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往事:移民監里的故事(二) |
送交者: 平凡往事 2010年10月22日06:30:54 於 [戀戀風塵] 發送悄悄話 |
本文為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其實愛一點都不複雜,愛就是被美麗了的心情。 第二天,和平起來遲了,從洗漱間出來,發現朋友一家都已經不在了。他急忙穿好衣服,連早飯也沒顧上吃,就投身到刺骨的北風中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的事情,即便很小,也會像泡沫似的不斷膨脹,變大。其實睜着眼睛也是可以做夢的,而且還會很圓滿,因為有主觀的意思在裡面。但到現實中,陽光下,它又會像冰一樣慢慢地消融,夢也就不是夢了。和平想了一晚上的心事和鼓起的勇氣,一遇到從脖子裡鑽進來的冷風,瞬間就像泄漏的皮球一樣收縮起來。 他走進教室後,甚至沒敢正眼看Lisa一眼。他心裡有事,這讓他感到很困惑。這麼多年仕途和商場上的風風雨雨,讓他在世俗交往上變得成熟起來,但在感情方面竟然還像個羞澀的少年。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心議的人打交道,比如現在,他總是疑神疑鬼,生怕別人看出他的心思,他恨自己懦弱,卻又不敢面對她,面對自己。他坐在Lisa邊上,脖子卻像固定了個夾板似的,不給他的臉有任何自由的機會。Lisa在老師轉過身子往黑板上寫字的時候,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小聲地問:“睡落枕了?” 和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由於緊張,他的聲音一下子高出許多分貝,令全班同學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此刻他反而感到一陣輕鬆,頭昂的高高的,目不斜視,仿佛這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和平從不向他的對手妥協,且善於隨機應變,而困難往往更能激發出他的鬥志和熱情來,愈挫愈勇,當然這不包括感情的事。 下課鈴聲響起時,他第一個走出教室,然後就一直站在外面的走廊里,有一搭無一搭,心不在焉的和別人瞎聊。 他也想回到座位上去,但腦子裡一片漿糊,他的感情又到了瓶頸狀態,不知道該向左還是向右,即便他現在坐在教室里,也會傻在那裡消化自己的心情。 對和平來說,現在談感情絕對是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雖然他已離婚多年了。想到那段維持了7年的婚姻,他直到今天仍心有餘悸。就像晚上夜幕降臨時,雖然華燈普照,但他的心還保持着自然的顏色,黑不見底。在感情方面,他的EQ似乎發育的不夠健全,他不是那種三思而後行的人,當年結婚也只是隨波逐流的結果。在所謂大潮流的驅使下,隨便找個外表漂亮但沒有共同語言的王姓姑娘結了婚。王是個大家閨秀,正在讀博,做事認真,中規中矩。她對外人和和氣氣,但對和平卻嚴厲得幾近苛刻,總嫌他不求上進(不考研),時不時的就拿別人的老公是如何如何的話來擠兌他。而和平最不想再踏入學校的大門,他恨死了那群戴着線圈似的眼鏡,拿着書本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酸秀才們,更恨那種動不動就用懲罰性的考試手段,來壓迫他的感覺。他討厭任何形式的束縛,喜歡那種像鳥兒一樣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生活,而他的理想是有一天能做人上人。 30歲那年,他毅然放棄了省計委計劃處副處長的肥缺,下海經商去了。這使本來就問題重重的夫妻關係降到了冰點,不久他們就離婚了,慶幸的是他們沒有要孩子。在商海中,他把早先對政治的熱情全都部都傾入到他的經營理念當中,加上通天的人脈,使他的公司像充足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膨脹,他很快就在業內成為一個響噹噹的人物。現在看來他當時的選擇是正確的,包括離婚。 多年過去了,他先後接觸過一些女孩,而且不乏和其中的一些有過性關係,但始終都沒有遇到過讓他認為可以愛到談婚論嫁的人。在他的潛意識中甚至有些害怕婚姻,他可以原諒自己在生意上的失敗,因為在他看來錢是身外之物,卻不堪感情上小小的挫折。所以當他面臨真實的感情到來時,卻常常選擇逃避。而且時間久了,他漸漸地把全部的精力和熱情都放在了他的事業上,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是個王老五,只有在老母親的嘮叨聲中,他才想起自己還是個單身。 Lisa 是那種讓他一見傾心的女人,在她身上有一種自然飄逸的嫵媚和高貴的氣質。他似乎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他們即將發生的故事,如果他想進一步的話。