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都叶落归根,何况人乎!”并不是很合适用在鱼类的洄游上。鱼类的洄游就像哺乳动物,鸟类的迁徒,是季节性的,大体上是和食物随季节变化的分布和以及物种的繁殖特点有关。年复一年,它们沿着同样的路线来回,并没有一定会终老于出生地的生活形式。更多的个体会死于他乡或来回迁徒的路上。至于它们会不会遗憾没有叶落归根就不得而知。其实这里一个更有意思的现象是为什么生活在海水里的三文鱼会在淡水里出生?很多的鱼类都有这样的生活现象。不仅现在如此,过去也一样。比如亚洲现在很繁盛的鲤科鱼类,几千万年前在北美大陆也很多,而且都是淡水的。那么它们之间是怎么越过咸水的大洋交流的呢?可能的一个回答是它们也能在海水里生活。山体垮塌阻塞洄游路线,可能使一个鱼的种群大量死亡,而且没有及时繁衍下一代而导致这个物种的绝灭。这是自然界的现象。人类活动也会造成类似的结果。比如有争议的三峡大坝,它蓄水以来,阻断了一些鱼类洄游产卵的通道,造成不少逆流而上产卵的鱼类撞坝而亡。一些长江珍稀物种如白鲟、中华鲟、长江鲟、胭脂鱼等,数量都在减少。有的物种绝灭的可能性很高,因为它们的个体已经小到难以维持一个种群繁衍的水平,如有活化石之称的中华鲟。对它们来说即便想叶落归根也不可能,因为那个大坝是它们不可逾越的,而且它们出生地的家也已无存。修青藏铁路时给藏羚羊留的迁徒通道,为的就是类似的事不要再发生在已经被人类捕杀过度的藏羚羊身上。人不同,你可以生在社会主义里,长在资本主义中。你也可以坐飞机到处跑,昨天在北京街头上吃卤煮火烧,今天在纽约百老汇大街上吃麦当劳。而且可以在月亮圆了的时候去看鱼类洄游以得乐趣。什么都有了,为什么非要叶落归根?其实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不要有那么一座大坝横在人类之间,让来往的人撞坝而亡。散布在世界各地不同族裔和文化的人,谁都不会真的忘记回家的路是怎么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