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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中文語境的《聖經》翻譯
送交者: mean 2007年04月02日19:34:35 於 [彩虹之約] 發送悄悄話

中文語境的《聖經》翻譯──一個比較
2006-6-22 8:08:21
健新

  愛德華-薩丕爾說:“每一種語言本身都是一種集體的表達藝術。(1)”進而可以說,在使用同一種語言的不同群體中,為某一群體所共同使用的獨特語言則是這一群體生活的集體的表達藝術。
  任何一個大的宗教群體,都有其獨特的語言,這一語言系統是其信仰生命的集體的表達藝術。廣義上的基督教(包括天主教、東正教和基督教新教)正是如此。中國的基督徒由於共同使用了某種為他們所獨有的語言,因而,他們在信仰生活中所使用的中文,構成了中文這一大的語言環境中的一個小的特殊的集體。
  本文探討中文語境中的《聖經》翻譯,不是研究翻譯的具體問題,而是探討由於中文《聖經》的某些不同的翻譯,使中國的基督徒使用了不同的信仰語言,從而在中華文化中引起了什麼樣的影響。

  基督教不是在中華本土上生長出來的一個宗教,它起初是由傳教士傳到中國來的,而這些傳教士的母語不是中文,他們所尊從的《聖經》也不是用中文寫成的原典。正如基督教傳入英國,一些有關的詞如bishop(主教),angel(天使)也進入了英語”(2)一樣,基督教傳入中國後,也有許多新的詞彙傳入了中國。這些“借貸”來的新的詞彙,有的在中華文化中發生了影響,如救主,有的則影響很小,如稱義。
  一個有趣的現象是,在基督教這一個大的信仰群體下的兩大宗派:天主教和基督教新教,由於各自使用了不同的信仰語言,他們把同一外文詞彙的不同的中文翻譯傳入了中國。這帶來的不是豐富多彩,而是光怪陸離。
  引起並伴隨這個過程的根本原因是對《聖經》的不同翻譯。
  在中國的天主教和基督教都承認,《聖經》是用文字記錄下來的上帝的啟示,是其信仰生活的依據。與此相關的另外一件事是,《聖經》是從漢語外的其它外來的語言翻譯過來的。因此,《聖經》翻譯成中文的過程中對其概念、地名和人名的翻譯,就對基督徒表達其信仰生命和生活的言語,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在閱讀《聖經》、聽講道、參加入教會生活中,基督徒漸漸地接受了表達其信仰生命和生活的這一套獨特的語言,進而他們也習慣於使用這一套獨特的教會語言,尤其是當他們在教會這個特殊的環境中的時候,使用這些術語對於他們不僅是非常方便的,而且幾乎是自然的。從根本上來說,這一套獨特的教會語言是依據於《聖經》的。《聖經》中的基本概念、範疇和命題以及人名、地名和歷史事件構成了基督徒表達其共同的信仰生活的基本詞彙。
  由於對《聖經》的翻譯的不同,因此,中國的天主教和基督教新教各自形成了不同的表達其信仰的獨特詞彙。這些特有的宗教詞彙,主要在各自的宗教群體中流行。

  這就造成了一種非常尷尬的局面,雖然中文《聖經》的翻譯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但是時至今日,信仰基督的華人還沒有一部共同的《聖經》,實際上,他們有兩部《聖經》:一部是基督教新教方面翻譯且為絕大多數使用漢文的華人基督教會共同使用的和合本《聖經》”(以下簡稱“和合本””),另一個就是天主教方面的思高本《聖經》”(以下簡稱“思高本”)。這兩個《聖經》譯本的差別是如此之大,以致於人們若不是細心閱讀,還會以為世界上有兩種《聖經》。即使知道它們都是依據大致相同的希伯來文和希臘文古本翻譯的,但是,若要對照着地閱讀這兩種《聖經》譯本,它常常引起的還是頭痛。
  天主教第二屆大公會議發表的天主的啟示教義憲章第6章22條指出:“教會以慈母的心腸,設法促使適當而且正確的各種語言之譯本出版,尤其按《聖經》原文翻譯更好。但願能有機會,並經教會權威者的許可,分離的弟兄們合作翻譯《聖經》,供給所有基督徒用。””(3)
  此所謂“分離的弟兄們” ,據解釋指東正教和基督教新教。
  到目前為止,在中文《聖經》的翻譯中,這只能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
  當然,人們也看到了一些切實的希望。1971年開始的《聖經》“現代中文譯本”的翻譯,有三位天主教學者曾經參與審閱譯文的工作,這個譯本可以說是兩教派人士合作的成果。並且,聖經公會在獲得天主教當局的同意和授權下。於1976年把這譯文印行成‘新約天主教版,譯文中除了將“上帝”改為“天主”,“聖靈”改為“聖神”,“耶和華”改為“上主”外,其它悉照基督教版的內容,未作任何變動。(4)
  在英語世界中,無論英譯本的《聖經》在翻譯上有多少分歧,無論有多少種譯本,但是人們、特別是那些不了解基督教的人們,至少可以知道他們看的大概是一本書──舊約、新約《聖經》,最起碼的,他們能知道《聖經》中談論的是同一個God。
  但是,在中文的語境下,不非常熟悉天主教與基督教的人們,當他們讀了同一個依據《聖經》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版本翻譯的《聖經》後,卻很難相信自己讀的是同一本《聖經》。一個最突出所事例是:在所有通行的英譯本的《聖經》中,只有一個God,但是,在不同版本的中文《聖經》卻竟然有三個God,一個譯為“天主”,一個翻為“上帝”,一個翻譯為“神”。“天主”、“上帝”和“神”到底哪一個準確地翻譯了God,基督徒們曾為此長期爭論不休。在短時間內,人們看不到有一個統一譯法可能。
  “天主”、“上帝”和“神”,中文《聖經》對God的不同翻譯而造成的三國鼎立,集中表現了《聖經》翻譯在中文語言環境中的困境。

