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火把與寶劍
雷克喬納 原著 robinlee翻譯

9 戰士

我和兩組鷹的領導者開了簡單的會議。他們也已經看到了我們的處境—我們現在夾在中間，但我們做好了繼續向前走的準備。我要他們儘可能飛到最高最遠的程度，如果他們有什麼重要的發現，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回來報告。
我們繼續往前走，逐漸接近這個大爭戰的喧囂聲。不久一隻鷹飛回來報告他們所看的。
有一伙人，二百人的左右，每人手裡舉着短劍和小燈。有些人手裡的劍甚至和小刀沒有什麼差別，但是他們勇敢熟練地使用着它們。他們正在和另一群人作戰，人數有幾千，看外表更像一群暴徒，而不是軍隊。
和這群暴徒作戰的這夥人，他們的光勉強能看見，他們呼吸的空氣充滿了死亡和沮喪。面對這群暴徒向他們投擲腐爛的有毒的果實，他們設置路障，勇敢地持守着他們的陣地。這些果實的毒性非常大，任何人被它擊到的話，不死也得嚴重受傷。
這夥人雖然熟練地閃避着這些果實，但很顯然他們已經疲倦了，不能堅持很長時間。我雖然不知道我們這小群能對抵抗這群暴徒有什麼幫助，但我清楚我們必須做些什麼。
我和老鷹向戰場走過去。這群暴徒的視力非常差，直到我們走得離他們非常近，他們也沒有看見我們。當他們能看見我們的時候，他們開始向我們投擲毒果。
他們看到離我們太遠，無法打到我們，他們中的有些人開始向我們跑來。年輕的鷹群突然降落在他們面前，他們停下腳步，顯然被這些年輕的鷹給嚇住了。
我向他們走近幾步，希望從劍產生的新鮮空氣和火炬產生的亮光，能使他們從黑暗中清醒過來。當光和新鮮空氣接觸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極度恐慌地跑回到黑暗中。
有一隻鷹從上空落下來告訴我們，這群暴徒在視野之外正在從新組織。為某些原因他們非常生氣，很顯然他們不打算停止毀滅這夥人。
我走了過去，接近這些路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很明顯他們是領袖。他們好像很高興見到我們，但同時也帶着警戒。我告訴他們我的名字，而且告訴他們，他們的勇氣使我們很受感動。
“我們知道你。”那女人回答，說：“你的書幫助了我們。”
“如果我的書幫助了你們，那你們為什麼對我有這樣的戒備感呢？”我問。
“我們不像對和你在一起的這些鴿子一樣對你有戒備。我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和你在一起。”這個男人解釋着，顯然試圖隱藏自己的憤怒，卻是沒能。
“他們不是鴿子—他們是鷹！”我也壓制着我自己的怒火回敬了他一句。
這個男人和女人一起懷疑地看着我。我看出他們在掙扎，既不想對我無禮，卻又非常想表明他們對這些鷹的輕視。在我說什麼之前，老鷹把我拉到一邊，說：
“他們能叫我們鴿子已經是很有禮貌了。他們實際上想叫我們烏鴉。說實話，我不能責怪他們。年輕的鷹比鴿子能造成更大的麻煩，甚至是像我這樣的老鷹都不易相處。我想我們當中的一些年輕的朋友，從前曾給這些人造成過麻煩。要忍耐和溫柔。”
“我明白。”我說道：“如果他們知道關於這樹是因為我的愚蠢和不成熟造成的話，他們會怎麼想？”
“我們都犯了一些比我們很多人在今生所能意識到的更大的錯誤。”老鷹回答，說：“即使是聖經中的偉大聖徒如亞伯拉罕、大衛、甚至是使徒保羅，也因着他們的愚蠢和不成熟在世界上遺留了一些大的問題。我們不會比他們更好，不是嗎？”
“對，那是當然。”我回答。明白了這是多麼真實的事實，使我得到一些鼓勵。
“使徒保羅也用一生的時間與自己釋放出的低檔教會的態度作了鬥爭。這是主的恩典使我們有機會面對和消滅因我們的責任造成的邪惡。”老鷹繼續說道：“對你來說這棵樹是你的機會。對我們年輕的鷹朋友們來說這些人是他們的另一個機會。因為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沒有我們的幫助他們將無法生存。”
