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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興的軟肋-反思年輕的、躁動的、改革的運動中各種失敗(ZT)
送交者: nngzh 2017年01月13日15:56:46 于 [彩虹之约] 发送悄悄话

复兴的软肋?——反思年轻的、躁动的、改革的运动中各种失败

Posted on 2017 01 12 by akowcm

复兴的软肋?——反思年轻的、躁动的、改革的运动中各种失败

 

——卡森

 

杨海利译

 

(卡森是位于伊利诺伊州的三一福音神学院的新约研究教授。)

 

本文译自D. A. Carson, The Underbelly of Revival? Five Reflections on Various Failures in the Young, Restless, and Reformed Movement, Themelios 39.3 (2014): 405-10,经作者慨允翻译,谨此致谢。原文刊载于 themelios.thegospelcoalition/article/the-underbelly-of-revival-five-reflections-on-various-failures-in-the-young

 

不久前,一个朋友写信问我关于他所谓「复兴的软肋」的问题。在美国,甚或别的地方,我们都已经看到一种颇有影响的基督教运动,因为大部分参与者是年轻人,所以这运动有时被标为「年轻的、躁动的、改革的」。这运动部分表现在一些组织中,如「齐心为福音」(Together for the Gospel」)、「渴慕神」(Desiring God),「福音联盟」(The Gospel Coalition),「九标志」(9Marks)和「使徒行传第二十九章」(Acts29),部分表现在很多国家的本地教会中。不过我的朋友却关注到最近几年一连串不好的事件:争吵、对不当行为的指控、奸淫、职业倦怠等等。我们无需为这些事件再找例证,因为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些,所有人也都想象得到,或者在一些地方看到过。所以我的朋友问道:

 

这让我们反思,……置身于某种让人感觉像是复兴浪潮所带来的兴奋和狂喜,是否麻痹了一些人的知觉?这个被一些人称为「年轻的、躁动的、改革的」运动之「成功」,是否让很多人忽视了事奉的真实本质?那些可见的累累成果,是否模糊了我们一些人(或很多人)的视线,以至于看不到更重要的事物了?我们当中有些人是否变得惰怠无力?这些年我们是否因那些可见的「成功」而愚蠢地僭妄放肆?

 

对此,我必须先说明两件事:第一,这些问题中提到的「复兴」(revival),用得比较宽泛。在美国南方一些州,「复兴」甚至常用作几乎等同于「福音大会」(例如说:「上个月我们办了次复兴会」)。还好,这位朋友问题中的这词,用得还没这么宽松,而更接近于历史性的意义,指神的灵特殊运行,带来深刻的认罪、新的悔改和新的圣洁,还有随之而来的对神话语和神荣耀的热忱——这特殊运动短可几小时,长可很多年,可能带来成千上万生命的更新以及更多人的归信。在这场「年轻的、躁动的、改革的」运动中,没有特别明显看见这种复兴的一些特点。

 

第二,必须说的是,有些观望者很乐意看到这场运动的衰落,觉得它若蒙羞消亡更佳。看见神所赐福的运动失败,因而有机会夸口「我早就跟你说过(它会失败)」,再没有比这样幸灾乐祸的心态更刻薄的了。但我那位发问的朋友不属于这类幸灾乐祸者,他也不属于在乔纳单˙爱德华滋(Jonathan Edwards)时期新英格兰大觉醒运动中的批判者,那些人没有从中看到神的荣耀,只知道吹毛求疵地找碴批判。我的朋友属于这场运动本身,他想知道这运动带来的美好结果,也想知道其中的惨痛教训。

 

接下来,我将针对我朋友的问题,提供五点思考。

 

(1) 过去几年发生的失败,并不是只在复兴运动兴盛时才会发生。有瑕疵的领袖、不道德行为、以强欺弱、纷争,……即使在历史上没有显著增长、或从神而来的奇特赐福的教会或机构里,这些仍频繁发生。早在这个年轻的、躁动的、改革的运动开始前,我已知道,有教会不得不解雇主任牧师,因为他犯了奸淫罪。我看到一个亲爱的朋友,离弃了他结婚29年的妻子,及他很有影响力的解经事工,因为他选择「出柜」,宣称自己是同性恋。我当然也观察到一些非常让人失望且没有益处的教会分裂。

 

1972年,神开始对魁北克地区的教会倾倒很大的祝福;在那之前的年月里,魁北克在属灵方面比较荒凉。如果我们说那时候教会虽然小,在各样挣扎中成长,但却很成熟、圣洁、对福音热心,那也是不对的。后来,在八年期间,教会从大概35家增长到将近500家;但是,我们不需要等到大增长和复兴的时候,也能看到各种道德败坏的事情。

 