  天主教與基督教新教在信仰方面是有重要差別的,這是為雙方都承認的。同樣,雙方對《聖經》的理解也是有重大區別的,這也是為雙方都承認的。儘管如此,但被雙方都一同視為聖書(在此僅指雙方都承認為正典的《聖經》66卷書信)畢竟是同一本《聖經》,因此,依據《聖經》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版本翻譯的中文《聖經》,應當向閱讀和聽講中文《聖經》的人們大致地展示同一本《聖經》。
  基督信仰在中華文化中的傳播,在文字的這個層面上,最重要的首先是確立《聖經》作為基督徒信仰的經典或者原典在中文世界中的地位。這樣的一部經典,對它的翻譯不僅要達到信,而且要達到達和雅。但直至今日,集信、達、雅於一體的一部能為當代中國人讀明白的中文《聖經》,人們還在等待。
  例如,出版於1919年的《和合本》,雖然被尊為“學術上的巨著”,但在達的方面,它還遠遠達不到英文的欽定本那個程度:連最粗俗的人,也能讀明白。像“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 (5)這樣的譯文,就是非常難解的。筆者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文科知識分子,有時也常為讀不明白《和合本聖經》的中文而苦惱。欽定本的譯本被譽為“英語散文最華美莊嚴的紀念之作”,時至今日,雖然問世已經快四百年了,但若讀它,仍然會認為那是一個當之無愧的評價。而和合本在雅的方面,我們只能說還有相當的距離。如“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地有恩典有真理。我們也見過他的榮光,正是父獨生子的榮光” (6)這樣的譯文,就很難說雅。
  由於中文《聖經》在雅方面的缺欠,所以,它在中文世界(例如成語)還缺乏強大的影響。我們不必看每一卷佛經是怎麼樣翻譯的,但只要隨便想一想人們熟悉的漢語成語,就可以看到佛教經典在中國人的日常生活世界中的影響是多麼深刻,像這樣的一些詞彙,中國人不僅十分熟悉,而且經常使用,如緣份、有緣、定力、覺悟、無常、解脫、平常心、大千世界、慈悲為懷、功德無量、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等等。
  由於佛教的語言已經溶入了中文世界中,所以,許多佛教徒寫的宣傳其信仰的文字,即使你不同意他的觀點,但至少他的語言會使你感到漢語的親切。
  但是,當某些基督徒寫文章傳福音並在其文章中運用了許多基督徒的術語時,即使你同意他的觀點,你也會感到它在漢語上與你的疏離。如果你在一篇文章中看到了許多這樣的字眼:被主的愛摸着、軟弱的肢體、靈里的看見、異象,你的第一感覺是不知所云。

