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軟弱中的得勝 士師記系列文章(1) 文/魏保羅 生命季刊專稿 音頻為郭光明弟兄朗讀:
約書亞死後,以色列人求問耶和華說:“我們中間誰當首先上去攻擊迦南人,與他們爭戰?”耶和華說:“猶大當先上去,我已將那地交在他手中。”猶大對他哥哥西緬說:“請你同我到拈鬮所得之地去,好與迦南人爭戰;以後我也同你到你拈鬮所得之地去。”於是西緬與他同去。猶大就上去。耶和華將迦南人和比利洗人交在他們手中,他們在比色擊殺了一萬人。又在那裡遇見亞多尼比色,與他爭戰,殺敗迦南人和比利洗人。亞多尼比色逃跑,他們追趕,拿住他,砍斷他手腳的大拇指。亞多尼比色說:“從前有七十個王,手腳的大拇指都被我砍斷,在我桌子底下拾取零碎食物。現在神按着我所行的報應我了。”於是他們將亞多尼比色帶到耶路撒冷,他就死在那裡。(士1:1-7) “士師記是在約書亞記以色列人進入迦南後,撒母耳記以色列人立王以前期間,約二百多年的歷史事跡。”(郭文池,2015,頁 13) 這段時期可謂是以色列人信仰歷程中的黑暗時期,也是他們失去像摩西、約書亞這般領袖之後的社會混亂、無序時期。不過,若借用19世紀英國著名小說家查爾斯·狄更新在其名著《雙城記》開宗明義的話來說:“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智慧的年頭,那是愚昧的年頭;那是信仰的時期,那是懷疑的時期;那是光明的季節,那是黑暗的季節……簡而言之,那時跟現在非常相像。”那麼,士師記也就沒有我們想像中那樣糟糕、敗壞了。“其實我們今天身處的時代,同樣是最好和最壞的時代,豐厚的屬靈知識往往在我們彈指之間,但這些知識很可能也成為指控我們不虔不敬的根據。”(郭文池,頁 2) 何嘗不是呢?在這個資訊大爆炸的多元化時代,我們很多時候不正是懂得多而做得少、說得多而行得少嗎?然而,毋需過分擔心,只要我們如同“以色列人求問耶和華”一樣,過一個時常尋求神的生活,那麼,無論我們遭遇怎樣的境遇,神的恩典都永遠夠我們所用。因為“我們縱然失信,祂仍是可信的,因為祂不能背乎自己。”(提後2:13) 故此,我們有理由深信“洪水泛濫之時,耶和華坐着為王;耶和華坐着為王,直到永遠。”(詩29:10) 
“士師記以約書亞的死訊拉開帷幕,敘述以色列人由於缺乏強而有力的領導,立即陷入不明朗的景況。”(麥修斯,2004/2011,頁 5) 這樣重述約書亞之死的描述 (參看書24:29),“顯明約書亞的傳承已經開始崩潰了”(朗文、狄拉德,1994, 2006/2012,頁 152)。亦即“現在以色列人的領袖約書亞死了,爭戰還沒有完結,他們於是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危機。”(曾祥新,1998,頁 42) 也就是說,在約書亞死後的年代中,以色列人面臨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如何將神賜予的應許地繼續落到實處,完成未竟之業。 於是,以色列人求問耶和華說:“我們中間誰當首先上去攻擊迦南人,與他們爭戰?”(1v) 這裡提到以色列人在爭戰之前求問神的事件。雖然,沒有明確記載是誰去求問,求問的方式又是怎樣的,不過,參照“他 (約書亞) 要站在祭司以利亞撒面前,以利亞撒要憑烏陵的判斷,在耶和華面前為他求問”(民27:21) 這段的記載,可以想到應當是祭司透過烏陵的方式前去求問神 (另可參看出28:30;拉2:63)。烏陵“很可能包括了一些小而平、上有刻字的石頭,與現代遊戲中的骰子相似,其不同的組合可提供不同的答案。”(昆達、莫理斯,1968/2002,頁 48) 這也是舊約以色列百姓慣常使用的一種求問方式。並且,以色列人求問神的指示,在士師記里僅出現了兩次 (另一次在20:18) (施瓦布,2011/2021,頁 44)。 而神對以色列百姓的回應則是“猶大當先上去,我已將那地交在他手中。”(2v) 面對神子民的尋求,神給予了非常明確且肯定的答覆,那就是猶大支派要第一個上去與迦南人爭戰,並且上去的結果一定是得勝!“交”這個動詞在原文中是完成時態,表達神在以色列百姓爭戰之前就已經將迦南美地完全交在他們手中了。