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稱呼她“文”,是因為我實在想不起她的姓了,似乎她的名也讓我懷疑它的正確性,我的記憶是否被十幾年的時間摧殘了,不然我可以寫下文的全名,大家可以人肉人肉,文才不會在乎呢 !
我這麼重的好奇心,到今天我也沒有見過文的男朋友。
十幾年前的一天,媽媽翻看着一本文買的醫學書,指着文的簽名,對我說:“你看,她的字寫得多好,那裡像你的字是狗刨。”
我差開媽媽的話題,問道:“文找一個30多歲的已婚老男人她家裡不管啊?”那時20出頭的我,想着30多歲,實在是太老了。
媽媽回答我:“我一開始還以為文的男朋友未婚。文找個已婚男人也不是光彩的事,文也只會和同齡的一些護士聊,一般不會和我們主動提起。我後來才知道文是第三者。文的媽媽當然很反對。可知道時他們已經同居了。她媽媽能怎樣?離我們這裡這麼遠。她專門來找過那男的,提出儘快離婚,如果不行,必須和文分開。”
我想一想,換了我是文,也不會和守舊的長輩談風月的。
媽媽接着說:“他們拖了2年多。據說那男的一直答應離婚的,可不知怎麼就離不了。據護士們說,那男的和他愛人關係早就不好了,他愛人也知道文的事,也同意離婚。我看啊,鬼知道那男的想不想離,有沒有告訴他愛人,他愛人人怎樣全憑那男的一張嘴。文真的太傻了。”
媽媽把文的那本書放回書架,說:“文的家人也沒有學醫的,她放在科里的書,她家人都不要了,我拿了一本做個紀念。”
那本書是文的遺物,我和媽媽的那段對話發生在文剛離去沒幾天。那一幕,我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