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伊爾^: 風雲再起（9）

送交者: 扎伊爾^ 2009年09月16日02:02:13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一聲翠生生的“扎哥哥” 把小扎從昨晚的事帶來的渾沌腦子裡拉了出來。一轉身，笑盈盈的小敏，挽着另外一位女兵，比小敏稍高一點點。        部隊裡長大的小敏，在爸爸出事的那幾年，性格漸漸地變得有些沉靜，讓當年第一次去雲南時的小扎覺得那和他記憶里的小敏有些距離。後來爸爸出來了，家，重新變得像個家，溫馨和快樂重新回到家裡，敏二小姐逐漸地恢復她活潑善良的天性，渾身上下洋溢着健康的氣息。一年多的軍旅生涯，立正，稍息，走正步，命令，任務，上級，戰友，以前做事不溫不火的小敏，悄然間開始瀰漫着一絲英氣，這是小扎在江南的校園裡一片令人窒息的小資中很少聞到的味道。        “喂！你怎麼啦？眉頭皺成那樣，還在想數學題？” 小敏看着小扎那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就來氣。        “沒沒，沒呢！” 小扎無可抗拒地快樂起來。要是和兩位扎眼的漂亮女兵在一起還深沉苦惱狀，那可是要出人命的事情。        “扎哥哥，這是阿琰，我跟你提起過的，我們一個班的戰友，她也是我們雲南來的！” 小敏向小扎介紹着旁邊的女兵。小扎剛才是暗地裡瞄了一眼，這下子正大光明地欣賞了一番。同樣的女兵，阿琰卻顯出一些書卷的氣息，清新而帶着一點不易接近的矜持。 “靠！37師的妹子還可以嘛！我還以為小敏是第一號了呢！” 小扎心裡嘀咕着，一面衝着那位叫阿琰的女兵努力做沉穩狀，“你好，我是小扎。”        一直沒講話的阿琰抿嘴向小扎笑了笑，打量着這位從小敏和小興嘴裡已經聽過很多次的小扎：曬得黑黑的，上身穿着襯衫，裡面不穿背心，把袖子擄得老高。拖鞋，長褲，卷到快膝蓋，露出小腿，一隻手還抄在褲子兜里，也沒有想象中的書呆子該有的眼鏡。看着小扎這幅打扮周琰快要崩潰，這分明是一沒念過幾天書的民工麼！瘦瘦的身材，手臂和小腿上倒是看得到幾根明顯有分岔的肌肉，非常符合四川話里講的“瘦是瘦，有肌肉”。         “這就是小敏的王子？” 阿琰心裡嘆息一聲。暑假裡小扎去過小敏的營房，陰差陽錯地都沒碰上阿琰。今天小敏和阿琰都休假，小敏拉着阿琰逛街，迎頭就撞上了像無頭蒼蠅一樣遊蕩的小扎。         “小興今年暑假從鄭州的軍校中專畢業了，分到了北京的總參，去報到前要來看我，過些天就要來了！” 小敏興奮地告訴小扎。        “呵呵，我說呢！前幾天他打電話問我最近在不在家，神神秘秘的。” 小扎早已把昨晚那些煩心事泡在腦後。當和小敏小興連在一起的時候，小扎就會很自然地回到在雲南時幾個人的快樂時光，而軍哥就是裡面快樂因素的一部分。在這個時候，小扎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再去想什麼把小辮的事扯到軍哥身上去。        “我們還沒吃飯呢！給你一個請客的機會吧！” 小敏快樂地嚷嚷着。        “嗯，大西門新開了一家花江狗肉店，巴實得很！走走走。” 小扎一想到那大盆子裡紅油油的小狗狗肉，口水都快流了。         阿琰再度崩潰。大熱天請兩位漂亮女生啃狗肉，這種主意也想得出來。一想到嗡嗡響的空調男人們赤裸上身灌啤酒的餐館，阿琰突然覺得這個小扎很讓人無可奈何。阿琰不想掃小敏的興，沒有反對。         小敏知道阿琰的性情，把小扎拉倒一邊，交待着 “ 待會兒注意文明！”          “我注意有啥用？你看全大街不都這樣麼？”          蠻子，遠遠地看着小扎和兩位女兵三個人往大西門方向走，忍住了沒去找小扎，不想打擾他。扭身繼續開着摩托巡視大街。          三個人，進了狗肉店，找了個位子坐下了。小扎叫了幾瓶啤酒。          “小興都要工作了。” 小扎感慨到。          “他那個，都是在部隊，工不工作差不多。總參嘛，滿眼望去，全是大校，他得從最小的開始。你呢？在學校里又折騰啥？” 小敏總是很喜歡聽小扎講故事。          在哥哥去上大學後，家裡就好象空了一大片。兩年前那晚上在廣場的台階上，小興和小扎喝醉了扶着欄杆，小興流着眼淚抓着小扎的場景，長久地留在小敏心裡。那一次以後，小扎和這個家，悄然間就有了一些大家都不說，但是大家都聞得到的不一樣的親密。小興小扎離開後，小敏常常給他們倆寫信，但是從來不指望他們以同樣的頻率回信。小扎講話像流水，寫信如便秘的德性是誰都知道的，一兩個月能回一封就不錯了。但是有時候會毫無徵兆地人品大爆發，寫上老長的一二十頁，給小敏講紫金山下的發生的故事，講秦淮人家和夫子廟，講江南人吵架半小時硬是說不動手就不動手，講大街上專門指揮自行車流的老頭老太的風姿，講和四川重慶還有雲南完全不一樣的風情。        小敏讀着這些信，有時候心裡溫暖之餘有着一絲遺憾。她覺得小扎最飛揚得意的很多瞬間，還有失落的場景，她從來沒有親眼見到過，不管是中學還是大學，這一切都之存在在故事裡，就好象一場精彩的戲，自己只是觀眾而沒有參演。似乎小扎其實並不是那麼的真實得抓在手裡的扎哥哥。每當這些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小敏努力地把它壓下，可是過一陣又頑強地鑽了出來，讓小敏絕望。       小扎抓着啤酒杯，喝了一口，想起了小興。       在一旁的阿琰，注意安靜下來的小扎，很不一樣，“嗯，這個就有點像了。” 心裡暗暗地有一絲驚異。       巡邏完畢的蠻子，決定去花江狗肉店吃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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