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的每一个珍贵回帖,还有那丢了的重帖,我应改几倍的感谢才对。
度假的时候,吹着海风,想着彩虹。我才发现,在大家的鼓励和关切中,我似乎要把我受洗后近4年的心灵历程重走一遍。我想回家以后,无论如何最多写上两帖就画句号。白天腹稿,每天熬夜,用心地写,太伤脑筋。
算上本帖,怀旧之旅还未过半。要是我老爸看完,会说:“裹脚布。又臭又长。”这文字我老爸都看不下去,您还认为我是“文学女青年”。这词我诚惶诚恐地当鞭策收下。可您要是拿神当放大镜察看一,二,我何以堪?!
日子到时,我的闲话都要被审判,我的心怀意念也决不会辛免。您对我的担心我也收到了。不说,不写,当自己是鸵鸟,我的言行神就会视而不见?!
或者您是怕大家受不了?您对神的信心真的是不见了,天父难道不会自己保护他的儿女,天父的儿女真的就如温室的花朵,吹点风就会重感冒?请你不为明天忧虑。安静祷告,求黑暗都要接受光。如果这样,神造的天会塌吗?
如果您要求我要变得象你心仪的某某姐妹一样,对不起,因为神造千人就会千样,我又深陷罪的泥沼。就算你对我又吼又叫地要改造,我也有心成全您,除非我的主点头,我真的变不了。
如果说我把您绊得鼻青脸肿,过去几帖的责任我担。这帖,能请 您别看吗?我提醒您了,您还要看,摔跤后请为自己疗伤。
风撕裂我,
雨抽打我,
闪电刺痛我。
储粮已断,
前路已绝。
一路荆棘,
遍体鳞伤,
我精疲力竭 。
我忘记了旅行的目的。
请你听听我的哭泣,
请你把爱的灯点燃。
你为什么隐忍着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让我陷入绝望的深渊?!
我很喜欢在X姐妹家的查经。她泡好茶,用好看的小碟子摆着几种小零嘴,那些都是我的最爱。这儿的查经很让我放松,和闲聊一般,并且常常跑题,这个也是我的最爱。想我原来的教会,不用提师母或XX姐带的查经,竟连星期五小组的查经也不让跑题,每次还得记笔记。我想过分严肃了。
我准时去X姐妹家,一边聊天一边等还未到的姐妹。一次查箴言最后一章,我们从贤德妇人,跑题到ROSS有许多才几毛钱还不错的衣服正在卖。我每次要提前离开去PRESCHOOL接孩子。我得到打折的消息,接了孩子跑去ROSS,剩下的衣服已经不好看了。
一次,一位年长的姐妹对师母说,能不能你来组织姐妹查经。排一下大家轮流带查经的时间表。师母点头同意。平时这位师母一般牛仔裤,Tshirt,比星期日的打扮好看。她的口才很好,对圣经也很熟,姐妹会时的讨论,她都会慷慨陈词。大家跑题时,她有时感兴趣就插插话,一般就听着。
我呢,热火朝天地参加姐妹会,有时也带新朋友去参加,她们一般不会再去第二次。我常常宽慰自己,神定的日子还未到。
一次带了孩子去X姐妹家聚餐,大家快散时,X姐妹急着出门接她家老大。我家孩子和她家的小孩玩得高兴,我正好多留了一会儿顺便帮她看家。因她是2,30年的老TOWNHOUSE厨房很小,吃过的盘盘碗碗堆了很多,我有点洁癖看不下去,笨手笨脚地帮她收拾。她一进门,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在我身后扬起:“与哦----这么好啊,居然还有人帮我收拾。”“这么乱,你怎么做晚饭啊。”我回道。
“我腰不好,站不了很久。LG从不做家务。我就慢慢来。不行就堆到明天。”
我奇怪她的回答,接着问:“你LG不抱怨家里乱?”
