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探秘4：穿過老城觀日出》

若敏

老城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流連於四大廣場，在西班牙式的建築中穿行，可以看到建造了幾百年的大教堂上鑲嵌着珊瑚石，滿是歲月的痕跡，街角路邊不經意間就能看到精美的雕塑融入在建築之中，訴說着曾經的輝煌。走在磚石鋪就的街道上，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仿佛時光倒流，一幕幕歷史的畫面，在眼前飄過。導遊的解說和喧鬧的遊人，又把我拉回到現實中。

有些舊建築保護得很好，各種博物館酒吧等經營得也很有序，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者廣場周圍閒逛，彷佛置身於西班牙的某個古城中。但穿入小巷，不少破敗的房屋岌岌可危，讓人惋惜和擔心，好壞都有，參差不齊。感恩住在老城，從清晨到黃昏，在人間煙火中，看到凋零又充滿希望的老城風光。

---老城印象

(攝影: Charles Wang)

探訪一座城市，就要了解承載着着城市的歷史環境，漫步哈瓦那老城的四大廣場是開啟哈瓦那之旅的最重要的方式。

著名的四大廣場是教堂廣場(Plazadela Catedral)、武器廣場(Plaza de  Armas)、聖弗朗西斯科廣場(Plaza de San Franciscode Asis)、老廣場(Plaza Vieja)，老城區裡的建築被改建為酒店、餐館和博物館。

城區古建築布局整齊和諧，外觀古香古色，整個的布局迄今保存完好，1982年被聯合國教育、科學及文化組織列入世界文化及自然遺產保護名錄。從那時起，老城的修復工作是不動外牆，裡面可以裝修更改。

（照片來自網絡）

2016年3月20日，美國總統奧巴馬來到古巴，也被稱為破冰之旅。他說：“柯立芝總統1928年曾乘戰艦訪問古巴，他花了三天時間才抵達古巴，我只花了三小時。空軍一號專機首次在古巴降落，這是我們的第一站。所以，這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訪問。”

（照片來自網絡）

此後，奧巴馬一家開始了對古巴首都哈瓦那老城區的參觀。他們打着傘步行遊覽了哈瓦那老城，參觀了武器廣場和市博物館等地，並在大教堂會見了古巴大主教海梅·奧特加。

（照片來自網絡）

1）武器廣場(Plaza de Armas) 是哈瓦那歷史最悠久的廣場。

中心的公園裡有一座古巴國父「卡洛斯·曼努埃爾·德·塞斯佩德斯」（Carlos Manuel de Céspedes del Castillo)的雕像。1868年10月10日他舉行了起義（Grito de Yara），宣布古巴獨立，開始了"十年戰爭" ，因此他被稱為Padre de la Patria，西班牙語為祖國之父，即古巴國父。1869年4月他當選為共和國總統，但在1873年被廢黜。1959年之前10古巴比索紙幣圖案為其肖像，1959年後則為100比索紙幣圖案為其肖像。

廣場的西邊坐落的是總督府(Palacio de los CapitanesGenerales)。總督府於1776年建立，是巴洛克風格的建築。1902年，古巴共和國在此宣告成立，總督府作為總統府直到1920年。

1968年改為市立博物館後才對外開放。在網上看到這個博物館內容不少，評價不錯，可惜由於時間原因，沒能進去參觀，有些遺憾。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博物館門口的雕像，是一位夾着書本的大學教授，可見古巴對教育的重視，由於是免費義務教育，古巴人的教育水平識字率達到96%，這在全世界都屬於非常高的水平。

發現博物館前的馬路，是木頭舖成的，導遊說：當時的總督夫人有睡午覺的習慣，總督怕她被來往的馬車蹄聲吵醒，於是將整條馬路都舖成木板，以減少噪音。整個哈瓦那街道，就總督府前這一段是木板舖的。

廣場的東北側是皇家力量城堡(Castillo de la RealFuerza)，它是哈瓦那第一所要塞。正對着對岸的莫羅與卡瓦納兩個城堡要塞，扼守哈瓦那出入海港口。城堡沒開放。

廣場的東邊是建築「小萬神殿」El Templete。這棟建於1828年的新古典主義的希臘羅馬神殿式建築，像極了義大利羅馬的縮小版萬神殿。殿內有法國畫家Jean Baptiste Vermay，描述16世紀哈瓦那的景觀三幅。

2) 聖弗朗西斯科廣場 Plaza de San Francisco

這個廣場曾經是哈瓦那經濟中心。在哈瓦那的殖民大航海時代，這裡一直是大型商船來往西印度群島、西班牙停靠卸貨的轉吒劭凇�

該廣場因為旁邊的聖佛朗西斯科修道院(Convento de San Francisco deAsis)，它始建於16世紀的末期，並在1730年進行過翻修。是哈瓦那第二大廣場，哈瓦那總督曾經於1763年-1794年居住在這裡。

聖佛朗西斯科修道院(Convento de San Francisco deAsis)。曾經是哈瓦那非常重要的宗教場所之一。它於1548-1591年開始修建，整個修建過程經歷了200多年才完工。修道院在隨後幾百年的歷史變遷中，曾經作為古巴海關的檔案管理處，古巴郵政總局和古巴通信部，在革命勝利後，古巴政府恢復了它的歷史面貌，並作為重要物質遺產保存了下來。現在已經不作宗教用途，而是用來平時的參觀和舉行古典音樂會.

