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黃奇帆能拯救中國(經濟)嗎?(下) |
送交者: 香椿樹1 2015年08月13日16:14:00 於 [股市財經] 發送悄悄話 |
能人黃奇帆能拯救中國(經濟)嗎?(下)▼ 作者; 右而左 已經說過,黃奇帆關於金融的三句話第一句是實話,第二句是廢話,第三句“金融為實體經濟服務” 是空話,要把這句空話變成實話,則: 問題的關鍵在於如何實現讓金融為實體經濟服務,如何讓股市的錢確確實實流到實體經濟,而不是如現在這樣股市反抽實體經濟的錢。黃奇帆必須給出他的具體方案:A、B、C、D、E、F、G。 黃奇帆的ABCDEFG怎樣呢?具體就是: 【我們要為實體經濟服務,為小微企業服務,為“三農”服務,為結構調整服務,為國家的戰略重點服務。在這樣的服務過程中,抓手是什麼?我認為最重要的就是按“一行三會”的金融政策,努力做好“三管齊下”的工作。“第一管”就是間接金融中的商業銀行貸款融通的體系,“第二管”就是要發展直接金融中資本市場的融資體系,“第三管”就是發展小貸公司,信託公司,財務公司,租賃公司等各種各樣的非銀行金融體系】。 這就是說,他讓金融服務實體經濟只是依靠現有的“三級結構,互為補充”的金融市場,依靠現有的“一行三會”的金融政策。僅此而已,並無其他措施。 1)股市是直接金融中資本市場的中心和核心,如何防範其對實體經濟的反抽作用,黃奇帆居然完全沒有提到。反抽作用是否存在呢?當然存在,本次所謂股災前後資本的完全的定向運動(而不是布朗運動),向股市集中,製造出三個月漲幅超過100%的指數飆升,而相應地實體經濟哀鴻遍野,第二季度GDP史無前例的同步減速,7%的數據(其中很大一部分居然還是“股市經濟”的貢獻)都被廣泛懷疑是造假,明顯標着股市對實體經濟的巨大的反抽作用。舍此不談,即使往自己身邊的有錢人看過去,無論是小微企業的老闆,還是商業行業的大小資本家,有幾個不往股市搬動資金去撈一把的?這不是反抽而與政府支持實體經濟的初衷形成背離又是什麼嗎?還有這三個月銀行居民儲蓄存款和各種理財金向股市的轉移,擠占間接金融中心商業銀行融通資本頭寸,難道不也是對實體經濟的反抽作用嗎? 2)“蛋糕理論”(也叫零和遊戲,Zero Sum Game)不管怎麼遭到詭辯家的否定,其實際存在是毫無疑問的。以上股市對於實體經濟的反抽作用即證明了零和遊戲的存在:在一個具體的時間點或者時間段,社會總流動資本量沒有巨大變化,相對固定在一定數量時,進入股市豪賭的資本越多,進入實體經濟的資本就越少。難道不是這樣的嗎?朱鎔基搞“抓大放小”,這是資產階級精英主義思想在經濟工作指導思想上的一種表現,是資產階級的不平等思想在經濟領域中的具體體現。現在滬深兩市上市公司約3000家,把中國經濟的主要希望幾乎就寄托在這些已有的可能是虛胖的巨無霸和將要IPO出來的新的更可能是虛胖的巨無霸身上,是朱鎔基為代表的資產階級精英主義思想的進一步社會化的表現。李克強號召“大眾創業大眾創新”,請問:大眾和這些巨無霸在分蛋糕時候的地位、能力和發言權是一樣的嗎?當然不一樣。李克強還指出了“大眾”的具體方向:網絡經濟。這個東西恰好又證明了蛋糕遊戲的實際存在:淘寶一類的網店起來之後,帶動了網店就業人數的大幅增加不假,但是許多本來就是利潤不高的實體門店卻被網店衝擊得難以為繼了,就是那些大的百貨商店,購物中心也受到巨大的衝擊,最近已經開始“批量式關店”,相關就業鏈遭受打擊。全球都是這樣的,不光是我們中國。你多了,我就少了,你活了,我就死了。到處都是這樣的零和遊戲。“大眾創業大眾創新”是典型的病急亂投醫,領導人閉門造車莫過於此了。這種天真的想法,同樣是資產階級精英主義的思想,與朱鎔基珠聯璧合,互為表里:你們是被我們拋向大海的孤舟,破船,爛木頭,你們求生去吧,你們求生了,我們的壓力會減少,你們死了,也不妨我們的大船開過“最後一海里”到達彼岸,去享受資本主義的美酒加咖啡。朱鎔基的孤舟、破船、爛木頭是國有中小企業,而李克強的孤舟、破船、爛木頭卻還包括每年幾百萬大學畢業生和其他嗷嗷待哺的失業勞動力。 3)社會的蛋糕遊戲實際存在,資本市場的蛋糕遊戲實際存在。