至少在一些情况中,认真的基督徒数量的增长,道德失败的例子可能随之相应增长;然而,失败的比例也并不因此更高,所以我们还是最好不要说服自己来假定说,复兴必然有丑陋的软肋,且没有复兴就不会有此软肋。

 

(2) 然而,富有成效的运动带来的祝福之广度和深度,无疑也常会影响到这丑陋的软肋,不管是理性推理还是实际情况中,而且这影响至少有四种途径:

 

第一,当很多好现象出现时,道德的败坏也会特别昭显、引人注意。在教会属灵衰退、无增长的时期,如果一个牧师盗用资金、或者与自己配偶之外的人有染,可能会吸引当地的注意,但不会引发全国性的议论。但如果这个牧师是公众人物,事工一直活泼增长,那他的道德失败就会引起更广泛的关注。而且不可避免地,一些评论员会开始猜测这复兴运动的内在弱点,甚至会武断地传播它们!

 

在韩国,二十世纪的大多数时间里,教会增长都很快,伴随着如「祷告山运动」这类的事。许多许多的教会领袖都曾为耶稣受过苦。他们信仰的的坚贞和忠诚赢得很多敬重。25年前,要求国民给国内三大主要宗教——佛教、天主教、更正教(更正教中大部分是改革宗的福音派)——评分时,回答的排序结果是更正教、天主教、佛教。然而,这个运动的成功使不少人以为功成名就而自鸣得意,导致一连串的公开丑闻,毁坏就这样造成了。今天教会出席率降低了大概15%,而且在最近的民意调查中,佛教排到了第一,天主教第二,更正教排在最后。

 

第二,一旦卓有成效的运动、甚至复兴确立时,人们常会滋长一种幼稚的乐观主义。倒不是说有人直接出来说:「神在这里如此明显地工作,还会有什么错呢?」——然而,这种乐观主义如此盛行,且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肉体仍然与圣灵相争、魔鬼仍然是谎言的使者,如吼叫的狮子一般到处游行。换句话说,那使人灵魂苏醒、对罪更敏感、对十字架更深体会的复兴,也在一些人心里种下一种自以为是的乐观,认为一切都很好,是以他们放松警惕,而这种松懈,在事工长期让人失望的境况中是不会发生的。

 

第三,真实从神而来的运动可能显出很多祝福,以至于至少一部分人是被祝福吸引,而不是真的被神吸引。当教会遭受逼迫时,表面的归信或名义上的基督徒相对很少。但当情势一派大好时,教会就很容易吸引到更多随波逐流的人。在这个罪恶的世界,教会可能充满一些假冒为善的人;在祝福的世代,教会对假冒为善者的吸引力也更大。因此,亚拿尼亚和撒非喇对圣洁和慷慨名声的渴求,胜过他们对圣洁和慷慨的渴求。我读过一些学者的研究显示,十九世纪肯德基州发生大复兴的高峰期后九个月,非婚生的孩子数目也有显著增长。不难想象,那些和神恢复合宜关系的基督徒,彼此之间建立的亲密关系涨溢出来,发展成更普遍的亲密关系,亲密往往催生亲密,包括性关系的亲密。

 

第四,真实从神而来的一场复兴运动的祝福,如果使得牧者们或别的基督徒领袖变得更不谨慎、更无辨别力,情况则会变得更糟。当人们急切想加入神子民的群体,与他们认同时,所需要的辨别力更多,而非更少。当圣灵的能力彰显时,总会有些人想四处给钱,像使徒行传第八章的西门那样,所以需要一个彼得来跟他说:「你的银子和你一同灭亡吧!」(徒八20)。

 

当然,一些观察者认为,这些危险如此普遍、不可避免,以至于他们认为,我们应该怀疑那些带来超乎明显祝福的复兴和其他运动。运动一大就让人怀疑;用舒马赫(Schumacher)的话(虽然他是指别的领域),「小即是美。」那我们该同样怀疑耶路撒冷教会令人惊奇的快速增长么?大觉醒运动遭到的辱骂,令乔纳单˙爱德华滋必须辨别该运动的真假,但并没有使这个神学王子否认神的灵改变人的大能。复兴的祝福需要的不是怀疑主义,而是辨别力。

 

(3) 神带来的复兴运动通常都需要伟大的领袖。宗教改革是由一些拥有伟大和多样恩赐的改革家们带领的;早期英国宣教运动需要威廉˙克里(William Carey)和别的宣教士;在很大程度上,福音的大觉醒是由豪威尔˙哈里斯(Howell Harris)、乔治˙怀特腓德(George Whitefield)、约翰˙韦斯利(John Wesley)和查理˙韦斯利(Charles Wesley)以及他们训练出的很多其他人带领的。

 

那我们能得出结论说,在每个案例中,得胜的是相当令人作呕的明星文化么?

