡的愛憎並非是個人行為。而是社會的縮影。疑難不在於一
個我們曾經習慣過的信念在流失。而在於全社會的不抵抗主
義。雖然在藝術造詣的各個方面都十分了得。但其思想性可
不敢恭維。難道最後一位稱職的好警官也要拉下水嗎？兩個
好警察，一個死於非命，一個拉下水。最大的贏家是大款。
不懷疑現實中更差爛污。要是藝術也跟着欺負良知，那小民
連個出氣地兒也沒啦！真不知製作者的平常心態從何而來。
侃起來如此心安理得。任憑資本調戲良知？這到底算喜劇還
是悲劇呢？是了，對大款是喜劇，對小民是悲劇。
不錯，全社會都在接受資本主義再教育。而資本只鍾情兩件
事，出賣和收買。從中暴發戶是最大玩家，也是最大的受益
者。姓資者昌才是本劇的真正主題。胡小玲只不過是個識時
務者，依付潮流的俊傑。凸現江建平的無奈與不知所措的可
憐相。早已從觀念上被淘汰出局。缺乏競爭意識的人生觀。
是胡無法繼續愛他的原因。
管軍以“我”為中心的攻勢運做。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
除萬難，去爭取勝利。是劇中最高大全的英雄人物。把胡小
玲心中的白馬王子夢幻具象化，而使她不能自拔。她自身的
價值是因大款愛的投資而生輝。也是當今中國女人的時尚。
胡小玲的價值所在，首先是女人還是首先是警察之爭。胡小
玲選擇了首先做個好老婆，其次才是好警察。這是江建平這
位活雷鋒輸掉愛情的原因。
有關國家安全的職業，像國防、公安、司法等構成保障的長
城。其成員都被要求首先是一名戰士，其次才是女人（或男
人）。管軍則不是，他和江建平打賭。他認為胡警官首先是
女人。其次才是警察。他用實踐檢驗證明他是對的。女人被
收買不算犯錯誤。警察被收買就是犯錯誤。胡小玲一而再，
再而三被愛情征服放棄原則。就是以女人身份做決擇。所謂
的愛情，其實是些花言巧語。是動之情的收買。當然是被商
機包裝着的說教言詞。
如果廣義的看待這場移情別戀的寓意更有意思了。管軍有場
怒斥江建平的言論∶你擁有她時不知可貴，現在你失去了她
時才發現她完美太晚啦，您就靠邊站吧。
許多人才也是被資本主義發現利用，而後社會主義又後悔莫
及的。以往社會主義圍堵人才，糟蹋人才的舊事，是人才移
情別戀的重要動力。資本主義愛人才，人才愛資本主義。也
是倆相情願。人才除了愛資本主義別無出路，是也不是？江
建平根本不懂愛惜不會愛惜。胡移情別戀，愛情趣資本主義
丈夫，不愛木頭社會主義丈夫也是情理中的事了。
故事是從一對公安夫婦離婚開始。該夫婦是一對青梅竹馬情
侶。同一個醫院出生，同一個幼兒園，同一個小學，中學，
公安學校。又都是好警察。從未拌個嘴。還有一個十來歲的
兒子。男的叫江建平，女的叫胡小玲。江建平的母親也同住
。十幾年的相敬如賓夫妻情，就是導至離婚的理由。多事的
婆婆頂替兒子角色陪媳婦睡覺。媳婦仍孝順依舊。這一切的
一切，頗讓人一頭霧水。以後加入到社會兩極分化的大潮中
，各自找到了真愛。這是一場價值觀重組的故事。它給了人
們以什麼樣的啟示呢？
他倆離婚的原因不詳。離得很客氣。看不出有過任何矛盾。
隨着情節的展開，後來知道是因為女警察說兩人睡在床上，
像兩根木頭。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那就是說胡小玲認為夫
妻生活乏味了，要換個活法。誰也沒想過努力提升婚姻的質
量。江建平是個沒有抱負沒有進取心的好心男人。庸庸錄錄
沒有魅力。在價值觀急巨變革的大潮中，再難留住女人心。
必須說明，江建平是車警，胡小玲是片警。此二人都有毫不
利己專門利人的種種表現的戲，很有看頭。
胡小玲是劇中女主角，江建平並非男主角。男主角則另有其
人。是三年前被胡辦案送進大獄的刑滿釋放犯管軍。罪行是
偷稅漏稅，不過是替人受過。是個特講哥們義氣的江湖人物
。受過高等教育，但看不出來。自稱是從不當笫二把手的料
。心眼好，為朋友能兩肋插刀的性格。談吐直率，但不能登
