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天使刺客

作者： 八峰

第十二節

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了裝飾豪華、富麗堂皇的賓館二樓羅浮宮餐廳，佇立在餐廳門口的一個身穿着白色短袖西式短裙、打着紅色領帶的女服務員微笑着低頭行禮，領着兩位便衣警察來到了一張鋪着精緻的鏤花台布、擺放着插花瓷瓶的方桌跟前。

“兩位先生請坐，這是我們餐廳的酒水牌、包括午茶，這一本呢是午餐的菜牌，請兩位先看看，點菜的服務員馬上就過來。”說完後女孩莞爾一笑便轉身離去。

定國勉強坐了下來，他打開了酒水牌和菜牌一看便立刻低聲驚嘆起來：“天吶！一碗陽春麵就要十元！？一杯綠茶也要三四塊錢！？ 我一個月的工資只能買這裡的十幾碗面！不行不行，這兒可不是咱們吃飯的地方！”

定國合上了菜牌便想要起身離開。

“哎，別那麼着急行不行？等一下嘛！”周源連忙一把拉住了同伴的衣袖，“安心坐下來好不好？別讓人家小看了咱們警察叔叔——兩碗麵條咱們還是吃得起嘛！”

“兩位先生中午好，” 二人正爭執間、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銀鈴般清脆的聲音，一個身穿餐廳服務員工裝的女孩子笑吟吟地站在了桌旁：“兩位先生看好了嗎？想點些什麼呢？今天中午我們有特價的海鮮——”

“對不起，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定國漲紅着臉打斷了女服務員。

“哦，真對不起，我們是警察，到這兒來是想了解一些情況的。”周源臉也紅了起來，他狠狠瞪了同伴一眼、尷尬而又無奈地拿出來證件給服務員看了一下。

“哦，那我能幫你們什麼呢？”女服務員目光詫異地問道。

“嗯，請你看一下——這張餐巾紙是不是你們餐廳里使用的？”周源拿出了在槍擊發生地點——賓館九樓南翼走廊里那個盆景水池後面的地毯上發現的那張被揉成了一團的餐巾紙、鋪開放在了桌子上。

“嗯，這種樣式的餐巾紙我們也有用過的，不過這一個多星期以來我們餐廳用的是鵝黃色的，就是在桌子上擺出來的這一種。”女孩子彎腰仔細看了看回答說。

“我不太明白，你是說你們以前用過這種餐巾紙，但現在不用了？為什麼？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不用這種餐巾紙的？”偵探皺起了眉頭。

“哦，是這樣的，我們餐廳使用的餐巾紙都是由賓館餐飲部統一按要求採購進貨的，二樓的各家餐廳和咖啡廳則按自己的要求輪換使用，我們羅浮宮大餐廳這邊是每周更換一次，上周用的就是這種淺綠色的，但是這一周呢就換成了鵝黃色的。小餐廳那邊好像用的是紅色的，只有咖啡廳那邊好像還在使用這種淺綠色的。”年輕的女孩指了指羅浮宮餐廳斜對面正在營業的安吉爾咖啡廳。

“謝謝你！”周源和定國站起來離開了羅浮宮餐廳，來到了旁邊的安吉爾咖啡廳里。

“好了，現在咱們不吃飯，請你喝杯咖啡總可以了吧？”周源調侃着與定國一起走進了咖啡廳里、坐在了靠近櫃檯的一張小圓桌旁。

偵探要了兩杯加奶的普通黑咖啡，還要了幾塊小小的方糖。

“媽的，這一杯咖啡就是五塊錢！真是太宰人了！咱人民警察的這點兒工資還真是喝不起！”定國又皺起眉頭小聲嘟噥起來。

“你看——” 周源的眼睛卻突然一亮，拿起了服務員隨咖啡一起送來的餐巾紙向定國使了個眼色。

“啊！一摸一樣的！”定國看着餐巾紙小聲地說道，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是啊——這餐巾紙的顏色、紙質和印花，還有下邊印刷的小字都跟咱們在現場找到的完全一樣！”偵探低聲說道。

“嗯！弄不好那個兇手事先就曾在這咖啡廳里喝過咖啡？”定國激動地猜測起來。

“嗯，也許吧；”偵探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他端起精緻的瓷杯慢慢啜了一口濃香的咖啡、立刻誇讚起來啊：“啊，這咖啡的味道真好！”

“哎，你說——這家咖啡廳的名字為啥叫做‘安吉爾’咖啡廳？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定國放下杯子問道。

“我想，安吉爾是英文Angel的中文直譯，應該是天使的意思——你看下面還有英文嘛，我覺得這個名稱挺好的啊！”周源指着菜單上的英文字母解釋道。

“嘿嘿，那漢語的意思就是天使咖啡廳，是挺好聽的！說實在的，這裡的咖啡怎麼樣我品不出來，不過這裡的女孩子個個都很漂亮，都像是天使。”定國說着笑了起來。

兩個便衣警察正一邊品味着咖啡一邊調侃，一個留着長發、身材苗條、戴着耳環、繫着圍裙的漂亮女孩端着一個托盤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她走到鄰桌的幾個外國人面前，用流利的英語和他們打起了招呼、把幾杯咖啡和蘇打水放在了桌上。周源眼睛一亮、輕輕觸碰了一下同伴的肘部，定國扭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見那個漂亮女孩的右手腕上戴着一隻鑲嵌了三顆綠松石的銀手鐲。

“看見了吧，那手鐲上面不僅鑲嵌了三顆綠松石，其飾紋與樣式也與賓館南大門那個門房老季所看到的一樣。”偵探輕聲說道。

“哦！？怎麼——你懷疑是這個女孩？”定國眼裡流露出來疑惑，“可是戴這種手鐲的女孩子也許有很多啊？”

“不，成都本地的女孩戴這種手鐲的並不多見；不管怎麼說——至少這個女孩兒有一個令人懷疑的手鐲，而她又在這間咖啡廳里工作、能夠接觸到這種樣式與顏色的餐巾紙，還有，你看她的頭髮——披肩的黑髮、略帶捲曲。”偵探點頭低聲說道。

當女孩子收起托盤經過兩人的圓桌旁返回到櫃檯裡面去的時候，周源迅速地掃了一眼她胸前的銘牌，看見上面鐫刻着‘卓瑪’兩個漢字。

“走吧，去趟賓館的人事科。”偵探喝完了杯子裡剩下來的咖啡後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