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台戏选秀前,俺好不容易知道了个赖昌星,还给遣返了 |
送交者: 机会园丁 2011年09月01日07:43:05 于 [竞技沙龙] 发送悄悄话 |
第一回 赖大还朝惊煞老臣 太师良策安抚众官 一年里最热的便是这个时节了,帝都的官宦人家,都早早的打开了冰窖取冰降温,八百里加急送来南国的海味,北国的山珍,至于鲜菜果蔬,更是京郊专供的。这时节的官宦人家如不摆足威风,怕是要被同僚嘲笑小气的,早年皇上便有谕旨,诸事皆有法度,以威四夷,切不可堕了天朝的威风。 第二回 北戴河督抚朝圣驾,小茶馆草民议时局 一入了七月,天气就开始闷热起来,日头不见得怎么毒,却好似下了火一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也不知怎地,这满城的知了开始骚动起来,又是喊又是叫,却不知朝廷的老爷们早就不耐烦听了,接连几道命令下来,这满城尽是六扇门的捕快粘知了,一夜之间,除了几个悍不畏死的还在呱噪,这偌大的城,竟听不见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前阵子大雨下的厉害,连帝都都被淹了,这往年叫唤的最厉害的蛤蟆,也几近的销声匿迹了,小民们到处传谣言,说甚么今年蛤蟆都不叫唤了,莫不是太上皇龙驭殡天了,草民们传的言之凿凿,也未见朝廷有甚么话说,发了几次邸报,却都是些不相干的,这事慢慢的也就淡了下去。 末世拍案惊奇第三章】论朝政权臣谋上位,逢疾雨薄督遇故人
立秋刚过,这天气越发的沉闷了,日头早被遮死了,天上那片雨云厚的竟似看不到底,忽地狂风掠过,风后便是雨,细微而至淋漓,又至瓢泼,夹伴着闷雷轰鸣,疯了般扑向人间,似要决绝的把这天地扫个干净。
今上不在帝都,朝廷的老爷们便也不用上朝,索性整日介到衙门点卯厮混,有这雨拦着,想来也没人到府上寻门路办事,老爷们关了窗,闭了门,咒骂了两句,便搂着小妾快活去了。帝都本来楼子极多,楼里的姑娘不绣花,做的却是绣花针的生意,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想来这功夫还是不错的,只是前些年里六扇门不知道发了甚么疯,把帝都楼子里的姑娘们都逐了出去,这大雨天里,小民们无处可去,只好躲在家中,想到此事便暗地里的骂那朝廷里的狗官都是一水儿的王八,这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屌事?人家楼子里的姑娘们都是些正经人,舍了力气,赚的是辛苦银子,总强过狗官们浑不要脸的闷声发大财。又想想这几年日子越发难熬,前些年这朝廷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如今竟是里外都烂透了,不由的心生烦闷,遂扯过自家婆娘孩子,打个几巴掌解闷儿。
这北国的风雨未怎么扰了帝都,却苦了几百里外赶路的人。北戴河的官道上,行来一路人马,赤衣赤甲赤鞍赤马,连那足下的官靴都是赤色的,当头一骑,手捧一杆大旗,本是亮红色的,被雨浸透,颜色也渐渐的重了起来,瞧来却就黑了,左右侍卫持了镰刀铁锤紧随其后,簇拥着一辆奢华官轿。那官轿内里别有洞天,虽不甚宽绰,却也雅致。桌椅式样深沉稳重,花纹古雅静穆,木质颜色已然黑了,竟是番邦朝贡的黄花梨木。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鱼儿龙里冲的是极品的大红袍,两人各置一边,瞧那官服上的锦鸡,这二位竟是朝中的大员,一人长脸凤目,鹰视狼顾,一脸的飞扬跋扈,正是西南薄督,另一人却圆脸阔鼻,满面谄媚,却是钦命东南总督、加大都督衔的俞总督,此刻正满面堆笑,边饮边说:
“这十几日不见皇上,太师宰相六部尚书们也不在京,偏生朝廷的邸报里只字不提,百姓们颇为好奇,有那不晓事的,便胡说甚么今上要废太子,却反被六部挟了太子逼宫,又说丞相吓尿了裤子,哭的梨花带雨,还说甚么南粤的汪大都督心生不忿,欲进京勤王……那酒肆茶馆,勾栏瓦市,处处皆议,沸沸扬扬,越发传的不堪了,倒也有那忠心的奴才,对圣上好生惦念,有几个思之甚切,没了皇上竟不知该怎么活了,听了那流言登时大怒,哭了几次,又自发的结社驳斥流言,听刑部的人说,帝都这阵子总有百姓为此打架……” “唔,风起于青萍之末,今上离开帝都久了,坊间自然会有些反应”,薄督不置可否,伸手倒了杯茶,轻轻置于对方面前:“俞世兄怕是漏了句话:‘西南大都督薄久有不臣之心,招兵买马,意图不轨’,是也不是?”
