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頭雕刻藝術

龍升

每日散步方向無非東西南北，走煩了換個斜插的方向，走到了樚鎦醒牘���門口，這樧滯�難懂，說福岡空港口好記。就在那口的東南把角上，看到了兩組高八九米的大理石石柱，很是壯麗。看柱下說明得知其名為《空之門》（空の門），是毛利陽出春1985年的作品。《空之門》矗立在福岡空港正前方，總有飛機從它頂上升降，稱天空之門真是名副其實。回家檢索一番，得知日本日本許多地方都有“打造雕刻都市街景”（ 彫刻のあるまちづくり事業）的計劃，福岡市自1983年着手施行該計劃以來，至今已在市中設置了25座雕刻，那《空之門》正是其一。好啦，我有許多散步方向了，半個月中遍訪了那25座雕刻和更多的民間設施中的雕刻，感覺到街中充滿的文化藝術風趣。不能全介紹，只舉幾例與朋友分享：

（1）《三頂帽子》

福岡地鐵赤坂站北、福岡健康推廣支援中心旁人行道上，植有一排小灌木，灌木叢中有三頂用金屬柱子支撐起來的碩大的女士帽子，它們都繪有波點圖案（波爾卡圓點），一頂白地紅波點、一頂紅地白波點、一頂紫地白波點，當你探頭看那帽子裡子的圖案顏色卻與正面相反，它們都扎着絲帶，打着蝴蝶結，顯得明快絢麗又可愛。它們是一組稱作《三つの帽子》（三頂帽子）的雕刻，創作者是世界有名、有着“前衛女王之稱”的雕刻家、畫家、小說家草間彌生。今年已94歲的草間彌生還常穿着大紅大紫有着水珠的衣服和鞋子，她最著名的雕刻，還不是帽子，而是帶着黑色波點的《南瓜》，那南瓜擺在福岡美術館、擺在日本各地，擺在世界許多地方……

（2）《柱是柱》

福岡的城市雕刻有不少出自外國人之手，有一座雕刻設在博多運河城的ZARA（颯拉）品牌服裝店前小廣場上，名稱《福蛙》，由台灣藝術家洪易設置。《福蛙》是一隻黑色皮膚上長着五顏六色水珠的青蛙，三角形的嘴巴，兩隻大眼睛凸到頭頂上，兩隻前腿撐起圓圓的身體，身後長出條小尾巴……順着博多運河城旁的一條博多川向西北走不遠，有棟“博多河畔商城”（博多リバレイン），支撐那商城大廈的由多根柱子組成的一根柱子惹人注目，它是韓國藝術家崔正化設置的雕刻，名稱《柱は柱》，可譯為《柱是柱》。“柱是柱”？好像半句話，下接半句是“此柱不一般”吧。看看嵌在地上的說明板，得知此作品由世界各種樣式的柱子組合而成，表現了博多與世界各國的交流。再度端詳《柱是柱》，它高八米多些，長寬不到兩米，它塗着黃、綠、青、赤四種顏色，黃色的是古希臘科林斯樣式柱子、綠色的是拜占庭樣式柱子、青色的是希臘多利安樣式柱子、赤色的則是和式也就是日本樣式的柱子啦……

（3）《山笠小便小僧》

地鐵赤坂站和天神站中間坐落着中央區區役所，它隔壁的福岡交通局門外的《無限空間’93》和馬路對面的《風景門》，都名列福岡“打造雕刻都市街景”的25座雕刻中。而更讓我喜悅的是在區役所正門台階下電子鍾前看到了一組雕刻《山笠小便小僧》（山笠の小便小僧），它是兩個小男孩衝着一個長方形的水池在撒尿，天真可愛又詼諧可笑。“山笠”是福岡歷史悠久規模最大的祭日，從7月1日至15日活動半個月，最終日由數千博多男子漢頭盤布巾、上身穿“水法被”、下山僅系兜襠布地扛着多座高3米重一噸的“山”競跑5、5公里。“小僧”既指小和尚也指小小子。那《山笠小便小僧》就是一身山笠節打扮的小小子站着撒尿。看那形象，會令人想起比利時布魯塞爾街頭的撒尿小童“小於連”。不過比起赤身裸體挺着胸膛、一手插腰一手把尿的小於連，日本這半裸體弓着腰、雙手把尿的小僧顯得有些拘束謹慎，是國民性不同吧。

（4）《呯、啪、嘭》

福岡飛機場東側有片丘陵地，那裡生長着一片自然林，後被開發成東平尾公園，也稱博多森林（博多の森）。而今博多森林除去公園還包羅了田徑運動場、弓道場、網球場、棒球場、足球場、大谷廣場等多種體育設施。隨着大型運動會的召開，那裡設置了許多座雕刻。比較引人注目的是名列福岡“打造雕刻都市街景”的25座雕刻中的《輝・翔》和《《呯、啪、嘭》》。《輝・翔》是高12米直徑2.4米的交差在一起的兩根半圓形柱子。它們用不鏽鋼製作，因此閃閃發光，你從一面看去是立着的方柱撐着圓柱，從另一面看去是一根圓柱支撐着方柱。它是為配合1990年的第45回國民體育大會及第26回全國身體障害者體育大會而設置。《呯、啪、嘭》是我從日文《ピン　パン　プーン》音譯過來的，而那日文又是從原名《PIM PAM POOM》音譯來的，它們都是聲音。是踢足球時發出的聲音。此雕刻是法國女藝術家費代麗卡·馬塔 (Federica Matta)所作，於1997年設立在博多森林足球場門外的，你看，紅藍綠色的三足球手擺弄着六隻足球，在投球、在頂球、在射門、在撲球……又勇猛緊張又生動活潑，觀察稍久，還能聽到足球旋轉時帶起的風聲……

（5）《龍王兔傳說》

福岡西區地鐵姪浜站南口廣場上，自2011年矗立起一座很寬厚、高達八米的雕塑，從它兩面看都是滔天巨浪，不同的是一面浪上有隻兔子一面浪上有兔子還有條龍。設計者是作家吉水浩，名稱《龍王兔的傳說》。它名列福岡“打造雕刻都市街景”的第25名。傳說是：日僧南浦紹明，1259年赴宋修禪，1267年返日，先為姪浜興德寺開山，最後當了鎌倉建長寺住持。卻說他離宋時從狼口下救起一隻兔子攜帶登船，不料途中海上風起雲涌，即將登陸日本時又波浪滔天。眼看船將傾覆，那隻兔子躥上天，踩平了浪尖，使船平安地在姪浜靠了岸。南浦紹明登陸後回頭看，見到海天之間金光閃閃，兔子化作一條龍升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