但他卻不看好它的結果,因為她首先是一個已婚女人,只是臨時落了單,感情有些落漠而已。和平不想趟這個渾水,他怕自己一旦深陷其中,勢必難以自拔,最後兩敗俱傷,無法收場。 那一夜,和平枕着月光徹夜未眠,一種痛痛的感覺始終都緊緊地抓住他思想的每一根觸角。 生命太短暫,感情的故事又太長。。。。 Lisa 是那種很本色的女人,心透明得讓人在她乾淨的雙瞳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認識她的男人們很容易產生幻想,並會身不由己地去幫助她,心疼她,而且是無怨無悔的那一種,儘管她有時並不需要這些幫助。而女人們往往能從男人眼裡的憐惜中洞悉出故事的梗概,於是就很容易生出些嫉妒來,為此很多同性故意去疏遠她,雖然這不是她的錯。然而她對這些風月情思似乎渾然不知,依然故我的從容做人。正像她後來告訴和平的那樣,在她一生中,女朋友很少,除非幾個很了解她的閨密,最終成了她的鐵杆密友和終生知交。 這種太人性的困惑讓和平有些不知所措,猶豫不決。幾天過去了,他仍然沉寂在情感和理智的掙扎之中,他刻意躲避她灼熱的目光和可能造成他們對話的機會。但他心裡明白,他開始喜歡上她了,而且是那種愛慕和情慾燃燒在一起的喜歡,儘管他頑固地不願意承認! 這天下課,他和往常一樣,又想一個人溜掉,因為他最不堪忍受那種讓他一想就心煩的矛盾的折磨。但Lisa 卻快步攔在他面前: “今天去我家好嗎? ” 和平傻傻地楞在一旁,沉默着,不置可否。 “我還邀請了別的班上的一個中國人。” Lisa 說這話時,眼裡就像剛剛結成的露珠一樣晶瑩無瑕。和平突然覺得,如果此刻他心有旁念,或說出一個不字來,似乎就會玷污了她的人格,也正說明他心中有鬼。 “好吧。”他慢吞吞地回答。 這時,從門外跑進來一個瘦瘦小小的中國女孩,氣喘吁吁地對Lisa說: “不好意思,才下課,讓你們等久了吧?” “沒事,這是和平。”Lisa拉起那個女孩的手,對他說: “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林小姐,我剛移民時,她給了我許多幫助。” 那個叫林的女孩主動伸過手來,和平輕輕地意思了一下,並友好地說:“很高興認識你.” 然後他們三人一起上了Lisa的車子,並很快駛出市區。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停在了郊外的一座豪宅旁邊。和平心想,這一定就是她家了,看樣子她老公一定是個富翁。 “好了,到家了,你兩先坐一會,我接了兒子就做飯。” Lisa邊說邊把他們讓到屋裡,端出一盤水果來,還為他們每人倒了一杯綠茶,就出去接她的兒子去了。 和平剛把身子沉在沙發里,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瀰漫過來,這種女人味十足的溫馨感覺,真讓他嚮往。他眯縫着眼睛,懶洋洋地一任目光跳躍在那些恰到好處擺放在各自位子上的高檔家私上,心理揣摩着處處顯示出女主人獨具匠心的審美意識和追求高貴品質背後的故事,比如,她的男人,孩子,還有。。。。。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Lisa領進來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快叫叔叔,阿姨好。” “叔叔,阿姨好!”小孩子心不在焉地應付了一聲,頭也沒抬一下就跑到電視旁,席地而坐,在電視裡的動畫中安靜下來。 Lisa脫去外套,紮上圍裙,洗了洗手,然後麻利地攪起餡兒來。 “我們今天吃餛燉好嗎? 我已經和好了面,很快就能讓你們吃到嘴裡。” 和平和林幾乎同時說道:“好啊!” 看着Lisa曲線畢露,女人味十足忙碌着的樣子,和平的心一下子被一種莫名的激情深深地籠罩着,如夢如幻。他甚至有一股衝動想走上前去,把這個可愛的女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行。恍惚間,和平竟然有了一種秀色可餐和溫暖朦朧的感覺。也許女人們自己並不知道,當她們扎着圍裙在廚房裡忙碌時,在男人們的眼裡,就是她們最美麗和最性感的時刻,同時還會帶給男人們一種非常安全和踏實的感覺。什麼是家? 天底下沒有任何東西比一個溫柔的女人更能帶給一個男人那種真切,有家的感覺。 那種久違的顫慄一陣一陣地撕扯着和平的神經,就在離他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有一個極度誘惑的肉體像磁石一樣吸引着他,並喚醒了他那熄滅已久了的男人的欲望,在他強壯的軀體裡,像烈火一樣熊熊燃燒起來。 但他把自己重重地按在沙發里一動也沒動。吃過飯後,他立即打電話叫自己的朋友過來,此刻他就想快一點逃離這個讓他尷尬不已的境地。此刻,欲望和理智像兩隻瘋狂的野獸,在和平的心裡激烈的搏鬥着,讓他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一夜,和平做了許多很荒唐的夢,他和一個看不清面孔的女人纏綿悱惻,並不停地做愛。。。。。