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群一位老師寫了一篇“酒文化”,是關於紹興黃酒的,這使我想起了金庸先生關於紹興黃酒的一段“科普”。這是我喜歡金庸小說的原因之一,在他的小說,你還經常可以接觸到一些歷史知識。有些是正史,但進行了藝術加工,比如刺殺皇太極。有些是野史,比如“傳十四子”。
我第一次喝酒,是十六七歲的時候。黑龍江的一位隊友在上海辦婚事,我正好也在上海,就應邀出席了婚禮。那時的物質生活非常貧乏,但父母親還是竭盡全力,為他準備了一次豐盛的婚宴。酒是一種度數不算太高的白酒,記得叫“曲香酒”,55°。滿桌佳餚,確實有點饞。我學別人,吃點菜,喝口酒。一會兒,我就覺得這杯酒有點礙事,就想快點喝,喝完了可以盡興吃菜了。哪知喝完了“盡興”沒多久,又給加滿了,於是繼續喝。。。終於鄰座的朋友覺得有點不對了,問我喝多少了,我懵懵懂懂,說我也不知道。若干年後,說起這段糗事,別人告訴我,這杯酒是永遠喝不完的。從那次婚宴以後,我知道自己有些酒量,而且是“自學成才”的。更準確的說,似乎先天就有的。
我儘管有這點勉強可以的酒量,但對酒實在是一竅不通,只知道白酒有點辣,所以基本不喝。什麼“十大名酒”或“八大名酒”(版本太多,大家都想擠進去),我除了茅台,其餘知道的很少。印象比較深的居然是“習水大曲(!)”,因為徐懷中先生的《西線軼事》中提到了它,還起了個外號,“氣死茅台”。這下真把茅台給氣壞了,堅決要求“平反”。以後,徐先生在另一篇小說中把茅台吹捧了一番,還別出心裁地誇獎了一番茅台酒的酒瓶。以後假酒盛行,大街小巷還有人專門收購茅台酒瓶,不知是否是受了徐先生大作的啟發。所以這一段,與其說是“酒文化”,還不如說是“酒瓶文化”。
真正接觸到“文化”,是讀了金庸小說《鹿鼎記》之後。女兒紅和狀元紅,大名鼎鼎,連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兩者都是黃酒,再要深究,我就一問三不知了。現在我知道,兩者其實是一回事,都是紹興黃酒在地底下埋了十幾年或二十幾年,就取決於這家人生的是兒子或女兒。金庸先生功力深厚,穿插的極其自然,所以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後一個故事是野史,是北美《世界日報》的副刊上看到的。我主要覺得故事的最後一句話很有意思,所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許世友將軍好酒,且酒量極大,也不知道他當初在少林寺怎麼混過來的。這儘管沒有官方文件證實,但大家基本認為不是假新聞。進城後,在他的南京軍區司令部,經常和手下比喝酒,弄得那些將軍、校官苦不甚言。有一次碰到一個確實不能喝的,他勃然大怒,把槍都掏出來了。終於事情鬧大,傳到周總理耳朵里。有一次許司令到北京開會,周總理就請他去喝酒,講好喝茅台,看誰先撐不住。許司令是一杯一杯乾的,周總理是一口一口咪的。一人一瓶下來,打了個平手。接着第二瓶,眼看快喝完了,許司令有點不行了,周總理還在惹無其事地夾花生米下酒。他問再來一瓶怎麼樣,“沒問題。。。”話沒說完,許司令溜桌子底下了。周總理把他扶起來,就開始思想教育了。許將軍用僵硬的舌頭說到,總理,以後您指向哪,我就打向哪。總理一聽不對,馬上說,應該是毛主席指向哪,我們就打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