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好漢排座次 8 劊子手楊雄 |
送交者: 夢子 2005年01月12日06:11:32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八、劊子手楊雄 我們在閱讀梁山好漢們的故事時,往往比較熱衷於關注他們現身江湖時的種種“酷”姿與*力,而對他們舊往檔案的記錄,則含糊地持着可有可無的淡漠態度。然而,好漢們舊有的檔案,在後來的排座次時,其實都是生效的。“投名狀”的規矩在林沖之後,似乎便取消了。大抵英雄在落地生根之後,便要解卸去套在脖子上的鐐銬。 你想要上梁山,除了本領之外,還得審查你在俗世受冤枉的程度。“水滸”在召喚諸多好漢們上梁山時,幾乎都是先入為主地替那些主觀上並不願意拋棄俗世的人們,設計了一個非常委屈的前提。像林沖那樣被逼上梁山,當然是無可非議的壯舉,但倘若你是頂着一頂綠帽子上山,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笑話。 作為梁山好漢,綠帽子無疑標示着一個男人尊嚴的終結。梁山只崇尚血肉橫飛的紅色。當然了,小說總的來說只是一種虛幻或者美妙的假設。問題在於它的這個前提是否合理? 從這個基準來看,“病關索”楊雄之竄逃上梁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不合理的。首先,他的頭上的那頂令人同情的綠帽子,讓無數的讀者摩拳擦掌,恨不遁入空門,做個旁敲側擊的和尚。其次,作為男人,從肉體上去解剖一個女人的酣暢淋漓的做法,實際上是無恥的。 如果你要領略好漢們的風采,女人是個最好的角度。 所謂的江湖價值取向,其實都是假設的。如果我們換個角度來評析一下浪漫的江湖與俗世的現實之間,到底哪個更能體現真正生存的活力的話,我想,凝聚着俗世生命精華的潘巧雲,如果有機會走上法庭,她或許會有更多勝訴的理由。 她的肉體,讓我在閱讀《水滸》時驚心動魄。而她的並非出格的風流片斷,則讓我看到了中國男人的卑微。 我們一提到楊雄時,第一個反應便是他痛打“踢殺羊”*保等幾個為非作歹的兵痞子,然後與石秀結拜兄弟。大家請注意作者對楊雄的外貌的描述,他“生得好表人物,露出藍靛般一身花繡,兩眉入鬢,鳳眼朝天,淡黃麵皮,細細有幾根髭髯。” 薊州一帶,便有燕人*翼德殺豬成名的輝煌紀錄。一個正常人,倘若砍殺的腦袋多了,對肉體自然便不會太過於關懷,然而也造成了精神的陽痿。因此楊雄便疏遠了在施耐庵看來十分性感的潘巧雲,以至於陷身於剁碎人的精神與肉體的技術研究之中。 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像楊雄這樣的冷血絞肉機器的。看看,潘巧雲是個鮮活的女人,倘若她對生活的需求,只剩下一*床榻跟幾句鶉衣百結的謊言的話,她是不會卸下作為女人的尊嚴的。楊雄的殺機,我懷疑其實是預設的。因此,那個垂念潘巧雲前夫的道場,分明早已暗布殺機,它也許正對楊雄的胃口與刀口。 “殺人不眨眼算得了什麼?!”楊雄心想:“我將她的心解剖了,方快我意!” 那石秀在醋缸里漂白的刀刃對楊雄來說,並不起眼。然而,石秀麻利的職業做工與酣暢淋漓的報復的雙重快感,頓使楊雄的臉色從病黃轉為蒼白,一下子陷入了地獄。 而對石秀來說,男人的尊嚴,是必須通過他的炙手可熱的職業手段來維護的。石秀的因妒生義,使他的目光變得格外的犀利與憤怒。因此只有他才會察覺到沒有哪個布道者會像和尚海闍黎那樣,三更半夜的去走街串巷的。同樣的,也沒有哪位好漢,會像他這般半夜三更的出去打抱不平的。 讓我們從石秀的眼光來看潘巧雲的出場: “石秀看時”……。這句話雖然令人回味無窮,但他那對看覷女人的鮮活與殘酷的目光,卻正好對照了那個噴薄而出的亮麗的女人潘巧雲。 於是翠屏山成了讓人怵目驚心的屠宰場和法場。楊雄這次不是將潘巧雲斬首,而是開膛破肚。這可能是他平生最過癮的一次殺人。想想看,有什麼比妒火中燒的男人的復仇來得更暢快的?!石秀與他分享了這種快感。做好漢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到底遠遠沒有分享解剖一個俊俏女人來得痛快! 難得楊雄把醜事做得轟轟烈烈。他排名第三十二位,廟號天牢心,囚人,囚己,這應該是他人生真實的寫照吧。而排名在三十三位石秀,廟號天慧星,這是在讚賞他的敏感呢,還是在嘲諷他的妒性?!男人是因為看不明白自己,才會對異性產生仇恨的。男人的放縱與豪氣,大抵也是從此而生。因此後來晁蓋與其說是盜雞要殺他和石秀,毋寧說是實在看不慣他們對女人下手之殘忍! 倒是想念那個將舊相好潘巧雲疼愛到心骨里的海闍黎。除了不敬業與色膽包天之外,他的行跡似乎還不至於令人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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