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胡涂(12) |
送交者: 盛故良 2004年10月14日18:44:38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
第十二章 盛故良见到老陶的时候,老陶已直直立在老本田旁。见到老陶磨拳擦掌,喜色溢于颜表。盛故良也不由跟着忐忑激动起来。 又要见到她了...... 这是一种似曾相识,恍如昨日的感觉。 盛故良脱离崔见虹门下而跟随新导师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去北京接一个来访日本学者。所接的人叫长尾横三。三十多岁,脸上带了日本人特有的礼貌和拘谨。见人就以电子表相送,然后转弯抹角很羞涩地告诉你表的价钱是几千日元。 在北京火车站乘坐列车时,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群所骇,长尾横三一直小心拉着盛故良衣襟,寸步不离。大概是顾虑回来的路上无人陪伴。长尾横三在火车上给了很多承诺和两块电子表的贿赂,以让盛故良再来相送。 对于日本人的承诺,日本人不会当真,盛故良自然也没有当真。之所以多年以后仍能清楚地记得那次旅行,是因为他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位女孩。 几天的陪伴,日本人的多事与罗唆已使盛故良彻底厌倦。将日本人送返机场,盛故良拒绝了他一起共进行前晚餐的要求,逃也似的一路飞奔火车站。直到稳稳在候车席下坐定,耳根方稍平静。 和日本人在一起,可以坐软卧。自己一人,却只好硬席了。 盛故良转身从包中拿出随身听,“心太软”正台风一样横扫中国,聊可打发一路车程。目光却碰上了临旁一位一身牛仔打扮的女孩。 女孩长发温柔地洒在肩上,于粗旷的装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嗨!” 盛故良不由自主说了一声。那女孩微笑着应道。 “嗨!” 几分钟后,开始剪票,匆匆中,盛故良得知她坐的是同一班车,不过目的地却是另一个城市。 火车开动,骚乱的人群逐渐平息下来。盛故良终于在一节车厢里发现了她。她望着窗外,周围坐了几个形容猬琐的人,显得落寞而孤单。 女孩见了盛故良,竟也有不同寻常的喜悦。 “走,到我那儿去坐吧。” 女孩高高兴兴跟了来。她没有行李,肩上只背了一个小小的包。 同座的小伙子已被盛故良以一包红塔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见盛故良带“女友”归来,就换票也,临走向盛故良偷偷摸摸竖了竖大拇指。 盛故良让女孩靠窗坐下,要了四瓶啤酒和些小吃,便天南地北地胡聊。女孩也喜欢金庸,古龙,厌烦琼瑶;女孩也喜欢游泳,旅游,轻视甲A;女孩也喜欢在没事时睡一整天,醒来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痛恨每天被人指手划脚,赶来赶去。 尤其可贵的是,女孩是一个很专心,也很聪明的听众,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及时发问, “后来呢?” 每每都挠到盛故良心底最最的痒处。盛故良与小宇相处四年,已做惯了听众,今有此机会,自然越发兴起。 盛故良一直以来对自己那晚的表现很是满意。怎么就那么妙语如珠呢?小宇前来恐也要逊上几分。 天将破晓的时候,人往往倦意最浓。女孩一直微微笑着,轻轻说着,双目之中依然清亮无比。盛故良却渐有些抵抗不住,心想如何也不能输了给她。便抽身告退,到车厢连接处抽烟提神。 连接处甚为黑暗,火车隆隆的声音听来分为清晰。盛故良靠在壁上,点了烟,方吸几口。见有人走了过来。恰火车途经弯道,车身陡然晃动,那人就向盛故良怀里跌来。盛故良伸手将其揽住。触手柔软,一呆,却发现竟是那个女孩。女孩本愈挣扎起身,见是盛故良,便也楞住,怔怔地望着他。 那一刻,盛故良只觉暖玉满怀,清香扑鼻,心中一荡,便俯身向她吻去…… 直到火车再是一晃,仿佛从沉沉的梦中缓缓醒来,两人渐渐分开。这时,天边已亮了一片。几束红色的光芒透过连接处的车窗射进来,给两人笼上了一层晨的光晕。两人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享受这一刻。 盛故良一直想问那个女孩,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但却不敢开口。不知为什么,只觉得,一开口,就俗了许多。 终于,盛故良的城市到了。在车停下那一刻,那个女孩突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盛故良,你呢?” 盛故良如获至宝。 女孩笑了笑,欲言又止。 跳下车的同时,列车几乎马上就启动了。盛故良经窗口看去,见到那女孩正伏在桌上,双肩轻微抖动着。 直到火车在笛声中远去,盛故良还站在那里。他想起了那些哭泣着,跟随火车奔跑的情侣们的故事。以前他对此不屑, “太假!太做作!” 而今,他也有了这种冲动。他好后悔下车的决定,他想说, “你去哪里?我和你一起。” 此后的日子,盛故良经常回忆起在那个飞驰的列车上的夜晚,他觉得他似曾拥有过,唇间那种感觉真实的存在。但又未真实的拥有,盛故良拼命搜刮记忆中那一切痕迹,但始终弄不清,她是谁? 直到有一天,盛故良清晨从实验室回来。听歌,熬夜写程序,是盛故良的最爱。迎面碰到了历史系研究孔子的李继训。 http://homerai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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