他們所要作的,就是在神的帶領下得地為業。即“看哪!這地已經是猶大的囊中之物了。”如昆達、莫理斯 (1968/2002,頁 49) 所言:“艱險的爭戰雖在眼前,但是最終的結果已經確定。”換而言之,“爭戰的成功是肯定的,勝利已經在猶大手中了,問題只在以色列人與神的關係是否能夠維持正常。”(曾祥新,1998,頁 43) 然而,非常遺憾——人性是軟弱的。面對可怕的敵人,猶大雖有“得勝法寶”(神的應許),但仍感不勝惶恐,覺得自身相較弱小。故此,他拉上了天然的盟友,也是一母同胞的哥哥西緬 (創35:23),想要給自己上一層“雙保險”(參看創49:5,西緬是很厲害的人)。“從軍事的角度來看,這是符合常識的做法;從靈性的角度來看,卻是缺乏信心的表現。”(凱勒,2013/2018,頁 17) 這件事也暗示了猶大的小信 (吳獻章,2009,頁 28)。神明明說的是“猶大當先上去”,猶大卻沒有完全遵行。“他們去是去了,卻不是單獨上去。他們作門徒,卻只跟隨了一半。”(凱勒,頁 17) 這也可說是西緬支派融入猶大支派的前兆 (參看書19:1-9,西緬分地在猶大境內)。 
“兩個支派結盟,代表他們違背神的吩咐,因為猶大沒有告之要尋求軍事行動上的同盟。”(麥修斯,2004/2011,頁 49) 神也並沒有說“猶大和西緬”應當一起上去。若是如此,神難道還吝嗇多加兩個字嗎?即“猶大、西緬當先上去”。很顯然,在神的眼中,猶大作為未來王的支派,完全可以獨自完成這項必勝的任務,並不需要他人的從旁協助。因此,猶大支派的得勝雖然是士師記中最好的開始 (因為後續的支派是逐步下滑,越來越失敗的光景)。然而,這種擅作主張的決定也預示了未來以色列人屢屢犯錯,悖逆、得罪神的開始。吳獻章 (2009,頁 29) 說的好:“士師記整體性而言是滑落再滑落,第一章竟然成為整個士師記世俗化的隧道洞口。” 
故此,如同威爾克 (1992/2015,頁 27) 所認為“西緬人的地業,是從猶大人地業中得來的,所以頭一個出征的支派邀請同胞兄弟一同出征,是很自然且正確的,用不着再去請示神,以得到特別批准。”或是晏保羅 (2000/2004,頁 22) 所說的:“這兩個支派的聯盟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情。”亦或是張慕皚 (2004,頁 19) 所認同“猶大邀請哥哥西緬彼此合作,同心對付敵人”,是與人合作的好榜樣 (參看傳4:12)。不過是個人主觀推論,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因為,若我們明知這是神正確無誤、清楚明確的旨意,卻還加入個人自己的見解與看法,那麼,神的話在我們生命中豈非大打折扣?我們又談何完全遵神的旨意行事為人呢?雖然,我個人也認為這幾位先輩學者這樣的解讀是比較不錯的理解,但神的話若已清楚指明,我們又何需再妄加揣測呢? 故此,西緬與猶大同去的爭戰,雖然結果是美好的。“耶和華將迦南人和比利洗人交在他們手中,他們在比色擊殺了一萬人。”(4v) 但這卻只可說是神憐憫下的得勝,是人軟弱中的勝利,而絕非神原本的心意。或許也只可說:“士師記的架構是正面地介紹猶大支派。猶大執行耶和華的公義、是成功的、蒙福的。”(施瓦布,2011/2021,頁 45) 不過,無論如何,這段經文始終讓我們看到的是猶大、西緬支派的勝利,也是神自己的得勝——祝福祂的百姓逐步得地為業。 這不禁使我想起過去曾經聚會過一段時間的城市教會。那間教會的牧師在最開始的時候為了快速發展教會,選擇與另外一間小教會的牧者“強強聯手”,仿佛“猶大與西緬”結盟一樣。感謝主!在教會發展初期,確實也蒙神祝福,在屬靈的地土上“得着了仇敵的城門”(參看創22:17),如同猶大聯盟擊敗迦南人和比利洗人。甚至因着教會中有不少知識分子,及地處城市核心的緣故,一度非常輝煌、引人注目。然而,好景不長,或許因着初始動機不純,及後期這位牧師帶領出現問題的緣故,教會在持續數年之後,金燈台便被挪去——宣告解散,會眾也四分五裂、流離四散。不得不提,當我後來聽說之後,也是甚感惋惜。 至於以色列百姓的敵人,“迦南人與比利洗人這兩個名稱可能是一般性的稱呼,泛指在這地居住的一個群體,因此迦南人可以推論為沿岸居住的居民,而比利洗人則在中央山區居住的土著。”