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塗鴉集(倍可親)
老錢的引言:這一篇文章不是我寫的。是一位身在牆裡的才女所作。作者是我的朋友,原作者叫劉麗明。文如其名,美麗明亮。雖然是在彼岸隔洋觀火,卻洞察秋毫,鞭擊韃里,立論分析,精準犀利。事實與邏輯,清清楚楚。
讓我不由得要擊掌喝彩。強烈地給大家推薦,分享。
這才是超強大腦!
我不知道在美國的華左們,有誰能站出來平等對陣的。沒有,肯定不會有。他們只能拉大旗作虎皮,裹挾自己意淫了。
我Google了,也沒有找到網上的原文。徵得她得同意,只好放在我的博客里轉載了。
一部爛尾大劇給好奇心留下的斑斑疤痕
Original 劉麗明
1、透明度的消失
當着世界人民的面,美國政體的肚子,被川普這把手術刀拉開了一個口子,沒等他把裡面的秘密搞清楚,各方勢力就齊心合力,又把肚子給縫上了。肚子縫上了,美國沒病!川普也終於被趕下了台。拜登向世界宣布:美國回來了。有人贊道:那個優雅的、有責任心的、有秩序的美國回來了。嘿嘿!當真美國能像沒事人一樣回來嗎?很多人都不信了。此時的是非觀,縱橫交錯,亂得很。有的知識分子,比如法學教授賀衛方先生,堅信燈塔國還是燈塔,我卻做不到——草率縫起來的那道疤,實在太礙眼了,我的眼光繞不開它,被它糾纏,那道疤後面的黑箱內幕刺激着我的想象,透明度的消失,熄滅了曾經讓我相信的美國制度的神話。經歷了一段既讓你看到有秘密,又始終得不到解密的過程,我留下了這個不相信的後遺症。川普被罵作破壞美國民主憲政的白痴流氓,我倒是有點感謝他,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至少他與拜登那種被體制訓練得淡而無味的官場假人不同,川普就算是裝的,也比拜登有血有肉有意思,其裸露的性情,是讓我捲入這場大劇的初始原因,如果沒有川普,我大概不會調動起對美國的深度關切,我還會像以前一樣,隔膜而幼稚地遙望着美國,不會演變成現在、讓各種切近的懷疑包圍着,費力地靠着常識和信息的比較來接近真相,但不再相信終極真相。
(插圖一)
2、不准說舞弊=“沒有舞弊”?
美國這次大選,到底有沒有系統性舞弊?這大概要成為一個永久的懸案了。但是“有舞弊說”(我稱之為正方)與“沒有舞弊說”(我稱為之反方)這雙方的說法,在論述問題的廣度、密度和深度上,是嚴重不相稱的。需要說明的是,某些基於Q的陰謀論而相信舞弊的人,不在我的議論範圍內,他們是橫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人,我會從趣味的角度看他們用編劇的邏輯解釋世界。我這裡只說現實中的人和事,比如密歇根州對多米尼(Dominion)投票機的審計結果,是獨立第三方經過多少個小時做出來的專業結論,證明舞弊言之鑿鑿。該結論出來以後,我特別希望聽到反方有何反駁,可反方幾乎不提這茬。再比如條形碼掃描技術發明者喬萬·普立策,他對紙張記憶深入到納米級別的研究,也是條分縷析異常詳盡,他識別出紅區選票和藍區選票在印刷上的差異,說這個差異使得前者容易被投票機拒絕,然後被篡改。他現身說法,證明投票機非法聯網,他還願意用自己的設備給富爾頓縣所有的郵寄選票驗票,說50萬張選票只需要兩小時,真偽立等可見。反方呢?繼續不吱聲,不了了之。為什麼不讓這位教授驗票?為什麼他們寧可被懷疑,也不願被澄清?此外,還有數千個宣誓作證的民眾,他們都有自己的親身見聞要說,可不管是主流媒體還是司法部FBI,沒有人去接觸他們——我不是希望這些機構去支持他們、贊同他們,我是想看到他們舉出的海量問題被調查,被質疑,哪怕有人與他們在法庭上爭鋒,甚至反訴他們誹謗也是好的。因為只有從兩個方向夾擊問題,才能比試出哪邊的證據或邏輯靠不住,起碼雙方在深化或細化的程度上要對等嘛。但是我們沒有看到這個對等。與正方實實在在的舉證相對照的,是反方的空虛缺位。反方沒有具體的反駁,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川普一方起訴的60多場官司全輸了。怎麼個輸法呢?不講。他們大概以為只要抓到這個“輸”字就夠了,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麼(因為有些人心知肚明,有些人正中下懷,真相對他們來說原本就是多餘的)。但是這對吃瓜群眾來說是遠遠不夠的,簡單的一個判“輸”打發不了我們,我們需要看到對事實真相的具體論證。既然雙方總也不能正面交鋒,總也不能辯個清楚,我們就只能在想象中,通過常識思維來判斷誰可信,誰不可信了。在我們這些局外人眼裡,正方這邊,是活生生的人,他們宣了誓,用追求真相的正義之心,用畢生研究的專業成果,用個人的親身經歷,不怕辛苦不懼壓力地站出來舉證,有理論、有實踐、有邏輯、有細節。而反方那邊,只見議程不見人,議程的作用是迴避問題,通過不立案來實現,用“不適格原告”、“起訴時間不對”等枝節問題給你打回去。