那俞督哈哈大笑:“果然瞒不得你!贤弟坐拥西南,遥祭太祖,红歌教主何等雄名!竟把西南大都督的名声掩了,这满朝文武、亿兆百姓谁不侧目?只是……”他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太祖文韬武略,天纵其才,却是个众叛亲离的独夫,穷兵黩武,好大喜功,骄奢淫逸……凡此种种,自太宗朝便有定论,贤弟是聪明人,现下这朝中各路人马角力,为兄知你惯是个不让人的主儿,所谋甚大,但借此凶行这般手段,你便有机会更上一步?”。 薄督冷哼一声:“难道我不行这般手段,便有机会了吗?不过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这三十二省督抚领大都督衔的,算上你我在内,只有六人,这六人里面,你我份属同门,自不必说,那姓汪的仗着是天子门生,一向傲慢,我在西南拔了他的旧部,这厮便一直怀恨在心,一旦今上逊位,这厮便要入朝,这尚书的位子总免不了。今太上病危,皇上又下了一步好棋,揪了赖大还朝,登时朝野震动,虽不至于鱼死网破,敲山震虎总是有的,遍观太上皇旧部,因赖大之事,太子惶恐,不敢多言,太保太保,自身难保,吏部的爷唯唯诺诺,刑部那位只知捞钱,那礼部的主子惯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太师久居高位,地位最是超然,出出主意还行,这浑水他是决计不肯趟的,这朝中竟无人可以指望。宰相和这天下官员不同路,又是个惯会邀清名的烂好人,不提也罢。今番这小朝会便是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了,你我皆是太上皇一手栽培,这等旧臣,皆是今上眼里那结党营私的乱臣贼子,纵使你我想罢手,那些对头肯吗?太上一旦殡天,树倒猢狲散,待得明年大朝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得那时,俞世兄可有良策应对?我这确是旁门左道,但这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事,嘿嘿,当今太上,不就成例在先?此番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俞总督喟然长叹:“贤弟所言甚是,罢了罢了,你我两代的交情,我今日便是来讨个主意的,这东南大都督也做的实在乏味,为官四载,朝野竟是骂声一片。就此一搏,或许还有几年的尚书可做,明哲保身,怕是这个位子也没了,现如今你我便联手搅上一搅,这水浑了兴许就能摸两条鱼”。
二人思及前程,皆默然不语,各自沉思,一行人马肃然前行,那雨下得正紧,却听见前方一阵骚乱,有侍卫戟指怒喝:“乱枪开道,挑了这拦路的贼厮”。却听对方大笑:“薄都督,数年不见,便是这番对待故人的吗?”
那薄督皱皱眉头,挺身下轿,早有侍卫举了高伞候着,定睛看去,只见数十人抬着一顶金丝无顶小轿,只在上面覆了几丈的遮雨银缎,这般布置竟似是出门赏雨来了,轿上一人安居其上,笑道:“非是愚兄不肯下来,实是不良于行,薄贤弟,别来无恙啊”。
那薄督却也笑了,一揖到底:“邓世兄别来无恙,真真想煞小弟了”。 【末世拍案惊奇 第四章】邓王爷夤夜助太子俞都督漏算赤先生 闷热了许久,这雨总算下了,浇熄了蝉鸣,淋湿了天地,世人皆盼天行霹雳,地做汪洋,将那秽物一并涤净,却不曾想此番只做的一时爽利,待得云收雨散,不多时便又是肮脏世间。 北国之大,方圆万里之遥,此刻均遭骤雨遍扫,北戴河惯经阵仗,此番风雨虽大,却属寻常,那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之流,被雨拦了路,三两聚于路边茶肆,碌碌小民,粒米之见,身无分文,心思朝堂,有那前朝遗老,自命耿耿孤忠,天寒拿衣服,便忧太上皇,叹道天朝这般风雨,老人家怕是受不住,思及太上那灼灼英姿,眼圈红了,复又拈袖在眼角试擦,却惹得旁人讪笑,便有人说太上皇素知水性,那是天生的本领,又在那南海里住了十几年,愈加惯熟。此番风雨定然无碍,此刻怕是出江上海,逍遥快活去了,又云太上八十高龄金枪不倒,端的是威武无比,却偏逢那军中卖唱的虎狼之年,坐地吸土,这般本事的,怕是驴大行货也禁不起,即便不日归西,也属正常。