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經濟崩潰，人是主因

2001年前，上交八萬字材料，在反映本行業陰暗面時，順便介紹了東北的悲慘；強調政策出現問題，導致東北人在20世紀九十年代，家家有人下崗失業，每逢年過節，各個城市就湧現自殺潮。李揚為此感到非常不滿。後來在網絡上，看到許多地方的網民，指責東北人懶時，李揚這半個東北人，和其他東北人一樣，和對方互罵；李揚強調官方不行，招商引資就象關門打狗，尤其是官員們只顧自己貪，根本不管本城市居民的死活。然而，這次裝修母親家時，發現了巨大的問題，不僅批評東北人經濟意識不行，甚至連家鄉唐山市，都嘲諷了一下。

唐山市及附近地區，往下挖十幾米，就全是優質煤；而且唐山市盛產製作陶瓷的原料土，所以唐山過去是中國三大瓷都之一，製作陶瓷歷史有上萬年了。李揚小時候生活在家鄉唐山，所以知道唐山陶瓷的物美價廉，結果在網絡上想購買唐山陶瓷時，發現唐山陶瓷已經沒落了；連唐山本地產的衛生陶瓷，也要冠名佛山品牌。這種東西，不管是新技術、營銷模式、製作基礎，一切向南方學習，向西方先進企業學習，根本沒有任何困難的。老人常講，“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唐山人模仿人家先進水準，這需要動腦筋嗎？如果這也需要動腦筋，那唐山人全是傻子了。

現在的許多高精尖技術，例如深海潛艇、太空武器、飛機發動機、高精密儀器中，都有陶瓷零件。現在最高水準的陶瓷零件，已經可以和優質特種鋼媲美了，而且在某些方面，比優質特種鋼表現還優異。唐山做為歷史悠久的陶瓷生產基地，不應該在這方面深挖潛力嗎？時代在發展，人也應該進步吧。怎麼發展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下粗鋼大省稱號了。看到一個笑話，河北省鋼產量世界第一，世界第二、第三，加起來，和第一的才一樣多；河北省唐山市，鋼產量世界第二；所以北京人經常嚎叫，“我們的霧霾，全是河北人、唐山人搞出來的”；於是，河北省人和唐山市人，痛苦地去產能，腰斬一半後，仍然是世界第一。

多年以前，李揚就發表文章建議，不要總生產粗鋼，沒有前途，要爭取生產各種特種鋼，這個利潤大；但李揚也清楚，幾乎所有具有重要戰略意義的特種鋼技術，中國大陸基本不能研發；所以在十年前，李揚就發表文章提倡，“買不到就去騙，騙不到就去偷，偷不到就去搶”。“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嗎”？奈何沒人認真聽取，結果熬到現在，各產鋼大國，制裁中國大陸的鋼傾銷，而中國大陸的所有鋼廠，不是破產，就是政府強行去產能，或者賠錢賠得直叫喚。何苦呢？在毛澤東時期，能夠大量生產粗鋼，就已經是工業大國了，因為當時這屬於高科技企業；現在的粗鋼生產，只要借到錢，連傻子都能搞一個大型鋼廠，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了。中國大陸人看不明白這個趨勢？還是顧頭不顧腚呢。

2001年的石油天然氣價格，真的很低，國際市場是供大於求。所以大慶市面臨經濟災難，一是曾經的高產石油，日漸枯竭；二是地底的石油，開採成本變高了；三是大環境，東北經濟崩潰拖累大慶市。大慶市因為發現石油而城市大發展，好不容易花費巨大，把一個荒原建設成一個美麗的城市；在2001年因石油經濟崩潰，導致可能放棄大慶市，讓它成為一座空城。因此造成的社會成本太大了。所以，李揚當時建議，一是大量預購俄羅斯石油天然氣，二是通過石油管道，將石油運至大慶市，利用原有的工業基礎和技術，對俄羅斯石油進行精練、加工，以挽救大慶市人。當時上面正發愁大慶市怎麼辦呢，所以馬上採取了這幾個建議。

東北的大慶市，就象西北的玉門市。1949年9月25日，中國人民解放軍和平解放玉門油礦，成立玉門市（省轄市）。當時的玉門市，真的是大發展，因為它出產戰略能源——石油。隨着石油的枯竭，玉門市內人去樓空，昔日繁華不再；玉門市老市區在2003年開始，向玉門鎮遷移；2009年3月，玉門市被批准列入國家第二批資源枯竭型城市。說實話，在2001年時，玉門老城區就已經被政府放棄了，因為整個城市就是圍繞着石油存在的；石油一沒了，沒有任何經濟發展的苗頭，當時就已經變成空城了；李揚當年看到荒涼的大量城區照片時，震動很大，所以才考慮要如何挽救大慶市？因為上面告訴李揚，大慶市和玉門市一個下場。