“這是事實，但是要達到我們能相互合作的程度，這需要時間，可能會超出我們的時間。特別是現在那邊的暴力在增長，這棵樹還在不斷地生長。”我悲嘆道。
“他們不需要叫我們鷹。如果他們叫我們鴿子，我也不在意，但是我們必須找出相互合作的途徑。”老鷹回答。
當我回身轉向這對夫婦時，他們看起來有些輕鬆了。我明白我搖動的這把劍潔淨了一部分空氣，這個火炬也照亮了整個周圍。我看了其他的人，他們正在看着在他們附近上空飛翔的鷹。　
“我們不知道他們是真正的鷹。”這個男人和女人都說道：“我擔心我們傷害他們太多，而且把他們趕走。因為我們想他們是…嗯…我感到非常慚愧，但我們真的認為他們是真正的烏鴉。”
當老鷹開始要說的時候，一隻年輕的鷹落下來，插嘴道：
“我們是鷹，但我們知道我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製造了多少的麻煩。我們不怪你們那樣認為我們，或者把我們趕走。事實上你們做了正確的事情。我們因該是道歉的一方。我們為給你們造成的麻煩和對你們的教會所作的事情感到非常抱歉。”
我只是搖動着劍，舉着火炬，看着。“這才是真正的清潔空氣。”我想。這場面雖然非常感動，但是當我轉身看到眼淚順着老鷹的臉流淌時，還是感到有些驚奇。他看到我時，雖然有些尷尬，但是顯然由於太高興了，以至於顧不了那麼多。
“為了能看到這個我等了很多年。很少有比這更美的事情了。”老鷹說道。
“我明白。”我說着，想使我們倆都感覺輕鬆一點。“我想如果我知道這件事的整個過程的話，會和你一樣感動。”
“如果你知道整個過程的話，你就會知道我們現在正在目睹一個偉大的奇蹟。事實上，也只有這樣的奇蹟讓我們對這場使自己捲入進去的戰爭有信心。”
“你說我們是什麼意思？我認為我才是真正把我們捲入這裡的人。”
“如果我們要取得勝利話，我們就得必須站在一起，遮蓋彼此的錯誤。”老鷹說道：“當你做那件事時候，我們有一隻鷹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們都有責任。我也是，明知道這件事情會發生，卻沒有警告你。我們全都有責任。”
這群人和他們路障周圍的氣氛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我詫異僅僅幾句道歉的話和一點的謙卑，就能使我最初感覺到的警戒如此快速地轉變成信任。
很顯然，如果在我們之間互相打起來的話，我們將不能面對前面的事情，而且，這場和解一定要發生，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麼快地發生了。如果一開始這些鷹因着這些人對他們的稱呼生氣的話，我知道我們在前面的戰鬥中絕對不能生存。事實上，我們可能雙方會立即打起來，毫無疑問，那會招致我們快速失敗。
最後，我們一起轉過去面向黑暗。現在往下掉落的果實的聲音變得像遠處的雷聲一樣。不論是否有這樣的可能，但好像我們這個小範圍之外的黑暗正在變得更黑了。我看了看老鷹，我們倆都清楚應該馬上採取行動了。
我轉向這對夫妻，說道：“非常高興見到你們，同時也非常高興你們和我在這裡的朋友們和解，但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我們必須毀掉這棵樹的樹根，否則，就會失去整個城市。”
“千萬不要離開我們！”這個女子喊了出來，很多其他的人緊跟着喊了起來。“你給我們帶來盼望和異象。我們需要你和這些鷹。”
我看了老鷹，知道我們想着同一件事情。如果我們留下這些人的話，亮光之外的那群暴徒勢必會捲土重來。當我們來的時候，他們的處境幾乎處在被擊敗的邊緣，我們離開之後他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我們能為他們做什麼呢？”我問老鷹。
“如果我們不快點到達這棵樹的樹根跟前砍斷它的話，這些人和其他所有在這個城市裡作戰的人早晚會被毀掉。我們必須得繼續，但我們能幫助他們。請趕快召集你們的所有領導者！”老鷹對這對夫婦要求道。