渐渐地天色已晚,众人闲扯解闷之余,只盼的云收雨散,便拖曳而去,至于那一代帝王的生死,自是不干自家屌事。 北戴河城北约莫二十里路,坐落着一处庄园,本是当地大户人家外宅的院子,太宗年间,有客自帝都来,不知使了甚么法子,这院子眨眼就换了主人,早些年还是宝马雕车香满路,近些年却门前冷落鞍马稀,只是今夜却反常,只见得一队骠骑倒卷旗帜,护送着一辆奢华大轿缓缓进了那庄园,一众侍卫彪悍异常,手持镰刀锤头,长眼的便知是朝廷的制式,小民们哪敢近前,早早的闭门掩灯,惊了朝廷官员,纵被打死也无处喊冤。 天色已晚,烛火便点了起来,十二支番邦朝贡的银白烛罩着拢纱,把内屏风上的历代帝王映的栩栩如生,凉风透窗而入,那气息过了雨,越发细润,下人们上了热茶,温了老酒,摆了些酥鸡腊肉,又捧过熏香燃起,片刻间袅袅香雾升腾,沁人心脾,这熏香乃是南海的沉香木细碎后,加了龙涎、灵猫、麝香、迷迭后混合而成,皇家御用之物,这番滋味,等闲人便有钱也难以消受。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厅里确实坐了三人,俞督满面谄笑,薄督一脸自傲,居于主位的“邓世兄”心中冷笑:这般嘴脸,果然不是往年你跪进我家的时候了。原来薄督少有恶名,逆伦犯上,太祖朝殴其父保平王,断了老父胸骨,太宗深厌之,薄为官计,着宫外跪了一夜,托旧友太宗长子邓氏,于太宗驾前进言,如簧巧舌,说动了太宗,终复启用。 这位“邓世兄”便是当年那太宗长子,身世坎坷,太祖朝跛足诟面行于野,凄惨不可名状,至太宗临朝,遂荫其子,以其领宗人府,一时权倾天下,其人行事孟浪乖戾,与一干老臣之子结党而私,俞、薄皆在其列。因让位有德,僖宗钦命封王,敕赐丹书铁券。现如今这邓氏虽只是个闲散王爷,不复当年之威,却是龙子凤孙,天潢贵胄,地位超然,便是当今圣上,也以兄弟想称。 “今夜为兄请二位前来,乃是受人之托,有位故人急切想见得二位。”邓王话音刚落,打屏风内转出一人。俞督大惊失色,那薄督更是心思千转:怎的太子也在此? 那太子却是憨笑不止,团团一辑,自捡下首坐了,端起一杯酒道:“小弟敬二位世兄,请了”。 …… 入了深夜,雨便停了,往日似这般深夜,大街上除了更夫旁无他物,至于城外的官道上,那更是神鬼皆无,今夜却又反常,哒哒的马蹄声连绵不绝,一队人马匆忙赶路,看样子竟要连夜入城,四周侍卫铁锤横握镰刀出鞘,护着中间那大轿,轿中便是那俞薄二位总督,只是此刻都双眼紧闭,想来是熬不住这夏末的困意。 “俞兄,太子那番话,以你之见,如何?”薄督睁开眼,枯井无波。哪里有半分睡意。 “唔,宫里的密报,南粤那姓汪的一到,便被今上召进了宫,又请了户部的密谈,这番隐秘动作,定有所指,太子虽看似淡然,却着实有些慌乱,竟托了邓王主动寻我二人,话里话外更是都摆开了说,以为兄看来,太子说的也确有道理,我等四人,皆是开国老臣之后,虽然太子自视甚高,与我等并非同路,朝野却皆以一党称之,习叔父在世之时,虽因邦王之事与太宗有隙,但习邓同属五马,往年两家交情非浅,这次他托邓王出面,也着实费了一番思量,贤弟与那太子,平日多有倾轧,但此番风雨来袭,须得同心协力,若今上果真存了废立之念,今后你我的日子都不好过,便是逍遥如邓王,只怕也觉势单力孤。” 薄督闭上眼睛,不置可否,太子素来心高气傲,似今夜这般低三下四,实是惶恐所致,看来朝中局势已然不稳。同心协力?太子若等大宝,说不得哪天便想起今夜你坐了他的上位,寻个由头整治你一番,却到哪里说理? 俞督自顾自的说:“既是开国老臣之后,又在这朝中能说上话的,太子,邓王,贤弟,勉强算上愚兄,只此四人,太上皇旧部自身难保,怕是指望不上,势单力孤啊”。 “不是四人,是五人!”薄督冷哼一声,眼中精光四射,“世兄漏算一人”。 “何人?” “二十余年前,帝都太学生血夜折戟,八王废帝,东南大都督江夤夜入京继承大统,便是当今太上皇了,时邦阳二帝先后被废,一应朝政,悉从八王,那把椅子看着光鲜,实际却是风口浪尖,太上皇唯恐重蹈覆辙,惶惶如丧家之犬,当时陪同太上皇一同从东南入京的,便是此人了”。 俞督闭目长叹:“我怎的忘了僖宗朝第一谋士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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