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歌星之死

作者： 八峰

第八節

第二天早上七點四十五分、匆匆吃完早飯後，周源和市局的小趙開着吉普車又來到了城北體育館，繼續勘查起昨天夜裡發生兇案的現場。

偵探首先在蘇健昨晚的化妝室里轉了一圈，然後離開後台演職人員辦公室區、穿過一道看台下面的鐵柵門來到了北看台後面的空地上。他先走到蘇健化妝室休息間後窗所對着的外面、重新查看了一下昨天夜裡就已經勘察過一遍的地面，然後又走到十幾米開外的體育館圍牆邊、沿着蒿草叢生的牆跟兒仔細檢查起各種痕跡來。很快，偵探在一個堆滿了破舊木箱子的牆角、從一隻鏽跡斑斑、破裂開來的鐵皮垃圾桶里發現了一個被封在一隻透明的食品塑料袋裡的玻璃小瓶。周源小心翼翼地舉起那隻塑料袋來對着陽光仔細觀察，借着陽光的照射、他發現小瓶子裡竟然還有一些殘存的淺色液體，而在封裝那隻小瓶的塑料袋的表面還有兩個殘缺而且染上了淺紅顏色的手指紋印。

“喏——把這個小瓶子和封裝它的塑料袋一起帶回去檢驗一下，它們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證物。”偵探把塑料袋和裡面的小瓶裝進一個證物袋後遞給了身旁的助手。

“重要的證物？這瓶子丟在這個牆角的破垃圾桶里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還帶它回去檢驗什麼？”趙明軒看了周源一眼、有些不以為然地問道。

“不，這個塑料袋和裡面的小瓶子是最近才被人丟進這個垃圾桶里的——也許就是在昨天晚上。”偵探語氣肯定地說道。

“哦？您怎麼知道的？”小趙睜大了眼睛、目光里滿是疑惑。

“你看看這垃圾桶里其他的東西——全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唯獨這個塑料袋，朝上的一面竟然連丁點兒灰塵也沒有；完全不像是丟棄在這裡已經很久了的東西。”

“嗯，還真是的；”年輕的助手朝垃圾桶里仔細看了下後點點頭、接着又問：“可是，您為什麼覺得它們是什麼重要的證物呢？”

“感覺——目前只是我心裡的一種感覺！把它們帶回去檢驗一下就能證實我這個感覺對不對了；走吧，再回到裡面去看看。”偵探拍了拍助手的肩膀、朝先前出來的後門走去。

正在這時，一個五十多歲、一身清潔工模樣打扮的男子從北看台下的後門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把苕帚和抹布。周源一見便連忙招手叫道：“師傅，您是這裡的清潔工吧？您貴姓啊？”

“哦，是咧，我姓劉。”清潔工人點了點頭、停下腳步來目光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劉師傅，我們是警察；我想問你一下——這邊牆角里有一個舊的鐵皮垃圾桶，你們多久來清理一次這個桶里的垃圾啊？”

“哦，你說那個垃圾桶啊——那是個早都報廢了的垃圾桶嘛，好久都沒有用過了，只怕有幾個月都沒有清理過它了。”老劉瞥了一眼牆角說道。

“報廢了的？你是說這個垃圾桶沒有再用了嗎？”

“是咧，每次演出之後我們打掃完衛生，垃圾都是收集起來儲放在後台裡面的幾個大的塑料垃圾桶裡面，然後再用車子拉走的；外面這個靠着牆角的垃圾桶因為太破舊了、底下的鐵皮都鏽出窟窿了，就被丟在這兒廢棄了。”清潔工人點點頭說道。

“嗯，那昨天晚上您也在後台這邊忙嗎？有沒有看到過什麼人從這個北看台下裡面的後台演職人員工作區域出入了這個後門？”偵探又問。

“哦，有咧；”清潔工點點頭：“就是九點三十幾分、不到九點四十的時候，我出來倒清洗了油漆的一桶髒水，就在後門這裡跟一個頭戴軍帽、用塊毛巾捂起嘴巴和鼻子的一個男的相撞了，他急匆匆地走進來，我拎着水桶往外走、不小心就跟他撞上了，我桶里的髒水還潑灑出來打濕了那個人左腿的褲腳和鞋子；我還跟他說了聲對不起，他也沒有理我、急急忙忙地就進去了——”

“那他進去以後去了哪裡呢？”一旁的小趙連忙問道。

“我也不曉得他去了哪裡？”劉師傅搖了搖頭。

“那您還記不記得那個男人當時的樣子和他的穿戴打扮？”周源追問道。

“我剛才說了噻——那個人戴了頂軍帽、又用毛巾捂起口鼻，所以我看不清他的面像，他也沒有跟我說話；但那人個子不高，比較瘦，穿了一身藍色的工作服，有點像後台的那些工人，腳上穿了雙膠鞋，左手的食指這兒還包了像創口貼一樣的東西。”

“嗯，既然這個人沒有跟你說話，你也沒有看清他的面貌，你怎麼能肯定他是一個男人呢？”偵探用帶着幾分懷疑的口吻問道。

“哦，我看到了他的頭髮嘛，又粗又短的，不可能是女人的頭髮嘛。”清潔工咧嘴笑道。

周源又讓老劉帶他去了昨天晚上傾倒清洗油漆髒水的地方、取了地面上留下的漆皮碎屑的樣本，又找了幾個事發當晚曾在後台或演職人員工作區做事的工人詢問一番，然而卻沒有人記得曾經看到過像清潔工所描繪的那樣一個男人。

正在此時，小趙腰間的呼機響了，他低頭看了一下對周源說道：“周處，是呂隊長發來的信息——他讓咱們馬上回去。”

半小時後、周源和小趙趕回了市局，兩人徑直來到了刑偵處的技術科，在門口正好碰到了治安大隊的隊長田天民。

“田隊長，昨天晚上忘記問你了——演出當天的晚上，你們在後台安排了幾個人執勤？在北看台下後門那兒有人值守嗎？”周源問道。

“嗯，後台一共就放了兩個人；我們隊裡人手少，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前台和大門口了，北看台後門那裡就沒有安排警員在那兒值守——怎麼，您懷疑作案兇手是從那個後門進來或逃走的嗎？”田天民想了一下答道。

“哦，沒什麼，現在只是儘可能的收集些情況。”周源含糊地點了點頭。

走進技術科，偵探看見呂建平正坐在桌前低頭專注地看着一份報告；而他的老熟人、市公安局資歷最老的法醫馬文康穿着白大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手裡捧着一把紫砂茶壺悠然自得地慢慢品茗。

“你先看看這份關於姚姍姍死因的報告吧，是老馬剛完成的——還真的如你所說，這個女歌星是喝了那瓶子裡的威士忌被毒死的；”呂建平把幾張紙頁遞到了偵探手裡、又對坐在一旁悠然品茶的馬文康招手叫道：“老馬，你過來跟我們說說吧——解釋一下這個女歌星姚姍姍的具體死因和你們從她喝下的威士忌酒里檢測出來的毒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