如今所見的巴洛克建築外觀，是在1739年因颶風侵襲後重修的。教堂高達42公尺的鐘樓，是古巴之最，登上塔頂可以俯望整個哈瓦那舊城區及港口，可惜當天時間太趕，希望下次有機會登塔一覽全城景色。

聖方濟的雕像在教堂外，人們仰頭觀望。傳教的足跡踏遍全世界各地，天主教會稱之為「歷史上最偉大的傳教士」，他是西班牙籍天主教傳教士。1552年12月3日晨，因瘧疾病逝於距離中國廣東海岸很近的上川島，最終沒能完成他教傳於中國的心願，1554年才被安葬在印度。

導遊帶我們走到教堂邊被觀光客摸到黑亮的「El Caballero」雕像，他是1950年代哈瓦那街頭名人，經常在舊城區的各廣場隨興演說，宣傳他的哲學、宗教和政治理念，哈瓦那人認為摸它的鬍子，摸他的手指會變聰明，同時還要踩到他的左腳，我們四個人都上去摸了一下，當Rich醫生上去的時候，忘記踩到他的左腳，大家都異口同聲地喊道，踩左腳！太好玩了。

廣場場上還有著名鋼琴師「蕭邦」坐在椅子上的雕像，我們都與大師合影留念，至於為什麼肖邦在這裡，導遊也不清楚，也許他和古巴人都深愛「音樂」？

廣場北邊的商業大樓(Lonja deComercio)，於1907-1909年修建，前身是哈瓦那股票證券交易所，現在是哈瓦那商業辦公區。還有一些使館在裡面辦公。很喜歡門前的藝術銅像雕塑。有一種意大利麵具人的感覺。

廣場周邊五彩的房子，也是哈瓦那人熱情開放的象徵，我們紛紛拍照打卡。

廣場正中間是雄獅噴泉，1600年前，意大利的一位雕像家Giuseppe Gaggini把它送給了哈瓦那。由於這個廣場有很多鴿子，當地人親切的稱這裡是鴿子廣場。這個廣場幾百年來都沒什麼變化，由於廣場靠近港口，導遊說，“那邊就是郵輪碼頭，奧巴馬時代，美國郵輪都可以停靠，有郵輪的時候，可以賺到美元，不知什麼時候郵輪才能恢復？”

(攝影：Charles Wang）

3) 舊廣場 (Plaza Vieja)。

舊廣場是最沒有特色的廣場，建於1559年，其實比前面介紹的兩個廣場建得晚，所以當時廣場的名字是「新廣場」。是四個廣場當中佔地最大的一座，風格的呈現也最多樣化。

廣場裡的建築是16世紀末到20世紀初的建築。在殖民時代，慶典、鬥牛等，都在這裡舉行。導遊介紹說：“這個廣場能修復成現在的樣子，多虧了哈瓦那市的歷史學家Eusebio Leal。上世紀90年代，舊廣場遭到毀壞，幾乎徹底消失。Leal找到卡斯特羅，要求撥款修復。卡斯特羅說：”我沒有錢修廣場，我還要管老百姓吃飯。“Leal說，如果我能找到錢，你讓我修嗎？卡斯特羅說，你找到錢修，我就不會限制你。Leal到世界上遊說、募捐，終於將廣場修復。

我們今天能看到這古典美麗的廣場，古巴能靠着這個廣場賺錢，還真得感謝這個歷史學家。

從這裡出發，往最後一個廣場走去。粉紅色外牆的旅館，是海明威曾經住過的地方。在搬到瞭望山莊之前，他一直住在這家酒店。511 是他曾經住過的房間，如果想參觀，門票是5美金。

從海明威住過的“兩個世界 ”酒店過一條馬路，是一棟嶄新的建築。導遊介紹說，這是一所專門培養古建築修復人才的學校，學制5年。也許政府已經意識到老城這座聚寶盆，如果不加以保護和維修，就如同殺雞取卵，那些美麗的建築會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世界遺產將不復存在。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梅德卡斯特街（Mercaderes Street）上的大型馬賽克壁畫。壁畫大約有300平方米。描繪了古巴歷史和藝術領域的67位傑出人物。從總督府門前的大學教授的雕像，到着67位傑出人物，讓我感到對知識份子和人才的關注、重視和引以為豪。