  《聖經》是一部使人“因信基督耶穌,有得救智慧” (7)的書。“耶穌是主” (8),“耶穌為主” (9),這是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也是其最重要的教義。據此,耶穌(基督)是《聖經》中最高的範疇。與此相連的範疇是上帝(耶和華),聖靈。
  使人欣慰的是,在聖子名字的翻譯上,《思高本》與《和合本》的譯名是一致的,都翻譯為“耶穌” ,“基督”。
  《聖經》翻譯中的最大成功,就是在通行的譯本中都把Jesus翻譯為“耶穌”,把Christ都翻譯為“基督”。在中文世界中,耶穌、基督已經不再是一個生疏的名字,它已經同救世主、同“神是愛”聯繫起來了。但是,“耶穌基督”這個寶貴的名字所包含的豐富內容仍然有待於闡發。相應於對佛是覺者的認知,基督徒似乎還沒有找到一句最簡單明了的短語表達耶穌是誰:如耶穌是救世主,或耶穌是愛。
  上帝的名字Jehovah即Yahweh,(英翻譯本作“the LORD”)“ 《思高》本翻譯為“上主”,《和合本》翻譯為“耶和華”。值得注意的是《現代中文譯本》也將LORD翻譯為“上主”。
  Holy Spirit“《思高本》翻譯為“聖神”,《和合本》翻譯為“聖靈”。
  一個不熟悉《聖經》的人,若他在先讀《和合本》時讀到了“神”這個概念,然後在讀《思高本》時又遇到了“聖神”,他若不被弄胡塗了,那才不可思議呢。
  基督信仰以三位一體的聖父、聖子和聖靈為核心,對這個核心問題的理解本來就是十分困難的,而譯名的混亂又加劇了理解的困難,削弱了它在中文世界中的影響。

  以三位一體的聖父、聖子和聖靈為核心,《聖經》中還提出了一些基本範疇。這些基本範疇構成了基督信仰的基本觀念,形成了基督教的基本教義。
  在為天主教和基督教新教共同尊為最權威的“宗徒信經” (“使徒信經”)中,使用了如下11個基本範疇:信;上帝;耶穌基督;聖靈;十字架;復活;審判;教會;赦免;永生。J.I. Packer巴刻在其著作《God‘s Words》研究了《聖經》中17個重要的範疇:啟示,《聖經》,主,世界,罪,魔鬼,恩典,中保,和好,信心,稱義,重生,揀選,聖潔,攻克己身,相交和死亡。(10)Julian Charley在其書中《50 Key Word: The Bible》,提出了50個重要的範疇。在“思高本”的附錄“聖經教義索引”中,它列舉了啟示,《聖經》,天主,救贖,揀選,聖靈,教會等重要範疇。
  筆者依據若干神學詞典和《聖經》詞典,特別是“使徒信經”,列舉以下16個關於基督教基本教義方面的範疇:上帝,啟示,《聖經》,主(耶穌,基督),聖靈,福音,世界,罪,魔鬼,恩典(律法),十字架,信心,重生,揀選,教會,天國。
  在這16個範疇中,《思高本》與《和合本》翻譯相同的有:Revelation啟示,????ure, Bible《聖經》;The Lord, Jesus, Christ主,耶穌,基督;Gospel福音,World世界;sin罪;Demons魔鬼;Cross十字架;Born Again重生;Choose揀選;Church教會;Kingdom of God天國,共12個。
  以下4個範疇天主教與基督教分別翻譯為:Justification 成義/稱義;Law法律/律法;Faith信德,信仰/信心、信仰;Grace恩寵/恩典;Spirit精神;靈魂/靈;Holy spirit聖神/聖靈。
  在梁實秋主編的《遠東英漢大辭典》和《新英漢詞典》中,以下範疇分別翻譯為:Justification不因罪惡而受譴責;釋罪/證明為正當,辯護; Law法律;摩西律/(摩西)律法;Faith信心、信仰/信念、信仰;Grace(上帝的)恩典;慈悲/(神的)恩典,感化;(對神的)歸依; Spirit精神;靈魂/精神,心靈;靈魂;Holy Spirit聖靈/聖靈。因此,就整體上來說,天主教與基督教新教在基本神學範疇的使用上大致還是相近的。人們在無論讀《思高本”還是《和合本”,在涉及基本教義方面,還是可以理解的。

