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近青年凱魯亞克——讀The Sea Is My Brother |
| 送交者: 高天闊海 2025年06月19日19:56:52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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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a Is My Brother (《海是我兄弟》,2011年出版)是美國“垮掉一代”之代表作家傑克·凱魯亞克(Jack Kerouac,1922-1969)完成的第一部小說。完成時間:1943年;出版時間:2011年。 什麼時候知道傑克·凱魯亞克、艾倫·金斯堡,以及美國“垮掉的一代”那些作家詩人的?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從中國千里迢迢搬到北美的少數書籍中有一本是“垮掉的一代”的評論集。 真正接觸他們,應該是讀到On the Road(《在路上》,1957年出版)的時候。凱魯亞克在《在路上》中寫了美國二戰之後一群有趣的流浪漢,他們沒有正經工作,最喜歡做的事兒是扎堆兒喝酒、吸毒、和動不動就搞說走就走的旅行。 他們的“說走就走”絕對比今天中國人嚮往的“說走就走”更自由。 今天的“說走就走”是建立在一定財富積累的基礎上的。所以“說走就走的旅行“成了社會富有階層的標誌之一。 凱魯亞克在《在路上》中描寫的那群人絕對不是富有階層,甚至連中產階級、小資產階級都算不上。他們更像社會底層,比工薪階層社會地位更低的人們。他們是一群美國社會的邊緣人。他們的“說走就走”更像是今天中國人說的“窮游”。他們大多數是坐長途車,或搭便車;也不住旅店,找最便宜的青年旅館,或混到大學的宿舍里、朋友家的沙發上湊活幾晚;有限的錢大多用來喝酒、吸毒;沒錢了就打點短工,或者給家人發電報索要電匯…… (插播兩句:感謝上帝,美國沒有中國的戶口制度。否則,垮掉的一代那幫人根本不可能“說走就走”,且橫跨美國多次。而中國的窮游和“說走就走”只在中共政權操控下的“大串聯”中才出現過。) 當年在閱讀《在路上》時,我非常喜歡。現在我的書架上有三本On the Road。 寫作The Sea Is My Brother時,凱魯亞克才二十一歲;距離他出版的第一部主要作品The Town and the City (《小鎮與大城》,1950年出版)還有七年,距離他的代表作《在路上》的出版還有十四年。 凱魯亞克生前似乎從未打算發表這部小說,或許覺得不夠成熟吧。然而我讀了一遍,還蠻喜歡的。 第一是書名。《海是我兄弟》標題不錯,讓人耳目一新。讓人不禁想問:大海如何被稱為兄弟?什麼樣的人把大海當作兄弟?幾乎是一上來就有一個大懸念,讓我想讀。 第二是獨白與對話,以及莎士比亞的影響。在《海是我兄弟》中,大段大段的獨白與人物之間的對話很可讀,有點像戲劇,我疑心是莎士比亞的影響。該小說還讓我對凱魯亞克的文學傳承有了一些了解。莎士比亞戲劇的影響除了體現在其中主要人物酒後的獨白,還體現在小說中戲劇衝突的推進,比如,其中一個懸念是:一主要人物是否要放下他安穩的大學教職去跑船?一波三折,讓我想起哈姆雷特面對“生存還是毀滅”、要不要為父報仇時的猶豫不決。 第三是《白鯨》的影響。對廣袤無垠的大海的某種不可遏制的渴求,對海員生活的浪漫想象,對永遠在運動中的痴迷。這些後來在他的《在路上》中有類似的表達。 或者我們可以說,《在路上》是凱魯亞克版的《白鯨》。而《海是我兄弟》是他在梅爾維爾的《白鯨》影響下的第一次嘗試,是他未來《在路上》的一次預演。 第四,崇拜自然的價值取向。從《海是我兄弟》可以看出來:青年凱魯亞克顯然讀了不少書,其中美國作家除了梅爾維爾,還有以《瓦爾登湖》聞名的大衛·梭羅。親近自然,在自然中找到平靜、美、與宇宙合一的類似宗教性的感覺,似乎是垮掉派人士的一個價值取向。不論是在這本早期作品,還是在他的成名作中,對自然的某種靈性的崇拜都或隱或現。這一取向和梭羅與梅爾維爾的寫作之間的繼承關係似乎很明顯。 《海是我兄弟》雖然不是第一流的小說,但是對於我來說,它卻讓我更貼近了青年凱魯亞克的生活、思想與社交圈子。對於“垮掉的一代”及美國文化有興趣的讀者不妨找來讀一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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