大雅之堂。世故成份大於文化成份。他從大牢出來四處碰壁
。老婆跟人跑了，朋友出賣他。走投無路就找胡小玲解決住
處。胡小玲就安排他暫住江建平處（江常出車）。後來又抵
押自己的房屋替他到銀行貸款，邦管軍再就業。正是這次貸
款，從此把倆人捆綁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在此之前，
我們只知胡小玲在盡一個片警的職責，誠心誠意幫一個失足
青年重新走向新生活。看不出有任何其他雜念。她的形像很
純粹。法律的捍衛者。執法嚴明。決不冤枉一個好人。主要
是管軍。管軍大受感動。他說過去跟他好的女人，都是要拿
他的錢。只有胡警官為他倒貼錢。如此難得一遇的女中極品
，他一定要愛到手。那不是回報的意思。而是資本主義天性
，把最珍貴的東西據為己有的衝動。這一點在他和江建平的
一次交心中，表明兩人戀愛觀的不同。管軍的愛，就是占有
。建平的愛，則是尊重。而美女警官更喜歡那被追逐的火熱
。和動聽的情話。不能忍受乏味的無私沉默。管軍勝在有太
多的女人體驗。使他更了解如何應對女人。就如他經營燈具
那樣，有迎合不同顧主須要的情趣，對症下藥的本領，開拓
財源。這本是他的強項啊！對付女人也是一樣。想一想他曾
與江建平同住一屋。對他因木納而婚變自然瞭如指掌，有所
分析。只要情場即是商場就好辦了。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出賣
的，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收買的。全靠商業運做。
管軍以生財之道攻關的本能，精心設計自己多情，以審美為
突破口。以美的代言人口吻。去遊說胡警官的“美”要靠他
挖掘出來等等花言巧語。說得胡小玲心花怒放十分的受用。
毫無疑問，審美當然也是一種價值觀。任何價值觀都是廣義
的審美結果。審美觀的改變，能帶動其他價值觀的改變，是
個不爭的事實。這是管軍極具戰略眼光的一招。為什麼呢？
因為“美”給女性帶來的首先就是虛榮。而虛榮心是所有女
性的軟肋。一口咬定，警服不好看，時裝好看。如果說胡警
官第一次穿紅色時裝，完全是為了管軍高興。等到穿高跟鞋
值勤就完全是自覺的招搖行為了。完成了價值觀的轉變，當
然那是自願的。只是如此的順利頗出意料。
他示愛的情節當然不是像我說的那樣一氣哈成。而是夾在別
的情節裡間息出現的。前後出現過這些鏡頭。當笫一次管軍
對胡小玲動手動腳時，觀眾並無思想準備。胡的表現就很受
用的樣子。管送她漂亮衣服，高跟鞋，口紅等化樁品，她都
接受了。管說他不喜歡看她穿警服，她就聽話改穿他送的紅
連衣裙去醫院看他。為的是讓他高興。他的前科身份貸不到
款。小胡就用自己的房抵押貸款。等到他賺了錢又不想還，
說是想擴大再生產。結果一把火毀了生意。此時他倆已成利
益共同體。小胡必須再幫他東山再起。否則自己也將血本無
歸。資本的遊戲真不是玩藝兒。一上賊船就脫不了身。在資
本這個賊船上看事物，管軍就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給管
軍創造了更多的機會，展示自己的魅力。終於發大財買大房
子，有心人終於如願金屋藏嬌。江建平難做人，夾在其中不
僅不能吃醋，還要樂觀其成以示大度高恣態。大得管軍歡心，
連稱是條漢子夠哥們兒。管軍視生意重過愛情，幾次推遲婚
期。惹得胡小玲大怒。大鬧辦公室揚長而去。我還以為是胡
覺悟到道不同不相謀的道理。其實不然，只是胡小玲等得不
耐煩了，比男的還急。最終還得屈服市場規則的大局。商機
如戰機，豈可兒女情長稍縱既逝。後面有一點很斯文的床頭
戲，那也看得出胡如願以償的得意忘形。開啟商場大丈夫戰
勝公安小媳婦的先例。直叫人大跌眼鏡。
警察和商人根本不屬同道中人。世間一切罪惡與欲望有着因
果關係。而欲望是資本的靈魂。社會靠道義體現報應制約罪