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在某些異性之間,心理是沒有距離的,一旦相遇,就一定有故事發生。而有些則不然,即便近在咫尺,也視同陌路,更不能像普通動物那樣隨意縱慾。 自從做了那個夢以後,一種前所未有的犯罪感時刻壓迫着和平。在她面前,他總是覺得自己褻瀆了她的純潔,以至於後來總是躲避她善意的目光和殷殷的關切。和平是見過世面的人,當初在國內做生意時,什麼燈紅酒綠的場所他沒有見識過,陪客戶消遣荒唐是必修的功課。也許那時只是逢場作戲,所以從未上心。維護好客戶,最終把錢放進自己的腰包,才是他那時思想的重點。 但這次不同,他的心不再完全屬於他自己。他會莫名其妙地關心她的一切,他開始注意自己的穿着和言談舉止。上課時,他會情不自禁地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窺視她白皙臉龐上跳躍的紅暈和優雅的舉止。而當她被老師叫起來發言時,他會緊張,感到渾身不自在,仿佛站起來的人不是她而是他。這種時時刻刻如影隨形的牽掛和關切,沒日沒夜地折磨着和平的每一根神經。那些日子,和平消瘦了許多,但卻精神煥發。在他的潛意識裡,她就是他的女人,不錯,她就是他心中嚮往已久的那種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人。 星期五課間休息時,和平一個人站在走廊的盡頭,望着窗外漫天舞蹈的雪花,心裡滿是惆悵,移民考試已經過去快十天了,還沒有結果出來,恐怕凶多吉少。 “嗨,一個人想啥呢?” Lisa在他的身後,一臉燦爛的笑着。 “沒什麼,上課了嗎?”和平心不在焉地反問了一句。 “還沒有呢,我家的下水道堵了,下課以後能不能請你到我家去看一下?” Lisa 眼裡寫滿了懇求。 “我還是吃過晚飯再去吧?”和平心裡答應了,嘴上卻客氣着。 “不要了,我給你炒幾個我們家鄉的小菜,我家裡還有許多好酒,都是別人送的,要不,我陪你喝點紅酒,不會傷身體的。” Lisa的臉上突然飛過一片紅暈,醉了一樣,有些迷離的目光,被散亂在額頭上的劉海敲打得越發零亂。和平不忍心正視她的羞澀和心虛,女人為掩飾真實的做作,有時是連孩子都是騙不過去的。他知道修下水道只不過是一句託詞,而她真正的目的是想他去她的家裡。和平敢肯定她也一定喜歡上他了,而且她和他一樣寂寞,但這並不意味着要和他做什麼,也許她只想和他聊聊天什麼。想到此,和平先前還感到緊張的情緒竟有些釋然了。 “好啊,我也露一手,讓你也見識一下東北男人的廚藝。” 和平眼裡閃動着興奮的光芒,把Lisa臉上的慌亂遮掩得乾乾淨淨。 “走,課不上了,咱們現在就去你家,我們在大門口會合。”和平的豪氣一下子被激勵起來。 說完,他快步走進教室,收拾好書包,三步並兩步地跑下樓梯,就在大門口等着Lisa下來。大約過了十分鐘,Lisa 開着車停在他面前。 “你從那兒出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出來呢?”和平一臉詫異的問道。 “先上車!”Lisa 的表情像被解放了似的奔放着自由的張力。 和平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欲望的火焰一下子就被兩人世界裡的默契點燃起來。和平幾次都想把Lisa攬在懷裡,但他還是克制了自己的衝動。他是那麼真切地感覺到Lisa是不會拒絕他愛的猛浪,而且他還仿佛聽見她在靈魂里的吶喊,看見她肉體裡的掙扎。這讓他渾身顫慄不止,他努力地把頭轉向車窗的一邊,極力去淡化欲望不羈的張揚。 車在Lisa 家的院子裡停穩後,和平的情緒也隨之安靜下來。 他們進到房子裡,Lisa給和平沏了杯濃茶,然後就去準備飯菜,和平隨手拿起沙發上的一份中文報紙,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但他的心卻無時無刻不在Lisa 身上,甚至她的呼吸都在他的感覺中被放大了幾倍。 “你要不要也做一道菜?” Lisa的聲音有些顫抖,和平知道她和他一樣在盼望,期待着,同時又都對一切未知的結果充滿着恐懼。他們在內耗,都在等待着對方率先主動捅破那層薄得不能再薄的道德衣裳,再裸露出彼此靈魂和肉體的真實。 和平走到爐頭附近。“你家洗菜用什麼盆?” 他甚至不敢正視近在咫尺的Lisa。 “給你。” Lisa的聲音有些混沌不清。 他的手去接盆的時候卻無意中碰到了Lisa的小臂,他們同時都像觸電似的把手縮了回去。咣噹一聲,盆掉在了地上,兩人楞了一下,雙方的心思都在對方的瞳孔里被無限地放大,並解讀出彼此的需要。熱血帶着竄升的體溫像爆發的火山一樣噴薄欲出,和平再也抑制不住愛情狂野的翅膀,他忘情地伸開雙臂緊緊地把Lisa抱在了懷裡。 他感覺在他懷裡像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樹枝一樣的嬌軀在一點點的發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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