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学运那会儿,我正在上海。世界共产主义遭受到空前的危机,东欧,苏联反共浪潮风起云涌。我和许多有为青年一样,对天安门广场的静坐挨饿的学生一往情深,对于他们推翻共产政府寄予极大的期望。
我以巨大的热情天天漫游在黄浦江边,在各个游行抗议队列之中穿梭往来,打探从美国之音和北京传来的各种小道大道消息,当然,真要在外滩或人民广场静坐,我还没有那种觉悟。
印象深刻的一次,是一个学生领袖拿着高音喇叭在当时外滩市政府前宣称:美国101空降师已经在天安门广场登陆。顿时全场欢声雷动,最伟大的民主国家亲自出马,中国自由民主指日可待了。
64过后,东欧变色,苏联崩溃,我幸灾乐祸地宣称:过去说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今后只有中国才能救社会主义了。当俄罗斯共产势力企图复辟,叶利钦站在坦克上反击的身影在我当时的眼里是何等的伟岸。
时光荏苒,来到资本主义的大本营北美,世界民主自由运动的心脏,我才有了其他的体会。我体会到了为什么邓小平在巴黎做苦工后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体会到了被赶出法国的陈毅在黄浦江边的失落,体会到了在巴黎的越南青年胡志明的愤懑与无奈。当初不明白共产党的高级将领中为什么有那么多海龟派,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他们见识了世界,认清了两件事:第一,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统治穷人的有钱人和被有钱人统治的穷人;第二,和具有传统文化的古老东方不同,西方是被资本完全辖制,人性遭到彻底异化。于是,他们不得不佩服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锐利的剖析。
他们想要一个不同的世界,想要一个人性的自由和尊严不被财富资本扭曲和异化的世界。于是,他们带领下层的穷人发起了革命。社会主义运动是对资本统治的宣战,是一种不折不扣的人道主义运动。
这个世界,从18世纪英国工业革命到现在,资本制度只存在了上百年的时间。曾经威风八面,给世界制造了无数苦难和灾难的大英帝国衰亡了;古老中国异军突起,高举社会主义大旗和资本领军美国一起站在了世界之巅。
有人说,中国早已是资本主义了。表面看是这样,但是实际上,中国的资本权力还是受到了限制,受到代表国家利益的政治权力严格监督。这是一种很美妙的组合,让资本变成仆人,为社会主义服务。所以,尽管有资本势力尝试中国大片制作,中国的电影界还没有像好莱坞那样无耻地被资本全盘操控。
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鼓励个人私欲极大膨胀的制度,是一种耶稣指出的地上魔王的制度,是一种中国儒家反对的违反天理的制度。天道和真正的人性相顺,和膨胀的私欲相克,违反天道,必然灭亡。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中国正在崛起,美国为什么在萎缩。
让我们回过头来看一下我们父辈的选择:社会主义是不是救了中国?答案是肯定的,49年来没有一支外国军队再踏上过中国领土,中国一跃从东亚病夫变成了世界强国。虽然有种种挫折,中国还是变成了一种“威胁”。什么“威胁”呢?无非就是对资本统治的威胁,对扭曲人性违反天道的所谓“文明”体制的威胁罢了。那么,中国能不能救社会主义?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顺便提一下,美国当初想通过吸引中国留学生来影响中国正在起一种反效果:那就是出来见世面的中国人越多,对美国,而不是对中国却越来越不利,这和当初散落世界各地的中国共产党高级将领的认识规律是吻合的。当初89学运,原因也就是中国刚刚解禁,许多天真的中国人对世界认识不够产生幻觉导致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