黃奇帆對於蛋糕遊戲有無預案,不得而知。但他的ABCDEFG對於資本市場的蛋糕遊戲視而不見是確鑿無疑的。他要“三管齊下”,三管的“主人”是“商業銀行構成的間接金融中心”,“股市債市構成的直接金融中心即直接資本市場”和“小貸公司、信託公司,財務公司等構成的非金融體系”。毫無疑問,這三個“主人”本身又都是金融資本蛋糕遊戲的參加者,他們的蛋糕就是錢(所謂的“流動性”),不管什麼渠道來的錢,都是他們要搶的,要分的。中國經濟現在的諸多問題,包括股災,不良貸款,多達幾十萬億的地方債,非法集資,騙貸跑路,爛尾樓工程等等,直接責任人恐怕就是這三位“主人”。難道不是嗎?這三位主人各自為金融服務,黃奇帆說得好像頭頭是道,其實不是,而如何協調三位主人,以避免蛋糕一來還不等分完就匕首見,黃奇帆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4)退一步講,他的“三管齊下”中的每個“主人”各自為政為實體經濟服務都那麼行之有效嗎?也不見得。他舉了一個成功的例子,但我也可以舉不成功的例子。他說,京東方一個項目缺錢,通過定向增發100億股,解決了缺錢的問題。他以此證明股市為實體經濟服務的目的達到了。那個項目今年三四月投產,最後長出一個雞還是只下一個蛋,或者什麼也不可能,實際還很難說。但根據他的說法,那就是概念一炒,股票在他講話時漲到3快多了。他說是2.1塊一股增發,已經賺了100億了。他對賺這100多億是津津樂道的,卻完全無視這是一個對現存社會資本蛋糕進行瓜分的賭博遊戲的結果,或者乾脆說就是把原本可以“大眾創業大眾創新”的資本通過增發股票據為己有的結果。我的例子以前在一篇文章里說過的,一個創業板上市的企業老闆對我講,他每個月到國外某賭場玩一躺,輸一個定數後回國(同他一起的幾個老闆合起來是每次輸掉250萬美元左右),企業根本不怎麼經營。他說,管他呢,反正這一輩子錢也用不完,還不好好享受。他還說,你不知道啊,以前像個孫子,賺一千都多難啊,就高興得不得了,現在1千萬,1千萬的往身上掉啊,上市好啊。我問他,不給股東分紅嗎?他答,分個屁,立個項增發,給他們配股就是了,都是紙,現在我公司增發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有證券公司為我們管着。我的文章可是以前寫的,不是看了黃奇帆的講話忽然捏造的。“一氣周流”網友善於檢索,不妨幫我查一查我在哪篇文章寫過的。我這個例子和黃奇帆舉的例子的融資方式何其相似乃爾啊!都是個案,怎麼辦?按照現在黃奇帆們的做法,當然不能因為有我舉出的個案例子就不再IPO了,可是這樣的漏洞如何堵塞呢?這難道不是個問題,難道不該給出具體方案嗎? 也許方案就是將來這個公司被ST了,或者勒令退市,但是股民的損失誰擔?真就一句“股市有風險,入市要慎重”就打發了嗎?不見得。 黃奇帆還說,了解一個公司的情況,去公司當然是最好,但網上看他們的文件也可以。我的天哪! 我好像在同一篇文章里還談到過,我認識的一個企業老闆,很煩惱,煩惱什麼呢?市政府要業績,要GDP,非要他上市,他的企業又不缺錢,可又不能抹市領導的面子,不然以後市政府給個小鞋穿上,經營就困難了。於是他按照上面的要求,修改資產負債表,虛擬應收賬款,同時虛立項目,虛擬並誇大資金缺口,要求IPO,然後拿去審批上市,而為他搞IPO的代理人(某證券公司)政府都給他指定好了。文件就是這麼做出的,那主管領導是的確不需要去企業了解情況了,連網上看也是多餘。 這是直接資本市場的故事!那麼間接資本市場的故事更美麗嗎?看一個新的報道,8月8號中國經營報報道,西安的一個地產商2013年獲批500多畝地,搞城建改造項目,城改應該是和政府項目至少掛靠吧,那是個110億的項目,現在只有三棟蓋了10層的半拉樓,老闆卻“違規銷售”1000多套房子,收14%至100%的不等的預付款跑路了。類似的情況,我也可以舉出我自己知道的多個案例。所謂騙貸,無不都是政府參與,貸款人串通銀行職員,銀行職員教貸款人如何做出可以獲得審批的文件。如果我只憑我個人知道的告訴大家,大家當然質疑我的真實性。現在,這都從黃奇帆的嘴裡,間接得到證實了。黃奇帆還講到質押規避金融機構的風險。