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日,美國聯邦破產法官羅茲做出裁決:底特律市符合聯邦破產法第9章的相關規定,符合申請破產保護的資格。這座曾經風光無限的汽車城正式宣告破產,它也成為美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破產城市。底特律是美國汽車製造業之都,也是世界聞名的汽車城。在全球汽車工業中,底特律就是美國汽車的象徵。但伴隨着美國汽車工業的衰敗,底特律市財政收入大減,加之政府臃腫效率低,雇員福利不斷攀升,底特律已成為美國最無前景的城市。百年來這座城市幾經波瀾,如今終於告別了歷史舞台,宣布正式破產。
對於中國人來說,底特律破產已經不陌生。今年4月網絡上曾經瘋狂熱潮中國人來底特律買房抄底,有些買家一次性抄底幾十套,還有媒體稱底特律市現房1美元起售。隨後這些新聞又被底特律買房還要買債務,抄底風險大的新聞再次蓋住。就這樣一個破敗不堪的美國城市一夜間成了很多媒體熱炒的話題。如今,底特律市中心區就如同鬼城,殘破不堪的樓房搖搖欲墜,街道上空空如也,完全沒有人氣。
聯邦法官羅茲主持了為期九天的審判,以裁定底特律是否滿足破產法的標準以及是否因為多年管理不善、長期人口減少和中產階級縮減而破產。羅茲認為來自工會、養老基金和退休人員的反對無效,他們只能等待法院出台關於底特律高達180億美元債務的解決計劃。底特律政府認為這座城市需要破產保護,居民長期以來無法接受良好的城市服務,如警察反應遲緩,街燈熄滅、無人收集垃圾、城市治安差等。這也是法院重點關注的問題之一。
包括退役警察、消防員在內的一批退休的市政雇員以及代表他們的工會組織七月份向法庭起訴,要求制止破產保護申請。然而,聯邦法官羅茲裁決認為,底特律破產早已經是“既成事實”;法官還表示底特律政府或許應該幾年前就申請破產。破產保護意味着底特律市政員工的退休金等“負債”將可能會“受到損害”。據悉,底特律市政府即將呈交一份平衡預算計劃,以便“消除”現有的180億美元公共負債。
底特律市走向破產可以說咎由自取,城市財務的管理十分混亂,政府用在雇員上的開支和福利占據了整個財政支出的很大一部分,機關的臃腫到了需要 “減肥”的程度。從2005年到2012年底特律市政府就沒過上好日子,這“差錢讓市府的老爺們成了四處借債的“叫花子”,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有心思為人民服務。這些當差的都要靠借錢發薪水來養家糊口,老百姓的事更是沒錢辦了。2005年,底特律市的財政赤字突破億元大關,為1.55億美元,這還是靠借錢還了一部分債務的結果,要不然當年該市的財政赤字會高達4億美元。政府跟誰借錢?銀行自然不會把錢扔到這種管理混亂的政府,政府只能在老百姓頭上打主意,發行公債,讓老百姓買單。
底特律市政府債務纏身,卻不想着將自己瘦身,減少機構和精簡人員。這也不能全怪市長無能,政府與雇員簽有合同,雇員的勞工權益要受到保障,而且雇員工會勢力龐大,修改工作合同勢必遭到政府雇員們的反彈。這個倒霉的城市政府就只能飲鳩止渴,陷入了借錢堵窟窿、赤字窟窿越堵越大的惡性循環境地。 2006年底特律市政府的財政赤字上升到1.73億美元,2008年突破2億美元大關,達到2.19億美元。2009年底特律市的財政赤字更上一層樓,為 3.31億美元,這下子紙里包不住火了,密歇根州政府不幹了,州府立即插手調查,要求底特律市整頓財務。州政府並發出通牒,如果財政赤字問題不能解決,底特律的市長,你這活就別幹了,州政府派出“欽差大員”,拿着尚方寶劍,這就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2010年,在州政府的督導下,底特律市的財政赤字狀況稍有好轉,當年的赤字降到1.55億美元。但在2011年,財政赤字又開始回升,達到1.96億美元。2012年,情況更糟,底特律市就像扶不起的阿斗,財政赤字又突破3億美元。在這種情況下,密歇根州政府是忍無可忍,決定痛下殺手,州府接管市府,逼着底特律市走向破產,然後才可以大刀闊斧地整頓財政。
底特律市每年的財政預算已是入不敷出,為了維持運作只能舉債度日。但該市面臨的最大問題是長期債務,將近180億美元的長期債務不解決,就等於這個城市陷入了無政府狀態,市政建設無錢搞,民生項目想做也做不成。底特律市政府借的錢都花到哪裡去了呢?這些錢主要用於政府機構的日常運作、雇員的薪水和福利以及一些市政項目開銷。其中雇員的薪水和福利占了很大比例,借來的錢用在這上面的開銷達到57億美元。維持退休雇員的養老金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政府為了這類支出要借債14億多美元。
機構臃腫、人浮於事也是造成底特律市財政赤字和長期債務增多的一個原因。該市的一個機構編制只有285名人員編制,但實際上卻僱傭了350 人,多出的人就需要市政府出錢。按理說人多就得多半事,但在這個機構卻恰恰相反。該機構是為政府收繳各類車輛違規罰款的,罰了款卻收不上來錢,罰款收回率只有8%,而其他同類機構的罰款回收率均在60%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