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去:獸醫馮姨的故事 |
送交者: 玩兒去 2004年11月20日14:03:13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本文純屬虛構,瞎編爛造之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我上小學的時候,大雜院兒里搬來了一對兒新婚夫婦。那家的男人是個小學教員,瘦高的個子,溜圓的小眼兒,整天不哼不哈的,就算遇上街坊鄰居也從來沒個動靜兒,屬於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那種。據大人們講,不聲不響的男人是幹大事兒的。 那家的女人是個獸醫。女人家家能從事這種職業的,身上總少不了潑辣、假小子、半邊天之類的印記。獸醫的男人祖上姓馮,嫁雞隨雞,嫁檐末虎(北京話,蝙蝠的意思)變空姐兒,就這麼着,大家都叫她馮姨了。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兒,不入一家門兒。男人安靜了,女人就要咋唬,“菩薩有嘴不說話,銅鑼無嘴鬧喳喳”,老天爺一般都是這麼給搭配的。 馮姨在很遠的鄉下上班,每天騎一輛加重永久牌男車,早出晚歸,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每天只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她才會空閒。這個時候,馮姨常會捧着飯碗來我家,一邊兒吃飯一邊兒聊天兒。 有一回,馮姨從醫院手術室觀摩回來,捧着一大碗炸醬麵又來到我家。“今天被觀摩的病人是個癌症,宰開了一看,整個兒器官都沒法兒要了”,馮姨說着,用她吃飯的筷子比劃着自己的下水,做了一個“喀嚓”的動作。 “唉,不說了,不說了,想起來就噁心”,說着話,馮姨又往自己的嘴裡猛扒拉了兩大口炸醬麵。 剛搬進大雜院兒那前兒,馮姨倆口子挺親熱的,每天同出同入,一派新婚蜜月的架式。馮姨家的男人沒什麼嗜好,除了白天聽聽話匣子,哼兩句樣板兒戲;入夜便是搗鼓馮姨那塊“自留地”。精耕細種了沒多大日子,一個肥肥胖胖的丫頭片子便被搗鼓出來了。自打有了這孩子,生活就浪漫了,什麼吵架呀,罵人的事情全都上了日程。一時間,家裡雞飛狗跳,一地雞毛,幸福的生活成了沸騰的生活。 有天晚上,馮姨披頭散髮,遢拉着鞋跑到了我家。看着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把我媽嚇壞了。 “怎麼,出事兒了”? “沒-事兒,跟我那口子打架了”,馮姨說着,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 “怎麼打成了這樣兒,你還笑”? “好笑嘛。這不,剛批評了我那口子幾句,人家倒也不頂嘴,走過來就把俺摁在地上,騎上去就是一陣兒“武松打虎”。唉,不叫的狗,咬人啊”,馮姨眉飛色舞,好像在講述老百姓的故事。 大雜院兒里還住着另外一個女人,人送外號兒“小破鞋”。當然啦,這都是馮姨喊出來的,只因到她家“做客”的男人忒多。“小破鞋”的丈夫在外地,留下她孑身一人。女人孤獨了,免不了惦記朋友。為了勾引朋友,就要搗持。你別說,在那革命的年月兒,大家雖然都是一樣的穿戴,可人家“小破鞋”就能搗持出個與眾不同,“碾子是碾子,缸是缸啊,烏雞變成了彩鳳凰”。哪怕穿一雙鯰魚頭式的解放鞋,扭捏出的都是貓兒步,騷得周圍的男人們一陣陣地喜歡。 “瞧,小破鞋又帶回一個男人”。 “看,又換了一個”,馮姨總愛扯着嗓門兒說話。人家“小破鞋”倒也不介意,昂脖子挺胸脯兒,一副很受用的樣子。心說了,“羨慕去吧,您吶”! 馮姨就這麼天天地嘲笑着,嘲笑着。也不知道嘲笑了多少日子,終於有一天,她發現“小破鞋”河邊兒散步的男人堆兒里又多出來一位。掏出望遠鏡一瞅,好嘛,竟是自家屋裡的男人。馮姨這一驚非同小可,“可惡的“小破鞋”,你簡直是塊臭豆腐,聞着臭點兒,吃起來還就滿口香了,難怪俺家的男人也要跟着你流哈喇子”。不知道是心疼,還是恨鐵不成鋼,反正,打這兒以後,馮姨逢人便講,夸的都是她家男人的這段兒光榮故事。 不久後的一天晚上,不知道是哪位多管閒事兒的主兒通風報信兒,馮姨的男人終於被堵在了“小破鞋”熱乎乎的被窩兒里。這下熱鬧了,平靜的院子一下兒炸了窩,馮姨堵在人家門口就是一陣跳腳兒兼吆喝: “你個小破鞋,狐狸精,竟敢偷我家的男人干那事兒”。要不是街坊鄰居們勸着,我看馮姨非衝上去把“小破鞋”給撕了。 “空氣在顫抖,仿佛天空在燃燒”,當時幼小的我,也被眼前的場面震撼了。“瞧人家馮姨多會吵架。將來長大了咱也要娶一房像馮姨一樣的潑辣媳婦,有事兒沒事兒的,把“母老虎”放出去,咬咬人”。 別看馮姨對“小破鞋”那麼兇猛,可對她那口子就溫柔多了。“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那個月亮”,自己的男人自己疼嘛。犯錯誤,容許!改不改,都還是好同志。馮姨罵完了“小破鞋”,拉起她家的男人就往人群兒外面走,一邊兒走還一邊兒說呢: “走,回去。干那事兒咱家現成兒的”。 看玩兒去更多故事,請去:http://wan-qu.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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