可是質押就保險了嗎?單說去年青島銅倉單質押案,業內轟動,涉案160多個億,十幾家銀行捲入。質押規避信用風險了嗎?那些銀行從業務員到主管都是瞎子嗎?當然不是,但可以肯定他們都是在辦公室看文件的,甚至都是網上看文件的,所以才會製造那麼轟動的案子。此類案例,我自己直接知道的就不知道多少。要是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又沒有直接的相關工作經歷,那對黃奇帆的講話,自然是不知其危害的,黃奇帆的ABCDRFG只看到了質押物對信用的支持,但沒有看到一份質押物,包括土地,都是可以通過單據的偽造,進行多次質押,從多個銀行套取比質押物本身高出甚至幾十倍的真金白銀的。青島銅倉單案就是例子。黃奇帆談過一點點如何防範此類風險的經驗嗎?沒有。 至於其談到的為小微企業服務的非金融體系的資本市場,簡直就是兒戲。溫州的地下錢莊,企業聯保(就是你拿你的不值幾個錢的廠房含土地,為我擔保騙銀行巨額貸款,我為他,他再為你,如此如耗子互相咬尾巴的轉着圈互相擔保騙銀行),都是這個非金融體系發揮作用的具體表現。搞出的問題多大?大到溫家寶為解決它,確保溫州模式的至關重要地位(就如同當年保小崗村的至關重要地位派出政府官員當小崗村村長一樣),親自駕臨溫州。於是,地下錢莊(影子銀行)變成合法的了,美其名曰普惠銀行。當年各地無處不在的影子銀行,哪家不是官辦銀行在背後支持的?而又和官辦銀行分蛋糕?這個分蛋糕是兩層意思:一是國家的錢來了,或者富人的理財金來了,等等,銀行劃撥一大塊給影子銀行放高利貸,二是影子銀行賺了就分給銀行一些,影子銀行跑路了或者被騙了損失了,銀行就做壞賬處理,讓國家埋單,如果是富人的理財金,那自然就是“銀行職員是合同工,是個人行為”,銀行無責,但我們正在配合有關部門調查,不了了之,富人也會維權,那最後還是國家埋單。現在的經濟、金融問題,這些銀行和影子銀行哪個不承擔一定責任?可是,地下錢莊升到地面,影子銀行成為普惠銀行。這就是頂層設計者解決問題的辦法!黃奇帆是讚美有加的。黃奇帆說40%,50%的黑市利率才是高利貸,而普惠銀行的15%,18%不是高利貸,現在有普惠銀行了,還有財務公司,小額貸款公司等的融資渠道,那一般小微企業就不去借高利貸了。就算這個是可能的,並實際把40%,50%的高利貸都徹底打死了,那麼15%,18%的利率難道不是高利貸嗎?巨無霸,有門路的政府支持的重點私人企業可以IPO空手套白狼,讓傻乎乎的股民埋單,那麼小微企業只能靠貸款,支付15%,18%的年利率。請問黃奇帆:即使是GDP高速增長的重慶,現在有多少搞實體的小微企業可以在經營中獲得15%,18%的年回報?在全國,很多實體大型企業,別說小微企業,要獲得這個年回報都是難於上青天了。就是說,年回報都支付這個15%,18%貸款利率恐怕都不夠,這樣的利率怎麼不是高利貸?怎麼可能實際大面積支持小微企業?支持實體經濟?實體企業要那麼容易獲得資本年回報15%,18%,那他們也就不會冒着破產的危險把資金搬到股市里去了。難道不是這樣的嗎?倫敦同業銀行隔夜拆借利率(LIBOR)多少?黃奇帆當然知道,但他還是要說這個15%,18%不是高利貸(順便說一下,超低利率和零利率的國際金融資本潛入我國的渠道是多樣的,獲利也是多樣的,單是一個利差就讓他們流油了。此一問題,這裡就不談了)。 5)以下三類人對黃奇帆的ABCDEFG是可以心領神會的: A)資深的金融從業人員,包括銀行資深職員以上直到銀行行長再到券商。沒有實際經驗的一般金融專業學生,最多只能是半懂不懂,文字誰看不懂呢? B)一定級別以上的勤政的官員,最好是主管金融、經濟的,不勤政的,光有幾十個二奶,恐怕也看不懂。至於那些寫文章的記者,我看是半懂不懂,不然不會那麼高抬黃奇帆。 C)富人而被黃奇帆所說的金融的本質理過財的。那就多了,比如企業家,IPO發起人等等。 我的意思是說,黃奇帆實際上等於是在教唆有錢人如何通過“信用”和“槓桿”從金融市場掘金!以上三類人,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幫人掘金的和為自己掘金的,這才就是中國金融的本質!黃奇帆說,他講的都是金融常識。