趁着召集這些領導者的空當，最初見到的那對夫婦，把我拉到一邊，開始勸我，說：
“你們到不了這棵樹的樹根。就在幾年前我們還能在這個城市裡隨意地走動。甚至那些恨我們的人，也對我們表示一點尊重。但現在他們都想讓我們吃這棵樹的果實，要麼殺掉我們。”
“曾經在這個城市裡有很多像我們這樣的教會----有些教會人數超過幾千人。 教會遍及世界各地的所有的運動都部署在這裡。現在只剩下我們。”
“如果你留下來和我們在一起的話，我們能堅持，甚至能奪回一些地方，而且繼續成為這個城市的亮光直到主再來。如果你走的話，你和我們都會消亡，那樣的話，在這個城市裡不再有任何見證了。”
“你確定你們是這個城市裡唯一剩下的教會嗎？”我問。
“十分確定。實際上我們是這個城市裡最大最強的教會之一，但我們現在減少到這個程度，所以我不認為還有其它剩下的教會。如果還有其它剩下的教會的話，我們至少能聽見他們爭戰的消息。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任何消息了，而且也有很長時間沒有其他團體裡的人加入我們了。”
“我們一定是這個城市裡剩下的全部的人。”這個女子說道。“其它教會過去通常是惹動我們的氣憤，但現在如果知道還有其他的教會的話，我們願意為他們做任何事情，相信我。我們不認為現在還有其它教會。”
“讓我們看看老鷹的想法。”我回答，說：“我現在非常了解這些鷹，他們不擅長像這樣停留在一個地方，在路障的後面打仗。如果讓他們做那樣的事情的話，他們可能會成為鴿子或者更糟。如果他們不能飛的話，他們對你們不但不會有什麼益處，可能反倒成為問題，你們也確信目前不需要此類的問題。”
“那麼讓他們去攻擊樹根，你留下來與我們在一起。”這女子說道。
我考慮有關這個問題。我看着這黑暗，那裡並不是令人愉快的地方。我也知道沒有我持攜的光和劍，這些鷹到不了多遠。好像沒有一個解決的辦法。
“我不能讓這些鷹獨自走。”我開始解釋，說：“他們自己做不來。很久以前我就學到沒有他們我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儘管他們有時候會有問題，但我不想呆在他們不在的地方。恐怕我們不能分開。”
“你是對的。”這個男人說道：“你應該和這些鷹在一起。”
“我非常抱歉試圖把你從他們分開。”這個女人也真誠地說道。
我轉向老鷹，想知道他是否有什麼好的解決這個困境的方案。當這對夫妻也轉向老鷹，明顯表示想知道老鷹的想法時，他開始說了出來。
“只有一個解決方案。”他說：“我們必須一起作戰，到達樹根下，毀掉它。”
我雖然立即看出這個裡面的智慧，但並沒有期待這個小團體的人也都能接受這個建議。果不出所料，一些人馬上就開始反對。
“我們為這塊地方爭戰了好多年。”一個男人不假思索地說了出來：“你不是要我們放下這一切，去跟隨你和這些鷹吧？是不是？”
一陣沉默，好像每個人都在考慮這個問題。這時，一隻年輕的鷹插了進來，說：
“當我們第一次看到你們爭戰時，我從未有看過這樣的勇氣。我能明白你們的感受。你們已經為這塊地方艱難地爭戰了很長時間，而且在抵抗中顯然失去了很多人。你們不想離開是理所當然的，我不能怪你們。”
“可是按我們看來，不必提及這棵繼續生長的樹，就是現在包圍你們的這群邪惡暴徒再次襲擊的話，你們都會無法倖存。而且，你們也沒有剩下多少路障。我想我們除了往前走之外，沒有其它的選擇。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用斧子對準樹根。”
老鷹繼續說道：“這是事實。如果我們沒有來的話，你們可能無法再堅持；如果沒有幫助的話，我們也走不了多遠。看起來這時刻主把我們放在一起。我們彼此需要對方，而且，這件事我們不僅必須要做，似乎是唯一可行的選擇。”
“當然你是對的。”這位領導者最後說道：“對我們來說放棄這個地方，將會是我們所做的事情當中最難的一件事。我們為它付出了昂貴的代價，但顯然比起我們的這個小地方，我們現在必須為更大的事情爭戰。我們必須為整個城市作戰，攻擊這棵樹的樹根，否則我們都不會有機會倖存。我們要離開這個小地方，跟隨你和這些鷹。”


