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有痕之四:玩兒出來的感覺 |
送交者: micheal76 2007年03月16日12:47:01 於 [茗香茶語] 發送悄悄話 |
歲月有痕之四:玩兒出來的感覺 從小到大,我屬於比較貪玩的那種人。能使我玩兒出感覺的東西也真挺多,這裡,撿兩樣說說。 俗話說,酒越喝越厚,麻將越打越薄。講感情,套近乎,一定喝酒,可千萬別玩麻將。一般而言,是這麼個理兒。不過,也不能一概而論,打麻將,挑對了人,那絕對就是一種“享受”了。 一九九八年春節前後,不知怎麼,我們過去的一幫“發小”開始頻繁聚會,掀起了一次聚會高潮。說起來,這種聚會挺可怕的。就這幫人,一出生就在一個大院,從上幼兒園,到小學,再上中學,一直在一塊堆兒,以後,又基本都當兵去了, 誰對誰都知道個“底兒掉”。這麼一幫人聚在一起,那熱鬧就大了。一開始就是喝酒,而且一喝就高,一高就胡說八道。誰上幼兒園時尿床;誰上小學時,蹲課桌底下,偷看女孩兒裙下;誰上中學後,專門去割包皮。反正,感情到了,也就無所顧忌,什麼都往外掄,男男女女的,誰也不怵誰。然後,就是去唱歌。在KTV包房裡,大家擠在一起,勾肩搭背,女的淚眼婆娑,男的醉意朦朧,一曲又一曲,從“小松樹快長大”一直唱到“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這還沒完,最後,一定剩下幾個“鐵杆兒”,換個地方,就開始搓麻將了。我那時不會玩麻將,被哥兒幾個發現了,他們當成一件大事,生拉硬拽,愣是把我扣下來,逼着我玩。就這麼着,幾次聚會後,我竟成了麻將“高手”。 九八年整個夏季,凡周末,我基本是在麻將桌旁過的。那時,我們幾個“發小”麻將玩得夠味兒。 每星期五下午,我們聚攏四個人,只准開一輛車,然後直奔河北野山坡。我們其中的一個哥們兒和那裡老鄉特熟,租好一農家院,管吃管住,兩夜一天,一百五十塊錢。我們一到,先是飽餐一頓。為了保持旺盛的戰鬥力,一般要吃掉一隻烤羊羔,但酒絕不多喝,然後就開始“麻將大戰”。這一戰基本就是兩夜一天,中間除了吃飯上廁所,根本不休息。這種昏天黑地的玩法拼的就是體力,誰最後體力不支,肯定輸。怎麼拼體力?首先,就在吃上。除了星期五那頓晚飯象點兒樣,以後就是吃水撈麵,而且只有炸醬、黃瓜,其它什麼也不上。這到不是老鄉要坑我們,而是我們自己這樣要求的。一桶水撈麵往那一放,誰餓了誰吃,麻將基本不停。這水撈麵吃一頓特香,但一頓接一頓的吃,最後真跟陳佩斯演的小品“吃麵條”似的,那叫一個難受。不過,我們誰也不吭一聲,都明白,誰出聲了,那就是認聳。我們真成了公雞里的戰鬥機,玩麻將把小時候那股狠勁給玩上來了。其次,就是克服困勁兒。兩夜一天,麻將不離手,根本就是熬人,想要使眼皮子不打架,必須要有高招。一個哥們兒先抽紙煙,然後改報紙卷旱煙絲,最後變成用煙斗嘬勁兒極大的雲煙絲。散夥以後他慘了。直到現在,他都得先聞聞煙斗里的臭焦油味兒,然後才能吃下飯去。另一位玩邪的。儘管是夏天,野山坡晚上還是挺涼,但他就穿一條褲衩,生凍着自己,而且稍有困意,就給自己從頭到腳來一盆涼水。他算是練出來了,用他自己的話說:打從九八年野山坡一戰之後,他就不知道什麼叫感冒了。還有一位和我主要靠“吃”。一夏天,我們倆把老鄉院裡房梁上掛的干紅辣椒給嚼光了。當然,也落下了毛病。我現在一見“水煮魚”、“水煮牛肉”什麼的就倒胃口,對那盆兒上面一層層的紅辣椒,瞄一眼,立刻就想吐。那一位條件反射更厲害。據他自己講,現在嗅不得一點辣椒味兒,抽一下鼻子,准掉眼淚。我不知道玩麻將的迪斯尼記錄是怎麼樣的,但能玩到我們這份兒上,也真算可以了。 最後,再天馬行空地瞎侃幾句。“麻技”肯定是分高低的,但我覺得,這麻將更講究“牌運”。什麼是“牌運”?九八年夏季的“麻將大戰”讓我明白了,“牌運”和“概率”、“風水”這些亂七八糟的胡說不沾邊,它就是一種力量,一種從你性格中並發出來的驅動力。比如,對付熬夜,我們四個人選了三種不同的辦法。最終,我們吃辣椒的贏多輸少。為什麼?我不知道。但敢吃辣椒,一定和你的性格特質有關係。性格決定“牌運”應該是不錯的。 結尾就一句話:“搓麻”一定要和自己瞧得上眼的人搓,那才能夠玩出一種“境界”。 什麼時候學會的“拱豬”,記不住了,但肯定是在十二歲以前。那時候,一幫孩子玩撲克牌,無非就是“爭上游”、“蹩七”、“四十分”、“敲三家”和“拱豬”。但我從沒有想到這“拱豬”能夠滿足我的虛榮心,上了北大後,得了一屆全校“拱豬”冠軍。 八十年代初,北大校園裡那叫一個熱鬧,玩什麼的都有。玩政治的,哄出來一個“民主競選”。就這幫人,現在還繼續整,但兩極分化了。一夥兒快成胡錦濤的接班人了;另一夥兒,江河日下,成了海外“流浪漢”,有家歸不得。本來,都是挺好的同學,現在成了互不相讓的“敵對勢力”。看來,政治這東西不能輕易沾。還有一幫人,不知是情竇初開,還是到了該配對的年齡,男男女女的,成天混在一起,整出了不少“朦朧詩社”、“文學社”什麼的。有一女生宿舍乾脆貼出大字報,要找一男生宿舍結成“一對紅”,玩得夠另類的。