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说:“那怎么办呀。我有一朋友建议我买的这房子。这房子是他朋友的房子,准备卖,还没上市。我看了很喜欢。就心里定了一个价,比市价便宜2,3万。我祷告说,神啊,你要是让我用这个价得着了这房子,我就开放我家。对方价都没还,就成了。我已经开放几年了。小组聚会我家也开放。“
我同情说:“你也挺不容易的。”
“对神的应许我也不敢变。”她答道,语气有点沉重。
“大家轮流,负担轻一点。我们原来的教会,牧师,师母也尽量利用教会的场地。”我瞎出主意。
“我向师母建议过,她说要固定聚会地点。我们借用的美国教会,他们对我们意见太大。我们教会的孩子把这个教会新装的窗帘生生地拽断过。类似这样的事就没断过。换在我家,别人老这样我也会不高兴。不赶我们走就不错了,平时不对我们教会开放。”她有些无奈地说。
我接着瞎出另一个主意:“请牧师定规章制度,大家照着执行。”
“哎!”X姐妹叹了口气。“一次小组聚会,一帮孩子捣蛋得太厉害了。事后,我写了一个注意事项的草稿给他们看,希望管一管孩子,我们开放的家庭压力也小一些。他们否定了,说,对孩子要爱。我当场就撕了。”
“祷告吧。”我不知怎样安慰她,也不明了“他们”是谁,只好用三个字搪塞。
其间我去Q姐妹家参加小组查经。那次Q姐妹说新朋友今天来得较多,轮流自我介绍。轮到师母,她扬了扬手中的圣经税;“我叫师母,大家都知道了。”我想起牧师的证道,左一个师母,右一个师母。言语之间是非常的尊敬。我猛一听,有时产生他在谈论她母亲的错觉。
查完经,点心时间。一位连道都象从没有慕过的女士,直白问师母:“你叫什么名字?”“我名字不好记。”师母不想说。可那个女士不依不饶:“你说呀,说出来听听。”可师母还是不肯:“我名字太绕口。”我在一旁专心听,不是好奇师母的名字,而是奇怪两方为一个名字都如此坚持。“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绕不饶口。”那个女士步步紧逼。师母无赖只好开口。我真想把这三个字敲出来。真的是挺美的名字,不绕口不难记。 我想当时在场的许多人都和我一样,因为当师母脱口说出她的名字,许多人异口同声地说:“挺美的名字啊。挺好记的。”有一个姐妹说:“到教会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牧师,师母为什么对这个名字如此严防紧守。
我坚信只要悔改,我们的罪,神都会赦免,但我们必须为自己的罪承担后果,责无旁贷。象那个应该钉十字架的强盗,他临终前悔改了。那晚他就可以和主同在乐园。可是他必须承受十字架的酷刑折磨直到死去。我们的主从没有让我们逃避罪的恶果,单得由我们自己买。
记得上期写我和LG吵架,最后我吵赢了。可是由我买单。LG死活不去华人教会了。还对我说,那个Y牧师有问题。我的心立刻成了火箭的发射器,只等爆炸。可大家都我知道我是菜鸽子,我得求他带路。我深呼一大口气,调整我的计时器。皮笑肉不笑地问:“什么问题?”“反正有问题。”他毫无理由地坚持。我觉得我的计时器显到:3-2-1。马上就是零了。我又深呼一口气,调整我的计时器。
神的仆人能被他莫名其妙地诬蔑吗,我蠢蠢欲动地想去拿圣经,给他念念什么叫“梁木”,什么叫“论断”。话却变成了:“行。有问题。那我们这个星期天去教会研究一下,看他到底有什么问题。”LG见我软下来,说:“这周太累了。下周吧。但最后一次。你得自己好好记路了,都去两, 三次了。”
孩子在一旁说:“都3周没去我PRESCHOOL的CHURCH了。”1+1平时都要扳指头,这算术今天怎么这么好。只好答应明天上午去美国CHURCH。
星期一,我接到X姐妹的电话,自从帮她洗了几个碟子,关系似乎近了许多。“星期天没见你?”她关心地问。“我是路盲。LG累了,不想带我来。现在我熟悉你家了,这周查经你想吃点什么。我带来。”我回答她。她的回答出乎我意料:“这周不在我家。我也不去查经了。”我想她应是有什么事要办,说:“那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说一声。”
她不接我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你还没来,你不知道。原来姊妹会没这么复杂。现在,每次搬些高科技的仪器到我家,也不嫌累得慌。一会儿说沙发的位置影响效果,一会儿这面墙的光线不对,我的画要这样挪,摆设得放哪边。我忍了好久了。这周我忍不住了,跟师母说,不能简简单单地坐下来查经吗,这样太折腾了。师母居然对我说,‘她没错’。你不能和她关系好,就这样说。这是我家呀。我说,那就别来我家。”
大家能不能以你受洗一年的灵命,回应X姐妹。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从未遇到过关于教会的如此棘手的问题,应该说我就从没遇到过问题。我说:“你真的很累,应该休息一下。”
“我答应神我要开放家庭的。虽然小组聚会我开放,但好多家轮流。”X姐妹觉得我没理解她的想法。
我说:“我不知道,要不上彩虹问问?”