惡。道義與罪惡的對立是絕對的。也就是愛憎觀對立是絕對
的。
管軍身上的什麼東西，是別人所沒有。能使女警官願意放下
身段，以身相許的呢？這是我一直想弄明白的懸念。根據故
事，管軍相當突出的特徵，一定是闖蕩江湖的行家裡手。老
式的江湖義氣典範。豪爽、直率、慷慨這一古老文明的閃光
之點。應該指出，當江湖義氣壓倒一切時，是對原則性（是
非觀）的破壞。所以也是黑道賴以生存的靈魂。黑道生涯就
是靠江湖義氣衝擊法統的原則性。公安戰線最嚴重的挑戰就
來自黑道。古時的關羽華容道上放走了曹操，與現時的名利
場上包庇壞人，都是義氣挑戰原則的範例。建國前期江湖義
氣之風頭，一度被黨性、原則性徹底取代。六親不認新時尚
，成為衡量氣節的最後準則。但社會經過文革的重新洗牌。
黨性、原則性已蕩然無存，失去法律保護的人群的命運。往
往是被反潮流人士相助脫險。在那個互相出賣的年代。義氣
是唯一可依託的保障。派性就是靠義氣整合的團隊。到如今
義氣又成官場運做的槓桿。腐敗不能靠原則性，但能靠義氣
暢通無阻。辦事靠關係，就是義氣編織的網絡。所謂的哥們
義氣是何物。該有個清醒的認識。當前提倡保持先進性。首
先要突破的就是江湖義氣的包圍。義氣絕非正氣，不是醫治
道德沉淪的處方。而胡警官卻把義氣當做男子漢魅力來崇拜
了。
所幸管軍是個重視守法的人。這是教訓給他的沉重烙印。但
是守法只是做人起碼的底線。遠遠夠不上優秀品質。在此底
線之上，仍有高低之分的廣闊迴旋空間。當今提出的八榮八
恥準則就是證明。說管軍是邊緣人物一點不過份。靠擦邊走
江湖終歸不是正道中人。而國家賦於警官的人格起點，要遠
遠高於底線。各個國家都有警察及其他特殊崗位。都賦予同
樣的悍衛法治權威的神聖職能。他們的是非觀、道德操守，
直接影響到全社會的走勢。正如帽徽中的國徽標誌那樣，要
有忠於某種信念的赤誠。這一點胡小玲本來是當之無愧的。
當愛情降臨到她身上後，她是堅持了原來的本色。還是降低
了標準呢。她似乎沒有意識到“誰改造誰”的較量也同時提
上日程了。可惜呀！她成了一位不設防的女警察。
管軍又一個亮點，是做為生理上的男性特徵的表露。也是他
一再強調的男子漢氣概。他對女警官的追求，大膽而不粗野
，但有心計。這心計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想方設法，讓他
相中的女警官，回歸女人的本色。一旦胡小玲回歸到位。與
女人的相關的一切弱點也就跟着回歸到位了。首先是虛榮心
被激活，就無法抗拒精心設計的花言巧語了。他誇她美麗，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全是那身警服害的。希望她脫掉警服換
時裝。她照辦了。其實觀眾可以看到，胡小玲穿上時裝後太
一般了。她真正誘人的時刻，還就是穿警服時。那舉手投足
之間的神采、魅力，豈是一個美字能概括得了的。管軍不喜
歡警服，是警服所象徵所代表的正氣正義。使管軍心有餘悸
罷了。實不足為奇。並非警服沒有魅力，豈是隨便那個女人
都配有的。但是胡小玲屈從管軍。之後管軍再送口紅、香水、
化樁品、高跟鞋就勢如破竹了。正如男警中美人計，女警也
會中男人計。管軍從前有錢，身邊從不缺女人，但從未中美
人計。胡小玲沒有男人追求過她，可女人總是喜歡被多個男
人追求。也是體現女人自身價值的指標。以胡小玲的素質、
品味、判斷力。似乎不該不知道愛情背後的寓意。但她還是
決定不恥下嫁了。為了這她可以放棄信仰。只因為這個男人
看中她是個女人。想不到如此一位完美的女警官缺“愛”到
如此地步。她順從他的吩咐，上了床她就得是他老婆，不再
是警察。這就是說，光脫掉警服是不夠的，還必須從精神上
與警察身份劃清界線。胡小玲則採取了不抵抗主義回應挑戰。
要知道枕頭邊的私房話，不光是一個情字。許多是是非非都
是在枕頭邊拍板成交的。要不美人計就無用武之地了。想必
男人計也是如此吧！可不能說枕頭邊沒有是非。