但大量的人,尤其是男生,基本還是與圍棋、撲克為伍。那時的學生會也挺活躍,懂得順應“主流民意”,張貼出布告,決定搞一次全校“拱豬”大賽。也就是在北大,才能弄出這麼個不倫不類的比賽來。 全校“拱豬”大賽前,我已經在我們班確立了“拱豬”的霸主地位。那時,我和一位“南佬”搭檔,橫掃一片。我這搭檔挺牛逼的,是南方某省的七八年文科“狀元”,現在成了英國著名大學的教授(為了保護他的隱私,不提學校名了。)。也算是“孤獨求敗”,我們倆已經不和我們班上的人玩了,由我搭檔的眾老鄉引見,我們經常出沒在其他系的男生宿舍中,戰績也是勝多敗少。那時候,南方過來的同學不大看得上北京這幫人。的確,那時考大學,北京人特占便宜,北大錄取北京學生的分數線要低於外地生。自然,學習起來,高低立見,拔尖兒的大部分是南方同學。不過,通過玩“拱豬”,和我成了朋友的“南方佬”對我到尊敬有加。用他們的話說,特怵我身上那股“邪勁兒”。其實,我自己是一個特正統的人,他們對我還是了解的不夠。以後,我們越走越近,還形成了一個小團體,打着“讀書社”的名義,倒騰“買賣”,私印書刊,在校園裡賣,正經收入了一千多塊錢,哥兒幾個私分了。 回過頭來,再說這“拱豬”大賽。我記得報名的“選手”有七十多對,但真賽起來沒有這麼多人。學生會不知是怎麼組織的,一團混亂,也沒個準點兒。有時候利用中午,在學生會辦公室里賽。逢周六晚上,又通知到教學樓,找個地方就開賽。參加比賽的人暈頭轉向,好多人也就不來了。反正也就是賽了三、四回,學生會的人告訴我,我和我的搭檔已經進入決賽了。至於我們怎麼進入決賽的,我也弄不明白。當然,進入決賽後,最關心的就是對手是誰。七拐八拐,我了解到對手實力不俗。我們的對手是數學系的倆小子,其中一個圍棋水平已經達到業餘五段,可想而知,“拱豬”對他來講,小菜一碟兒。我的搭檔也感到形勢不妙,他缺了一堂課,列出了一個“大綱”,至少十七八條,除了“戰略戰術”,就是我們倆配合中出現過的問題。我看了他的“大綱”,感到有點兒理論脫離實際,一時半會兒用不上。我考慮再三,說出了我的“損招”。其實挺簡單,就是通過“暗號”告訴搭檔有無“豬”、“羊”。這“豬”、“羊”是“拱豬”的命門所在,一但在搭檔之間“透明化”了,就有了七分勝算。這件事情說起來輕鬆,做起來挺難。揪耳朵、摸鼻子、眨眼睛之類太明顯,何況現場有兩個裁判,再加上對方緊盯,手舞足蹈沒有可行性。既然不能夠用肢體動作,就只能夠在牌上想辦法了。晚上,我躺在床上冥思苦想,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中學時候看過的《瓦爾特•施倫堡回憶錄》。在書裡,這位黨衛軍最優秀的特工提到過破獲蘇聯“紅色樂隊”,發現“紅色樂隊”利用鋼琴鍵的不同組合發報。有了!我立刻叫起我的搭檔,然後,我們倆摸黑來到“五四”操場邊上。我告訴他,咱們每次出第一張牌的時候,正常,從左手第三張出起;有豬,出左手第二張牌;有羊,出左手第一張牌。領先到五百分後,就不做“暗號”了。我的搭檔聽了我的嗖主意後特興奮,當場就拿出一副撲克來,在路燈下演練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漏洞後,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定要我賭咒發誓,保證一輩子不把這事情說出去。我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兒,立刻就發了個誓。但心裡暗笑,小子,你怕我不怕,這回你有短兒在我手裡了!到了期末考試複習時,因他每次考的都特棒,大家全想借他的課堂筆記本看看,他誰也不借。遇見我,他就沒轍了。我就三字:借不借?他立刻捧上。由於我們有了克敵制勝的“法寶”,決賽也就沒有懸念了。就這麼着,拿下了全校“拱豬”大賽冠軍。這應該是自北大建校以來的第一次“拱豬”大賽,以後還辦過沒有,不知道了。 說起來,我這一手玩得太業餘了。多少年過去了,看得體育比賽也夠多,對所謂的“金牌”大戰,越來越不感冒。其實,好多運動員心裡都明白,光靠傻練,是絕對拿不到金牌的。面對着金牌,永遠要和對手、裁判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為什麼要這樣?我也說不深刻。 最後,我胡亂引點兒東西算結尾吧。“國家規定:獲得奧運前8名、亞運前6名、全運前3名的運動員可以免試進入大學學習,世界大賽的冠軍可以免試升入碩士。此規定對其教練也同樣適用。”“劉翔進入復旦大學,丁俊暉進入交通大學學習。”世界體育記者協會主席梅羅說:‘世界體育史上從沒有任何人,不管是男女,在參加馬拉松比賽後的第二天又跑萬米賽的。這超過了人體能承受的極限。我對孫英傑感到不可思議。”各位看官,對此,你們做何感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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