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家裡吃的豆芽都是奶奶發，當時沒留心過，現在回憶也就是盆里泡了黃豆，上面蒙一層屜布，幾天以後豆就出芽，小芽長得飛快，日新夜異。每天要淘洗，就着水龍頭輕輕撥拉幾下，褪下的豆皮會漂在水上，順水而出。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就能吃的了，少有幾顆無動於衷的奶奶把它們叫做鐵豆，鐵石心腸，怎麼精管都沒有。

來到這裡後發豆芽總是成功不了，中國店韓國店日本店的黃豆我都試過，泡餿了都不出芽，全都屬鐵的。

前些日子在小區後面的黃豆地撿來一把豆，繼續實驗。

這是泡了3天的

又3天

再3天

這樣樸實的豆芽是當年年夜飯里的必備，什錦拼盤上它起着搭配葷素和轉承色彩的作用。平日裡為生活奔波勞作，飯菜都以實惠便捷為主，只有到了年節母親才有閒情細緻一下，而多年的婆媳雖然交流不多，默契卻早已在那兒了，奶奶早早發好豆芽，等母親一展身手，色香味，樂融融，這便是全家一年到頭的盼望了。現在回憶起來，奶奶老樹皮一樣的手拈起一個個豆芽擇洗乾淨的情景是我對那碟什錦拼盤最溫暖的回憶。

當我還對往日的滋味念念不忘時，眼前已經是另一番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