4）大教堂所在的廣場 – 大教堂廣場。

教堂廣場(Plazadela Catedral）是我認為最美的廣場，所在的廣場在17世紀前其實是一片沼澤，填平後舖上美麗的鵝軟石，並於1748年開始修建教堂，卻在1767年一度因為傳教士與西班牙王族間發生衝突而中止，最後在10年之後的1777年才總算完工。

主角「哈瓦那教堂」，這座建今於1777年的教堂由義大利建築師Francesco Borromini設計，外牆大量使用從西班牙咚瓦^來的孔隙珊瑚岩，這點和馬來西亞馬六甲的聖保羅教堂及聖地亞哥城堡類似，仔細端詳這座教堂，你會發現有兩個很特別的地方，其一是兩邊的高塔不對等，不同寬度、不同樣的高度，另一個特色則是外觀巴洛克，內部卻是簡單新古典主義風格。

導遊介紹說：“蓋教堂時，是從右邊開始的。蓋到左邊的塔樓時，發現如果塔樓和右邊的一樣寬，那街道就不夠寬了。沒辦法，只好將左邊的塔樓蓋窄一些。沒想到，這兩邊不對稱的塔樓倒成了這個大教堂的一個亮點了。”

這座教據說是哈瓦那女生15歲成年禮的地方，教堂內供奉有1636年雕刻的聖像「聖.克利斯多弗(San Cristobal)」，許多古巴、世界各地的教徒，都為了朝拜這奠聖像專程而來。

另據說1506年逝世的「哥倫布」的屍體，在1542轉移到多明尼加，在1795年當法國占領整個西班牙島(多明尼加)，哥倫布的遺骨又被轉移到古巴的哈瓦那，古巴在1898年的美西戰爭後獨立，哥倫布的遺骨又被轉回到西班牙的塞維亞主教座堂，據說這近一百年的時間，哥倫布的遺體就暫存在這座教堂內。

走進教堂，裡面有不少人在祈禱，參觀的遊人也不少。不禁問導遊，古巴政府允許宗教信仰嗎？導遊說：卡斯特羅時代的共產黨是限制宗教信仰。你如果信仰宗教，就不能入黨，也就意味着不能走升官發財這條路。因為古巴曾經是信奉天主教的國家，很多古巴人現在都常去教堂，政府也開始修復教堂了。”

教堂旁邊有一條小街，中段就可以看到海明威最愛的五分錢小酒館，EMPEDRADO街上的小酒館”(西班牙語LABODEGUITA DEL MEDIO)。我們路過的時候，裡面擠滿了人，都站到了街上，全是遊客。我們因為下午要去海明威故居參觀，就放棄了進去排隊喝酒的機會。後來，也沒機會再來，不過，“莫吉托”雞尾酒，我們喝了很多次。

古城漫步印象最深的是街頭藝人的隨意表演，一把吉它能帶給遊人以快樂，一組Salsa，讓人心潮澎湃，熱情激盪。

古巴政府在資金缺少的情況下，通過旅遊業獲得外匯以支持老城龐大而緩慢的重建修復工作。許多的老建築被改建為酒店、餐館和博物館。如今民宿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古巴因為不搞運動和信奉天主教的人們，使得老城的保護相當完整。

我們住的兩處Casa都在老城區里很好的位置，重新裝修後都有獨立衛生間，樓頂有涼台，唯一缺點是沒有電梯，行李需要自己搬。

早上日出之前，以及下午日落前後，是攝影的黃金時間。我們喜歡攝影的團友們，當然不能放過“黃金時刻”。

3/6清晨，早上6：00，日出拍攝小分隊就出發了。從Casa出發，走過舊廣場，這時明月高懸，廣場上一個人也沒有，拍上兩張照片，繼續向前。

來到聖弗朗西斯科廣場 Plaza de San Francisco，全然不見喧鬧的人流，肖邦的雕像也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沉思。

廣場過一條街就是郵輪碼頭，旁邊的平台是我在3/5 清晨，偵察的日出最佳地點。

日出和日落是所有攝影師公認的“黃金時刻”，這段時間的太陽會低垂在地平線上方，並發出柔和的散射光，比午間的硬光更適合拍攝照片。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緩慢地往上移動，我們都不停地按下快門。這時，一艘輪渡在緩緩駛來，構成一幅絕美的畫卷。

太陽慢慢升高了，將海面鍍上了一道金色的光。我只想靜靜地享受着安寧又溫暖的時刻，很期待，古巴能夠像苒苒升起的太陽一樣，讓人心懷希望。

（完稿於2024年3月26日，美國亞特蘭大）

（攝影：若敏，十分感謝攝影師Charles、Sydney、Lynn、Rita等提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