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布真與極端加爾文主義的交鋒
研究司布真的專家伊恩慕雷(Iain Murray)指出,當加爾文主義得到復興的時候,極端加爾文主義也隨之出現,反過來,當加爾文主義衰微的時候,極端加爾文主義也隨之消逝。
司布真最早期的爭戰之一就是與極端加爾文主義的交鋒,許多關於司布真的傳記都沒有涉及到這個方面,這些傳記的作者認為這只不過是“在細微的神學要點上的某些差異而已”。但司布真在他的自傳中認為這是十分重要的。這場爭戰始於1855年一月,當時20歲的司布真成為新花園街教會的傳道人才剛剛9個月,他的對手是51歲的詹姆士威爾斯(James Wells)牧師。他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司布真的事奉是十分危險的:“小心一種假暗暮桶諒那埃⌒男櫱兜煤煤玫模俺隼吹目推湍敲勻宋⑿Φ耐庖?... 另外我對他的歸信的在神面前的真相有所懷疑 -有非常嚴重的懷疑 ... 關於司布真先生的事奉,我相信這是最為可怕地帶着欺騙性的...”。
這場衝突的原因並不是出於一位老牧師和一位年青的傳道人之間的性格差異,也不是這位年長的牧師因着年輕的司布真廣受歡迎而心生妒忌。司布真對士威爾斯十分敬重。伊恩慕雷指出,真正的原因在於威爾斯真心相信他所代表的傳統是最純正的基督教,任何對此有所質疑的人都是異端。如果人真的被呼召前來相信基督,那麼這對他來說就是“富勒主義”,威爾斯認為神對他的呼召就是要“打倒相信的責任”。
這場爭論中的一支插就是,一位在威爾斯處聚會的名叫麥赫斯的年輕人,在1854年早期曾偷偷前往去聽司布真的講道,之前人們告訴他司布真“根本上是一位阿民念主義者”。經過一段心靈的掙扎之後,他在新花園街教會聽了司布真的一篇布道之後歸信了主,不久之後,他就在大街上開始傳道。他成為了司布真學院的第一位學生。他為了讓司布真和威爾斯兩人交好,在一份雜誌上寫了一篇題為“相信的責任?它是什麼?請看-“信的得救,不信的被定罪”,這就好像是馬可福音16:16“的文章,自己也捲入了這場爭論。
司布真指出極端加爾文主義的四個根本性錯誤。
1. 極端加爾文主義者否認來相信福音的邀請是毫無例外加給所有人的。他把傳福音的目的局限於呼召選民,因此只向選民宣講神話語的命令,邀請和要約。對他來說不存在着對整個罪人的會眾的求情,呼籲和請求。司布真完全拒絕這種態度,他許多次好像這樣對每一位聽眾說: "'但記這些事,要叫你們信耶穌是基督,是神的兒子。並且叫你們信了他,就可以因他的名得生命。" 盲目的眼睛,看着他;死亡的靈魂,看着他。不要說你不能;當你們聽到這命令的時候,我憑着他的能力說話的那一位要行一個神跡,瞎眼要得看見,死亡的心要因着他的靈的有效的動工而跳躍進入永生。'
2. 極端加爾文主義者宣稱罪人到耶穌基督面前來的理由在於他自己認罪和得確據的經歷。極端加爾文主義者說,除非我們被聖靈內在動工,否則我們沒有這種理由。但司布真宣講全人類都有相信的理由給了他們,這理由給了他們信靠主耶穌的權利。這理由就是在神的話語裡可以找到的,就是對普天下的命令,讓所有人向他們的罪悔改,要相信主耶穌。司布真呼籲說, '不要等到你的感覺告訴你你可以冒險來到基督這裡,今天,按着你的本相你就有資格前來,因為神正真誠地呼求你到他的兒子這裡來得赦免。' 在他1863年所作的題為<相信的理由>的布道中,司布真告訴人們,如果這理由不在神的話語裡,而在於罪人自己的情況,結果就會是人被驅使去看他們自己裡面,問, '我有沒有充分破碎我的心?',而不是仰望一位歡迎人的救主。這正是今天的情形。司布真一針見血地指出,那些心破碎得最厲害的人,正是那些最強烈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是頑固堅硬的人。
3. 極端加爾文主義者宣稱人的無能意味着我們不能在人還是無能的時候要求人到基督這裡來。他說,一條普世性的命令必須要以存在着一點點的能力為前提。司布真回答道,他不會有一分一毫削弱調和人的敗壞和無助的做法。福音是本乎恩典,因此是建立在人的資源能力的絕境之上。只有以全然敗壞和人全然沒有能力為前提,福音的榮耀和能力才能被傳講。司布真接着就會高舉神拯救的能力。在聖經里可以看到兩條線索,一條是宣告人因為死在罪中而無能為力,然而他要負起責任轉向神,另一條線索是耶和華擁有主權來施加拯救。正如一個人指出的那樣,神做一半,人做一半的觀念是完全虛假的。神做一切,人也做一切,這是聖經的教訓。
4. 極端加爾文主義者否認神對世人的愛,他對神的本性有一種令人恐懼的歪曲,把他描述為發烈怒的,不能輕易被引發去愛的神。伊恩慕雷說,如果我們和基督有更多的交通,我們就會更認識他,更愛他。那麼我們就不會不明確神願意罪人得到拯救。救主對拖延的耶路撒冷說,'我多次願意聚集你的兒女。'
伊恩慕雷的結論有四個方面。
1. 任何真正的合乎聖經的神學都不是排斥性的。聖經對恩典作為的教導,目的不是使基督徒和基督徒分開,而是要把基督徒和世界分開。司布真說他認識許多蒙得救被呼召的人,他們自己卻不相信神的呼召,許多人直到最後都不相信聖徒蒙保守。他們持守認識上的這些錯誤,然而我們要在十字架前和他們,和每一位信徒會面。司布真憎恨分隔。
2. 存在着一種不按着正確秩序傳講聖經真理的危險。在加爾文《基督教要義》最終版,關於神揀選的教導是接着對稱義的教導的。在傳福音中,揀選不是放在首要的位置,中心的是因着基督白白的稱義。
3. 當加爾文主義不再是傳福音的時候,它就是一種頭腦上的,冰冷的,無吸引力的宗教體系。當嘉理去了印度,富勒在英格蘭掀起差傳的興趣的時候,浸信會中就發生了改變,他們就開始增長。
4. 伊恩慕雷的結論指出 –這是何等慶幸,司布真在二十歲的時候沒有成為一位極端加爾文主義者。否則他的布道就不會被全世界所閱讀,直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