的確是。有這樣的常識和這樣的金融本質,必然是吹起更大的金融泡沫,中國金融不出問題才是怪事。黃奇帆的ABCDEFG哪裡是拯救金融危機?哪裡是為實體經濟服務啊?!根本就是在製造金融危機。只有這樣看問題,才能夠看清中國本次所謂股災的本質,才能看清中國金融、經濟深層次的問題,乃至看清中國政治的本質走向。 6)社交場上常有女孩子學老外賣關子:我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想聽哪個?今天,我實際學了一回女人,買了關子,先告訴大家以上不好的消息。現在就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以為,黃奇帆若在總理位,一定比現任更有利於大大開展工作,也更有利於延緩特色主義的壽命。因為黃奇帆畢竟是在下面干實際工作的,不管他是否嚴謹,實際的經驗總要比很多高高在上的人多一些。畢竟從周恩來開始,政風就獨尊經驗主義嘛。我一直記得我一個同學的話:能當好一個縣長的,就可以當好中國的總理。基層工作的確很重要。黃奇帆基層工作豐富,現在是直轄市的市長,應該是一個好的執行者,一個實幹家,可以把上面的意圖執行得相對比較到位。至於是否造成危機,那並不由他負責。 當然,有一個問題對他對大家的心理都是考驗:他只能有一個上司,若有兩個上司,那將是一個嚴重的問題。這一點,反映在他的那個講話里。他非常贊成鄧小平說的“金融搞好了,一招棋活,全盤皆活”,並作了很多演繹。同時他又十分欣賞王岐山的“百業興,則金融興;百業穩,則金融穩”,並強調這兩句話是“金融界的戒律”。在我看來,鄧、王的話加在一起,在100年或者更長的時間裡,彼此融洽得非常好,互為補充,但是要在一年裡,或者一個金融危機正在發生的時候放在一起,那就是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先要雞還是先要蛋”的問題。到底是先活金融,百業興呢?還是百業興,才金融活呢?這可不是個吹毛求疵的小問題。可以認為他這是套話,政治嘛,總不能像我右而左寫博文一樣,胡說八道。這個我贊成。關鍵在於,現實可能活生生就這樣發生:兩個旗鼓相當的上司,誰也得罪不起,兩人的指示針鋒相對,一個說先有蛋,一個說先有雞,一個說先要蛋,用蛋孵小雞,一個說先要雞,雞可以下蛋。那麼,他總不能一三五先有雞,先要雞,二四六先有蛋,先要蛋,周日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要,休息。或者白天是雞,要雞,晚上是蛋,要蛋。 大大和薄熙來都是“紅門派”功夫,外異內同。黃奇帆適應薄熙來,就一定適應大大。兩人真若搭檔,重慶模式升級為中國模式也未可知。當然,大大說“兩個不能否定”本質上是個“先要雞還是先要蛋”的問題,我相信假設黃奇帆是總理,他不會只靠大大公開說了什麼就判斷大大到底是要雞還是要蛋,而必然要像以前把嘴巴貼在薄熙來耳邊那樣,把嘴巴貼在大大的耳邊,認真請教才能知道大大是先要雞還是先要蛋,然後採取具體行動。此外唯一的問題就是:岐山老闆不要太在乎自己的政績和青史留名,不要時時刻刻打小報告說:我又打了多少老虎,拍死了多少蒼蠅,我又在哪裡發現了多少老虎,多少蒼蠅,如何如何。——這卻是終點又回到起點,又是個雞和蛋的問題。那就請讀者自己接着繞,接着循環去吧,健腦莫此為佳。 黃奇帆的重慶經驗,由他自己總結為:1)利用外資多;2)進出口量大;3)交通樞紐,大口岸,大報稅進出口平台。這三點其實是對80年代珠三角模式和90年代長三角模式完美的複製。紫陽真人的紅人田紀雲提出過“三邊開放”(沿邊,沿海,沿江),沿邊,沿海都已經現代化了,該輪到沿江了,珠三角的沿江,長三角的沿江也都現代化了,該輪到內地的沿江了,重慶之後,該誰,大概該武漢了吧。看來所謂重慶模式,新鮮東西並不多,不過就是個縮微的中國改革開放的模式:“基礎建設投資,出口帶動,引進外資”。這個模式在一地一地往全國複製。黃奇帆在重慶可以伸手向中央要錢,如果當了總理,那就是全國向他要錢,他該怎麼辦?等到全國各地中心城市構成的“大水塘”,都一個一個灌滿了,那時的黃奇帆,或者其他的總理位上的人,還能靠什麼模式?