有個小插曲，不知導演是何用意。安排胡警官處理一件可有
可無的小事。關於狗的價值觀糾紛。一條純種哈吧狗，意外
的被雜交了。純種不純了，還能值錢嗎？又是她用“錢”擺
平了。其中有什麼暗示嗎？最好沒有，不然就低級趣味了！
管軍在獄中有一難友叫老虎，管出來時託管照顧好他的女人
妮可。妮可意志薄弱，被管軍商場上的死對頭玩於股掌。老
虎是管軍的鐵杆哥們。可能也是唯一的吧！那一定是同道中
的知己了。可實際上除了義氣，並無共同之處。古時的義氣
造就兩類人。一是俠二是匪。這兩者是不相容的。管軍身上
有俠的作風。但老虎一身的匪氣。他們二人是怎麼成為有如
結義兄弟。不願同日生，但願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的交情地呢？不知道！但必定有什麼共同之處。才能物以類
聚吧。證明管軍確實是個可俠可匪的邊緣人物。違法是共同
的，坐過牢是共同的，有仇必報是共同的。占有欲（對女人）
是共同的。所不同者老虎把女人當性奴隸，而管軍則不。他
愛用漸進方式，不動聲色地達到包養的目的。仇當然要報，
但不主張把自己賠進去。要想法只賺不賠才是好漢。他是智
慧型的江湖裡手。他在江湖哥們與警察老婆之間取捨時。首
選仍是江湖哥們。這是他理念的必然反映。他從未在自己固
有的立場上後退過半步。這是一場不對等較量。一場單邊主
義的兼並行為。
再來看看我們的美女警察又如何呢！她是如何看待上了床就
不許是警察，只能充當別人的老婆？管軍為何特別在意這一
點呢？是警察的嗅覺讓他難眠。換個說法，是不願老婆有臥
底之嫌。管軍有沒有隱私呢？有！胡小玲信任他，並不能換
來管軍信任她。他要包庇老虎的殺人動機。胡小玲雖有所覺
察，不知是否因遵守床上協議承諾，主動失職。失去了阻止
一位無辜被殺的機會。老虎錯殺無辜潛逃成功一事。竟未引
起胡小玲反思過失，重新認識管軍。事實上，管軍已經深深
的捲入此案。包庇隱瞞兼爾有之。儘管他本人是力阻此事發
生的。難道就不能從意識形態高度重新審視這場婚姻的基礎
嗎？本質上她和他的意識形態是對立的關係。一個天職是利
他，一個天職是利己。是無法有共同語言的。誰在其中做
了讓步？女警胡小玲。胡小玲的黨八股管軍是不愛聽的。管
軍的愛情八股胡小玲愛聽得很！胡小玲忠於床上協議。大白
天上班時間，一身警服走進管的辦公室（私企大老闆），一
本正經的通知她男人。老虎判死刑並傳達老虎最後給他的話
“我走了”三字。說完扭頭就走。完成表面文章。等到晚上
被窩裡，角色就變了。告訴她男人已經執行了。管軍聽完痛
哭流涕，痛不欲生。一頭栽進胡小玲懷裡，抽泣不止。胡小
玲夫泣婦隨，抱着他頭，看不清泣沒泣。實在噁心。不相信
這種雙重人格是可能的。其中必有一個是虛偽的，背叛的。
我也不相信雙重人格能持續多久。終究是要決裂的。能指望
胡小玲回頭是岸嗎？難！
床上協定是一項不平等條約。單方面要求女警察放棄自己的
屬性，而不相應的放棄他的商人屬性。在床上大談發財夢。
女警察一直在配合他完成發財的計劃。而管軍卻拒絕配合女
警察格守治安的職能，去保護殺人嫌犯。相反還能得到女警
察的深愛。成為這故事的唯一大嬴家。什麼是糖衣炮彈？這
就是糖衣炮彈。最可悲的是，看不到有絲毫的警惕和批判。
只有縱情的美化這場溫柔的權錢勾結。和嫁雞隨雞，嫁狗隨
狗的舊婦道倫理。
警察的藝術形象，在任何國家都是正義力量的代表。是個是
非立場必須鮮明的職業。容不得半點含胡。美國大片也不乏
女警察錯愛壞人的故事。但都以大義滅親，親手了斷情人為
結尾。還人以大快人心的公道。雖然在真實生活中不會如此
。甚至走得更遠，更嚴重。都是事實。但在文學藝術中從來
都是愛憎分明地。在文學藝術中必須如此。這是藝術的天職。
正如公理是警察的天職一樣，不能動搖！胡小玲同志掉隊了
！像本劇如此美化失職，着實少見。
劇中的那倆位親家母，簡直是愚民瞎起鬨的典型。本來可以
回頭是岸的機會，被無知給攏黃了。中國的政治就是被無知
