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煙雲】 (68 )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by china_firefly/螢火蟲

黑暗中路翔感到她身體還有點僵硬, 就開始放慢節奏,溫柔地從腳趾開始按摩, 然後兩腳, 十指,手臂, 然後再慢慢地摸她的背.

漸漸地她全身酥軟發熱, 開始溫順地響應着他每個炙熱的欲求, 到最後就任由他擺布, 仿佛她只是他一個忠誠的奴隸.

他開始覺得渾身上下有股激流在奔騰不息, 自己象個千軍萬馬的統帥縱橫馳騁, 這種銷魂的感受是從未有過的!

她聽到他氣喘吁吁說我真的真的好愛你時飄飄然眩暈起來, 仿佛已融化在綿延不盡的紅雲里, 在溫軟的天堂里漂浮着, 漫無邊際...

....

仿佛是一剎那

又仿佛是一千年

...

他渾身無力地趴在她身邊, 等意識慢慢清醒過來, 摟着濕熱的她咬着耳朵問道:"喜歡嗎? " 聽到一聲嗯時又柔聲問道:"還要不要?我可以..."

"不要了..."她趕緊說, 低頭躲在他懷裡, 臉磨蹭着他滾燙的胸口.

黑暗中, 路翔美滋滋地微笑起來, 要能一輩子都這樣就幸福死了!他貪婪地吻着她柔滑的臉蛋, 突發奇想,如果有機會,我一定娶她! Lily一家那麼貪財, 給筆錢就可以打發吧? 是的,一定可以的!

只是,陳雪心裡有沒有我呢?

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可越來越覺得這時不表達愛意那以後就再也沒機會了! 沉默片刻,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問道:"你愛我嗎?"

黑暗中陳雪頓時愣住了, 心想, 他剛才說愛我是昏話吧? 怎麼做完了繼續說胡話? Lily又年輕又漂亮又能讓他在外隨便鬼混, 他還不滿足? 我是一直欣賞他, 可那是愛嗎?! 那多年來我和趙劍的是什麼?!難道不是愛?!

她徹底糊塗了, 不知怎麼回答好.

黑暗中,路翔聽她遲遲不出聲時大失所望, 開始暗笑自己TMD地自作多情, 痛苦地低下頭,陣陣誘人的暗香撲鼻而來, 那是她腋下的汗香? 他貪婪地吻下去,渾身興奮起來,心想憑我多年的真心等待和經濟實力, 她遲早會愛上我的! 其實要是當年我抖出趙劍婚前出軌一事, 沒準那時她就嫁我呢! 我已錯過九年光陰, 這次不能再錯了!!

路翔越想越激動, 脫口而出:"有些話我一直想要對你說..."

陳雪聽他語氣慎重時很是意外, 難道他還真有什麼驚天秘密?! 回想金門橋上他緊抱自己飛機上緊握自己手時,她開始覺得怪異,呼吸急促起來.

他愛憐地摸摸她柔軟的短髮, 清清嗓子,正要開口時突然啪的一聲, 四周頓時一片光明.

來電了?!

兩人嚇了一跳,眼睛刺得睜不開, 趕緊用手捂着,過好久才適應過來. 路翔此刻很不喜歡光, 就轉身伸手要關燈, 卻意外看到床頭柜上一個小鏡框, 裡面趙劍正笑眯眯看着自己, 他手裡滔滔也天真無邪地笑對自己, 而陳雪一臉嬌笑歪着腦袋斜靠趙劍的肩膀.

多麼幸福甜蜜的團圓照啊!

路翔的手頓時僵直在空中, 趙劍的目光象刀刺割着他的心, 他頓覺羞愧難忍呼吸困難起來, 匆匆關燈後好久都不敢出聲,開始罵自己真猥瑣啊!不僅乘人之危偷他老婆,還要毀掉他的家?!現在中國比美國性開放多了, 趙劍這樣出軌在國內真的不算什麼,很多女人鬧一陣也就認命了, 沒準陳雪也會原諒他吧?!而且她把這樣溫馨的照片留在臥房裡, 估計沒恨到非離婚不可吧? ! 至於我和她的事, 兩人保密的話, 趙劍也不會知道吧?!

他邊上的陳雪渾然不覺他的心理變化, 剛才燈亮後覺得很尷尬, 就刻意挪開身子和他保持距離, 此刻等一會見他還不出聲時輕聲問道:"你剛才要說什麼?"

他支支吾吾着, 過好久才嘿嘿笑道:"我一直想着我們讀書的事,記不記得那次去看天鵝湖?"

陳雪口瞪目呆起來,開始暗罵自己恬不知恥,連自己老公都搞不定,竟還奢望家有嬌妻的路老師愛我?!我真是頭蠢驢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夜情, 和愛無關!!