那時的中國怎麼辦! 生產力的問題,還是生產關係的問題 1)本文(上)一開始就提出了中國主流經濟學家吳敬璉、厲以寧等人的邏輯就是毫無邏輯。左派經濟學家氣勢如虹批判吳敬璉、厲以寧等人及其徒子徒孫,自己所拾起的工具其實不過是他們用過的,他們比右派更熱衷於救市,所需要的不過是資產階級的凱恩斯主義,與社會主義沒有半點關係。 2)本文(中)非常傲慢地指出,西方經濟家的經濟學模型,是靠為數不多的幾個可控的可測量的變量建立的,把不可控的不可測量的更為關鍵變量可能都取消了。因此,西方經濟學是偽科學。我還用池塘灌水的比喻談GDP增長,認定假如他們的模型是科學的,那科學的GDP計算式應該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多元的多次複合的複合函數。可是,這個函數資本主義經濟學家實際是建立不起來的,結果是GDP數據只好依賴統計,這就容易造假,並用假數據操縱金融市場,含股市、匯市等等。所謂的金融危機與這些玩意關係密切。 3)本文(上)和(中)指出黃奇帆其實就是一個資產階級的經濟學家,他的辦法解決不了中國的問題,但論證不足以服人。現在本文對黃奇帆的ABCDEFG,結合中國經濟發展中的諸多具體問題,進行了具體的分析,其作用一是用具體事實說明了西方經濟學的確是顧此失彼,只顧一些變量,而拋棄更多的變量,因而是偽科學;二是論證了黃奇帆那些東西從本質上講“哪裡是為實體經濟服務啊?!根本就是在製造金融危機”。這雖然打破了某些人心中的黃奇帆可以救中國經濟從而救中國的幻想,但不影響我也同意,黃奇帆可以作為大大最好的搭檔,推遲特色路線的死亡時間。注意:推遲特色路線的死亡時間和救中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4)作為以上各點的補充,這裡要特別提到兩個人物:郎咸平和索羅斯。郎咸平是個被左派推崇的經濟學家,多年前我是非常尊重郎咸平的,因為他的西方微觀經濟學的手術刀是不錯的,後來他拿這個微觀手術刀,指點中國宏觀經濟的江山,還擺出一副教師爺的傲慢無比,我就寫博文批判他了,不少網友看到我的批判是反感的,這些網友自己沒有常識,沒有實際經濟工作經驗,也不思考,也不觀察分析,就是崇拜,當然以為我不該批評他們的偶像。現在我居然質疑金融市長黃奇帆了,那可是搞宏觀的,是領導着一個直轄市的“金融市長”,自然有更多的人會說我右而左憑什麼不自量力對他評頭論足?我不信如何權威,所以我就自不量力了。索羅斯這個資本主義的投機金融家兼“慈善家”,舉世皆知。1998年,索羅斯出版了《The crisis of global capitalism》(全球資本主義危機)一書,告訴人們他投機的訣竅,就在於“找到市場和監管的缺陷並利用缺陷”。他認為沒有缺陷的完善的市場和完善的監管是不存在的,因此投機的機會就在那裡。事實就是這樣,有一矛,就有一盾,反之亦然。否定這個了,就是否定了辯證法。再好的市場和再智慧的監管,總是實際存在“阿基里斯之趾”(特洛伊之戰中的戰神阿基里斯不可戰勝,但有個隱藏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缺陷:他幼小時他母親給他鍍不敗之身,是提着他的腳趾的,結果那個地方沒有鍍到,成為致命的缺陷,他攻下了特洛伊城卻死在這個微不足道的缺陷上)。我多年前就推薦過索羅斯的這本書。這個傢伙在引發亞洲金融危機的時候,攻擊港幣和香港股市。香港股市是完全自由的,他得手了,賺了很多。而港幣匯率當時直接關涉人民幣匯率,朱鎔基不能接受港幣貶值,就坐鎮上海,遙控香港與他對陣。當時,我國外匯儲備只有3000億左右,香港不過幾百億美元,朱鎔基坐鎮上海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在辦工桌上,看到領導放置的朱鎔基對國有企業親自簽發的創匯保人民幣匯率的“血戰令”(這是我此時的調侃,不是當時文件的名稱,大家別誤解)的影印件後,立即就披掛出征了。不要誤解,我是個小人物,跟我一樣出征的全國有千軍萬馬。那就叫做“舉國體制”,它是毛主席留下的又一大遺產。