“那还不被砸死啊!”她不同意。“一次一个慕道友小心地提了一个有关教会的问题,一帮自称基督徒的就开始拍砖。我要被拍,我看了心里更不好受。”
“我帮你问。问了告诉你结果。”我自告奋勇道。
我不管3721来问问题,网名就叫“不管3721”,可不让我注册,我换成“罪人,迷途羔羊”等等,都不成功。我就“要管3721”吧,注册成功了。
我溜进彩虹,眼见有时是刀光,有时是箭影。我恍然间象见到了传说中的红卫兵小将,各派都高举语录,只有自己才能捍卫领袖的路线。
圣经不是黑门甘露,有时倒成了武林中人的私家秘籍,看谁不顺己眼:发招!点点行行,字字句句,都是毒镖,直取卿卿小命。
神的话是对你讲的?还是亲口要请你做他的发言人?神告诉你:在某年某月某一天,要你把他当成砖,砸向你认为的异端?
我大气都不敢出,哪敢冒泡。跑吧。
据说我们人类生活在以时间为坐标的四维空间。《游子吟》说:神在我们理解不了的几十维空间之外。从彩虹的信息看,神不在你那边,就一定在我这边。这样说来,除去时间,神最多不过存在于二,三维空间。前不久,在这儿看到消息,说里程要把游子吟收回来,我想他把神的邮编弄错了 ,是该改一改。
我刚放下电话告诉X姐妹,任务完不成。电话铃响了,是那个教会一个弟兄打来的,“你刚买了房子,牧师想来拜访你。”我都不认识他,LG又内向,想推掉,说:“我家到处挺乱的,要不收拾好了再说?”他解释说:“牧师很忙,只有明晚有空。”
我对LG说:“牧师要来拜访,明天你早点回来。还有,明晚你想吃什么菜?”
第二天,弟兄如约前来,他道歉道:“昨天电话里我应该约晚一点,让你们久等了。我等我的实验结果耽搁了一会。”“没关系,我们也没什么事。”我客气道。这个弟兄的性格很象我LG,你不开口他也不会找话,所以他俩就在餐桌旁傻坐着。半小时后,牧师来了,很热情和我们握手,他一间间地参观我们一楼的房间。那个弟兄有点坐不住了,说:“我还得回实验室看结果。”牧师说:“我们祷告一下。很快就好。”他祷告说,不管上一个住户是谁,留下什么污秽,信仰是什么,要神洁净我们的房子。祷告不长,可LG站在一旁有点不自然。
我刚关上门,LG不满道:“谁让你把他给我招来的!我不拦他,他还想跑楼上去看。空房子有什么好看的。我到现在饭还没吃,就一直陪他。”我LG是我家的老虎,我是武松。那天他很爽地做了一回武松。我一直强忍着,想着秋后算帐。他却不停地说:“还有,最后他说什么我家不干净。他不来说几句,我们家还闹鬼不成?”