 

显然,明星文化的危险不能被忽略或淡化。有些讲道者及别的领袖似乎很享受赞赏和名声。当然,这在任何层面上都可能发生,包括地方教会,但大运动中的赞誉(还有批评)的范围越广,将使诱惑试探也越大。假如这些领袖和运动——不管是有意无意——诱使无数基督徒也以为,「真实的」、「有活力的」、「有能力的」或「真属灵的」基督徒生活,其实是关乎大事件及比生命还重要的领袖,那就更糟了。其结果将是对基督徒生活的极大扭曲,所以,我们要存着感恩的心来看迈克˙何顿最近的书,《平凡:在激进、躁动的世界中可持续的信仰》(Michael Horton, Ordinary: Sustainable Faith in a Radical, Restless World [Grand Rapids: Zondervan, 2014]),其中有很多见识和智能。所以,当某些明星事工瓦解时,那不过是我们早该预期到的:「他们不能再这样,……因为他们的愚昧必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提后三9)。

 

然而,谈论至此,我们仍要小心我们的分析和措辞。明星文化并不是新事。在使徒保罗时期,他也不得不反对一些明星讲道者:他称他们为「最大的使徒」(林后十~十三章,尤其是十一5)。但使他们成为「最大的使徒」——也使他们成为「假使徒」(林后十一3)——的,不是他们的事工规模或影响范围(因为那样的话,彼得和保罗也在其内),而是他们贪求权利,而非渴望事奉,他们宣讲得胜的耶稣,而不是十字架上的耶稣,他们明显夸口他们的属灵经历,以便升高他们的声望,这与保罗恐怕有人把他看高了不同(林后十二6b)。保罗对这些人很是严厉,要求哥林多教会把他们从有影响力的领导层除去。然而,我们也不能忘记,这同样一位保罗,对那些忠心传讲真理的人很是不同,尽管他们的动机也有瑕疵:「这有何妨呢?或是假意,或是真心,无论怎样,基督究竟被传开了。为此,我就欢喜」(腓一18)。所以,即使讨论至此,我们也无疑在讨论一个很广的范围。保罗确信他应该纠正彼得,难道彼得就因为那些教牧或神学错误而一无是处么(加二1114)?难道基督徒领袖们不能在如何处理约翰˙马可的问题上有所分歧么?

 

换句话说,虽然我们正确地看到明星文化中的危险,认识到这些会对神赐下的复兴造成负面影响,我们的分析仍不能就如此浅薄、一概而论,甚至把那些比我们更有果效、忠心的讲道者也定罪了。在对明星文化的声讨中,也有一种危险,是只寻求一种「明星」,过于关注其见识。

 

(4) 虽然明星文化的弊端几乎在每个时代都有浮现,在一些复兴或其他来自神的运动中,却有一因素可能助长这些弊端。当教会快速增长时,人也很容易得到太快的升高。穆肯达的新书《不可或缺:当领袖真的成问题时》(Gautaum Mukunda, Indispensable: When Leaders Really Matter [Boston: Harvard Business Review Press], 2012)颇发人深省;他在其中建立了一套理论,他称之为「领袖过滤理论」。他说,在大多数行业和组织中,领袖都是经过层层「过滤」的:他们通过考试、审核、打击,他们在体系内缓慢升高的过程中学会很多东西。极少领袖是未经「过滤」就直接升高的,这些「极端领袖」要么是天才,要么是疯子。我不确定他的理论是否总是正确,但很明显,当一个运动快速发展时,领袖不经「过滤」就升高到权威阶层的机会大多了。

 

使徒保罗看到这样的危险:「初入教的不可做监督(长老),恐怕他自高自大,就落在魔鬼所受的刑罚里」(提前三6)。谁是「初入教的」,显然根据情况而异。先知杰里迈亚开始事奉时还是很年幼的,使徒约翰也是。在第一次宣教之旅的归途中,保罗及其同工巴拿巴,在他们几个月前建立的各教会里选立了长老(徒十四23),所以,他们选立的是才成为基督徒几个月或至多一年的人。但很清楚,在这个节点,在一些地方——如耶路撒冷或安提阿——选立这样新信主的人做长老就不太行得通。但当教会急速增长时,发生的就是如此,像20世纪70年代中期魁北克发生的那样。为了弥补或许会有的缺欠,教会可能建立一连串责任机制,保证有些年长的、更有智慧的人在旁,便可以预防最坏的出错。这位警戒教会不要设立初入教的人为长老的使徒保罗,也知道年轻人可以很忠心、有效率(提前四12),但危险还是显而易见。

 