塑料這東西，以及其它許多生產、生活必需品，全是石油天然氣加工、提煉的。大慶市盛產石油時，有什麼名牌石油衍生品嗎？反正李揚沒聽說。如果將大慶市的石油，運到南方，再讓南方企業加工成各種生活、生產品，再販賣到東北，大家說這是不是一個笑話？然而中國大陸從不缺乏大笑話。大慶盛產石油幾十年了，什麼副產業也沒出現，連個國家名牌產品都沒有，更不用說走向世界了。那麼廣東省出石油嗎？它根本不產這些東西，甚至連煤礦都沒有。然而，廣東省佛山市，不僅成為陶瓷大都市，而且盛產各種塑料製品，而且質量是全國有名，是國家著名品牌。李揚通過這次裝修父母家，發現了許多怪異到不可思議的現象。

裝修師傅們告訴李揚，廣東省佛山市“日豐”品牌的塑料管，質量好，經得起用，如果自家裝修，最好用這個品牌。而佛山原產地的“日豐”塑料管，就比在本市（大連市）分廠生產的“日豐”質量還好。既然是父母家裝修，當然不差這幾個錢，所以所有的上下水、暖氣管，全部採買的佛山產的“日豐”管。廣東佛山產的“日豐”PPR冷水管（4分），網絡上零售價是3.6元一米，一根有4米長，不到15元。誰家缺這幾個錢，為省幾個錢，給自家裝修用質量不好的差管子？大慶市生產不了這種管子嗎？你守着無數石油，卻生產不了優質塑料管，那你破產倒閉，還要埋怨誰？不要說不能埋怨政府、政策，就是埋怨外星人，也賴不到人家的。

都說東北產品“傻大黑粗”，雖然不好看，但質量確實好，許多產品用了十幾年、幾十年，一點質量問題沒有。東北產品就象俄羅斯產品一樣。現在俄羅斯產品下滑了，東北產品也被南方產品擠垮了。但是，東北人在製作商品時，也確實比南方人實在，真的繼續在質量上保持下去，未必不掙扎出一條活路；畢竟現在中國大陸人富裕了，除了老年人還在省錢上斤斤計較，年輕人大多崇拜名牌、品牌、質量；東北產品真的在質量上，確實做到讓消費者放心，不應該發愁銷路的。大慶市有石油、有技術，就是不生產全國名牌塑料製品。這樣下去，大慶人早晚象玉門人一樣，棄城而逃。整個東北也是這個下場。甚至李揚在以前提出，這樣幹下去，“大街上餓死的全是北方人”。 

廣東佛山“日豐”的PPR管配件，直徑20的銅外牙彎頭，網絡上單價是9.3元。這東西貴嗎？太便宜了。但在實體店內，單價能夠賣到十幾元、二十幾元，因為這是全國著名品牌。廣東省出產銅嗎？它沒這個資源。廣東人通過購買外地的石油、銅這類，運到本地加工後，行銷全國、全世界，而且是質量可靠的名牌產品。東北人怎麼就做不到呢，要啥有啥，甚至連生產基地都無數，各種各樣的技術工人，全國有名，全世界有名。PPR管的銅外牙彎頭，只是一截塑料管，裡面融一個幾厘米長的銅管，這需要技術嗎？東北人在本地，就是買不到這樣質量可靠的本地產品，甚至連假貨都是南方運來的。你這不是拿人類開玩笑嗎？

過去，城市居民樓一旦停水，馬桶水槽貯的水，就會回流到廚房自來水管；這個倒不是太髒，關鍵是有些人家，在馬桶貯水槽中，放些化學香味劑，以表示是愛乾淨的人家；結果自來水一停水，家家就喝馬桶貯水槽中回流的化學水。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動腦筋嗎？需要專業技術人員嗎，這是家家都感到困擾的現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發明出止水閥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抽油煙機的止逆風閥，只能往外排氣，一旦有氣體回流時，抽油煙機的止逆風閥就關閉了，擋住外面吹來的風。這個技術和東西，人人見過，用在馬桶止逆回水閥中，很困難嗎？

在網絡電商那兒，看到的馬桶止回水閥，是304不鏽鋼的，40粗的，單價要賣到70元。有些是銅芯的，也是幾十元的東西。不僅全是南方生產的，而且全是南方小電商在網絡上賣，李揚在網絡上，都沒看到幾個北方人小電商，更不敢奢望北方小電商賣這東西了。從南方運到北方來，肯定比北方運到北方的運費多很多。北方人不生產這東西，也不販賣這東西，就好象北方人不需要一樣。實際上，大量北方家庭購買這東西，因為確實好。北方人的錢，全讓南方人賺走了；一個40的304不鏽鋼止逆水閥，都在網絡上賣到70元，這裡面的利潤多大呀，北方人就是熟視無睹，你讓李揚怎麼讚美北方人才好？

