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說中國“竊取”來美國技術,但是始終拿不出證據。即使偶爾抓住幾個“間諜”,也不足解釋為什麼如此眾多的過去中國生產不出來的美國產品現在中國不但能生產而且比美國產品更便宜甚至更好。
按照美國人的簡單思路,中國一定派遣了大量的間諜來盜取美國的技術。實際上,美國人真的可能是想太多了。
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所謂間諜應該是受政府培訓和派遣出國盜取情報的專業人員。而美國抓到的幾個“間諜”,基本是為了個人在中國創業或者找工作而“竊取”或者違規帶着美國技術回國,達不到間諜的水平。
其實,中國絕大部分科技信息是來自公開發表的科技文獻和專利。筆者曾經是中國的科研工作者,感覺中國大學最重要的課程就是“查國外文獻”。因為畢業後到了科研單位,大部分時間就是“查文獻”。即使是國家級重點科研項目,也只不過要達到兩個指標:“填補國內空白”或者“達到國際同類先進水平”。也就是說都是國外現成技術,只要找到相應的文獻和專利,照貓畫虎重複出來就算成功。
利用公開的文獻和專利研發產品,連“竊書”都算不上。就算是“竊書”,孔乙己說:“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
當然,中國的科研嚴格說只能算模仿。在國外做科研也查文獻,一是掌握最新發展動態,更重要的是避開其他人的科研成果,以保證自己研發技術的先進性和唯一性,否則即拿不到科研經費也不能發表成果。
中外科技水平有如此重大差距的原因是近代中國連年戰亂,以至於好多年來中國對人類科技發展的幾乎沒有貢獻。所以只要中國達到國際先進水平,已經相當不錯了。現在中國有條件發展科學技術,不可能倒退幾十年踩着別人的腳印走,“踩着巨人的肩膀前進”的確是捷徑。
不過,想“竊取”先進技術也需要一定的基礎。過去中國基礎差,讓你學也學不會。比如中國曾經繳獲過一輛蘇聯“烏龜殼”坦克,裡面的所有部件被分配給各大軍工單位研究。很多東西能看明白,但就是做不出來。一方面沒有那麼好的材料,另方面沒有加工技術和設備。
過去,外國對中國“踩肩膀”不但不在乎甚至還幫一把。否則連代加工也做不了。但現在中國的工業基礎和科研水平今非昔比。很多產品只要拿到手,不但能模仿出來,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美國是一個被中國“踩肩膀”的巨人。現在中國科技的“體重”越來越大,把美國“巨人”踩疼了,果然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了。
另外一種“竊取”的途徑是人才。過去那種派間諜打開保險箱偷拍文件的橋段早就過時了。現在很多科研成果和產品信息都在人腦子裡。歷史上有德國到美國的愛恩斯坦或者從美國到中國的錢學森的先例,現在有很多“海歸”創建一個學科或者“海歸”創建一個行業的奇蹟。美國曾經出於“政治原因”接受了大量中國知識分子,其中很多人成為美國科技人才。現在他們回到中國,反過來與美國競爭。這大概是讓美國最不爽的地方。
美國是世界第一強國,憑什麼?憑的就是科技力量。俄國的軍事力量世界第二,中國的經濟規模第二,可是國際影響力與美國相比都相差太遠。這說明軍事和經濟都不是決定性的實力,而支撐着軍事和經濟的科學技術才是最大實力。
美國要想保持科技領先,上策是加速發展自己的科技實力,下策是遏制中國的科技發展。美國顯然採取的是下策。為什麼?因為美國自己的科技發展速度上不去。
美國忙着“築牆”,限制中國頂尖科學家參加學術交流,限制中國學生進入美國大學和限制中國資金參與美國科研項目。而中國則大力吸引國際人才,科技投資規模已超過歐洲,與美國的差距正在縮小。此消彼長,結果很可能是世界研發中心向中國轉移,美國最終失去世界科技領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