他繼續說着那天的藍湖藍天, 五彩繽紛的樹林, 還有那對神仙伴侶白天鵝.他心裡很想說那天起就迷上了她, 可始終沒勇氣說出來.

陳雪想着那時整天盼望和趙劍早日相聚, 而現在鬧離婚時心裡萬般酸楚無奈, 腦袋昏沉沉起來.

"我還去過很多次, 後來那對天鵝不見了..."他輕聲嘆道,繼續細述往事,看她不應時又說自己最喜歡天鵝湖音樂, 還輕聲哼起來,過一會發現她似乎已睡時遺憾地嘆口氣, 側身湊過去偷偷吻了幾下, 然後靠着她的肩膀沉思起來, 如果她和趙劍重歸於好, 我會祝福. 如果她最終還想離婚的話, 我就毫不猶豫和她求婚.

那等多久呢?! 還是等奶奶去世再說吧? 否則和Lily鬧離婚她會更傷心的, 反正已等九年,再過幾個月也無妨吧?!

他打定主意後心滿意足地墜入夢鄉, 朦朦朧朧又來到藍色湖畔, 那對白天鵝悠哉悠哉游到湖邊, 恍惚中感到一白衣女人溫柔地對自己盈盈一笑. 他欣喜若狂地跑過去, 正要擁她入懷時突然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

他頓時驚醒過來, 轉頭看到晨光里只裹着被子的陳雪側身接電話. 他漸漸明白過來, 眼睛緊盯着她那潔白的裸肩, 渾身莫名地燥熱起來, 等聽到她和兒子甜言蜜語話時慢慢冷靜下來,穿好衣服後下樓, 忐忑不安地坐到餐桌邊.

看她遲遲不下樓時他開始動手做早餐, 準備後煎餅牛奶和水果沙拉時她才出現, 低頭不語, 表情難以捉摸. 他猜她可能在後悔昨夜的衝動, 心裡很想安慰一番, 可又不知從何說起.

兩人一言不發地吃着早餐, 到最後他實在憋不住, 終於低聲說:"你不開心的話就罵我吧?"

她依舊不出聲. 他又說:"你想去上海的話, 我馬上投下面的五十萬, 去我公司也行..."

她還是低頭不語, 他終於鼓起勇氣說:"你要離的話, 我會..."

"我的事你別插手好不好?!" 她突然厭煩地打斷他的話, 然後低頭跑去洗手間. 他猜她又在流淚時束手無策心如刀絞,開始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 難道當年就不該隱瞞趙劍出軌一事? 難道現在也該勸她馬上離婚並求婚?!

路翔痛苦地搖搖頭, 茫然四顧, 看到牆上結婚照里趙劍和陳雪幸福相依偎時, 終於下狠心按原計劃.

那天夜裡, Lily看路翔安然歸家時欣喜若狂, 昨晚趙劍打電話說找不到路翔和陳雪, 她馬上猜到兩人搞到一起了, 不過她卻安慰趙劍別胡思亂想.

Lily早就把這類事研究透了, 美國人比較傻, 一方出軌後搞得雞飛狗跳人人皆知, 最後兩人拉不下臉就離婚了事,而歐洲人就聰明多了, 不僅不追究對方責任,還會把自己收拾得更有魅力,一場危機就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了. 國內成功男人的老婆大都這樣. Lily知道考驗自己能力的時間到了.路翔一回家時她就嬌滴滴地問道:"你是不是昨天不舒服, 在三番旅館裡休息了一晚?!"

看到路翔眼神一絲慌亂但嘴上說是時, Lily嫣然一笑, 道歉說:"昨天我媽媽真是亂說話, 其實是我大舅女婿買小套給他養老, 我媽媽想和他做鄰居就急着要買.我想把我婚前存的錢寄回去,不會碰奶奶那份的!"

路翔緊繃的臉這才鬆了一點.

Lily放下懸了一天的心, 後來看他獨自呆坐書房, 反反覆覆聽天鵝湖音樂, 還暗自落淚時開始覺得有點棘手, 沉思一番後跑回臥房, 打電話給上海的趙劍,說昨晚路翔在三藩市下飛機不舒服, 在機場旅館休息一晚, 她有個同學去看他,還送藥了.

電話里趙劍心領神會地連聲道謝,還笑說會勸老婆儘快回國.

Lily祝願他們早日合家團圓後笑眯眯地掛上電話, 低頭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 開始沮喪起來, 怎麼那麼不爭氣呢?! 得設法在奶奶去世前懷上, 否則真是愧對她一片愛心, 自己會內疚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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