朱鎔基幹的就是行政干預,比現在盒子炮救市當然文明多了! 索羅斯認輸,美國人和全世界也知道了:只要中國沒有自由市場化,要把中國這個碩大無比的傢伙打到趴下,那是絕不可能的。那之後,就是美國和西方世界用苛刻的WTO條款,軟硬兼施讓中國就範,要中國徹底開放門戶,尤其是金融門戶,而我們的政治家們都一代一代非常配合。 現在,我們的金融管制雖然還沒有完全取消,但籬笆已經被內外配合撕扯出很多洞了。以前,西方資本項下的資本,還要偽裝到經常項下,或者通過地下錢莊,潛入中國,現在它們可以通過滬港通、QFII、銀行持股等等,大搖大擺進入中國。當然數量有一定限制,這就離完全自由市場還有一點距離。西方是不甘心的,中國的所謂“制度瓶頸”,必須徹底砸爛。他們的代理人現在就在“開放倒逼改革”,幫助他們“跑完最後一公里”。如果事情並不如代理人想想的那麼順利,那麼我估計代理人就要訴諸最後的辦法:把射程為一公里的加農炮架起來,對着所謂的體制瓶頸開炮,把體制瓶頸轟開。這不完全等同於休克療法,卻是對於過去的漸進式資本主義化的一個修正。如果這樣,那就要出現很多“故事裡的事”。 對於“慈善家”索羅斯,我是不屑一顧的,但他對於市場遊戲規則制定者和監管者的剛愎自用的批判我是贊成的。現在,索羅斯還是堅持他的理論,並認為全球資本主義危機是不可避免的,解決的辦法就是用戰爭毀滅一切,然後重建,重新增長。這是為資產階級政客代言,說出了他們不能公開說的話。索羅斯也好,資產階級政客也好,其他資本家也好,都是決不會允許從生產關係入手調整社會內部問題的,否則就是共產主義恐怖威脅。奇怪的是,我們這裡也有人不覺得有對生產關係進行革命的需要,在那裡主張用戰爭解決中國的前途,也是拒絕從生產關繫着手解決問題,否則就是共產主義烏托邦。我讀到有文章宣揚直接對外擴張,還把“一帶一路”納入這個戰略考慮。這樣的人,據說是左派,是愛國者,是革命的鷹派。 現在就要再回到鄧小平同志的理論了。他說“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社會主義就是要發展生產力”。這兩句話是鄧小平白貓黑貓的理論的兩塊基石,也是80年代補課論的理論依據。 幾十年了,我們是不是富有了呢?是!富得流油,一切世界最先進的消費品,都要看中國消費者的眼色,不說其他,蘋果手機要沒有中國的消費者,那蘋果公司的利潤就大打折扣了。中國是否發展生產力了呢?是。發展到什麼程度呢?我敢說,全世界停止消費品生產,只讓中國的機器開足馬力,全世界60多億人完全可以豐衣足食。這恐怕一點也不誇張吧。鋼鐵生產恐怕也是一樣,中國鋼產能12億噸以上,如果全部開動起來,拋開特種鋼不談,恐怕可以滿足全世界對鋼材的需要。 我們的生產力是如此強大,我們的 “社會主義”卻出了經濟問題,這是為何?難道不是直接推倒了鄧小平以上兩塊理論基石嗎?當然是,但是現在駕駛艙的人不這樣認為,還是要“兩個不能否定”。 鄧小平兩塊基石的第一塊(“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簡直就是對社會主義的栽贓,對馬列主義的徹底反動。1949年的中國一窮二白是不爭的事實,到了1976年中國又怎麼樣呢?這個問題我從歷史發展的角度在博客里不知道老生常談了多少次了,不重複了,這裡看一個最近常萬全八一建軍節講話不提毛主席,遭到民眾批判時的一個著名段子: 他來的時候,貴軍大刀長矛糞叉子,他走的時候,貴軍導彈氫彈核潛艇;他來的時候,貴軍老弱殘兵兵疲將寡,他走的時候,貴軍戰將如雲氣勢如虹;他來的時候貴軍練不過民團鄉勇,他走的時候貴軍打遍世界列強。貴軍過生日連貴軍的爹都不提一句,貴軍是特麼隔壁老王生的嘛? 這樣的一支軍隊不需要物質力量支撐嗎?將士們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兵天將嗎?伴隨軍隊強大的,是中國人民的平均壽命的增長:1949年為約35歲左右,到了1976年為約63歲。這就是說,即使1949年到1976年這個時間段,中國人口的絕對增長是零,那也相當於1976的人口在1949年的基數上,相對增長了(63-35)/35 = 80%。