這樣判不能說它錯,但是這種所謂的“輸”,並不能證明“沒有舞弊”啊,反方卻拿着這個結論到處堵人口,這顯然是有意的移花接木,混淆視聽,糊弄公眾了。他們人躲在法院、行政、議會、媒體等貌似公正的機構掩體後面,把矛頭對準正方的人,他們也有理論和實踐,理論就是扣帽子,一言以蔽之:相信舞弊的人都是陰謀論者,實踐就是用他們主流媒體的權力,用社交平台的權力,把“停止竊選”和“舞弊”作為敏感詞,給幾萬個川普支持者禁言、封號。我們看得很清楚:正方是想方設法要把選票問題弄個清楚,反方是想方設法地不解決選票問題,只解決提出問題的人。哪邊可信,哪邊可疑,哪邊想讓真相大白,哪邊不想讓真相見光,在我們這些有着豐富的“被治理”經驗的強國人眼裡,不是一目了然嗎?所以,別怪我們相信有舞弊,我們相信的是那些想讓真相大白的人;我們不相信“沒有舞弊”,是因為不相信那些不敢直面問題、刻意迴避、偷換主題、籠統地曲解法院結論來壓人、不讓人講話的人,有如此行徑的人,嘴裡能吐出真話嗎?正是他們的鬼祟行為讓我們疑竇叢生。
3、“大海怪”爛尾,川普錯在哪裡?
“大海怪”這個詞,我記得是鮑威爾律師說出來的,應該是指大選舞弊的嚇人事實,還說軍方繳獲了法蘭克福服務器,據說那是操縱選票的總源頭。但究竟拿到了什麼證據,一直語焉不詳,永遠是一個等待查實的開放性結尾,害我們望穿秋水也看不到實錘,後來,除了鮑威爾向法院提起的幾百頁還是幾十頁的訴訟外,對民間再也沒有交代。說實話,當初鮑威爾講到“大海怪”時情緒非常激動,我就有不祥之感——抓到重磅證據了,難道不該是情緒沉底,胸有成竹的嗎?怎麼會如此躁動呢,莫非底氣不足?但我相信鮑威爾律師沒有騙人,也許她浸沉其間,真的覺得義憤難抑。也許她高估了自己僅靠私人力量就能將證據坐實的能力,沒有公權力介入調查,加上時間太短,她是收不了尾的。除了“大海怪”,川普團隊還給了支持者很多其他的盼頭,比如情報總監關於外國干涉大選的報告,比如不跟他合作卻又奇怪地與他互表信任的前司法部長巴爾,仿佛有什麼“錦囊”留給他似的。還有,把國防部長換了,又煞有介事地安排軍隊接替人選的順序,種種跡象和異動,都讓人猜測川普會在必要的時候調動軍隊,保護大選成果。當然,這些“致勝王牌”最後都實事求是地爛了尾,只起到了臨時雞血的作用,所以我曾一度認為,川普辜負了他的支持者,他提高了他們對勝利的期望值,最後又讓他們落了空。但是換位思考一下,川普能怎麼做呢,勝負一直未見分明,總不能提前泄氣吧?向民眾告知現狀:關於防止竊選的事,軍隊、行政我都調動不了,法院、國會也不買我賬,大家別指望了,散了吧——這可能嗎?在去年12月14日華盛頓的挺川集會上,我看到一個自媒體人拿着話筒,一個個地問人,你覺得川普總統要不要認輸?問了幾十個人,所有的人無一例外地回答:川普總統決不能認輸!川普一向被譏為“自戀”型人格,民意的鼎力支持,加上“有理走遍天下”“邪不壓正”的自我賦能,還有維護大選公正的責任加持,也決定了他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不過他不認輸的努力逐漸變得毫無效率,尤其去年年末的最後半個月,人們眼看着他在法院、國會、司法部之間來迴轉悠,幹什麼什麼不成。他一次次地盤點被竊選的過程,仿佛人陷在白宮裡,手腳一天天地沼澤化、就剩下嘴還能動。民眾對川普的相信也越來越虛無,相信他舉重若輕的能力和言必信行必果的執政信條,他在處理國際事務時殺伐決斷,又巧妙無比,能用極低的成本解決中東複雜棘手的大問題,所以他一定有出人意料的手段收拾華盛頓沼澤。但是他在國際上有整個美國的實力做後盾,他面對國內的沼澤有什麼實力?川普最終沒有冒險,沒走戒嚴那一步,說明他儘管“自戀”卻沒有喪失直覺中的明智,他是一個控製成本、追求性價比的專家,不會為了自己的四年連任,讓美國不計代價地陷入內戰。我想他此時也看清了自己作為政治素人的孤立無援,若掀起脫離常規的大浪來,萬一失控,等待他的,就不是有爭議的彈劾,而是滅頂之災了。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川普不是光腳漢,他在重大決定面前是有顧忌的。我們只能在事後理解,川普在1月6日之前變成祥林嫂的時候,已經騎虎難下了,他文不能進,武不能進,退也找不到退的方式。在此情況下,惟有繼續秀肌肉,秀強大,他號召民眾進京的點子,估計是在大腦一片空白時產生的,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秀強大秀成了半吊子工程,這是川普式的失敗。讓我們想象一下那些從厚黑學裡長出來的帝王,他們會這樣失敗嗎?不會的,別說給“大海怪”收個尾,就是生造十個“大海怪”也不足為奇。莫須有的陰謀,在他們不過是小菜一碟。可川普玩不了這個,他的使命是來做陽光工程的,玩陰的,他不是這種人。
(插圖二)
4、衝擊國會山的導火索是誰埋下的?