  除了以上的基本範疇之外,若是論到非基本的神學範疇、概念的譯名就有許多的差異。以《羅馬書第五章為例:其中除了上文所論的The Lord, Jesus, Christ; World; sin; Justification; Law; Faith; Grace; Holy spirit 這10個概念外,尚有以下19個概念:Peace; Glory of God; Rejoice (Boast); suffering (Affliction); Perseverance (Endurance); Hope; Powerless (Helpless); His Blood; God‘s Wrath; reconciliation; his son; sinners; Apattern; Judgement; Obedience; Reign; Trespass; Righteousness; Eternal Life; (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 The New American Bible)
  在這總共29個概念中,《思高本》與《和合本》譯名相同的概念有14個:主,耶穌基督,世界,忍耐,軟弱,罪人,他的血,和好,預像,審判,作王,過犯,永生。
  不同的概念有15個:Justification 成義(稱義);Law法律(律法);Faith信德(信);Grace恩寵(恩典);Grace 聖神(聖靈);Peace和好(和平);Glory光榮(榮耀);Rejoice (Boast)歡躍(歡喜);Suffering (Affliction)磨難(患難);Hope 望德(盼望);Wrath義怒(忿怒);His Son聖子(神兒子);Sin罪惡(罪);Obedience服從(順從);Righteousness義人(義)。
  基督教是一個高度重視其教義的宗教。對基督教義理的闡發,歷來是基督教思想家、神學家的一項十分重要的工作,而歷史上因為教義的分岐而在基督教內部引起的紛爭,亦是基督教發展過程中的一個十分重要的現象。
  基督教的許多基本觀念如“罪”是中華文化中非常生疏的,大力闡發這些思想並使之在中華文化中發生影響,這是中國的基督徒義不容辭的。但在此項工作的進行當中,必須在範疇、概念的翻譯中,取得一個大致相同的看法。

  J. Oswald Sanders在其《神的門生》一書中,列舉了在《聖經》中18位重要的人物;如亞伯拉罕,雅各布,約瑟,以諾,摩西,喬舒亞,迦勒,基甸,參孫,戴維,伊萊賈,以賽亞,傑里邁亞,但以理,施洗約翰,彼得,保羅。(11)黎加生在其編着的《聖經神學詞彙》中列舉了10位與神學關係密切的人物:亞伯拉罕,亞當,伊萊賈(施洗約翰),戴維,以掃,摩西,挪亞,約瑟,雅各布(以色列),麥基洗德。(12)
  筆者用以下二十個人為例子,分析在《聖經》人名翻譯上的混亂。Adam, Eve, Abraham, Isaac, Jacob, Noah, Joseph, Moses, Joshua, Samuel, David, Elijia, Isaiah, Jeremiah, Daniel, John the Baptist, Peter, John, Paul, Mary.
  在這二十個人中,《思高本》和《和合本》譯名相同的只有兩個半:Adam亞當和Jacob,雅各布,半個是Mary 瑪利亞(馬利亞)。
  其餘17人的人名,若不是細細察看,很難相信是同一個人名:Eve厄娃/夏娃,Noah諾厄/挪亞,Abraham亞巴郎又翻譯為亞巴辣罕/亞伯拉罕, Issac依撒格/艾薩克,Joseph若瑟/約瑟,Moses梅瑟/摩西,Joshua若蘇厄/喬舒亞,Samuel撒慕爾/撒母爾,David達味/ 戴維,Elijia厄里亞/伊萊賈,Isaiah依撒意亞/以賽亞,Jeremiah耶肋米亞/傑里邁亞,Daniel達內爾/但以理,John the Baptist洗者若翰/施洗約翰,Peter伯多祿/彼得,John若望/約翰,Paul保祿/保羅。
  在《遠東英漢大辭典》和《新英漢詞典》,以上舉出的20個人中,譯名相同的共有14位,他們是:Adam亞當,Eve夏娃,Abraham亞伯拉罕,Isaac艾薩克,Jacob雅各布,Moses摩西,Joshua喬舒亞,Samuel塞繆爾,David戴維,Isaiah以賽亞,Jeremiah傑里邁亞,Peter彼得, John約翰,Paul保羅。
  有兩人分別翻譯為Noah諾亞/挪亞(也譯諾亞、諾厄),John the Baptist施洗約翰/施洗者約翰。Mary在《遠東英漢大辭典》中翻譯為:馬利亞,《新英漢詞典》沒有將其列為一個詞條。另兩位人物,兩本字典分別翻譯為:Joseph《聖經》中希伯來之一祖先/約瑟,Daniel但以理/基督教《聖經》中希伯來的預言家。Elijia均未列為詞條。
  《聖經》人名的翻譯是一個頗大的問題。本來外國人名的翻譯本身就不容易為中國人所了解,再加上翻譯的不同,就更容易在人們中引起混亂。以Matthew第一章耶穌的家譜為例,其中列舉了從Abraham 到Mary共46個人名。在天主教方面的《The New American Bible》和基督教新教方面的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的翻譯本中,這46個人名的翻譯僅有5個不同:即Asaph (Asa),Joram (Jehoram),Amos (Amon),Jechoniah (Jeconiah)和Achim (Akim)。而在《思高本》與《和合本》的翻譯中卻變成了如下驚人的對比:譯名相同的名字只有兩個!他們是猶大和亞蘭。相近的也僅有兩個:雅各布伯(雅各布)和瑪利亞(馬利亞)。其餘42個人名的翻譯是完全不同的。
  完全無法想象,若是觀音菩薩被譯成潘印菩薩和干任菩薩兩個名字,並且,這兩個名字分別為佛教的不同派別所長期運用,那麼觀音菩薩在中華文化中的影響就會發生什麼變化。
  但是,當基督教向中國人介紹信心之父的時候,一個講的是亞巴郎的故事,一個講的是亞伯拉罕的故事(中間又夾雜了許多不同的地名),中國人會怎麼想呢?
  本來,人名的翻譯不該引起這麼大的混亂,特別是考慮到《聖經》的翻譯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但是,在今日絕大多數的中文譯着均已經將Peter翻譯為彼得的情況下,唯有在《聖經》中,耶穌的首席大弟子一個叫彼得,一個叫伯多祿,這是不是一個人呢?
  《聖經》翻譯在這樣的問題上發生的分岐,只能彰顯基督教的分裂。