10 策略


每個人都轉過來看我。最後，老鷹說了出來。
“你的計劃是什麼？”
“請給我一點時間。”為了禱告和尋求智慧我稍微退開了一點。
我禁不住想起這個諷刺性的局面。我是招致這個問題的始作俑者，現在卻期望我能拿出戰勝這個問題的方案。
我又不禁想起在這個城市裡因我對賦予我的武器不成熟和愚蠢而被毀滅的所有的教會和失去的人們。我不僅開始對我自己生氣，而且對老鷹都想猛打一頓。我想問他既然他是年老的、有智慧的、有經驗的，為什麼不拿出一個計劃！
最後平安臨到了我。我知道現在不是鬥嘴的時間，而且那樣做的話，只能是在每個人的心中種下疑惑而已，沒有任何的幫助。做了簡單的尋求幫助的禱告之後，我開始說話。
“我需要知道你們的領導者和他們的能力。”我對領導這個小團體的這個男人和女人說道。
“我希望他們按着他們的武器和能力組成小隊，我會至少給每個小隊分派一隻鷹，他們會用他們的眼睛幫助你們。我們要一起前進和作戰，但我們要有組織。我們的聯合和組織本身就能幫助我們擊退這些無組織的烏合之眾。”
我轉向老鷹，說：“讓你最好的偵查兵，立即飛到空中，要他們找出他們認為我們能通過的這些烏合之眾的最弱環節，併到達這棵樹樹根的最近的路。”
“明白了。”他回答着，立即開始派出偵查兵。
“你們一得到我需要的情報，請在最短的時間內報告給我。”我對老鷹並這個男人和女人說。
“我們希望這個成熟的鷹來幫助我們決定我們的武器和能力。”這個女人說着，看着我和老鷹。
“這是個好主意。”我回答，老鷹表示同意地和他們走了。
為了思考和禱告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這時，我所引起的這件事情的重量壓到我的身上。想到這個城市裡所有被毀滅的偉大的教會，我不能抑制我的悲傷。這個曾以它的文化和帝國聞名於世的城市，現在卻因這棵腐爛的樹和其果實的惡臭而眾所周知了！
目前這些暴徒認為這些果實是很好的食物，而且很明顯這些人是來自於世界各地，為了吃這些實際上在殺死他們的果實。這使我想到如果我們成功地砍斷這棵樹根的話，這些人會認為我們剝奪了他們的食物來源。
“你給他們吃的吧。”在我後面有個聲音說道。當我迴轉身看時，我吃了一驚。
“你在這裡做什麼？”我對這個山谷里的小女孩說道。
“我和這些人一起作戰。”
“你是怎麼到這裡的？”我問着，依然對看到她感到驚奇。
“我想我不認識你。”她回答，說：“我知道在其它地方有很多看着像我的人。你一定是把我錯認成她們之中的一人了。”
“如果你不是我想的那個人的話，你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更仔細地看，才看出你們是有一點不一樣。如果不是雙胞胎的話，你們一定是姊妹。你是怎麼知道我所想的呢？”
“有些人比其他人更大聲地思想。我有時候能聽見其他人的思想。我被賦予這樣的恩賜，使我能用這樣的恩賜幫助人。”
“我明白了。但是你不僅聽到我所想的，還告訴我怎麼做。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該怎麼給他們食物吃呢？”
“我的恩賜是按着聖靈認識人，不是按着外表。當我開始和這些鷹在一起時，才發現在我裡面有這個恩賜。這些鷹最擅長的事情之一，就是發現在其他人裡面的恩賜。”
“這裡的每個人都對他們那麼生氣的時候，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雖然不得不悄悄地做，但也不得不做。很多這裡的小孩子也都是向這些鷹學習。他們叫我們聽主的聲音。就是主告訴我讓我告訴你剛才我對你說過的。”
“你這麼小，卻對此好像非常確信。”我回答，說：“你能告訴我更多些嗎？”
“我並不明白我對你所說的，我也不知道你該怎麼餵這些人，但我知道讓我告訴你的是主。這些鷹最先教的內容之一就是----順從的必要前提不是理解，但是順從之後，是你理解的開始。”小女孩的回答帶着信心和謙卑，使人心安。