愚昧多次胡攪蠻纏折騰糟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了實在
讓人討厭！
似乎是命里註定，江建平只能屬於弱勢群體所有。郭芳就是
一個代表人物。她愛上江建平正是為了那身警服。這警服是
能保護她切身利益的象徵。她也用心計去留住他。不是利用
虛榮心，而是利用他的責任心、俠義心。江建平身上有着小
李飛刀的悲情。他對愛的詮解是犧牲自己成全他人。把愛隱
藏在心底深處的習慣。只知付出從不想到回報。如今還有幾
個人知曉？失傳久矣！這在郭芳眼裡，何嘗不也是個男子漢
大丈夫。她的前夫是個痞子，她過着被污辱被損害的生活。
為了解脫為了生存，帶着女兒出走。但是仍被前夫盯上了。
有一天被強姦。郭芳覺得是沒臉見人醜聞，不願連累江建平
，一再拒絕他的愛。此種境界豈是商人管軍所能相提並論！
怎麼着管軍也是個有前科的人。商人的自私、貪婪、以“我”
為中心、就是他世界觀的原形。
當我們尚未從江郭的喜結良緣的欣慰中回味過來時。江建平
在一次值勤中遇害。施暴團伙恰好就是以前用同樣手段刺傷
管軍的人。但是命運卻截然兩樣。管軍因傷贏得胡小玲芳心
。而江建平遇害後是死是活都不肯給一個說法，是不了了之，
還是不值一提？做為懸念留給觀眾想象。莫不是管軍不能死
，一死就沒戲可演義了。而江建平的戲劇人生演到頭了，不
表態是一種禮貌。我們這個世界當真是專為管軍夫婦量身打
造的嗎？導演的本意就是要國人以平常心看待這種偏心眼嗎
？還是拉晌警笛的警世恆言呢？
故事到此並未結束。做為對比。又給了第二個懸念。在管府
席夢思床上，管軍摟住胡小玲，胡像個小綿羊，依偎在胡的
胸膛上。管說他打算把生意做得更大，兼併什麼公司的計劃。
從此他將立於不敗之地的生意經。此時此刻怕已是郭芳守寡
的時分吧！千辛萬苦等來的保護神又化為泡影，再一次跌入
絕境。這兩家的兩極距離，又將拉大。誰會再來一個警察哥
哥保護弱勢群體的切身利益？再靠管軍夫婦慈善一把嗎？
故事有意隱瞞了一個重大內情。在中國的具體社會黑染缸下，
管軍是如何清清白白，不行賄、不拉關係、能出污泥而不染
又發大財的。或是在胡警長睜一支眼閉一支眼的“義氣”幫
助下，刀下留人，放走了曹操。
問世間情為何物？敢情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
在收筆前，再羅嗉幾句。在巨商豪富的婚姻觀中，對財富安
全的考量十分重要。老婆的忠與不忠是最大的變數！所以對
元配的選擇，安全係數是第一位的。如果“丑”或者血緣關
系能保證絕對安全，往往是首選。至於美貌情婦當然可以輕
而易舉收買。管軍的前妻給他的教訓就是明證。像胡小玲這
樣可遇不可求的人物，當然要傾全力以得之。實用價值與愛
是相輔相成的。如果有一天胡小玲破壞財富的安全性，還會
有愛情嗎？所以進一步拉胡小玲下水是必然的。畢竟管軍的
夢想是志在巨富。床上協定只是小試牛刀耳！管軍的心機，
在他復仇的策劃中，可知一二。放長線釣大魚也！分化仍在
繼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胡小玲對管軍唯一的一次約法
三章。僅僅是∶我不管你過去有過一百個女人，今後只能愛
我一人。對財富更毫無要求。比之他前妻的胃口是太便宜了。
安全係數也更大。假設有一天他倆離婚，胡小玲會一個臭錢
也不要他的。如此這般的奇貨，他怎能不垂液萬丈，使出混
身解數窮追猛搶嗎！胡小玲的扮演者成功之處，在於使觀眾
對其命遠，以難以割捨的牽掛，有種叫人如何不想她的期待
。希望她是一個完人，而不是敗類。這樣的期待是建立在對
胡小玲的職業人格是利他性的。而管軍的職業人格是利己性
的根本對立性質上的。所以是可信的，可行的。這應該成為
懸念的真正謎底。
成敗 4/23/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