1月6日,雖然川普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肯定是有所期待,不僅是他,幾乎所有的人都有期待,期待近距離的對峙,能產生一個打破僵局的契機,或者說期待上帝降臨奇蹟,讓寒風中上百萬和平抗議者的意願感動議員。也許只有眾議院議長佩洛西等左派的期待是有現實性的,他們在潛意識裡期待着對手的錯誤,否則她為什麼要拒絕川普增加國民警衛隊的安保建議呢?用空城計張個網,引誘群眾往裡沖,這是左派的機會。遺憾的是,川普竟然未加防範,結果授人以柄。川普的支持者白忙兩個月,落得一場空,心裡的憤懣、失落、茫然、淤堵、種種無解的情緒,可想而知。情緒不寧,身體就會躁動,到華盛頓DC,逼近決戰的現場,顯示民意的力量,幾乎是無奈中的唯一選擇。川普需要他們,他們自身也有衝動。一路辛苦,消耗有力無處使的能量,從浩浩蕩蕩的聲勢中獲得安慰,讓行動起來的身體和動盪不安的心境相得益彰,這是人的健康需求。但是民眾在外面集會,議員在國會裡開會,隔着厚厚的牆,怎麼才能發生作用呢?於是一些情緒和身體特別狂躁的人就忍不住了。從揭露竊選以來,包括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都恨不得雙方能有一場交鋒,結果合法的途徑一直被關閉,憋悶到現在了,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交鋒的衝動,衝進了國會大廈。衝進去他們也不知道要幹嘛,打人?殺人?有人也許會拿高高豎在外面的絞刑架說事,可那充其量是一個戲劇化的道具罷了,事實上那些人衝進去只知道拍照留念,到此一游,並上網炫耀,讓人覺得這不過是和平抗議沒hold住豁了邊,說明他們的身體本能比較原始,被體制馴化的程度不夠,所以才會在不能實現合法交鋒的情況下,尋找了這樣畸形的出路。我所看到的訊息,衝擊者一方,只是打碎了玻璃,而平定衝擊的一方,卻沒有任何警告就直接殺人,殺手無寸鐵的人——為什麼沒有人追究這一點?現在是把髒水完全潑到了衝擊者身上,且霸王硬上弓地小題大做。相對於左派們有組織有權勢的力量,鬆散的、無目的無組織無設計無辦法的川普支持者們只能任其宰割。FBI一反之前對待舞弊事件裝聾作啞、催死不動的態度,這回效率奇高,宛如猛虎下山,一天之內就抓了四十人,第二天司法部就起訴了15人,現在已立案400多起。左派的攻擊像錢塘潮一樣高昂着浪頭一波波衝來,聲討、封號、親友告密、開除工作、社交性死亡、凍結賬戶,剝奪榮譽稱號、撤銷出書合同、取消合作關係……各顯神通的勢利操作紛至沓來,川普的支持者只是觀點不同,就被打成網絡賤民,公司賤民,連辛苦讀出來的博士學位也要給人扒掉,這還是美國嗎?真讓我們看得目瞪口呆。連俄羅斯都看不下去了,發言抨擊拜登政府迫害這些“關注本國局勢的普通公民”,並質疑“執法機構的客觀性”,呼籲美國尊重川普支持者的“基本人權”。左派們何至於要這樣近乎歇斯底里地整治對手?對川普的彈劾失敗了,又用“小刀放血”的玩法,蒼蠅一樣蜂擁而上,想用上千樁訴訟來纏死他。看來他們是太缺乏安全感了。導致衝擊國會大廈的導火索是誰埋下的?只追究川普與衝擊者的表面聯繫,不反思引發這種情緒的深層動力,他們永遠擺脫不了坐火山口的恐懼。也許這就是他們想把這個案子做成鐵案、死案的原因,可是真相會在肚子裡發炎的,這個醜陋的疤痕癒合不了,會不斷地淌黃水、流膿,遲早會招來川普或他的繼承者們再開一次刀。
圖片來自韓青的意象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