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傳國玉璽

作者： 八峰

傳國玉璽

第一節

一九八五年、五月上旬，正值春末夏初，三湘大地已是一片翠綠、氣候宜人。

周源與定國雙雙來到湖南長沙出差，兩人抓緊時間辦完了正事之後，便在湖南省公安廳辦公室秘書科副科長、原來在東北一起服役的戰友方家正的邀請與陪同下，一同驅車去了韶山，參觀了毛澤東主席的故居，遊覽了著名的湖南大學，瞻仰了有逾千年歷史的嶽麓書院，登上了嶽麓山上的愛晚亭，還轉游了湘江畔的橘子洲頭。在方家正的建議下，三個人約好了另一位戰友、現任長沙市公安局刑偵處重案二組組長的羅文波，準備一起去遊覽岳陽。

五月八日早上八點剛過，周源和定國在湖南省公安廳招待所的餐廳里吃完了早飯，回到房間正在準備行李，就接到了羅文波打來的電話，說他有緊急案情需要出警、所以不能前來。兩人只好取消了出遊的行程。

臨近中午，方家正趕來了招待所、邀請周源和定國一起外出吃午飯。三個人信步上街，在離招待所不遠的一條背街上找了一家店堂明亮、桌椅乾淨的飯館。進門之後、三人撿了一張臨街靠窗的卓子坐下，服務員很快拿來了菜牌，又擺下茶杯、給幾個人斟上了熱茶。

方家正拿過菜牌，要了小炒黃牛肉、乾鍋花菜、地鍋雞等幾道正宗的湘菜，三個人以茶當酒，一邊飲茶一邊品嘗着味道正宗的湘菜，還聊起了當年在東北服役的趣事。這時、外面突然天陰了起來，不一會兒又下起了濛濛細雨。

餐館的門扇被推開了，一個身穿警服、精壯矮瘦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出警歸來的羅文波，他徑直朝三人的桌子走了過來。

“嘿嘿，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怎麼，案子忙完啦？”方家正笑着給他打了個招呼。

“嗯，我先去了招待所，櫃檯值班的說你們幾個人步行着外出吃午飯，我一猜呢——八成就是這一家！”羅文波說道，又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下。

定國連忙叫來跑堂的服務員添加了一副茶盅和碗筷，又給羅文波斟上了熱茶。

重案組長摘下帽子、露出一頭顯得蓬亂的粗短黑髮，他兩眼通紅、面露倦容，坐下後先端起茶盅，仰起脖子吸乾了茶水，然後放下茶盅抹抹嘴說道：“哎，今天這頓飯我請了啊！”他隨後又向跑堂的服務員招了下手：“去拿四瓶啤酒來！老方，你再幫我加點兩個菜吧！”

“怎麼啦？羅組長這麼着急請客——你的案子破了？”定國笑着跟他開起了玩笑。

“哪裡，”羅文波搖搖頭擺擺手、口氣沮喪地說道：“攤上這個鬼案子，是我干公安以來遇到的最詭異的案子，一個莫名其妙的無頭案！”

“什麼？無頭案？有點兒意思—— 說來聽聽！”定國和周源都起了興致，幾雙眼睛立刻盯住了羅文波。

手腳麻利的服務員旋風般地送來了四瓶啤酒和四個杯子，方家正又要來菜牌、添加了芹菜辣子炒香乾和剁椒魚頭兩道菜。 四個人也不用杯子，撬開瓶蓋就拿起酒瓶相互碰了一下，羅文波仰頭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瓶抹抹嘴巴說起了案情：“昨天夜裡我忙過了轉鍾才回家睡覺，今天早上六點不到就接到長沙市湘雅醫院的緊急報案，說是醫院太平間裡有幾具屍體的頭顱都被人割下，而且還都找不見了！”

“什麼！？太平間裡屍體的頭被割了？割下的人頭還都不見了！？這是什麼情況？”方家正驚愕地問道，周源和定國也都怔住了，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着羅文波。