“當我繼續看你的時候，我看出你是一名教師和一名牧師。”她繼續道：“按時供給他們糧食是你的工作。主要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這些人很可能也是他的羊。只是他們還不知道。我想用如果用這樣的眼光看待每個人的話，會對我們有幫助。不是通過傷害這些人打贏這場爭戰，而是通過幫助他們。”
“你真了不起。還能告訴我一些對我有幫助的嗎？”我問，感覺到她是主的代言人。
“我告訴你，大部分具有恩賜，而且擅長作戰和閃避邪惡的人，都是非常小的孩子們。如果我們的領導者明白這個話，我們人數不會像現在這麼少，可能會是幾千人。”
“如果那些消失的教會，如果明白這個的話，它們不會死去。我相信我站在這裡是要告訴你，如果你按着恩膏和恩賜，而不是按着年齡和外表選擇你的領導者的話，你會成功。”
我立刻明白這是主的話。
“請你過去找到你們的領導者，就是那個男人和女人，把他們領到這裡來，還有那隻老鷹。”我說。
他們一走過來，我就知道識別這些剩下的人的武器和實力的工作進展不是十分順利。
“這樣看來，你們很難達成一致了。”我說道。
“是的。”這個男人回答說：“我欣賞這個成熟老鷹的智慧和恩賜，但是他不像我一樣了解這些人。我和他們一起很多年了。關於這些人他說的有些事情和我所知道的真實情況恰恰相反。針對每個人我們都很難達成一致。”
“你怎麼說這件事？”我問老鷹。
“這是真的。我想我們對每個人都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先生，”我對這個男人說道：“你們的教會變成現在這麼小的主要原因不是你們所處的這場戰爭，而是你沒有分辨這些人的恩賜和蒙召。”
這句話不僅令他吃驚，而且明顯使他生氣了。我等了一下，繼續說道：
“有一時期，你能招集很多的人。你用許多有效的方法做到了這點。但是時代變了，而你沒有變。你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而且用超常的忍耐勇敢地捍衛了真理，但是，只有那些在培養其他領導者方面，投入同他們做領導者一樣多時間的人，才能在這場戰爭中生存和獲勝。這是你的弱點，也是其他你認為是領導者的人的弱點。”
我感覺這個男人現在不僅更加生氣，而且想要辯駁，只是抑制着自己。接連不斷地失敗不僅使他謙卑下來，而且非常絕望，使得他至少有點能反省，自己在某些方面做錯了，甚至可能在他作戰和領導他的教眾方面都有非常嚴重的錯誤。我看到這個男人使自己的靈平靜下來，就接着說道：
“先生，請不要認為我在暗示你沒有做對任何事情。你的勇氣和忍耐會成為構成未來勝利的基礎。儘管如此，我想你一定也承認有些缺陷，而且是一些非常基本的東西。很明顯，做事的方法沒有改變的話，結果都是一樣的。你為什麼需要鷹有一個原因。我們必須找出真正的領導者，儘快地興起他們。”
“我知道你是對的。”這個男人最後說道：“我在這方面是失敗者，我現在明白為什麼我在那麼多爭戰中都失敗了，也失去了那麼多的人。我只是沒有看到這個。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我需要這隻鷹，看見我自己所看不到的。不管你說什麼我會照着去做。我知道應該有變化，而且很明顯就是這點。我只是希望不是太遲了。”
“我想現在再次證明你是一位真正的領導者。”我說：“這些鷹能看見，但他們通常不擅長作領導工作。你們真的相互需要。你有承認這點的謙卑，這會鼓勵你的教眾，而不是讓他們氣餒。”
“而且，我不認為太遲，不然我們不會在這裡。我知道當某些事情感到不可能時，是主開始作工之時。我們現在無疑給主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作工機會！我們需要正確的策略，但與此相比，我們更需要的是主，主的恩典，主的寵愛。主賜恩典給謙卑的人，我們所有的人需要記住這點。你可能是這裡最真實謙卑的人之一。現在你必須繼續領導你的教眾，而我們幫助你。”
“我現在真的能看到，因我沒有認出其他人的恩賜，錯過了通過使用他們而讓他們成長。”這個男人回答：“我也沒有認可其他人被賦予的領導能力。我承認我看待他們如同威脅。”