父母的樓房不過70平方米，只是裝修一下陽台廚房、廁所，貼牆磚加上地磚，不到一個星期，人家南方夫妻倆人，就收了4000元人工費。東北人沒有這個技術？在東北，在北方，大量的南方人，在北方樓房進行裝修工作，哪個北方人都司空見慣，你是學不到這個技術，還是出不了這個苦力？如果腦子笨，當力工，平均一天也能賺100—200；如果是技術工人，平均一天賺幾百元，一點問題沒有。象修理電器，給電視、洗衣機、冰箱，換個零件，成本沒有十幾元，甚至成本可能只有幾元，但維修師傅收費最起碼在200-400元。李揚請他們修過幾次，發現他們一邊在李揚家中維修，一邊就接了好幾個電話，要求他們趕緊上門服務。算了一下，他們玩似的工作，一天最少收入500-1000元。

李揚是個窮人，加上現在的樓房質量不高，磚和磚之間，居然不是水泥，而是泥土，這是李揚這次裝修父母家，發現了承重牆的秘密。既然這樣的質量，不管是上下水，還是電器，自然經常出故障。所以，自己乾脆買了電鑽、電鋸、熱熔膠槍、鉗子、扳子等工具，加起來花了近兩千元。結果，所有的問題，幾乎全由自己解決了。廁所漏個水，修補一下，就要幾百元，李揚哪有錢給他們技術工人？甚至連家中電飯鍋、洗衣機壞了，李揚通過網絡購買電商的零件產品，自己修好了；目前正在研究，如何對付不工作的家中舊冰箱呢。這也是人生一個樂趣，親自動手、豐衣足食。正因為事事動腦筋，喜歡動手，所以任何工種的裝修師傅，請到父母家工作，李揚都能學習到許多技術和常識，甚至能發現技術工人的問題，以及如何解決他們遺留的問題。這不是樂趣嗎？

不能要求人人和李揚一樣，喜歡動手動腦。但最起碼，在商言商吧？你一個工廠，不管是廠長，還是技術員，或是工人，總應該發現問題、解決問題吧？市場需要什麼，你會發現不了？你發現不了，南方人製作出來了，那有什麼呀，你一個東北重工業基地，各種技術工人多如牛毛，而且全是技術大拿，你模仿、製造不出來？連賣個冰棍，都是南方人生產、運輸、銷售的，北方人已經退化到這種地步了？北方的商家，看到南方什麼商品好賣，不能和北方廠家商量下，如何和南方商品競爭一下？20年前，大連市內的官員們，就經常講，“遠學廣東，近學山東”，20年過去了，就學成這樣？各個東北城市都快破產了？

多年前，大連市樓房的裝修中，如何保護刮完大白的牆角，是個困難。後來出現了護牆角的東西，有金屬的，有玻璃的，有塑料的，直角型，上下包住牆角的東西，全是南方人生產、銷售的。母親看到同事家中，牆角安裝了護牆角後，心中很是羨慕，這次裝修時，特意和李揚去建材市場看了下，1.2米長的亞克力（有機玻璃）的護牆角，居然單價是一百多元；一個70平方米的樓房內，有多少米的上下牆角啊，算了一下，可能需要幾千元。快八十歲的老父母，連買菜都要買爛的，因為便宜。她怎麼可能捨得花幾千元，去購買安裝護牆角？結果，李揚上網絡電商那兒一看，什麼材料的護牆角都有，都非常漂亮，便宜的10元一米，最昂貴的也不過一百多元一米。全是南方人和山東人生產銷售的，東北人在哪兒，北方人這時幹什麼去了？你家裝修，不知道這東西嗎？

20年前，在解放廣場，見到2個10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向一個南方男青年買冰棍時，發生了言語衝突，一個小女孩直接嘲諷這個南方男青年，“我們大連人的錢，全讓你們外地人賺去了”；那個出售冰棍的男青年，也直接回了一句粗話，非常難聽。近30年前，大職高的一個老師，在講課過程中，順便和我們學生聊天，介紹她家的10歲左右的女兒，拒絕給南方乞討人一些錢，並大喊“你們賺的錢，比我們都多”。別着急，風水輪流轉，早晚有一天，外地人、南方人，會成為北方人的債主，成為施捨北方人的善良南方人。因為這樣下去，北方人要麼餓死在大街上，要麼去南方乞討。總想着賺大錢，是北方人的通病。通過這次裝修父母家，李揚發現，北方人根本沒有經濟頭腦、商業頭腦，在市場經濟的社會中，最終成為被淘汰的群體。世界也是這樣殘酷的。

大連市西崗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 李揚

2016年6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