那周接的电话真多,师母来电说:“X姐妹不方便。姐妹会改在Q姐妹家。”我心里奇怪,上周提起Q姐妹LG有个小手术,为他的手术祷告。他刚回家休息的第二天,一群妇女就去她家查经,我觉得太麻烦了。我答应着却想着不去。我又想,教会所有的团契,Q姐妹家都开放,担子太重了。加上姐妹会,男女老少全齐了。我这次让LG当武松,做对了,好好做做LG 工作,试着也开放一下。
聚会的头一天,师母来电话说:“Q姐妹的LG须躺着休息,Q姐妹得照顾他。改在我家。”
师母家在教会附近,我跟姐妹的车很容易就开到了。师母家的院子好大,我羡慕死了。走进她家,前房主很有艺术细胞,用油漆把房间刷得象一幅油画。我上厕所时,偷瞄了一眼对面的房间,应该是小孩的房间,四面墙加上房顶,简直就像一幅童话。我推开厕所,是以海为主题,我只去过一次,现在想起来都太美了。
我们查诺亚方舟。通过一个又一个的接力棒,我们从大陆跑台湾去了。师母说她每天中午给她小孩送午餐,怕菜捂久了发黄,只好坐计程车去学校。他们全家几年了都不习惯面包之类的食物。现在美国学校不让送,孩子都吃不饱。回到家他们都饿死了。她也心疼死了。我正想打听美国学校中午都吃啥,牧师正好回家吃午饭,我也该接孩子了。想着只好下周再问。
我跟LG说了为了姐妹会每周开放一次。LG说,反正他不在家,让我看着办。
星期天LG想变卦,孩子也不想去。我哄着说:“你不是最喜欢CHURCH的PASTA吗?妈妈不会做,只有CHURCH才有。”小的很向往,老的就范。
我一直欣赏牧师的证道,绝对是花时间写了讲稿,但从来没见他拿过一片纸。一场讲下来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我从他的言语间,知道这个教会没有牧师,直接从台湾聘的他。他中年从台湾来到这里才三年多,换了语言环境,生活艰难。刚到时,住在教会替他租的公寓非常简陋,门外的楼梯,和地面垂直的一面居然是空的。我觉得他的观察真仔细,我认真回忆了一下,才发现我住过十几处公寓楼梯都是那样的。师母过来吃了不少苦。洗衣机坏了,还得要她帮忙挪出来,等人来修。他的经济状况大家都知道,不太好,只能买20年的旧HOUSE,院子大,房子小,落叶多,每次师母还要受累和他一起扫。累得腰酸背痛。辛好有一次,有姐妹到中国城买的新鲜面条送来,师母也不用扫了树叶,还得很费劲地煮晚餐。师母对孩子很严,打起来很凶,但决不允许别人碰她孩子。一次他发现房子有点漏,他就马上跪下来,检查他的灵命有没有漏洞。
我高兴死了,LG今天听了。我要他比比牧师,师母扫一次落叶,心痛这么久。我这个武松也太善良。
吃饭的时候,发现没有PASTA,孩子很失望。站在打饭的桌前,不肯走,眼睛到处找。
我只好问:“今天没有PASTA?”
姐妹说,PASTA都是教会一个姐妹自己煮好带过来的。今天他们全家去外州了,所以没有。我又不好意思问完就走,说:“大家的侍奉挺不容易的。我就从没见牧师,师母坐下来,好好吃顿饭。”
旁边一位分饭的姐妹面无表情地说:“他们从不在教会吃饭。”
LG想着我每次逼他在这买饭吃,接嘴道:“谁吃得下去呀,菜都没熟。”
一位姐妹委屈地说:“我们教会离中国城太远,我们都换了6家附近的餐馆了,实在没得换了。”
我想我实在多嘴。问了PASTA就走多好,惹出这么多话。
下一个星期天下午我又哄全家去教会,LG也不可怜我会迷路了,孩子竟然哭着说:“不去! 不去!”
那个可以下了飞机就赶去查经,教会吃过中饭就直接去赶飞机的LG是怎么了?孩子哭什么呀,又不是去赴刑场。时间不早了,我还要找路,回来再细算。
我看见牧师站在台前,正口若悬河,师母正在送出音符来。我不想听,可每个字那么鲜活的漂在我眼前,赶都赶不走。他提到他的一位弟兄,还在学校做TA,替教授干了多少活,就记下多少时间,从不多计时间多要钱…“这个故事是江秀琴在97年的一卷磁带里讲的。因LG做过TA,印象特深。Y牧师提到这位弟兄,熟悉得如同他们刚刚握手聊过天。难道证道是把道听途说的故事拿出来凑时间?不是应该祷告吗,难道圣灵会让你把别人的故事抄一遍?97年你应该在台湾,总不会江秀琴抄袭在先。
我想起来我听他第一次开口,我想到的是怎么提高我过去好几年的讲演。第二次,我想到将来我的孩子学琴的打算。以后,还听到你生活艰辛,苦不堪言,即使这样你还是非常属灵,房子正漏水,却跪下来,要先把灵命的漏洞补完。
我只见你乐人耳目的表演,你是谁?为什么把我的神藏起来?耶和华, 主耶稣,我找不着了,我失去了我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