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sco Systems思科公司2008年產值約為400億美元，其中除日本以外的亞太地區約占11%。以今天的$17.26股價，Cisco有1015億美元的市場價值，與硅谷的另一巨頭IBM（1131億美元市價）差不多，比硅谷的另三巨頭Google（981億市價）、Intel（802億市價）、H-P（777億美元市價）高。

我今天上午略微提前趕到Santa Clara Convention Center，第一次參加Cisco公司2008年股東大會。當我剛入大樓門口時，一位站在邊上的男士盯着我用手機報告。我意識到是我每次出席股東會議穿的印有“中國需要人權！”“釋放宗教政治犯！”和民主女神像的運動衫吸引了他。沒有人阻礙我入場，我掃視了一下會場，約有一百人左右出席，幾乎全是白人面孔。我注意到另一個中國人：Yahoo雅虎的CEO Jerry Yang楊致遠，他也是Cisco 的董事(board of directors)之一。

主席台上坐了三個頭頭：CEO John Chambers、CFO Frank Calderoni和Senior Vice President Legal Services, General Counsel & Secretary Mark Chandler。我在第三排的一個過道位子坐下（以便發言），Chambers過來與前邊的頭頭們握手，順便也向我伸過手來。

我迅速瀏覽會議規則，馬上意識到主持者設立了許多限制不讓股東發言，所以首先得建議修改會議規則。Calderoni宣布會議開始後，我在紙上寫下要求在第3提案（建立人權委員會）和第4提案（互聯網狀況報告）後發言，舉手等待。一個女士過來，問明我的要求，就請我出去。一位男士過來，遞上名片，他叫Terry Alberstein，是Senior Director of Corporate Communications。他講他在中國為公司設立辦事處，也去過清華等等，想拖住我，不讓我進入會場。我告訴他，我投完票後再與他交談，就返回座位。台上是一個女士在宣讀第4號提案，我已經錯過了第3號提案宣讀後發言的機會。  

第4號提案專門引用Chandler在2006年2月15日與Yahoo、Google和Microsoft四網絡巨頭公司的頭頭們在國會聽證會上的證詞，說明Cisco公司為中國的全國性網絡“防火牆”提供核心技術監視中國民眾，出賣了公司的價值，因此要求公司每半年向股東報告情況。那位女士宣讀完後，我再次舉手並站立起來，把會場的注意力吸引過來。Alberstein再過來，試圖說服我不要發言，我感到血氣往上涌，大聲告訴他：“我今天來開會的目的就是來討論這些事關人權的議題。你可以把我趕走，也可以叫警備來逮捕我，但今天的股東大會就無效了！”Chandler在主席台上趕快插話：“請他講一兩分鐘！”我介紹自己的身份：出身北京、畢業於清華大學，現任中日美比較政策研究所所長和人道中國負責人，同時是十多年來沒有國籍的政治難民。這是一個普通的例子說明北京當局沒有統治中國的合法性，在這樣的國度做生意必須遵循聯合國人權宣言等基本原則。同時，也不能指望美國政府去保護中國人的人權，因為美國政府幾年來對身在美國的我也進行刁難迫害。象Cisco這樣的大公司，其產品直接地影響到千萬人的生活，應該負起自身的社會責任。否則，5到8年以後，中國實現了民主化，Cisco將被趕出中國。

在Cisco的約59億股份中，11位董事都得到近50億股信任票，只有楊致遠只得到28億股信任票，有21億股反對他。第3號提案有近3億股贊成、30億股反對，未能通過。第4號提案有11億股贊成、23億股反對，也沒有通過。會議的正式議程（投票）結束後，Chambers做了較長的公司展望報告，在關於公司的中國業務和“社會責任”部分，Chambers兩次走下主席台來到我的座位前，似乎在向我一個人解釋，提到Cisco幫助中國的“中產階級”和民主化等。我也有禮有節地回覆說：“我來自四川，感謝Cisco對四川地震的人道捐助”。後來有人提問，能不能不到海外去做生意？Chambers說不可能，但會注意人權問題和相關法律。

會議結束後，Alberstein等在門口，前來問候，說歡迎我隨時訪問Cisco公司。我有意多站了一會兒，似乎要拿飲料。果然，Chandler過來，與我交換名片，並說他在匈牙利也遭到互聯網自由的問題。我送給他剛出版的《安那祺主義：理論與實踐》，並以Yahoo拒絕討論人權問題受到的可恥失敗為例，希望Cisco公司應該與中國的民主運動交換意見。他表達了對話的願望，我說會約好幾名在硅谷的中國民主運動朋友，訪問Cisco，與高層主管們探討公司在中國的人權政策。

Chambers報告中提到有一家股東Christian Brothers提交了關於高層主管報酬的提案，但經過與公司管理層的交涉後，滿足於公司的解釋，就取消了提案。這至少表明Cisco願意聽取股東意見。我兩次向Yahoo提交股東提案，被Yahoo雇用外面的大型律師公司刁難，拒絕付諸大會表決。在下次訪問Cisco公司時，我也會準備一份關於中國人權的提案，看公司能否誠實地對應並提出滿意的答案。如果Cisco確實比Yahoo有遠見，我們會提出建設性的方案，也為公司的將來着想，鼓勵其在中國社會的民主化轉型中扮演積極的角色。

[註：公司網址http://investor.cisco.com/eventdetail.cfm?EventID=61488 有Webcast http://event.ciscowebseminars.com/clients/default/presentation/default.html?titlecolor=000000&eventid=125239&sessionid=1&username=&partnerref=&format=wmmulti&key=5FF52F9EB1D93FD80DF786772B0ACA06&text_language_id=en&playerwidth=900&playerheight=620&eventuserid=20761228&contenttype=A&mediametricsessionid=17743704&mediametricid=316827&usercd=20761228&mode=launch 可以觀看現場錄像。]

[趙京,2008年11月13日,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