在我们这个时代,这些危险或许更加剧了,因为大多数文化盛行个人主义。一些人出于热情而投入布道和教会聚集,却没有结构、责任机制的优点,也没有智者、权柄和经验的声音,他们要么不得不快速、却痛苦地学习着,并开始向外寻求智慧的建议,要么就是其中很多人都精疲力尽,以至于他们自己和别人的生活都因此触礁崩溃。换句话说,教会结构一般是做牧职过滤体系的,但西方对个人主义的青睐,却将企业家从教会结构中抽离出去。(然而,我们也要承认,一些本应该建立领袖、帮助他们负责的体系,有时候却只会把人打压下来、使人有挫败感,而这又被独立主义和个人主义者作为不采取它的借口。)

 

简而言之,最开始的热情异象,有时会滑落为不负责任、不可救药的「领袖」,特点就是严重的的自我中心和无所顾忌的霸道,而这现象部分是缘于令人痛苦的不成熟。

 

(5) 媒体以其令人惊讶的范围和力量变得无处不在,以至于我们很难认识其优点和危险。为着福音真理以历史上迄今最快的速度、最低的成本被广泛流传,跨越别的途径无法跨越的界线和障碍,而终端使用者并不需要很多花费,我们谁会不感谢神呢?世界某些地区在政治上还很敏感,故我在此不能和你们分享非常让人惊讶的传播数据。

 

不过,我们所有人也都开始意识到数字化时代的黑暗面。除了那些很明显的问题,比如沙发客(电视迷)随时能见到的暴力、色情和娱乐节目,我们还开始反思躲在数字化键盘后面、却从不与真实的人面对面沟通的友谊,还有通过几百万像素的操作来便捷地控制人、销售量和运动的手段,以及数算「好友」、「关注者」和「上头条」的数目来判断一个人影响力的潜在诱惑。另外,媒体的影响范围和速度,能使一个相对很小的事引发全国性的愤慨。媒体能让人没有理由地膨胀,也能让人因为同样无意义的小事被彻底摧毁。那么挑战来了:我们怎样能智能又诚实地使用媒体,而不让媒体毁了我们?

 

一方面媒体不是新的,但其影响范围之大却是新的。1970年我在温哥华一个教会服侍时,称为「加拿大复兴」的复兴运动在一个叫萨斯卡奇湾(Saskatchewan)的小镇爆发。因为一些原因,那一年我几次在全国四处游走,有机会看到复兴的扩散。但当复兴扩散到温哥华时,虽然仍然吸引相当多的人,却让人感到虚假、被迫、在属灵方面空洞。我记得在大草原区听到一个完全真实、感人、充满福音的见证,它感动很多人痛哭悔改。但让人难过的是,有人觉得这见证太好了,所以就马上去找做见证的当事人,说服他飞遍全国去重复讲他的故事,以便使人「抓住」复兴。不久后,那故事听着就像是预先录下似的,一如驱动它的市场。

 

从那次经历以及读到的许多别的源自神施恩之手的复兴运动,我想,若神怜悯,使我能再处在类似的情境中,我已经知道该怎样应对: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相信媒体,一涉及有媒体的诱惑,就要更少相信你自己的心。不要「鼓吹」那运动:因为神不会将自己的荣耀分给别人。第二:运用这场运动能调动起来的一切属灵和情感的力量,来训练下一代的领袖。不这样就很容易关注一些经历,一些常被媒体渲染、却将人引离十字架信息的经历。这不是说我们不能使用媒体来传福音。不只如此,保罗的「无论怎样总要救些人」仍然呼吁我们来善用媒体。但用媒体来传播真理是一回事,通过媒体来谋求个人荣耀是一回事,而听从那些生活日程极少符合神心意的媒体专家又是另一回事,此外,媒体像死亡一般有着无法满足的胃口,它张着大口要吞灭人和运动,不带一点怜惜,尊重就更少了,如果忘记这一点,那就更是另一回事了。如果我们听从媒体,从人的角度来看,结局就是:媒体最终会转身攻击我们、吃掉我们。

 

「复兴的软肋?」在此问题上,我们不能以偏概全、说得太绝对,而要思想圣经叙事中提到极大祝福临到时的情景,虽然也伴随有极大极多的恶;我们也要从教会历史中学习。在我刚才简略提及的几个话题上,都有一种「是的……不过……」的逻辑在其中:是的,我们需要提防明星地位的光环诱惑,不过我们也要为那些有恩赐的领袖感谢神;是的,让我们不被媒体的排名和数字欺骗,不过我们也要利用所有合法的管道来传播福音。……因此,我们要祈求神,赐下恩典,让我们坚忍,让我们喜乐忠心地服侍,从所有绊倒过我们的那些「软肋」中学到这个教训,就是:若离开神的恩典,我们就完蛋了。我们用圣经的话语来彼此代祷:「但愿赐平安的神,就是那凭永约之血、使群羊的大牧人、我主耶稣从死里复活的神,在各样善事上成全你们,叫你们遵行祂的旨意;又借着耶稣基督在你们心里行祂所喜悦的事。愿荣耀归给祂,直到永永远远。阿们!」(来十三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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