何況中國人口到1976年實際達到了9.3億,幾乎翻一番,光靠1949年的家底和低速的經濟增長,而不是依靠社會主義的經濟高速發展,能支撐這個人口嗎? 毛主席50年代在八大時期就說了,因為歷史的原因,我們現在拿得出來的東西不多,一窮二白,正因為這樣我們才好做社會主義的文章。他提出了社會主義遠景規劃,說到21世紀初中國該可以甩掉一窮二白的帽子了,不然就要被開除球籍:“你有那麼多人,你有那麼一塊大地方,資源那麼豐富,又聽說搞了社會主義,據說是有優越性,結果你搞了五六十年還不能超過美國,你像個什麼樣呢?那就要從地球上開除你球籍!”。 毛主席提出的這個“球籍論”在八十年代很流行,但是學界用它來否定毛主席的社會主義,與毛主席的本意完全相反。支持學界的論據就是鄧小平的“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現在社會主義是貧窮的,所以毛主席搞的是非馬列主義的社會主義,我們要搞真正的社會主義,它就是後來理論化了的特色社會主義。另外一些學界人物,比較“直爽”,他們說馬克思是對的,列寧把事情搞壞了,列寧超越資本主義去搞社會主義,是違背了馬克思主義,是機會主義,毛主席是繼承列寧的,延續斯大林的,也是違背馬克思主義的機會主義,所以我們要補課,搞資本主義。這正中鄧小平的下懷。 一個著名的對話是(當然可能是有人虛構的):鄧小平先生,香港回歸50年後,一國兩制會改嗎?鄧小平意味深長地說:50年後還需要改嗎? 鄧小平的意思是,五十年後大陸就是正宗的資本主義了,香港還改什麼。現在很多左派說,鄧小平是左派,紫陽真人才是右派,胡耀邦才是右派,89年鄧小平是100%正確的。右而左聽了,笑得滿地找牙,因為右而左覺得,他們是一丘之貉!1992年,田紀雲傳達鄧小平南巡講話。為什麼是他,那時流行“水落石出”,而田紀雲是三邊開放的提出者,是紫陽真人的第一紅人。如果“水落”,伴隨“石出”(喬石出)的就是田紀雲,由他出任總理。據說這是鄧小平的安排。所以,左派說鄧小平是左派,我就笑掉大牙。 特別聲明,我多次說過,我不反對開放,我是反對幾十年來的這個開放的辦法。這個辦法造成的最大浪費,就是我們的最有潛力的市場,而留給我們子孫的簡直只有死亡和逃亡。 鄧小平理論的第二塊基石,完全是對馬列主義的徹底篡改。社會主義要發展生產力不錯,科學技術是生產力也不錯。但是,哪個國家,那個民族,那個時代(從石器時代到現在)不都是在發展生產力?科學技術也是伴隨生產力的發展而越來越先進,反過來又促進生產力的加速發展。資本主義就不發展生產力了?顯然不是。它的武備不靠科學技術和生產力的發展,能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當然不能。毛主席、斯大林他們回擊資本主義難道不是也用了科學技術的手段嗎?不是也發展了高尖端的科學技術嗎?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都是發展生產力,那麼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的根本差別,顯然不在這個是否要發展生產力的問題上。 斯大林的核武阻擋了現代資本主義武力拓展海外市場的傳統老路,赫魯曉夫上台後,美蘇試圖憑着他們的核武器瓜分世界,一起阻擋中國搞核武,但毛主席就是不信這個邪。毛主席把蘇修叫做社會帝國主義是恰如其分的。中國的核武出來打破他們的核壟斷與訛詐,才真正終結了資本主義對於中國這樣的大國的武力擴張。冒險家們看到武力擴張不靈了,就在70年代倡導其民主自由的全球化,但遭到了毛主席反和平演變的狙擊,沒能把很迷人的全球化推銷開。80年代,戈爾巴喬和鄧小平合力為資本主義的迷人的全球化開疆拓土,蘇聯土崩瓦解了,新自由主義在中國長驅直入,攻城略地。這裡沒有任何帝國主義的陰謀,只有帝國主義的陽謀和我們自己的愚蠢。我多次用下圍棋一切都在棋盤上來形容這個陽謀。社會主義的當家人當了小雞,社會主義的民眾按照當家人的安排夾道歡迎資本主義,把人家當解放者,那人家不長驅直入都不成啊。 毛澤東時代雄辯地證明,資本主義的生產力對社會主義的生產關係是毫無辦法的。兩個小雞搞垮了社會主義,資本主義不戰而勝了。