“是的，我接到報案後爬起來早飯都沒吃就去了現場，檢查了太平間裡那三具無頭的屍體，幸好醫院已經在這些屍體上都做有標記和系了屍體鑑定標籤，所以能夠初步確定他們的身份，”羅文波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收隊回到局裡後、又接到省公安廳刑偵局轉來的急電，說是昨天接到常德市石門縣公安局緊急報案，香港新鴻達貿易有限公司一個來湘考察貿易投資情況的副總經理彭金萬在由石門縣返回常德市的途中被人殺害，屍體被拋棄在公路旁的山野林中，清早被進山的村民發現。彭金萬的屍體先被是運到常德市公安局做了法醫檢驗、確定是被謀殺；因為事涉港商，屍體在檢驗之後即被專車送到了長沙市湘雅醫院的太平間保存安置、等待香港方面來人商議之後再做處理。而太平間裡那三具無頭屍體之中的一個男性、就是這個在荒郊野外被人謀殺了的港商彭金萬。”

“哦，所以這個無頭案中又牽扯到了另外的一樁謀殺案，怪不得讓你頭大啊！”定國同情地拍了拍羅文波的肩膀。

“那另外兩具被割去頭顱的屍體呢？是什麼人？”周源點燃一支香煙眯起眼睛問道。

“哦，一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長沙鐵路局的職工，溺水後搶救不及而死亡，屍體是從湘江里打撈上來的；另外一具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湖南大學退休的教授，患肝癌晚期不治而死的。”羅文波點燃一支煙猛吸了一口答道。

“這個香港商人在常德那邊被殺害，是誰負責在那邊查案呢？常德當地的公安局嗎？你們有沒有派人過去？”周源吐出一股煙霧後問道。

“沒有，” 羅雲波搖搖頭解釋道：“那港商被害的地點是在林夾公路上靠近石門縣杉板鄉的一個偏僻地方，目前是由石門縣公安局在負責調查。我已經跟他們聯繫過了，據說他們已經找到並控制了當晚開車送彭金萬返回長沙的那個出租車司機，但對兇手的調查還沒有什麼結果。”

“這事兒是有些蹊蹺——三個完全不同的人，死後屍體的頭顱都被人割下盜走？其中一人還是在異地被謀殺而死的港商，是偶然的呢？還是存在着什麼關聯？”定國放下了酒杯、瞥了一眼周源，後者正眯着眼抽煙、好像陷入了沉思。

“是啊，”羅文波點燃一支煙猛吸了一口：“麻煩的就是要查清楚這兩個案子之間的關係——那個把屍體頭顱割下又盜走的傢伙為什麼要這麼做！？”

幾個人正說着，服務員端上來了剛剛添加的一道菜：剁椒魚頭。一股帶着豆豉香味的辛辣撲鼻而來，方家正用筷子輕輕點擊着盛裝着剁椒魚頭的描金瓷盤、指着裡面色澤鮮艷的美味對周文二人說道：“我知道你們兩人不太能吃辣，不過我點這道菜的目的就是要讓你們嘗嘗經典的湘菜——這剁椒魚頭可以說是湘菜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道，是以鱅魚的魚頭和新鮮的剁椒為主料，配以豉油、姜、蔥、蒜等佐料運用大火蒸製而成，起鍋時色澤紅亮、汁足味濃、肉質細嫩，鮮辣適口，你們嘗嘗，保證讓你食一筷便欲罷不能！”

“同意同意！我現在已經是欲罷不能了！”定國眼裡冒出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夾起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

“說吧，羅組長，有什麼請求？我們可不能白吃你這一頓飯哦！”周源則掐滅了煙頭、抬頭微笑看着羅文波問道。

“哈哈，還是老班長你心細，看出了我的用意：哎，當然是要請你們二人幫助我查破這個案子；不過話也說回來，就算是沒這個案子，請你們兩位老戰友吃頓飯也是應該的。”重案組長開心地笑了起來。

註：本故事中人物情節均為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