  筆者舉出《聖經》中13個重要的地名。The Garden of Eden, Cannan, Bethlethem, Nazareth, Galilee, Mount Sanai, Mount Zion, Mount Carmel, Jerusalem, Babylon, Mount of Olives, Gethsemane, Golgtha。
  對於這13個重要地名,《思高本》與《和合本》翻譯相同的僅有5個:Mount Carmel加爾默耳/迦密,Bethlethem白冷/伯利恆,Nazareth納匝肋/拿撒勒,Galilee加里肋亞/加利利, Gethsemane革責瑪尼/客西馬尼,Golgtha哥耳哥達/各各他。
  地名的翻譯也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本來外國地名的翻譯本身就不容易為中國人所了解,再加上翻譯的不同,就更容易在人們中引起混亂。《The New American Bible》和基督教方面的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的翻譯本中,這18個地名的翻譯有16個完全一樣,僅有2個稍有不同:即Phrygian (Phrygia)和Galatian (Galatia)。
  但在《思高本》與《和合本》的翻譯中則是:譯名相同的地方只有3個:即耶路撒冷,馬其頓和羅馬。其餘15個地名的翻譯是非常不同的。令人高興的是《思高本》把Asia翻譯成“亞細亞”,《聖經》《現代中文譯本》也將Asia翻譯成“亞細亞”。

  舊約、新約中天主教和基督教新教共同視為正典的66卷書中,《思高本》和《和合本》所譯書名相同的僅有11卷而已:《創世記》(紀),《申命記》(紀),《列王記》(紀)上、下,《箴言》,《喬布記》(傳),《雅歌》,《哈巴谷》,《路加福音》,《羅馬書》,《希伯來書》。
  在其餘55卷中,有7卷是譯音相同而字不同:如《路得記》(《蘆德傳》),《喬納》(《約納》),《哥林多》(《格林多》)前、後書,《提多書》(《弟鐸書》);《腓利門》(《費肋孟》);《猶大書》(《猶大書》)。
  而其餘48卷,則若不細心研究,根本就不知道哪本與哪本是同一卷書。以《摩西五經》和《四福音書》為例,《思高本》與《和合本》就分別翻譯為:《創世紀》(《創世記》),《出埃及紀》(《出埃及記》),《肋末紀》(《利末記》),《戶藉紀》(《民數記》),《申命紀》(《申命記》),《瑪竇福音》 (《馬太福音》),《瑪爾谷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路加福音》),《若望福音》(《約翰福音》)。
  但在英文譯本的《聖經》中,這66卷書的書名翻譯卻是基本相同的。無論是基督教新教方面的King James Version,New American standard Bible和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還有天主教方面的The New American Bible,他們都給人們提供了一個譯名大致相同的目錄。
  對於中國的天主教和基督教來說,如何從統一譯名開始而翻譯聖經,這是一個長期而又艱巨的任務。


  附註:

  1 愛德華-薩丕爾,《語言論》(北京,商務印書館1985年),第201頁。
  2 同上,第174頁。
  3 梵蒂岡第二屆大公會議文獻,中國主教團秘書處出版。
  4 吳羅瑜主編《聖經新辭典》上冊,香港,天道書樓1993年,第252頁。
  5 和合本《聖經》,《希伯來書》十一1。
  6 和合本《聖經》,《約翰福音》一14。
  7 和合本《聖經》,《提摩太后書》三15
  8 和合本《聖經》,《歌林多前書》十二3。
  9 和合本《聖經》,《羅馬書》十9。
  10 J. I. Packer巴刻《字裡藏珍》香港宣道出版社,1994年第三版。
  11 J. Oswald Sanders《神的門生》。
  12 黎加生《聖經神學詞彙》香港基督教文藝出版社,1989年第4版。
來源:信仰網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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