(晏保羅,2000/2004,頁 21) 其中比色之主 (比色是一座城鎮,掃羅曾在此地整頓軍隊,撒上11:8) 亞多尼比色在當地以政治和軍事的成就而聞名天下,但神卻將這樣一位大有能力的地方君主交在以色列百姓的手中 (曾思瀚,2012,頁 35),足以見得神對祂百姓的賜福是無人可以攔阻的。然而,這場戰爭中對亞多尼比色的處理,在我們現代人看來,似乎非常之殘忍。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為何還要如此折磨對方呢?事實上,以色列人本身也很少實施這種酷刑。“但是,這種刑罰卻為當時諸王一致採用,並奉為復仇法則之圭臬。”(昆達、莫理斯,1968/2002,頁 49) 並且,“當時的人要消除敵人的戰鬥能力,就砍斷他的大拇指和腳趾,使他拿不了武器,射不了箭,走不了路,也無法保持身體平衡。”(張慕皚,2004,頁 20) 另外,亞多尼比色這位地方君王自己的話也證實了這種作法的合理性“現在神按着我所行的報應我了”(學者B. S. Childs甚至認為這節經文已經暗示了神未來對以色列百姓的公義審判)。“雖然許多二十一世紀的基督徒對以色列人在迦南地的行徑相當不以為然,但這位敗北的迦南人並不作如是想。”(凱勒,2013/2018,頁 17) 因此,我們大可不必從現代人的視角去質疑、批判古人的理念與做法。 
此外,“七十個王無疑是誇張的說法,並非精確數目,乃指極大的數目。”(昆達、莫理斯,1968/2002,頁 49) 並且,比色王既成了殘廢,不再對以色列人構成威脅,也就被他的百姓接到耶路撒冷居住,了此殘生 (昆達、莫理斯,頁 49)。從這個層面來看,猶大支派是遵守了當時人們約定俗成的戰爭規則。使亞多尼比色如同他過去擊敗的諸王一般,依然存活。雖然是像乞丐一樣活着,在主人桌子底下拾取殘羹剩飯 (參太15:27) (晏保羅,2000/2004,頁 21),但畢竟還活着。“因為活着的狗比死了的獅子更強”(傳9:4)。 最後,要說的是,軟弱中的得勝雖然也是得勝,卻絕非真正意義上的勝利。只能說這是一種憐憫之恩下的成功!就如神引導的旨意和神默許的旨意,我們豈可說神默許我們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就是神原本引導、帶領的旨意呢?願主憐憫我們!讓我們真實的知道且體會到“耶和華使人得勝,不是用刀用槍,因為爭戰的勝敗全在乎耶和華”(撒上17:47;參看代下20:15)。“既是這樣,還有什麼說的呢?神若幫助我們,誰能敵擋我們呢?”(羅8:31)“我倚靠神,我要讚美祂的話;我倚靠神,必不懼怕。”(詩56:4) 阿們。 
參考書籍 朗文、狄拉德《21世紀舊約導論》(劉良淑、黃業強與鄔錫芬翻譯) (增訂版)。校園書房;2012。(原著出版年,1994, 2006) 提摩太·凱勒《永不失敗的神:士師記解密》(藍慈理、姚傳信翻譯)。校園書房;2018。(原著出版年,2013) 威爾克《聖經信息系列——士師記》(楊曼如翻譯)。校園書房;2015。(原著出版年,1992) 昆達、莫理斯《丁道爾舊約聖經注釋——士師記、路得記》(楊長慧翻譯)。校園書房;2002。(原著出版年,1968) 曾祥新《天道聖經注釋——士師記》。天道書樓;1998。 晏保羅《天道研經導讀——士師記》(曹子光、黎永明翻譯)。天道書樓;2004。(原著出版年,2000) 喬治·施瓦布《士師記——各人任意而行》(郭熙安翻譯)。改革宗出版有限公司;2021。(原著出版年,2011) 曾思瀚《士師記——人民任意而行的時代》(修訂版)。明道社;2012。 郭文池《誰是我王?——從士師記看敬虔人生》(電子版)。明道社;2015。 麥修斯《近看士師記·路得記》(譚晴翻譯)。明道社;2011。(原著出版年,2004) 張慕皚《士師記——亂世中的拯救》。天道書樓;2004。 吳獻章《背約沉淪的循環軌跡——士師記析讀》。基道;2009。 魏保羅 中國大陸傳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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