所謂帝國主義(現代資本主義)垂而不死,戰勝了社會主義就是這麼回事。有人會說,個別人的能力有那麼關鍵嗎?右而左是不是落入了主觀唯心主義或者逆向的個人英雄主義?不是。汽車裡的乘客對於該汽車的安全沒那麼關鍵,副駕駛在沒有掌握方向盤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關鍵,但是如果駕駛員主觀動機就是要把車開到懸崖下面去,自己預先又踩好了路線,找好了事故製造點,還事先背上了一個007經常使用的降落傘,還信誓旦旦說自己是最好的駕駛員,是唯一可以把大家開到富裕天國的那個駕駛員,乘客又都信了他,那會是個什麼情況呢?現在不是還有那麼多的非洲和中東的偷渡客聽了蛇頭頭們的蠱惑,可安全偷渡歐洲,最後餵了大海的魚嗎? 資本主義垂而不死,很多原本信仰社會主義的人產生歷史的錯覺,以為馬克思主義不靈了,列寧說錯了,毛澤東社會主義是烏托邦。其實,當代社會更加證明了馬列主義的靈驗,中國經濟當前的衰退和本次的所謂中國股災,無不符合馬克思主義關於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論證。馬列主義不是過時了,而是更加被歷史證明其正確性了。可是,多數老百姓並不是歷史學家或者哲學家,他們中一些人聽學者、專家和政治家的蠱惑,一些人則是以經驗直覺代替理性思考:老子只看到了資本主義比我們富有,管他怎麼來的,社會主義再好,老子也享受不到,要他幹什麼,老子就是要資本主義。開方子的學者和治理國家的政治家,一旦主要是迎合這些人的經驗直覺和個人的享受,那麼急功近利的,趨利為唯一目標,子孫後代的生存都絕對不顧及的庸俗實用主義,就會成為這個社會的唯一原則。 據傳(我沒有考證)普金說過:給我20年,還你一個強大的俄羅斯。1999年他當了總統,即使不考慮之前他已經是俄羅斯不可替代的決策者,到現在十六年了(梅德韋傑夫其間當了四年總統,不過是傀儡,是普金規避憲法約束的一個手段),那個強大的俄羅斯在哪裡?斯大林用了普金一樣的時間,二戰爆發前的蘇聯是個什麼樣?那才是一個真正的強國。迷信資本主義的生產力,迷信“生產力決定一切”的人,就是如此地被證明是多麼的剛愎自用。 我以為,1980年代,上上下下很多人沒有深入思考,靠經驗直覺感到需要補資本主義的課,那是可以說得過去。現在,中國富有得流油了,兩極分化卻觸目驚心了,各種問題明擺着是生產關係得不到理順造成的。而普金的信誓旦旦“還你一個強大的俄羅斯”看起來明顯是不靠譜的,可以作為反面的參考,可是學術界和頂層決策人,卻都故意忘卻了補課的初衷,再也不提生產關係革命了,那就說明這個改革的確是走上邪路了,現在操刀改革的人無異於是在集體屠殺中國人民。 中國歷來崇尚“帝王將相寧有種乎”和“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一個問題的兩面。但是中國歷史上沒有誰像馬克思、恩格斯那樣注意到生產關係的重要性,並提出要消滅私有制。所以中國的歷史就是在周期律中轉圈。毛主席以他察人之未察的敏銳,看到了生產關係的革命是打開周期律歷史之鎖的鑰匙,所以他至死、粉身碎骨都沒有放棄搞這個生產關係的革命。他是成功的,但他的事業被後人出賣了並繼續被出賣着。 我聽到了歷史在斷喝:補課該結束了,生產關係的問題必須提到政治日程上來,如果改革者現在自己不提,那總有一天人民必然用暴力革命來提。 日本這位西方人眼裡最勤奮的最崇尚生產力的學生,被他們的老師揍到現在也直不起腰杆子來。我們中國,對西方是否學得如日本一樣到位?好在我們有毛主席留下的核武庫,可以心安理得慢慢來。但是,不管人們承認不承認,新時代的小雞遊戲已經開始了。這個對決,將是生產關係的對決,是終極的對決,誰先完成了內部生產關係的革命,誰將不做那隻小雞,而理所當然會成為主宰世界的真正強國,成為未來人類偉大文明的最終締造者。 (全文完) 2015-08-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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