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林奇案錄第三部之鶴鼎蓮方壺

作者： 八峰

第九節

“你們要找的這個人吶，我們都認識——不用去問門衛了；他腦袋瓜兒後面那根兒小辮兒啊、到哪兒都扎眼。。。”櫃檯後的女子哧哧地笑出聲來。

“哦？你們知道這個人？他是誰呀？”楊毅等人頓時面露喜色、連忙追問起來。

胸前掛着物業服務銘牌的女子告訴他們：這個臉上蓄着絡腮鬍子、長發在腦後扎束成一個小辮兒的中年男子名叫段志高，是北京市環鼎國際文化交流公司的業務經理，他的辦公室就在兆新大廈里第七層的722房間。

警察們立刻乘電梯來到了第七層、找到了722號房間、北京市環鼎國際文化交流公司的辦公室——原來就是一個朝南的兩室套間。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着的，外面一間辦公室裡面迎着房門擺了一張桌子，一個二十歲左右、穿着連衣裙的年輕女孩兒正坐在桌子後低頭翻看着一本《大眾電影》。

見到幾個陌生人進來，女孩子抬起頭、用探詢的目光看着他們問道：“你們找誰？有什麼事嗎？”

“我們想找一下你們公司的段志高段經理。”周源和顏悅色地說道。

“哦，段經理不在；你們找他有什麼事兒啊？你們是——”

“我們是宣武區公安分局的；你們段經理去了哪裡？他什麼時候回來？”楊毅乾脆地亮出了證件問道。

“哦，公安局的？”女孩子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她連忙站了起來：“段經理去了幾個客戶那兒，跟我說是要午飯以後下午才能回來呢！”

“嗯，那我們先問你幾個問題吧；”周源在房間一側的長沙發上坐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你見過這個人嗎？他是不是你們的客戶？”

“沒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他好像也不是我們的客戶。”女孩子看了一眼偵探拿出的照片後搖搖頭。

“這個人叫杜昭祥，是個大學老師；昨天上午有人看見你們段經理跟他在一起、還去了南邊的宣武飯店——你知道他們是做什麼去了嗎？”周源又問。

“昨天上午啊？”女孩子眉頭一皺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個記事簿、低頭查看了一下：“昨天上午段經理確實出去了，但他只是說去拜訪客戶，沒有交代具體的客戶姓名和地址；也沒有跟我說過這個名叫杜昭祥的大學老師的情況。”

“那昨天上午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回來以後又做了些什麼呢？”偵探繼續問道

“嗯，他回來那會兒大概是十點四十左右吧？中午吃過飯以後他下午又出去了——去了崑崙飯店。”女孩子想了想說道。

“哦？去了崑崙飯店？是去見客戶嗎？是什麼客戶？”楊毅追問道。

“嗯，段經理是去見香港來的謝先生、謝錦堂。我聽段經理說，謝先生是老客戶了，以前就跟我們公司做過生意的。”女孩兒點點頭。

“那這個謝錦堂先生是什麼時候來北京的？你們段經理這兩天都去看過他嗎？”偵探繼續問道。

“嗯，謝先生好像是三天以前來北京的，來的那天段經理還去機場接了他，昨天和前天都去酒店看望了他、也順便談談生意方面的事情。”

“說到生意——你們段經理、或者說你們公司，到底是經營什麼業務的？我不太懂文化交流方面的商業活動，你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周源用疑惑的目光掃視了一圈房間裡牆壁上張貼懸掛的一些圖片和照片鏡框後問道。

“這個呀，”女孩子一抿小嘴甜甜地笑了：“還是讓段經理自己給你們介紹吧；我來這公司上班兒才幾個月，只知道一點兒——這兒有一本關於我們公司經營業務的小冊子，裡面還有辦公室和段經理的聯繫電話號碼；你們可以拿去看看。”

“段經理住在哪兒？你有他家裡的地址吧？”

“啊，有的；”女孩子翻開一個小本兒：“他住朝陽區小牛市街吉祥胡同里的17號院，是租的房子。”

“好的，謝謝你的協助；”周源站起來對女孩子說道：“請你轉告段經理，因為那個杜老師昨天出了點事情、所以我們今天來進行例行訊問，我們會跟他聯繫、在他方便的時候前來完成例行問訊的。”

離開了兆新大廈後，周源立刻讓楊毅與朝陽區公安分局和街道派出所聯繫、調取環鼎國際文化交流公司和段志高本人的相關檔案材料，又讓助手小章帶人去查段志高近一周來的電話記錄。安排完畢、時間已是正午，火辣的陽光照射之下、幾個人感到又累又渴，襯衣的前胸後背似乎也被汗水浸透。

“先去吃點兒東西吧？填填肚子再說。”定國看了下手錶建議道。

幾個人走進街邊一家回民小館，揀了一副靠窗的桌椅坐下，要了幾碗牛肉麵、拌黃瓜和油炸花生米等幾樣小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小二還端來了幾碗大麥茶。

楊毅三下五除二、幾分鐘內吃完了麵條，他放下碗筷抹抹嘴、掏出一隻香煙來點燃，帶着幾分疑惑的表情看着周源問道：“這個段志高昨天上午雖然跟杜昭祥一起去了宣武飯店裡的鴻信國際貿易公司，但他和杜昭祥一起出來後就直接回了兆新大廈；肯定不是殺害杜昭祥的兇手；咱們為什麼要花這麼大力氣去查他呢？”

“這個段志高可能不是在福長街古玩市場裡殺死杜昭祥的兇手，但他是個穿針引錢的重要人物——或者說連接杜昭祥和鴻信國際貿易公司北京辦事處的中間人，我想他一定知道杜昭祥去宣武飯店916號房間做了什麼；通過這個人咱們可以搞清楚杜昭祥被謀害的原因、或者說殺害他的動機。”周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說道。

“嗯，那咱們下午怎麼去查？”

“兵分兩路吧：你和定國回分局去主持調查段志高和鴻信國際貿易公司辦事處的有關行動；我和老顧先去一趟崑崙飯店，秘密了解一下這個跟段志高有密切接觸的香港商人謝錦堂；然後我們再去一趟兆新大廈，會會這個段志高；那個女孩兒不是說他下午會回到辦公室的嗎？”偵探放下了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