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来的主意,看那对选举结果没有任何影响与我也毫不相干的辩论,还看似“认真”地跟蚂蚁搅和。弄得一夜大脑清醒,总想起以前的日子,于是半夜三点爬起来码几个字才又呼呼去了。
流浪的家(续)
如前一篇所说的,由于忍受不了教堂的钟声,一个月以后离开了那座小村庄,暂时搬进了另一小镇的单元楼里。
单元楼从结构上看与国内的单元楼没有太大的区别,钢筋水泥楼。每层有两套房,我住的应该是右手边的套房,几层几间我忘得一干二净。周围的环境与一般居民区不太一样,很单调无聊。我也不知道这楼里究竟住了多少人,反正我在三周内没遇到一个人,出去散步也只是偶遇一人。这里多少让我感到有点冷漠淡凉,回到家面对是冰冷的墙壁,窗户里散进来的是早秋的月光,外面一片寂静。
三周后再次搬到另一座小城的一户人家,就称他们为米勒吧。小城是个休假城,以招待度假游客为主,很多居民都把他们房子的楼上或着某个房间空出来出租而得到一些收入,他们的客人基本都是回头客,每年定期来。米勒家的楼上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套间,边上的墙是倾斜的,空间显小,但也还算温馨。因为这两个月的客人不能来,我正好住进去了。
米勒一家五口人,夫妻俩和三个孩子。老大是个女儿,大约有6岁左右,已经开始上学了。她比老二只大两岁,但显得懂事的多,接人待物相当礼貌周到。最小的也是位女儿,两岁左右,非常可爱,显得比较弱小。后来从聊天中才得知她从出生就对动物蛋白过敏,几次进急诊室。所以她只能吃植物蛋白。牛奶奶酪巧克力蛋糕。。。这些孩子们最需要也最喜爱的食品她一点都不能沾边。除此之外她还对面粉过敏。她的主要食品就只剩下了米豆蔬菜水果等。幼儿的时候依靠喝豆浆来补充。喝豆浆?在这么个偏僻的小城?我惊讶中国食品怎么会飘流到这没有一个中国餐馆甚至见不到一位中国人的乡间小城。原来他们也有豆浆,她告诉我还是土生土长的豆浆。估计老虎也不知道那里还能买到豆浆。我在的时候这小女孩已经能吃一点点鸡蛋白了,当愿她现在不再对动物蛋白过敏,至少不再对奶制品过敏。
忘了中间的那位是儿子还是女儿了。也不怪人们常说中间的孩子闹事,就这么三个孩子,我竟然把这孩子的性别忘了,更不记得他/她的事了。所以当孩子吵闹时,也许我们应该给予多一点关注。
米勒先生在外工作,早出晚归,两个月内只遇到过一次。不知道是在那里学的还是我本身就不喜欢打听,终了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米勒太太不上班,家里一切事务都是由她操劳。与房客打交道也是她的事,当然我同她也就有了点交流。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圣诞节前夕的一次,也是我快要离开的时候,新年以后就住到黑森林边上去了。
那是在十二月上旬,我们约好了我走前的一个下午在她家喝咖啡。十二月是圣诞节月,从第一个周末烤饼干开始,几乎每周每天大家都在忙碌着过圣诞节的事。象这样的传统小城,圣诞节更是他们的大事了。但这毕竟不是我们的节日,我没把它真正的放在心上,基本上是被动的跟着走,自然这天我也只当是喝喝咖啡聊聊天顺便告别。
到时间,我敲门进了客厅就明白自己应该有所准备了,一切都迟了也就将错就错了,坦诚自己忘了。
客厅的桌子上摆放着为圣诞节烘烤的饼干蛋糕,茶具也都摆好,浓郁的咖啡味从厨房散漫到客厅,估计咖啡机器上的水还在慢慢流着。圣诞树下已经有了几个小礼物,边上还散放着一些包装纸等等。等我坐下咖啡斟满,盘子里放好蛋糕后,六岁的小姑娘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小礼物递给我,祝我圣诞快乐!我打开礼物,是一个淡紫色的小玻璃棒,一头是半圆球型,另一头有个小孔,上面穿了个紫色的带子,可以挂在圣诞节上。我看着棒上颜色变化的同时很高兴的真心的感谢她,毕竟我只是个两个月的房客,并且马上就要离开了。小姑娘在我欣赏礼物的同时讲起准备这礼物的经过,她的母亲一直自豪的并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小姑娘告诉我她是跟她母亲一起去商店的,礼物是她自己细心挑选的,也是她给穿了带子,包装起来的,还解释到这个小棒可以干什么用。也许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她用精心选送礼物来尽地主之宜。毕竟这个小城地处偏僻,属于典型的德国小城,别说看不到中国人,外国人也极少见到,来度假的基本是本国人。也许圣诞其间,她们对房客都是这样礼貌。无论怎样,我很感激她,那带着她友情的小礼物让我感到温暖,至今我还能记得她的神态,也还保留着那小礼物。每年的圣诞树上自然也少不了这个小紫玻璃棒。
离开那小镇后再也没回去过,小镇的名字都忘了,就是走在边上也许都认不出来了。和那小城的缘分还没有尽,过了圣诞节新年我又回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