“在過去，引起問題和分爭的是那些有恩賜人，這使得很難給他們一些領導地位，加大他們的影響力。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儘管如此，我因着沒有讓他們成長，失敗得更多。”
“先生，如果你知道我的失敗是多麼地慘重，又因我缺乏智慧和成熟招致了怎樣的麻煩的話，我想你和這個年輕的鷹所造成的所有的麻煩都算是非常輕微的了。”我回答道：“很顯然，我們每個人都在一些重要的方面失敗了，但是我知道通常是那些使我們在人的眼裡喪失資格的事情，在神的恩典里，恰好是使我們得到認可的事情。”
“主在這裡所擁有的好像只是我們，很明顯，主還是喜歡使用那些愚蠢的和軟弱的，使那些智慧的和軟弱的羞愧。我想正是我們的愚蠢和軟弱讓我們到這裡來。但是我也知道主不希望我們停留在軟弱和愚蠢狀態，只是使我們有足夠的謙卑，去尋求他的智慧和他的能力。”
“說得好，我們現在需要擬定計劃。”老鷹插進來說道：“你知道我們怎樣才能衝出去攻擊這棵樹的樹根嗎？我們再沒有多餘的時間回顧過去了。”
“我有一個計劃。”我回答：“首先，我們必須找出我們中間的真正的領導者和有效的武器。然後，找出我們能夠突破的地方，向着這棵樹的樹根全力前進。現在回去，找出在這個團體中的恩賜和領導者。”
我看着這個男人說道：“相信這隻老鷹和這個小女孩。”我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小女孩身上。“她有你需要的恩賜。”
當我提及小女孩時，這個男人和女人都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想要抗議，結果說了句：“好吧。”就全都走了。
他們走後，那些出去偵查的鷹開始落下來匯報。他們匯報時，我就開始想，沒有老鷹陪伴就把他們派出去，可能會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主意。他們都回來了，帶着好像是相互矛盾的報告。我趕快決定應該與每一隻鷹單獨地見面，聽他們的報告。
不久就清楚了，他們每一隻鷹只看了整個情形的一部分，但是因為他們還是非常年輕，所以有一種傾向，都認為自己看到的部分是全部的畫面。我感到他們所有的報告可能都有價值，只是需要把它們完全地拼湊在一起，得到一個完整的畫面。
讓我驚慌的是，等他們所有鷹匯報完之後，我仍感到我得到的是一幅不完整的畫面。肯定是有什麼我們沒有看到的東西，因為我不相信我們的處境會如此絕望。我們不僅被這些暴徒完全地包圍，他們的陣線好像也沒有弱的環節，而且還有幾千人從四面八方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之中。他們的信心正在增長，不久就會傾瀉而來把這小隊人和我們一起幹掉。
我對這些偵察兵帶回的相互矛盾的報告感到疑惑不解。比如有的鷹視敵人陣線的某個點為最堅固的地方，有的鷹看這個地方卻是最弱的環節，等等。當我坐下來思想這些的時候，我又在後面聽到我那小朋友的聲音。
“你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嗎？”小女孩一半是在問，一半是在聲明。
“現在真是需要從主來的話語！你有要告訴我的嗎？”我問。
“嗯，可以這樣說。我知道關鍵不是在於在那邊的是誰，而是在於在我們裡面的是誰。”
“這當然是真的！”我說：“你還有其它要說的嗎？”
“我覺得這意味着我們需要找出主已經賜給我們的恩賜和呼召，用主已經賜給我們的能力前進，而不是試圖尋找敵人的弱點。”
“太好了！我想這就是全部的畫面。”我回答。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的小朋友問道。
“一會兒我們在用這棵樹做的大柴堆上休息的時候，我給你解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