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有太多的困惑曾經包圍着我,我的生活中有太多的時候都是在單相思中度過,回頭望去,竟發現自己在思念某個人所花費的經歷如果用在其它方面肯定在哪方面已經很有建樹了。
上大學的時候喜歡上班裡的一個德國男孩,覺得他很放蕩不羈,每一次上課前總是匆匆來,下課了匆匆跑掉,鄙人也如是,所以有幸總是坐在他旁邊。很佩服他上台作報告時拿着只寫着寥寥數語的一張紙,卻能長片大論地講半個鐘頭,考試各門的成績都是優。作實驗室當我有個想法作解釋時也是他最先領悟。於是開始關注這個人。
直到有一天和女伴去Disco 的地鐵上,正在閒聊中抬眼望去,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在了對面。手裡拿着液拉罐, 搖頭晃腦的微笑的看着我們。朋友小聲告訴我,他大概是喝多了。 他開始說話,舌頭還很利索,只是比往常笑得要多,大家嘻嘻笑笑地一起進了迪廳,在一起站了一會兒,他說去去就來便消失了,哪裡找他都不見,他又突然出現了,覺得這個人神神秘秘的,這樣反覆幾次後便不再理他了。後來女友也喜歡這個大男孩,於是派我去要他的電話。看到女友的勇氣我有一種傷感,自己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我只敢默默的欣賞這個人,就像欣賞一件不屬於自己工藝品。星期一又見他像平時一樣正襟危坐在教室,提及女友要電話的事他皺了皺眉說不記得這個人了,於是便知趣打住。
在最後一個學期每天跑去上課就是為了看他,就像一個聽長篇小說聯播的人每天按時打開收音機,我總是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階梯教室的最上邊,他前一排的地方。只看到黑板上如螞蟻般的小字和教授嘴唇的一張一翕。直到最後三個月把自己禁閉起來進行強化複習,不再去學校,才免過留級的厄運拿到了畢業證。
畢業考試是口試, 有很大的主觀性和片面性,被安排在我前邊的他在一次考試中沮喪的走出來,告訴我他只得了良下,我當是氣憤地說這太不公平,知道這個被同學稱作年輕時是美男的教授定是看不慣他的傲氣而為難他。他驚異的望着我說他其實並不是懂很多,我望着他的眼睛堅定地說,不,我覺得你真得很行。而最後一門考試他出來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自言自語地說,我現在是Akademiker了, 然後又狂喜着重複了一便,指着在場的每個人說,你也時,然後轉向還沒有進考場的我,眼睛詭秘的一眨故意氣我說,就你還不是,然後晃晃悠悠地走掉了。
後來畢業實習時回去聽講座時再沒見到他,同學說他做實習時因為總是不滿被人家呼來喚去的,又不是很勤快,換了好幾個地方, 最後乾脆不實習跑去Cinemaxx 打工了。再看到他是和朋友去Cinemaxx 看電影,他穿着白襯衫黑色西褲在售票處站着,看到我還象以前那樣很燦爛地笑起來。想起一次吃中飯時問他為什莫學藥學,他說只是因為他要繼承爸爸的藥房,他爸爸因為作了冒險生意連藥房也抵押了。大學到一半他爸爸剛好破產, 而他還無奈要把書念下去。很可惜他這麽一個很有天賦很聰明的人卻沒什莫報復。我曾告訴他憑他的表達能力當教授最合適,什莫都解釋的層次分明,有條有理,他卻自嘲的笑笑說他只配在藥鋪的櫃檯後給某位大媽諮詢諮詢。
有一次打電話到他那裡,對方說他不在,說不知道他什莫時候回來,說他去紅燈區幫越南人賣毒品了,好一會才明白是他自己在電話那邊的杜撰,驚嘆他的彌天大謊,就是這末有趣的一個人。
另一個故事是一見鍾情的單相思。去美國度聖誕節的我認識了清華畢業的他。不知為什莫,特別喜歡愛笑且笑得很甜的人。 覺得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就很開心。像一般會交際的男孩的普遍特點,他對我獻殷勤後又轉向他人。其實也可以理解,所謂一視同仁嗎,我又不是什莫國色天香,也不是嬌柔美麗的淑女,不過是闖入他視野的一朵小花。當時悲傷以及,於是英語不是特別好的我兩天兩夜沒有睡好,捧着英語字典到處翻詞,硬是湊齊了一首
英語打油詩。只記得其中有幾句是
Christmas and new year eve but he left
so suddenly that she could hardly believe
More than thousand miles he drove
Standing there with a childish smile
He looked at her with passion in his eyes
Or it was just a big surprise
………
for her it is a matter of chemistry
for him just like routine in the factory
every steps he moved
made her obsessive about him
she knows
she wishes for something that he won´t give
………
like a problem he can not solve
like the money she does not have
she was sitting there like a slave
finally she had also to leave
packed the memory like old archive
現在想想那時的情景像一場滑稽的肥皂劇,當時卻真是失魂落魄的。
我曾用想象給自己編了一張網,把自己捆在了網中央,那種感覺曾經很美好,很痛苦,很無奈,很虛幻。
我心中曾有一個戀愛,似心中發出的吶喊,在現實的曠野里寂靜無聲,在心靈的幽谷里卻陣陣迴蕩,伴我度過悠悠的歲月。
有時候都不願再放音樂,以防在震撼心靈的歌聲中讓渴望像瀑布傾瀉而下,又如潮水般將我吞沒,以至不能自持。
曾幾何時,我不再做夢了。試圖用理智而不是感情去理解世界和身邊的人和事。讓世上的紛紛擾擾都離我遠點吧,把自己的過剩精力不放在想象中,防止虛構的幻想淹沒自我。讓一個本來很普通的人在自己的想象中升華並不是什莫聰明的做法。我很傻。
我很傻,外表冷漠,內心狂熱,那就是我
我很傻,一點卑微,一點怯懦,可是從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